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定方,你是吃了雄心豹子了膽了嗎?就是劉黑子在老子面前也要禮讓三分,你憑什麼這般囂張?」
雄闊海粗聲大氣的朝仰天長笑不止的蘇定方怒道。
「雄闊海,你以為你一個小小的綠林盟主,就真的可以發號施令了嗎?告訴你,在我蘇定方的眼里,你永遠都只是一個小毛賊。」
蘇定繼續長笑,等到大船靠近雄闊海的船,雙腳一點船面,騰空而起,身上的血紅披風宛若一片紅雲,飄落船頭。
「蘇定方,你好大的膽子!」
雄闊海臉劉黑闥都不放在眼里,今天居然被他的一個手下欺負到了頭上,哪里還能忍受的了,伸手抓起插在船邊的門板大刀,當頭朝蘇定方劈下。
蘇定方哈哈長笑聲中,手里的長槍化作一條銀龍,也不管當頂劈下的大刀,直取雄闊海的前胸。
雄闊海的大刀長七尺,而蘇定方的長槍卻足足有一丈七八左右。
要是雄闊海不趕緊扯刀後退,他還沒劈死蘇定方,自己早已被長槍給洞穿了。
雄闊海退了,疾風般的後退了,蘇定方長笑著安然飄落船頭。
「怎麼樣?雄闊海。」
雄闊海本來就黑如鍋底的臉,此時快能擠出墨水來了,雙手握著板門大刀,咬牙切齒的望著蘇定方。
「蘇定方,老子在給你一次離開的機會,否則,別怪老子不給劉黑子的面子!」
「謝謝,我蘇定方縱橫天下,用得著你給機會嗎?笑話!」
蘇定方很狂,狂的有些離譜。
「盟主,讓屬下教訓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一旁的雄霸,早已忍耐不住,掄起手中的一堆巨錘就朝蘇定方撲去。
蘇定方冷冷一笑,長槍一抖,硬接了雄霸的一錘,整個人被震飛向江里。
好一個蘇定方,人在空中,居然能舞動長槍,翻身一個飛鳥如林,重新撲向船頭,長槍的槍尖一點雄霸的雙錘,從雄霸頭頂掠過,就勢一腳揣向雄霸的後心。
一朝落空的雄霸被蘇定方一腳踹的站立不為,一頭栽向江心,「噗通」一聲濺起幾丈高的浪花。
「怎麼樣,打了孩子,是不是該大人上了?」蘇定方冷笑著朝雄闊海揶揄道。
雄闊海再也忍不住了,握緊手里的板門刀,攔腰斬向蘇定方。
蘇定方長槍一抖,又一次跟雄闊海戰到了一起。
波濤奔騰的漢水江面上,蘇定方宛如紅色的妖魔,而雄闊海卻像是一團黑色的天煞。
江水的咆哮聲和戰斗中的二人的怒吼聲交織在一起,激蕩起一陣陣又一陣的狂風。
「雄闊海,交出我家大王想要的人,今天就放你一馬。」
「笑話,蘇定方,今天老子要是讓你就這麼走了,豈不是貽笑天下?」雄闊海手里的大刀,一招緊似一招,緊緊的裹著蘇定方。
蘇定方手里的長槍也像是一條銀龍一般,層層撕開雄闊海的刀幕,戰斗良久以後,蘇定方一聲長嘯,只听一陣金鐵交鳴的聲音傳來,蘇定方翻身躍上了船頂。
而雄闊海身形一晃卻穩穩的站立在船頭,烈烈風中,他的黑色衣衫被風鼓起就像是脹滿風的船帆。
「雄闊海,可以交出人來了吧?」
「做夢!老子再跟你大戰三百回合!」
沒等雄闊海說話,剛才被蘇定方一腳踹落江中的雄霸,從水里騰空而起,就像是一只剛剛捕過魚的鸕鶿,手中的雙錘帶著風聲,砸向蘇定方。
蘇定方冷哼一聲︰「當今天下除了霹靂火裴元慶外,就憑你也配用雙錘?」
說著手中的長槍如白蛇吐信般,直奔雄霸的小月復,BI得雄霸又一次落進漢水。
「雄闊海,你我還要大戰一場嗎?」
「戰就戰,蘇定方,你盡管放馬過來。」雄闊海見他把雄霸又一次擊落江心,早已恨不得立即一刀劈開他喂魚。聞言,暴喝一聲,手中的板門大刀自下向上挑向蘇定方的小月復。
船頂上的蘇定方,長槍一顫,槍尖抵住了雄闊海的大刀,兩人拼起了力氣。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約莫半個時辰後,船身突然一陣劇烈搖晃,緊接著「轟」的一聲響,二人腳下的大船掙斷了江心的鐵鎖,朝下游沖去,「砰」的一聲,正停泊在江心的蘇定方的大船頓時被撞散了。
大船沿江漂下,兩次被蘇定方BI落江心的雄霸,突然哈哈大笑著從船尾跳了出來,提著雙錘朝蘇定方道︰「蘇定方,你以為老子真的那麼不濟事,總是一招就被打落江心嗎?你中計了,哈哈……」
「你是故意墜落江心,然後去砸斷鐵鎖?」
蘇定方暗怪自己大意,一時不慎不這個莽夫給破壞了整個計劃。
但是心思縝密的蘇定方,明明心里著急,可是臉上一點也不顯露出來,冷笑一聲︰「你以為斬斷鐵鎖,就可以帶走我想要的人嗎?別做夢了!」
「那就走著瞧!」
雄霸傲然道。
船上的蘇定方和雄闊海,還有雄霸,打打停停,不知不覺之間船已經沿江而下漂行了上百里,到了漢水流域的另外一座重鎮樊城。
「蘇定方,現在老子給你最後一個忠告,現在馬上離開老子的大船!」
雄闊海最後一次BI蘇定方離開。
蘇定方冷然一笑,不置可否。
就在雙方僵持的時候,一葉輕舟載著一個凜凜七尺大漢,從上游飛奔而來。
進了只見這大漢出了掌舵的艄公之外,只有一人一槊。
看到這個人,蘇定方和雄闊海都是心中一驚︰「他怎麼來了?」
眾人還在各懷心思的思索來人的目的,輕舟上的大漢已經高喊道︰「瓦崗寨單雄信幸會蘇定方、雄闊海兩位將軍!」
「麻煩來了!」
蘇定方心里暗自著急。
而這條船的主人雄闊海也是一般心思,都覺得瓦崗寨的單雄信是個麻煩!
