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兩天過去了,也不知梁儀福是怎麼說的,當天便說服了梁素芬李清同意送李文過去美國上學。
梁儀福這些年混跡于盜版界,黑道白道的人認識了不少,所以很快也托到了可以搞定這事的關系。
這兩天里,李文也一直呆在家附近的一間網吧里,查詢有關納斯達克指數的資料和一些操盤技巧。雖然記憶中,有著對大勢的了解,但那只是大勢,自己要做不是個只是等待的投機者,而是一個有著高深操盤手法的投資者,所以單只是知大勢並不行。投機者只需放長線鉤大魚就行了,而一個合格的操盤投資者卻是在大勢中利用每一個機會滾動操作,以創造最大的利潤。
另一方面,或許由于蝴蝶效應,自己的出現會震歪歷史的車輪,若出現這種情況,那些記憶中熟悉的轉折到時是否會再現就難說了,那麼到時就只能靠自己去判斷了,所以,李文認為有必要不斷去學習提高自己的操盤水平。
不謀萬世者不足于謀一時,不謀全域者不足于謀一局,李文知道自己必要現在就要做好應對將來突發事件的準備。
12月24日晚上,是西方傳統的聖誕節前夕平安夜。改革開放,不單引來了西方的先進技術及資金,同樣也招來了西方的文化,只是國人大多學得不倫不類,更有些數典忘祖的,借機來否定自己的傳統文化以求嘩眾取寵。
這天晚上是屬于潮流的年輕人的,作為學生,便是任何潮流的跟隨者或潛在跟隨者。學校也知,這個晚上是困不住學生的,以其掩掩飾飾困他們一晚令他們心思思,還不如大度些,讓學生高高興興玩一晚,所以,這些年來,雖然沒有明確的放假通知,但也算是默認了其放假讓學生們玩的事實,當然這其中少不了讓班主任多次重申要注意安全,況且今天剛好趕上是星期五。
李文沒有忘記要約李芷穎的事,就要去美國了,他不想再讓這個曾在夢中縈繞的人再成為遺憾,決定趁著今晚的機會向她說個清楚。
月上柳枝頭,人約黃昏後。在傍晚時分,已經打過電話約好在鎮政府廣場處見面了。
吃過晚飯,李文匆匆忙忙打扮了一番,便出了門。
小瀝的娛樂業很興旺,才七點多,路邊的霓虹燈已經在向路人招枝展翅,路上全是一對對的青年男女。
這十幾年的發展,小瀝的土地資源已經是寸土寸金,鎮政府了為讓普通民眾有個散步場所,便在政府大樓前修建了個幾萬平方的廣場,這里晚上便成了普通民眾休閑場所,來散步的人多了,也吸引了一些小攤小檔,漸漸的,一些年輕男女也喜歡往這里約會溜達,當然,那些興趣在探索對方身體的是不會過來這里的。
路上車多人多,他趕到時已是月上中天,或許是心有靈犀,遠遠的,李文已認著了李芷穎,綁著個馬尾吊,淺藍的外套,藍白的牛仔褲,白色的休閑運動鞋,正雙手插在外套口袋,一臉嫻靜站在一棵大皇爺樹桿處,前面有兩小女孩正玩過家家。
似是感應到李文的到來,在李文走近她身邊時,李芷穎抬頭朝著李文露了甜蜜的笑臉,隨後粉臉泛起一抹紅暈,「找我什麼事?」沒敢去說個「約」字。
看著觸手可及的精致俏臉,李文有股窒息感,眉毛又細又直,沒有刻意的修過,卻十分的細勻,鳳眼長睫,挺直的鼻梁下,紅唇嬌潤,又俏皮的微微翹著。
「看夠了沒有?再這樣,我就回去了。」
李文回過神來,輕聲道︰「不好意思,路上車多人多,讓你久等了。」
「沒,我也是剛到,我家就在附近。」
「我們過去那邊坐坐吧!我有些事想和你說。」
李芷穎遲疑了下,覺得這幾天李文變了很多,說話瘋瘋癲癲,眼楮更是變得有些邪氣,有些拿不準李文要說些什麼,但心里又想听听他想說些什麼,「好吧。」
李芷穎在廣場邊緣處找了張排椅坐了下來,李文湊了過來,在距她十幾公分的地方挨肩坐下,鼻端聞著從她身上飄來的淡淡少女肉香,怦然心動。
「我下個月要去美國了。」
「去美國?」李芷穎咬著嘴唇,含怒帶羞的說,「你要去美國關我什麼事。」就要站起來走人,滿懷期待過來,誰想到李文開口告訴她的是去要美國,自此之後要就天各一方了,這又什麼好說的。
李文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小芷穎的白女敕小手,拖住不讓她站起來,「你听我說完。」
