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第三八六章斷尾逃生
(手榴彈,二戰時候日本使用的都是圓柱形,拳頭大小的表面,有一條條凹槽與刻線,其實,這對造成破片來說,並沒有什麼作用。
九七型號需要拉開保險之後,需要用力磕動,緩燃藥點火,才能爆炸,本場景為了劇情需要,將緩燃藥部分無視了,莫要較真。
戰場上,小鬼子使用擲彈筒的時候比較多,而且,擲彈筒也能發射手榴彈,射程也遠。)
起風了,比沈全說的時間要早得多。
想想也是,在地下牢房里面呆著,風風如果不大,他也听不到。
雪花漸漸揚起,天空雖然看不到月亮,但是也有能看到有星光點點,只是不多。
這應該是地面上的雪花,給大風吹起來,造成的預先效果,遠處,應該起大風了。
張虎臣縮在牆壁後邊,在角落里面,看著哨塔上邊的崗位,有兩條模糊的身影,正藏在塔樓上,步槍左右瞄著。
哨音一陣響似一陣,甚至,還有警報的聲音傳出去好遠。
「哨兵我來解決,主要是牆壁,這些人,不一定能爬得上去!」張虎臣抓了抓下巴,指了一下周圍的劇情人物,獸化骷髏傳遞過來的訊息,將周圍的生命氣息分布,都顯示出來。
「我們有桌子個椅子,只要上邊在站一個人,就能夠到牆壁,找沈全這樣的靈活的,就能上到頂,到時候,在上邊打把手,就能將人拉上去,關鍵是牆外的環境如何,我們不知道!」刑太章湊了過來,小聲的嘀咕著。
「沈全,外邊的情況你熟悉麼?從哪里走能逃出去?」張虎臣點了點頭,找了正在搜集物資的小賊,過來問話。
「虎爺,這院子本來是鎮上大戶劉善人的家,鬼子來的時候,將他家里抄個干淨,老婆和兒媳婦,都給鬼子禍害了以後,拿刺刀挑了,劉善人就領著出去打獵的民團,上了雞鳴山,扯了旗,專門跟鬼子干仗,是附近有名的大佬。院子大門外有個四十步的空地,過去之後,就是鎮公所,里面有條斜道,直通鎮外。這樣的地形,戒備森嚴,小的可不敢頂著步槍和刺刀進來,所以,小的進來的方向,是在鎮公所側邊的小花園,那里與劉大善人的馬棚相連,跳過這里,就能輕松的從那里進入到院子,而且,從這里向北走幾十步,院牆就與後街相連,只要翻兩道牆過去,就能從胡同里散掉。不用走外邊圍牆邊的空地。」
沈全是個夜入千家的賊,自然知道如何才能隱藏路線,這個線路,他查看了四次,在最里面給人按住了,不是他技術不高,而是他的情報分析能力不成,在外邊也察覺不到鬼子巡邏路線和暗哨位置。
「這大牆你是怎麼翻上來的?」張虎臣一打眼,就知道這小子沒說實話。
「嘿嘿,虎爺,您也知道,蛇有蛇路,鼠有鼠道,您可不能讓賣了吃飯的家伙,上牆的事情,交給我了!」沈全拍了一下腰間的刺刀,對張虎臣露出來一個懇請的表情,讓張虎臣知道了,他的路數。
原來,從第一次出來搜索物資開始,這個小賊,就已經想好了退路,果然是老行當了。
「成,我跟盛隆殿後,老刑去照顧這些漢子,時間緊迫。出發!」張虎臣第一個挺著步槍,走進了院落里面。
院子里面除了這兩只小隊,其他的兵力,都在院子外邊不遠的幾個屯兵點。
關東軍給水部隊這樣的要害部門,憲兵和普通士兵,絕對不能安插太多,否則,不利于保密。
這些軍官和管理者也絕對想不到,會有人從禁閉室里殺出來。要知道,那些鐵架子和鎖鏈,可是連大象都能捆住的。
雖然哨聲陣陣,呼喝連連,但是,最外邊一層院子里面,並沒有派人駐守,因為,所有的兵力,都駐扎在大門外的廣場上,他們也想不到,會有個小賊,給張虎臣救了出來,擔任了向導。