可是就算天下人都知道單雄信是個麻煩,現在他們也必須面對這個麻煩了。
「蘇定方有幸在這里見到瓦崗寨的單將軍,不知道將軍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蘇定方最會審時度勢,不等雄闊海說話,便已經搶先朝單雄信客氣的道,順便模模他的底細。
單雄信哈哈大笑聲中,已經從輕舟上躍落大船船頭,「蘇定方將軍又是所為何事,不肯從雄大盟主的船上下去呢?」
蘇定方臉色一變,干笑道︰「在下只是路過,不曾想船在江中為賊人鑿穿,這才跟雄大盟主借個地方。」
雄闊海本來就是粗人,他見單雄信上來就對蘇定方咄咄進BI,心中便以為他跟蘇定方有私仇,而不是為了布雨而來。便哈哈笑著向蘇定方道︰「誰要借給你地方了,根本就是你死皮賴臉的不肯下船!」
「哦,是嗎?那就讓單某人幫雄大盟主一個忙,將這個強借地方的惡客給打發走了。可好?」單雄信冷笑著望著蘇定方。
別看蘇定方剛才還狂上了天,可是如今在單雄信面前,卻是一點也不干大意。
但是凡人都有爭強好勝之心,蘇定方雖然總是听劉黑闥說起瓦崗寨的單雄信如何英雄了得,要他們所有人將來踫上了都要小心。可是今天他本來完全佔據上風,沒想到單雄信一來,立即局勢發生了徹底的改變,他決定親身稱稱這單雄信的斤兩。
「單雄信,你以為我蘇定方會怕你嗎?」
「你當然不會怕我,但是你會怕它的!」單雄信冷然一笑,說著一橫手里的翻天槊。
「那咱們就試試!」不甘示弱的蘇定方也一橫手中的鑌鐵長槍,冷哼一聲。
「好,都說劉黑闥帳下猛將如雲,最猛的卻是蘇定方,那今天單某人就領教領教。」
單雄信一抖手中的翻天槊,山呼海嘯般的朝船頂的蘇定方掃去。
本來蘇定方的長槍有一丈七八,對付雄闊海可以說是佔盡便宜,但是現在對上了兩丈二尺的翻天槊,不管是長度還是重量,他都完全處于劣勢。
十幾個回合過後,蘇定方已經被單雄BI得沒有立足之地,不得不翻身躍上載著單雄信到來的小舟。
「恕不相送了!」單雄信長笑著朝小舟上的蘇定方道。
「山不轉水轉,單雄信我們會再見面的!」
蘇定方恨恨不已的沿江而下,一會的功夫便消失在茫茫江面。
「多謝單將軍替雄闊海解圍!」
雄闊海見單雄信趕走了蘇定方,立即過來道謝。
哪知道,單雄信哈哈一笑,道︰「雄大盟主,實不相瞞,單某人趕走蘇定方是有私心的。」
「將軍請講!」
雄闊海的臉色變了。
「單某人來此是為了一個人,還請雄大盟主不要為難!」
單雄信先禮後兵道。
「將軍的話,雄闊海听不懂!」
雄闊海粗人也會裝憨道。
「布雨,少林寺布雨方丈!」
單雄信似乎不想多廢唇舌。
雄闊海知道他已經知道了,布雨方丈是在自己船上,賴肯定是賴不掉了,便道︰「原來單將軍也是為了舍利子而來!」
「不錯!所以還請雄大盟主賣個人情給瓦崗寨!」單雄信單刀直入的道。
「不行!」雄闊海也干脆利落,一口回絕了單雄信!
「那好,我們就手底下見高低吧!」
單雄信緩緩的提起了手中的翻天槊!他可不想像蘇定方一樣,拖長了時間,讓其他的黃雀在後了。
「好,雄闊海舍命陪君子!」
雄闊海也緩緩握緊了手里的板門刀。
眼看著又一場龍爭虎斗就要上演,岸邊突然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久聞瓦崗寨單雄信英雄無敵,裴元慶今天有幸得見,一定要領教領教!」
話聲里,一條矯捷的身影踏著江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