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雨听完頻頻點頭不說,凌幽若更是大拇指一豎,贊道︰「牛鼻子,真有你的,居然能想出這麼絕的辦法來。現在我們就開始行動。」
「等等。」徐茂功抬手阻止凌幽若。
「還有什麼事啊,牛鼻子。」凌幽若心不甘情不願的轉過身。
「錢,錢呢?」
「錢?我有,我有錢。」
自從凌幽若和徐茂功進來後,一直坐在椅子上歇息的雲天高,又咳嗽了幾聲沙啞的道。
「有錢就好,大家按我說的辦吧。」
徐茂功見錢的問題解決了,愁眉頓舒。
三天後,長安城最繁華的大街長安街上,突然多出了一個卦攤。
攤主是一位滿臉花白胡須的老道人,一襲月白色的道袍洗的寡白,一雙半睜半閉的眸子不時閃出一絲寒芒,掃視著周圍的一切。
老道人的身邊是一位青衣小道童,微微上揚的柳葉眉下是一雙秋水般的翦瞳,和一張極具誘*惑力的小嘴。
這老道和青衣小道童自然就是喬裝改扮的徐茂功和凌幽若了。
而在他們不遠處的一個茶水攤上,正做著一位一襲麻衣,頭裹葛布的少年。
這少年悠閑的呷著杯中的清茶,看起來就像是一位閑雲野鶴的書生。
只有在他精芒閃爍的眸子里,瞬間射出凌厲的寒芒時,才叫人覺得他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書生。
這少年書生自然是剛剛從少林寺趕回來的布雨方丈了。
布雨喝一口茶,瞥一眼卦攤,每次當他看到卦攤上的那副對聯和凌幽若賣力的吆喝時,都會忍不住嘴角露出一絲溫暖的笑意。
只見這卦攤上的對聯,上聯寫的是︰十卦九不靈;下聯寫的是︰一卦斷平生。
而賣力吆喝的凌幽若的話更加的搞笑,只听她扯著喉嚨︰「茅山半仙算卦啦,算卦啦,十卦九不靈,一卦斷平生。一文錢一卦了,一卦只收一文錢了,斷凶不斷吉,斷凶不斷吉了……」
在她的吆喝下,卦攤前很快的擠滿了人,一個個的來的時候愁眉苦臉,走的時候個個興高采烈。
茶攤里的布雨看得連連點頭︰徐茂功有你的!
差不多小晌午十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街尾傳來。
片刻後,三人三騎出現在卦攤前。
布雨一見到這三人三騎,俊朗的臉上浮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三人三騎一出現,圍著卦攤等待著算卦的百姓們紛紛散去。
「算卦的,你憑什麼‘十卦九不靈,一卦斷平生’?」中間的騎者抬起金絲纏繞的馬鞭,指著算卦的徐茂功跋扈的道。
「就憑我家道長的茅山通靈術!」徐茂功依然半睜半閉的眯著眼楮,由旁邊的凌幽若代答道。
「哪里來的野道士居然敢口出狂言!拿下。」中間的騎者怒喝一聲,下令道。
「難道越王府的人就是這般來請山人的嗎?」
徐茂功在適當的時候說話了,語氣不疾不徐,莫測高深。
「知道咱家是越王府的還敢如此怠慢?」中間的騎者森然道。
「有求于人還敢如此囂張跋扈,是你們如何敢怠慢貧道才是!」徐茂功伸手捋了一把頷下花白的胡須悠悠道。
「你知道咱家是奉命前來的?」中間的騎者一直憋著的嗓子恢復了應有的尖銳。
「貧道既然能一卦斷平生,對京城的大小事沒有不知道的。」徐茂功半閉著的眼楮眯成了一條縫。
「那跟咱家走唄。」中間的騎者一揮手,就要帶著徐茂功和凌幽若離開。
徐茂功放佛沒有听到他的話一般,自言自語道︰「該來的總算是來了。」
听他話的意思,越王府的人似乎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他在等另外一個人。
就在徐茂功的話還未落音,又是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街尾傳來。
這次來得更加快,眨眼的功夫,又是三人三騎出現在卦攤前。
騎者是清一色的勁服大漢,中間一人豹頭環眼亞賽三國猛張飛。
三人一出現,茶水攤上的布雨朝卦攤上的徐茂功打了個眼色,丟下茶錢,鑽進人群走了。
「臭道士,你要等的人是丞相府的奴才?」越王府的騎者見徐茂功等的人是丞相府宇文化及的家僕,頓時滿臉的不高興,冷冷道。
徐茂功也懶得理他,只是拿眼楮眯著瞄那豹頭環眼的騎者。
「老道,听說你能一卦斷平生,我們丞相有請。」
豹頭環眼的騎者旁若無人的向徐茂功直抒來意。
越王府的人來了,丞相府的人也來了,徐茂功眯著的眼楮里閃爍著一絲興奮的光芒。模了模下巴上的胡須,悠悠道︰「越王府的人老道得罪不起,丞相府的人老道也得罪不起,這可叫貧道為難了。」