遠程武器攻擊技能的附加屬性,冷卻時間已經到了,所以,張虎臣連續兩槍,干倒了在哨塔上的士兵,將沈全的撤退路線掃清,同時跑了幾步,將六發繳獲來的手榴彈,遠遠的丟上了半空,六十點力量屬性,讓張虎臣的投擲能力,無比的夸張,比迫擊炮都有力度,所以,手榴彈直接甩在了鬼子兵集結位置的頭頂爆開。
彈片如雨,空爆彈的殺傷力,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小,反而對集結起來,準備沖擊的鬼子部隊,造成了巨大混亂。
張虎臣來不及查看戰果,撒腿就跑。
這時候,側邊院牆上,沈全將刺刀插在了牆縫里,將這東西當成了梯子,只要將刀身上纏上坡布,就可以承受大家的踩踏,十分方便。
這就是沈全能夠翻躍各種圍牆的秘密。今天露了出來,算是泄了他的底。
這小賊伏在牆頭,看著張虎臣跑回來,才打了個手勢,翻了下去。
大家都翻牆過去,雖然下邊有葫蘆架,還有兩包捆扎在一起的軍大衣當墊腳的,但是也有一位漢子,扭傷了腳,這個人,就是那個當過兵,能擺弄擲彈筒的盧金鎖。
盛隆在牆下等待著張虎臣,作為斷後的,就要有個樣子。
見到張虎臣如給狗攆一樣,連忙讓自己召喚出來的,那凶暴的家伙舉著,輕易的就上了牆頭,外邊有人接著,他下去的時候也不費勁。
跑到了牆下,張虎臣則見到了盛隆的召喚物,凶暴的家伙,四只圓溜溜的小眼楮,在張虎臣身上轉了兩圈,露出來一個人性化的表情,腳下一跺,身體跳起,手臂就搭上了牆頭,翻身落下去。
好家伙,竟然對自己有了信賴的心思,難道,召喚物也能辨認出來,誰曾經跟它一起戰斗過麼?
應該能,剛才張虎臣與這家伙,並肩戰斗,配合的不錯。
看來這個凶暴的家伙,其實並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麼憨傻!
張虎臣啞然失笑,躍上牆頭,蹲在上邊,朝周圍看了一下,將周圍的地形在榮耀徽章里面記載,才搭了牆頭,跳了下去。
沈全正蹲在那位扭了腳的兄弟身邊,見到張虎臣下來,面色一喜︰「虎爺,盧兄弟」
「沒關系,我來背上,找最近的雜貨店,咱們手里空空,只靠槍械彈藥,可逃不過追殺!」張虎臣自己是沒關系,其他兩位也是沒問題,但是,這七個劇情人物,就不一定能抗住惡劣的自然條件,更別說,還要在敵人的眼皮底下逃出去。
「虎爺別,我留下給兄弟們斷後,有一條槍,打死幾個,就能讓這些鬼子膽寒!」這個漢子雖然臉上滿是胡須,看不出來原本的相貌,但是,說的話卻讓人心里發暖。
「說哪的話,但凡有辦法,就不會丟下你們。咱們總要好聚好散!」張虎臣不管他,朝沈全使了個眼色,就彎腰過去,將這漢子攙扶起來︰「我先邁這只腳,你的身體朝我身上靠,另外一只腳要及時跟上,只要我還撐得住,手里有家伙,你就不是累贅!」
沈全跺了跺腳轉身就走,小胡同里面,雖然沒有風,但是,門口總有住家向外潑水,所以,下腳的時候要千萬小心,否則,不小心跌死都不稀奇。
「都將膝蓋彎了,長槍背上,這一路上,不能再添傷號了!」張虎臣小聲的囑咐著。
見到幾人都跟沈全走成一列,才回頭對兩個挑戰者說︰「兩位,苦難才剛剛開始,您兩位如果有好去處,盡管離開,如果沒有,那麼看咱姓陳的還是個貨色,就跟上來,咱們走在一起,還能有個照應。」
「正要懇請您帶上我,咱平時一個人習慣了,有啥做的不周到,您盡管說。」盛隆的姿態擺得很低,話說的很客氣。
