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了洪萬軍不讓他沖動,忍著脾氣,好好與人說話,但是,這帳房先生,實在是搞不清楚狀況,只在那里擺譜,就十分討厭了。
所以,張虎臣也不客氣,直接拿了血腥的短刺,就將這帳房的大手給扎在了桌子上︰‘都跟你說了,你廢話太多。‘
‘你怎麼敢這樣對我,你可知道,我與縣丞大人,有深厚的交情,你怎麼啊!‘
對這樣自以為是的人,張虎臣直接將刀子抽了出來,再次扎了進去。帳房先生就是再蠢笨,也知道這人根本就沒將他放在眼里。當時就咬了嘴唇,安靜了下來。
‘這多好,安靜些,別仗了張嘴皮子瓜噪!叫掌櫃的出來!‘既然收拾了這個店面里的帳房,那麼所有人都老實下來,都是為了糊口,誰也犯不上,為了幾吊錢,而冒死亡的風險。
剽悍與凶殘的氣息側漏,讓帳房知道,自己是撞正了鐵板,丟開了一貫的風骨,嚇得幾乎尿出來,喊了一邊軟了腳的伙計,趕緊朝後邊通報。
不是這些人膽子小,平時沒有見識,沒開過眼界,實在是兩人身上的氣息太過凌厲。
按說,北地的漢子,不應該如此熊包,但是,兩人才從血戰逃月兌,又一路上跑步前進,給人追在後邊,絕對不是值得高興的事兒,心情不好,自然表情就說不上善良。
櫃台後邊的通道口,掛著布簾,張虎臣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簾子後邊的人,在出來之前,有一個明顯的停頓。
簾子後邊走出來的,是一個包著紫色襆頭,上籠紗罩,白色文士袍,氣質文雅,儀態端莊穩重,看來,還是個有功名在身之人。
這個時代,穿衣戴帽都是有講究的,例如這種白色的長袍,長袖,圓領,右衽,頭戴的襆頭是特殊款式的,念過經史的酸文人,才會裝備。
「奉我家小姐之命,前來通達消息,這是書信,請掌櫃拿印信驗看。」張虎臣跟洪萬軍是早就商量好的,這時候,一個與人交涉,一個冷酷似刀,剛才的殘酷,已經足夠震懾有外心的人,起碼,在現在,不會有人搗亂。
掌櫃見到了信封上的印記,看了看扎在桌子上的帳房,對張虎臣拱手︰‘古先生也是商行骨干,這一次不知道原由,得罪了兩位,能不能看在都是自家人的面子上,放掉了他!‘
帳房先生原本也沒有什麼壞心思,只是擺譜的對象,挑選錯了而已。
看著張虎臣玩味的眼神,掌櫃的只能嘆息一聲,也讓兩人到後堂,就在這店面的櫃台上,從內懷掏出來一個戒指式的東西,掀開了上邊白色的玉石,將印章圖案,與這信封上的對應,檢查不誤以後,張虎臣才將信箋遞了過去,看著這個一派溫文雅正的男子,將信讀完。
「消息將會立刻傳出,各大櫃場的掌櫃,將在規定的時間之內,集結與小姐說的地點,請專使稍待,還有信簽需要帶回。」
掌櫃的準備了筆墨書寫了信件,封死,打上印記,交給了張虎臣,自家卻是連續書寫了大堆的紙條,剪裁完畢,拱了拱手,走向了後堂,洪萬軍自然是在堂前坐鎮,張虎臣跟了進去,這也是最後一步,看著他將字條,塞進了竹管,捆在鴿子腳上,將傳信的鴿子放飛,而張虎臣則是看著他將事情做完,才轉身出來。話也不多說,只是拱手道別。
‘這時候,人心浮動,掌櫃的受累了,過了這個時間,灑家自有重謝。‘張虎臣本來是不應該多話的,但是,看這掌櫃是個仁厚的,心思也算玲瓏,才出口點了一句。