「哼!」李芷穎不情不願別過頭去,那神情倒像是個受了氣的小媳婦,卻忘了小手還被李文握住。
「呵呵,你剛才生氣了?」
「沒有!」
「沒有就沒有吧。」李文訕訕一笑,當女生在說不的是時候,最好不要去反駁,李文雖然沒經歷過,但電話小說天天有說,十年後的人大多對這個經驗可無師自通的,他也算是過來人了。
「有什麼事快說,不說我就回去了。」李芷穎見李文之後好半天沒反應,頭也不抬,嚷嚷道。
「穎穎……」李文輕輕喚了一聲。
李芷穎側過頭來,見李文正一臉深情注視著她,眼神驚慌的躲開,臉頰飛紅。這幾天李文的瘋言瘋語已經給她留下了異樣的印象,感覺李文似要說什麼羞人的話,想要站起來走開,可心里又微微期望著能听到他說。情竇初開的心思總是充滿矛盾的。
「如果我跟你說,我曾做了個夢,在夢中,我愛你愛到痴狂,然而結果卻是與你十年不曾相見,這十年里只敢在默默在背後注視著你……」李文語氣有些像夢囈。
對李文如此露骨的話,李芷穎听了只覺面紅耳赤魂不守舍,但又听出李文的語氣不對,強忍住芳心的怦然亂跳,輕輕推了推李文,「文文……文文,你沒事吧?」
「啊……」李文從李芷穎的焦急中回醒過來。剛才,不經意陷入了前世的記憶中,那份對李芷穎的偏執像個魔鬼似要撕裂他的心智。
「你沒事吧?」李芷穎被李文的樣子嚇了一跳,臉色蒼白,雙目無神,像是大病初愈般虛月兌。
迎著習習涼風,李文深深吸了幾口氣,借以平靜剛才心神的不寧,歉意對著李芷穎道︰「沒事,不好意思,嚇著你了,我剛才說什麼了?」
想起剛才李文說的話,李芷穎只覺得芳心如鹿撞,一股甜蜜不由自主從心底涌起,情竇初開的少女,那受得了如果露骨的話,開始覺得李文剛才是假裝的,但見的神情臉色不像,忍不住輕聲道︰「你說你做了個夢……」
「噢,做了個夢……」回過神來,李文記起了剛才說的話,尷尬著說,「我不是有心說這些的。」
「那……那個夢是怎麼回事?」李芷穎瞧見李文在說話時,漆黑的雙眸閃過一道傷感,忍不住對其中的好奇,因為里面的女主角貌似正是好,低聲問,「十年……十年之後怎樣了?」
「十年之後?十年……十年之後……我醒來了。」想起那段記憶,李文心里讓惆悵情緒堵住,有些喘不過氣來,忍不住長嘆「但願那只是場夢!」
「嗯,只是場夢。」李芷穎大膽地輕輕握了握李文的手,隨即想起了什麼,松了開來,嚷嚷道︰「你不是要去美國了麼?還跟我說這些干嘛呢?」
「去美國又不是不回來,你相信我麼?」李文執著看著李芷穎的雙眼。
「我……我怎麼知道。」讓李文那份執著看得心慌。
李文一臉正經的說︰「穎穎,請信任我,把你今後的人生交給我。」
「胡扯什麼,再胡扯我就回去了。」李芷穎意知情迷,羞澀起來,「你都去美國了,誰知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不是胡扯,我是很認真的,我不希望那個夢再在這里重現,不希望再有遺憾,我再也不會放手的了。」輕輕握住李芷穎的白如蔥的小手,李文執著地說,「相信我,把你的人生交給我。去美國,是因為我有些事要去,等事完了,我會回來接你過去,就明年。」
「我……我不知道。」李芷穎見李文說得很認真,「到時再說吧,好麼?」
「那我當你答應我了。」李文再次牽起李芷穎的小手,確認道。
「嗯。」李芷穎低著頭,聲音似是從鼻孔出來的,卻緊緊反握住李文的手。
「謝謝你!穎穎。」李文再以忍不住心中的激動,輕輕掬住李芷穎的臉,似是掬著這世上最珍惜的珍寶,一臉不該是他這個年齡所應該有的深情,眼定定注視著,感受到李文滿腔情意,李芷穎不由羞赧地閉上了眼,長長的睫毛輕輕跳動著,訴說著她內心的緊張不安。
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看著曾無數次在夢中思索的心愛的人,感受著那因緊張而微微顫動著的紅唇嬌潤,李文再也不能自已,把自己的嘴唇輕輕地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