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黎看出林白的手足無措,寬慰道︰「不用緊張,此處乃青門劍派大殿,不會再有外人打擾。」
林白不但沒有釋懷,反而越發緊張,先前的一切太過突然,仿佛做夢一般,到現在他都依舊雲里霧里,模不著頭腦,他有很多疑問,卻又不知道從何問起。
青黎眼見林白欲言又止,鼓勵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有什麼便問吧,無需擔心說錯話。」
林白所幸閉眼,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千頭萬緒,片刻後,雖然沒有平靜,但腦子總算不再亂糟糟,旋即他問道︰「掌,掌門……為什麼你們,你們都想收我為徒?」
青黎眼中閃過一抹欣慰,沉思片刻後,這才道︰「此事說來話長,非一字片語可以解釋清楚。我只能說吾輩仙修,乃是與天奪命,以有生之年追求長生不死。仙途漫漫,萬般凶險,一著不慎滿盤皆輸。仙修並不少,但能夠築基極少,能夠成就金丹更是萬中無一,這是為何?」
林白一愣,旋即下意識道︰「是因為人各有異嗎?」
青黎身軀一震,眼露精.光。
林白只覺身軀一重,呼吸困難,心中一寒,畏懼道︰「掌門……對不起,我,我說錯話了……」
青黎忙收回外溢氣息,恢復平常,眼中微有愧疚,他沒想到林白竟然能夠一語道破,是巧合,還是?
青黎旋即不動聲色道︰「不,你沒有錯。正因為人各有異,所以你才是你,我才是我。不只是人,天地萬物各有異,因此你是人,狗是狗,草是草。天地自有定律,天道輪回一早便已注定。所以你生而為人,豬狗生而為畜生。有些人生在富貴之家,衣食無憂,有些人則生于貧窮,衣不果月復。有些人天性聰慧,有些人愚笨不堪;有些人孔武有力,有些人手無縛雞之力。這便是人之不同。所以有些人可以修仙,有些人卻不可以。」說到最後,話語中略帶感嘆。
林白本就是極為聰慧之輩,年少的顛簸流離,讓他嘗盡世間百態,看透人心百樣,心智比一般成人更加成熟,先前听青黎所言為何,他心有感觸,才月兌口而出。
此刻青黎有如無所不知的智者,娓娓道來,所言天道,道理極深,卻深入淺出,話語直白,讓他心有感悟,以往不懂之處,豁然開朗,說不出的舒服,他不由听的如痴如醉,只希望青黎不要停下來,就這般一直說下去。
正听酥爽之時,青黎戛然而止,這感覺就好比鬧肚子,憋了好久,總算要釋放之時,卻又生生卡在股間,林白頓時難受的幾欲吐血,心里發癢,不吐不快,忍不住道︰「是否因為靈根的關系,所以才導致有些人能夠修仙,有些人卻不可以?」
「此子果然聰慧過人,能夠舉一反三,直達本意。真是一塊璞玉,只要細心雕琢,他日必將大放光芒。果然天興我青門劍派!」青黎暗自驚嘆,心中打定主意,不管付出多大代價,都必須保住林白,好生培育,語氣不由越發柔和,帶著一絲長輩對晚輩的寵愛︰「是也不是。」
這模稜兩可的答案,頓時讓林白一愣,回過神來,卻抓耳撓腮,眼中滿是疑惑渴望。
「呵呵……」青黎不由莞爾,也不繼續賣關子︰「說是,因為靈根確實決定能夠修仙,說不是,則是因為除了靈根外,還有靈竅。」
「靈根,靈竅?這到底是什麼?為什麼這麼重要?」林白不解道。
青黎沒有絲毫不耐,進一步解釋道︰「人乃萬物之靈,要想修仙,首先要吸收天地靈氣淬煉成更加純粹的靈力。靈根就好似容器,容納靈氣和靈力。每個人都有靈根,但每個人的靈根各異,有強弱大小之分。驗靈碑能夠檢驗人的靈根,只有靈根強度足夠,才會發光,靈根越強光明越盛。你能讓驗靈碑光芒如日,直沖雲霄,說明你的靈根絕佳,。
「原來如此。」林白總算明白所以然。
「靈竅就好比是靈根的鼻,能夠吸收天地靈氣。鼻子越多,吸收靈力越快越多。靈根為主,靈竅為輔,靈根如果是大海,靈竅就是匯入大海的支流。」頓了頓,青黎繼續道︰「修仙第一階段,便是聚靈,這道理好似水壺裝水,壺口越大裝水越快,但水壺容量有限,一旦裝滿便難有寸進;相反這水壺如有大海般廣闊無際,就算壺口再小,速度緩慢,但細水長流,永無止盡,總有一日將後來居上。」
青黎最後總結道︰「當然靈根如海,靈竅如星才是最佳,但魚與熊掌難以兼得,兩者皆備者,鳳毛麟角。靈根靈竅先天注定,後天難以修煉改變。」
青黎見林白若有所思,也不打擾,靜觀其變,眼見王大牛呆立一旁,不由細細打量,眼中剛泛起驚疑,呂岩松卻回到大殿,青黎收回目光,傳音將所有情況告知與他,呂岩松听後,目光大盛。
半響,林白回過神來,似有所悟。
青黎這才道︰「好了,這些道理日後有的是時間。現在還得檢查一下你的靈竅,你只要放松心神不要抵抗就行。」
「好。」林白依言緊閉雙眸,心跳卻不受控制的加速。
青黎用手抵在林白腦袋上,感受到林白的異樣,寬慰道︰「不用緊張,平常心亦可。你可以想些開心的事情。」
林白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眼見林白如此快便控制情緒,青黎眼中歡喜之色更重,心性乃是仙修的另一個關鍵,若心性不假,難以控制自身情緒,就算天賦出眾也是無用,反而容易滋生心魔,難有大成,畢竟仙修乃是逆天而行,而劍修更是極致,若沒有堅定之心,根本無法有所寸進。
青黎心中越發中意林白,等林白徹底平靜下來,他這才運轉法力進入林白體內,開始檢查起來。
片刻後,青黎收回手,表情很是古怪,讓人琢磨不透,林白瞧在眼中,心中「疙瘩!」一聲,感到不妙,尚未開口詢問,一邊的呂岩松卻是搶先問道︰「師兄,怎麼樣?」
他掌管青門劍派資源,為了這黑臉小子,掌門師兄不但跟清玄門,七絕毒門和袁洪鬧翻,更是花費數百顆二品靈石,他可很是肉痛,這要是肉包子打狗,得不償失,那真是虧大了。
「哎……」青黎突然長長一嘆,這才苦澀道︰「靈根如海……」
呂岩松臉上頓時一喜,靈根如海,那便是仙苗無疑,這靈石總算花的值得。
「但諸竅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