「鳩山君說,將軍,(她對蔣玉成豎起一根大拇指)厲害•••幕府的水師,不是對手•••」
「’.」蔣玉成隨口說了一句英文諺語——意思是,他不過就是一時走運罷了。
「將軍,很乾(謙)虛,很乾(謙)虛•••」女孩輕輕笑著,稍微向前傾了傾,露出了胸前白花花的一片「事業線」——蔣玉成差點沒把嘴里的茶噴出去。
不行,這樣下去會把持不住的——蔣玉成覺得自己的體溫就像是超載的核反應堆一樣,已經上升到極限了——段夢瑤,段夢瑤快幫我解解圍啊!蔣玉成想道。
「督座大人,這怎麼也太過分了吧!」銀色頭發的少女這個時候正忙著勸阻她的督座大人。
「沒光(關)系,沒光(關)系•••」嘴里塞滿了肉的李成都滿不在乎地說道。
看來是指望不上了•••蔣玉成十分泄氣,本來以為這個大胃王能讓鳩山知難而退,沒想到她在這里吃個沒完沒了,害得我也沒法跑路,要是再這麼下去的話•••
「哎呀!」
少女一不小心,將一小碟醬油灑在了蔣玉成的衣服上。
「斯米馬賽(日語「對不起」)!」少女連忙低頭道歉。
「啊啊,沒什麼沒什麼•••」蔣玉成擺了擺手,同時四處張望,想要找找周圍有沒有面巾紙——不過,很快他就明白過來︰這個時代哪有什麼面巾紙啊•••
「你滴,八嘎!」鳩山對著少女大罵一句,少女的眼角似乎流出了眼淚,一臉惶恐的神情——也許這對她來說,意味著贖身的時間要大大延後了•••
「啊啊,不怪她,不怪她•••」蔣玉成連忙為少女開月兌,「請問一下,洗手間在哪?」
「你滴,給太君,開路滴干活!」
「哈伊!哈伊!」
少女以十分驚人的速度,連鞠了幾個躬,然後便站起身來,摻過蔣玉成的手,「這邊請•••」
「啊,不必•••」蔣玉成也連忙站了起來——少女的動作讓他很不自然。想必,被這樣一個女人摻著手,哪個男人都會不自然吧!
雖然她的動作非常地輕,幾乎沒有用上一點力氣,但是蔣玉成卻不敢把手抽回來——好像是害怕弄壞了這件藝術品似的。也許是因為同樣的緣故,蔣玉成就這麼暈暈乎乎地被她帶來帶去,拐了好幾個彎,最後搞不清楚走到哪里了——到了一間靜室的時候,少女停止了腳步,輕輕地拉開門,把蔣玉成領了進去——房間里並沒有洗手池。
「這里是洗手間嗎?」蔣玉成有些奇怪。
少女嫣然一笑,俯來,動作極其優雅地吹亮了旁邊的油燈。
「將軍,請把髒衣服月兌下來吧。」
「嗯?」
「將軍如果不月兌的話,那就我先來了•••」
少女將右手伸到背後,一個輕巧的動作,和服的腰帶就「嘩啦」的一聲落下來了。本來嘛,藝伎的腰帶在後面打結,就是為了防止被登徒子輕松地拽到——可是,這個障礙,在少女看來,似乎沒有構成什麼妨礙。她的衣領,也隨之落了下來。粉女敕的前胸,沒有一絲贅肉的小月復,全都一覽無余,還有,還有就是••••••
等等,等等•••蔣玉成覺得,事態正向某種危險的傾向發展,而自己的腦袋似乎也冒出了危險的念頭——少女正邁著輕盈的碎步,越湊越近。這絕對不對勁!等等,這絕對,很奇怪啊!!••••••
「啪!」蔣玉成好像听到了腦袋里什麼崩斷的聲音。
「將軍•••」少女的聲音甜膩而嬌媚•••
蔣玉成的回答,卻冰冷的不帶一絲感情——「說,你是誰。」
與此同時,侍坐在包廂里的段夢瑤猛地從榻榻米上跳了起來,手里的雙劍同時出鞘,「有殺氣!」
「將軍,你的•••意思•••不明白•••」少女露出了恐懼的神情。
「不得不說,你的演技實在是高超。」蔣玉成的右手拇指輕輕掀開了槍套的上蓋,「我差點都要被你騙了過去——先跟我解釋一下,你是在哪學的英語。」
「英語•••」少女有些不知所措,「接待的•••客人•••教會我•••」
「胡扯。」蔣玉成冷冷地打斷,「客人頂多能教會你點日常用語,但「」是句英文諺語,除非是••••••」蔣玉成頓了頓,「你應該在英國住過。」
少女放棄了偽裝的表情,轉而露出了十分感興趣的笑容——她的漢語發音也變得十分標準了,「您請說。」
「我應該早點懷疑你的。」蔣玉成輕輕地繞著她,踱了幾步,「像你這麼出眾的女孩,怎麼會落到和那些平庸之輩一並謀食的地步?」
「您真是太英明了•••」少女笑了笑。
「還有——」蔣玉成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可沒見過這個世界上有能在短短五分鐘內就換上一件和服的日本女人•••」