「就是,咱們能出來,全靠虎兄指揮得當,勇不可擋,跟你走在一起,心里塌實,俺老刑願意跟你搭伙,簽署榮耀之章吧!」刑太章還是個知道行情的,知道陌生人在一起組隊,為了免除後顧之憂,必須要簽署這樣的協議,其實,用游戲里的話來說,就是組隊邀請。
「既然兩位兄弟看得起咱,那就不客氣了,這樣,咱們就邊走邊說,到了地頭,再作計較。」張虎臣點了點頭,算是應了下來。
扶著這個腳上扭上的漢子,張虎臣的腳步不快,但是很穩定。
軍大衣上還染了血跡,混著大衣幾個月不洗,蘊藏著的味道,絕對稱不上好聞,但是,張虎臣就像沒感覺一樣,腳下走得四平八穩。
「虎爺,俺盧金鎖,這條命就賣給您了!如有任何對不起您,讓我死無全尸!」有些虛弱的漢子,情緒激動,眼淚都涌了出來。
「曖呀,看看你,一個五尺高的漢子,怎麼還掉起了貓崽兒了?趕緊憋回去,讓人看了笑話。咱們既然槍林彈雨里面闖過來,就算是兄弟一場,別那麼沒出息,以後多殺幾個鬼子,比什麼都強。」張虎臣嘿嘿一笑,心里得意非常。
為什麼要救這些劇情人物,張虎臣自然是有盤算,這些人,可能就是自己在這殺戮場景里面,殘酷的戰場世界里,生存下去的基本保障。
這個時候,身邊有人有槍,就是勢力,加上自己這個身體的來歷,說不定,自己還真就能混個模樣出來。
場景世界,每一次給自己安排的身份,其實,都是本世界里面的劇情人物,挑戰者進入之後,可以按照這個身體的經歷,快速的融合進場景世界。
本次場景世界里,張虎臣的身體,應該是一個有些憨傻的土匪,腦子不大靈光。
小時候發燒,燒得時間太長,結果智力發育就有些問題,還沒成年的時候,爹娘就給人害了,自己是跟著叔叔過活。
這個叔叔還是山頭上的綹子大爺,那時候世道更亂,從小將他托付在道觀里面,給道士養著,養身練拳,一根筋。
憨傻的是心智,所有的靈氣,都用在了打槍和拳腳上,下場較技,山頭上就連綹子老大何老歪,都不是個兒!
本次下山是給何老歪的一位老關系送信,事情辦完,在路上看見有賣糖人的,憨氣發作,在邊上呆著看了一天不說,還跟人家一直走回了家里,一直到這賣貨的男子,嚇得關了院門,才發現天色已暗。
半夜走在大路上,結果就給持槍的憲兵給堵個正著,一個憨人,指望能跟這些憲兵說清楚自己的來歷麼?雖然身上有證件,但是大半夜的不回家,自然遭到懷疑,所以,就給他對進了牢房,正好當夜有一批要送到平房鎮的實驗品,用卡車拉過去,這關押的批人里面,有一個人家,托了關系,求了人情,也花了不少錢,才將自家孩子保了出去,車上少個人頭,就拿這憨傻之人頂了。
嘿,果然是家學淵源!張虎臣心里嘀咕一聲,抬頭看見,沈全已經焦急的站在大街上,就只等自己進到鋪面里了。
老話講,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從小生活在山寨,這憨傻之人,也是久經殺陣,砍旗,砸窯,殺人放火,也干過不少。是不是要用這層關系,還要考慮一下。
張虎臣這邊還在琢磨,那邊沈全就已經得手了。
這當街的鋪面,怎麼能抗得住這小賊的手段,鋪面的擋板隨便使了手段,就給啟了出來,讓一行人都進到里面去。
「這是什麼人?」張虎臣見到櫃台上橫著一個矮小的身體,身子給拿繩子捆了,塞住了嘴巴,奇怪的問道。
「守夜的伙計,虎爺,您需要什麼,抓緊,這時候風雪不大,咱們的痕跡,估計很快就能給人找到。」沈全是行家,知道後邊會留下痕跡,剩余給他們準備逃亡的時間,並不富余。