掌櫃自然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而這個時候,還是保持緘默比較好。
就這樣眼看著張虎臣一拳擂在了掌房的額頭上,將人打昏,抗在身上,大步離開。
看了看滿堂害怕的伙計,掌櫃的暗自嘆息一聲,冷起了臉孔︰‘都干自己的事情,如果,這事情有消息傳遞到外邊一絲一毫,所有人,都給我卷了鋪蓋卷滾蛋。‘
伙計們自然是恭身領命,這些人都是學徒和雇佣工,商行里掌櫃的一句話,能斷了他們在城里所有營生的機會,自然不敢亂講。
張虎臣出了店鋪,洪萬軍則是問了一句︰‘你帶他出來干什麼,教訓一頓也就是了,為什麼還要拎了出來?‘
‘洪大哥,我們來這里,人生地不熟,沒有任何根基,上來得罪了商行的管事,只要他心存了報復的念頭,我們可能會因為這一個人,蒙受重大損失,所以,這個雞,必須要殺。‘
這樣說,洪萬軍就懂了︰‘難為你還有這樣的心思,不錯,不錯。!‘
場景日志提示,洪萬軍對你的好感度,提升二十點。
這北地豪士,扯了一下胸口的衣衫,笑了一聲︰‘沒想到,這孫小姐手底下還有能人,剛才一共飛出去了十六只信鴿,應該是將消息帶出去了,剩下的事情,就要看這一次的召集,有多少人會應卯了,大當家的說,他那里只要將貨棧堵了,就佔有主動,沒有這個周轉的核心,商路就要斷掉,網絡也就崩潰了。‘
‘是啊,馴養鴿子需要好手,如果每一個商行都有這樣的布置,可見,這一票買賣,著實作得。‘
‘孫家人,覬覦多年,眼看就要收網的時候,咱們橫插一手,說不得,就要讓他們的苦心經營,功虧一簣。‘張虎臣說著,就拐進了一條僻靜的巷道里,這邊有許多堆積的笸籮,正好用來遮擋視線。
就這吧,沒時間找地方了。這里的地面之下,也有幾塊條石,掀起來以後,就露出來泥土,身上的工具也全,上次挖骷髏洞時候的鏟子,也正好派上用場。很快就挖出來四尺見方的,半人深的地洞。
這帳房也是倒霉,給張虎臣拿來,用處敲山震虎,殺雞敬猴的樣板,死的極為憋屈,一刀封喉,埋在了地下。因為動作很快,整個過程,都沒超過二十分鐘。所以,小巷里面擋著視線的笸籮附近,都無人經過。
從一個殺雞的小販,變成打手,張虎臣流過眼淚,搏命的時候還要進行心理建設,但是,這一次,在洪萬軍的陪同他,完成了一個普通人,向江湖人蛻變的過程。
咱們得趕緊走,也許大當家那里,還需要我們幫手!洪萬軍可不會安慰人,在他看來,能血里滾過,刀山里闖過,自然是洗一水就精一回,根本就沒想過,什麼叫心理建設。難怪,總有人說,俠以武犯禁,這種心理素質強大的貨色,的確是安定社會的隱患。
「現在出城離開,有可能迎頭撞上追逐我們的敵人,在這里,還要等待著王子逍派人送來的告身的官牌。」張虎臣卻將他攔了下來,說了自己的看法︰「洪哥,現在我們出城的話,目標太大,特征明顯,在城里,則環境復雜,隨便一個巷子,一個院落,都有可能成為我們的藏身之地,那些使用特殊暗器的家伙,也不好害人。而且,您別忘記了,我們身上掛著效用的牌子,這叫官身,關鍵時刻,可以逃到官衙里去,這叫禍水東引。」
張虎臣對洪萬軍已經自來熟了,洪哥兩個字,能夠很好的將兩人的距離拉近。
(有個老電影,叫彈單無痕的,里面就有挖坑比賽,這里參考了那里的資料.求推薦,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