日本的和服雖然看起來華美,但是缺點也是顯而易見的——除了價格極其昂貴之外,穿衣的過程也是非常之麻煩——毫不夸張地說,準備個一兩個小時都是正常現象。雖然後世一些日本廠商推出了便于穿著的廉價和服,但是這個時代顯然是沒有這些東西的。剛才,這個少女只用了不到五分鐘就換上了和服,只能證明一件事情——這個少女絕對不是一般人。
「你身上穿的那個東西,真的是普通的衣服呢?我怎麼覺得,好像是•••」
「嘩啦!」少女一轉身,和服的布料,圍起了一幕令人眩暈的彩色帳幕,片刻之後,穿著和服的少女已經不見了——站在蔣玉成面前的,是一個穿著棕黃色獵裝的金發女子。她的頭上,戴著福爾摩斯一般的獵帽。
少女的金發剪成了齊頜的長度,眼楮也是藍色的,面皮上閃動著西方女孩子常見的活潑神情。她十分大方地向蔣玉成伸出了右手——
「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蔣玉成提督——果然沒有讓我失望。我有點喜歡你了。」她歡快地說,「在下海援團團長——阪本辰子。」
蔣玉成沒有握住那只手,而是禮貌地行了一個吻手禮,「長成這個樣子,不會是蝦夷人吧。」
「正相反,我是土生土長的蝦夷人。」阪本辰子愉快地糾正,「不過,我作為神女的能力,就是隨心所欲地改變自己的外貌——包括體型,相貌,衣著,都可以隨時更換。干我們這行的,有這樣的能力,可以免去不少麻煩的。」
的確——身為一個走私販,而且可能是日本最大的走私團伙的頭目,有了這樣的能力,就不怕警察的盯梢和跟蹤了——就算是自己的通緝令已經掛得到處都是,也可以方便地易容逃走。「如果這麼說的話,你現在的這幅樣子,也不是你的本來面目了?」
「誰知道呢•••」阪本辰子輕快地一笑,「我原來長什麼樣子,現在自己都不太記得了。不過,這算是我的得意造型之一。」
「你的得意造型,就是福爾摩斯?」蔣玉成有點明白過來了——那位偵探大師,也是以善于偽裝著稱的。當然了,福爾摩斯再怎麼偽裝,也做不到阪本辰子這樣的方便和迅速的。
在對話進行的同時,蔣玉成飛快地搜索著記憶中關于這個世界的日本的相關信息。通過繼承下來的記憶,蔣玉成對于這個位面日本的情況,有了一個基本的了解——這個時空的蝦夷德川幕府執行「大陸政策」,倚仗法國的援助,窮兵黷武,試圖向東亞大陸擴張,侵略中國。但是,像日本這樣的一個缺乏資源,又沒趕上工業革命和殖民時代的小國,實際上根本就不可能走擴張路線的。
地球歷史上,日本人最基本的特點就是,欺軟怕硬。就拿明治維新到日本侵華這段歷史來說吧,最初的時候,日本的維新導師,教導出桂小五郎等人的吉田松蔭有個著名的「補償論」,他覺得日本打不過英法德美,日本的商人肯定競爭不過英法德美,所以就要從比日本弱的朝鮮等地獲取利益,來補償從列強那里失去的。
看到這個理論所有中國人都會非常的有優越感,因為中華兒女哪怕在最艱難的時候都想著要擊敗列強,重回世界一流民族的行列——蔣玉成他們身為海軍兔,剛穿越的時候就已經在考慮以後如何對抗大英帝國了。
但日本人不同,維新的導師吉田,在看到英美的強大之後,就怕了,轉向朝鮮。後來,日本由于國內資本主義改革不徹底,仍然存在大量封建經濟殘留,國內市場始終比較狹小,不能滿足新興資本家的需求,又開始謀求海外殖民地。恰好這時候清朝在和法國打仗,于是日本在朝鮮做了幾次試探,但都比較小心翼翼。但清朝的退讓和妥協,讓日本膽子越來越大。
結果,到了二戰時期,膽大包天的日本和米國開戰,結果被變態的米國胖揍一頓,從此開始了看門狗生涯。
說白了,日本的軍~~~果主義那就是豬一樣的對手送起來的,沒有豬一樣的清朝送一血,比豬好不了多少的沙俄送二血,軍~~~果主義根本起不來。不說白頭鷹或者毛熊這樣的變態,這個位面的明朝作為漢人政權,戰斗力遠遠強于「量中華之物力,結與國之歡心」的滿清,就足以將小鬼子打翻在地了——蝦夷幕府幾次發動戰爭,最後無一例外全都以戰敗而告終。如果不是法國恰好在遠東需要一個代理人的話,蝦夷幕府根本就成不了什麼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