尤其日本兵手里,養著狼狗,鼻子特靈,如果不趕緊跑遠,估計藏不了多久。
「掏地窖,找食物,帶上只小鍋好煮飯,另外棉衣,棉褲,棉鞋,氈疙瘩,羊皮襖,狗皮帽子,圍巾,手悶子,棉布,煤油,火柴,斧子,繩子,皮子,剪刀,針線,鐵釘,咱們今天放開了拿,每人不能超過小腿高的背包,快去快回。」張虎臣將腳扭傷的盧金鎖,放在凳子上,嘴里說的話很平和,自然就帶了那麼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
急噪的沈全點了點頭,一把抓起了蜷縮在小床鋪上的店伙計,拎著他去了後邊,幾個漢子也都跟了上去。
三個挑戰者,簽署了榮耀之章,暫時組隊行動,他們也不能閑著,只要手里有錢,這店里東西,他們也一樣能拿。
張虎臣將櫃台里的東西,翻揀了一通,挑選用得上的,塞進了一只布口袋里,裝到一多半就扎了口子,又揀出來一只,也裝了一半,兩只口袋扎口,拿了繩子栓在一處,就成了一個能搭在肩膀的褡褳。
等沈全回來,帶回來了棉鞋之類的東西,張虎臣將幾人搜集回來的皮革翻看了一下,點了點頭。
「後邊還有架爬犁,正好可以攜帶些糧食,土豆和地瓜,蘿卜,都用麻袋裝了,塞了棉衣,裹了皮字,盧兄弟,還能坐在上邊。」沈全小聲的說,將幾個裝滿的背包,擺在了四人的腳下,算上三個挑戰者,盧金鎖也有份。
「做得好,做得好!」張虎臣見到沈全如此知情識趣,心頭大為暢快。
「應該的,虎爺,咱們得走了,這小子」沈全比了一個手往下切的動作。
「不,帶上他,這人給小鬼子逮到,也是個死,你將他也塞進爬犁,別讓他凍死了,也別捆壞了手腳!」張虎臣見大家都穿戴完畢,扶了盧金鎖,就走到了街面上。
側門處,開了條縫隙,一個漢子拖了爬犁出來,長有四米,寬有一米半的大家伙,看來是掌櫃的自家用來運貨的!
將盧金鎖放了上去,張虎臣說道︰「我們向東,進山,先甩掉後邊的追兵,現在已經起風,比照咱們從牢房里出來的時候,還要猛一些,也許,再過一個時辰,就能將印子蓋上得差不多,平地里風大,大家注意保暖。去,抱幾捆柴禾出來。」
看著一個漢子去了里面,將柴禾放在地上,張虎臣隨手撈起來一根拇指粗的,量了一尺半的距離截斷,然後,按照這個長度,取了**根同樣長短的。
「照這個水準,或者更寬點,扎在腳底,走路的時候,省力!」張虎臣將截斷的木條比畫了一下。
其中一個叫老鐘的漢子說︰「這是山里獵戶常用的手段,沒想到,虎爺也是行家。」
「那正好,既然有行家,咱就不買弄了,老鐘大哥負責將大家的雪鞋做好,抓緊時間走遠,別掉隊,盛隆,讓你的伙計,拉著爬犁,在隊伍最後售尾,爬犁後邊拴上樹枝,將尾巴掃得平整些。」張虎臣听著遠處逐漸激烈的聲音,知道留給大家的時間不多了。
「我要跟虎爺一起!」沈全不肯走,返頭站了回來,這一下,原本已經拉動爬犁的隊伍,停了下來。
「快滾,別跟著添亂,朝東邊走,進山。我會追上來的。記得這個暗號,天地飛雪寒,弓刀映俠膽。記得沒有?」
張虎臣一腳踹在了沈全的上,叫他踢得要朝地上坐倒,給邊上的刑太章過來撈住,一把扯了就走。
這個高瘦的漢子低聲說道︰「快走,別讓他擔心。」
教訓完沈全,刑太章回頭看著張虎臣說︰「跟上來!」
「一定!」張虎臣拿右手拳頭,敲了敲心口,嚴肅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