他口中說是為難,其實給人的感覺一點也不為難,眼下的情景完全就是他一手造成的。
「道長,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吧?」越王府的領頭騎者森森朝徐茂功施加壓力。
「丞相大人有令,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在此也要把老道士請去丞相府。」豹頭環眼的大漢有些近乎蠻橫的大喝道。
也不管人家當事人是否同意,就朝手下一揮手繼續下令道︰「把老道士帶回相府。」
「宇文化及欺人太甚,但是越王府卻不怕他。」越王府的騎者森然一笑,朝豹頭環眼的大漢道。
他話一落音,身邊的兩名騎者立即橫身攔在徐茂功和丞相府家僕之間。
徐茂功眼見雙方人馬就要打起來,眯著的眼楮迷得更加緊,雙手攏在袖子里等待著好戲上演。
「誰敢阻擋丞相府辦事,格殺勿論!」豹頭環眼大漢豹眼一瞪,大喝一聲。
「誰敢動越王府的人,也格殺勿論!」越王府的騎者也朝自己的手下下令。
看時機差不多了,徐茂功微微睜開了眼楮,緩緩站起身來,舒展了一下腰肢,向兩方人馬道︰「你們這麼喜歡打架,要不要貧道免費贈送你們一卦,看誰贏誰輸?」
一間徐茂功說話,兩方人馬頓時互相怒視一眼,一齊向徐茂功道︰「老道士,你想去哪里?」
「老道哪里也不去,就在這里給你們指點迷津!」
徐茂功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重新坐回到卦攤前,不溫不火道。
「臭道士,你敢耍本大爺?」豹頭環眼的漢子,以為徐茂功是在戲弄自己,其實是要去越王府,頓時大怒。
而一旁的越王府騎者臉上卻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豈敢,豈敢,貧道說的是真的,就在這里為兩位指點迷津,既可以回家交差,又可以領取功勞。」
徐茂功撫模著頷下粘上去的假胡須。
「你說的有理倒也罷了,要是敢戲弄本大爺,看本大爺不拆了你的卦攤,剝了你的人皮!」豹頭環眼大漢盛氣凌人的朝徐茂功吼道。
徐茂功微微一笑,兮然道︰「既然閣下這般不信任在下,那就由貧道先為越王算上一卦。」
「就是,就是,這世上有些人就是喜歡自作聰明。」越王府的騎者一听徐茂功要先給越王算卦,頓時臉上浮起笑容,朝豹頭環眼大漢譏諷道。
豹頭環眼大漢被越王府的人譏諷,一怒就要發作。
徐茂功已經起身搖手阻止道︰「貧道相信宇文丞相一定不想跟越王府結仇的。」
豹頭環眼的漢子眼珠一轉,這才悻悻的垂下手。
徐茂功一笑,抬頭向越王府的騎者道︰「越王府高手如雲,猛將更是如雲,可惜卻偏偏少一個多謀善斷、運籌帷幄的大軍師,是以才處處受到靠山王壓制。今日大總管此來,想必一定是為了此事。」
見越王府的人臉上的神色由傲慢轉向敬佩,就要說話,被徐茂功搖手阻止了,繼續說下去道︰「你回去告訴你家王爺,他听到的那兩句‘得少林者得天下,得方丈者得少林’的傳言是真的!」
越王府的大總管還想再問,徐茂功已經搖手阻止道︰「凡事但求一個‘緣’字,不必強求!去吧。」
越王府的人知道,後面徐茂功不肯說的,他就算是大羅金仙也絕對問不出半個字。
朝兩名手下使了個眼色,上馬絕塵而去。
等徐茂功再扭頭去看丞相府的人時,豹頭環眼的大漢已經露出一臉的得意笑容︰「老道士,謝謝了,老子要問的話跟越王府那幫閹人一樣,告辭了!」
一陣哈哈大笑聲中,豹頭環眼的大漢帶著兩名手下疾馳而去。
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徐茂功站起來長長的愜意的舒展了一下腰身,朝凌幽若道︰「丫頭,我們的任務完成了,也該走了。」
「嗯,下面就看和尚的了。」凌幽若一邊幫著收拾卦攤一邊道。
就在徐茂功和凌幽若收拾卦攤回去的時候,長安街的另外一頭,一家遠近馳名的酒樓雅座里,正坐一個俊朗的少年正盯著外面疾馳而來的快馬,臉上露出了一絲奇異的笑意。
少年正是布雨。
「結賬。」布雨地喝了一聲,扔了一錠銀子在桌子上,搶在那兩撥快馬趕來之前,邁步上了大街。
就在兩撥快馬從他身邊擦身而過的時候,布雨不失時機的高聲吟哦道︰「一座長安城,東西兩個王。九五在中間,丞相堪比天。」
「什麼人?」希律律一聲馬的長嘶,三人三騎將布雨團團圍在了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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