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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李大官人與四皇子站在知府衙門口,一群衙役押著一輛囚車緩緩向他們行來。囚犯依靠在囚車角落處,他穿著囚衣,頭發凌亂,擋住了他的面容,無法看清長相及真實年齡,不過,從他如同枯木的雙手判斷,此人因該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者。
「這廝犯了什麼罪,」李衛指了指囚車。
「不知道。」四皇子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
李衛聞言,看了四皇子一眼,鄙視道︰「沒罪,你抓人家干什麼,吃飽了撐的。」
「唉~他是岳子風。」四皇子沒有怪罪李衛,又是一聲長嘆,無奈的搖了搖頭。
岳子風,這名字好像听過,李衛想了想,突然大叫一聲,「我想起來了,麻痹的,還有沒有天理,殺大清官可要遭天譴的。王八犢子,當今朝廷沒一個好東西。」
四皇子嚇了一跳,急忙捂住李衛的嘴,「休得胡說,在敢胡言亂語,我要了你的命。」
這話要是傳到回京,指不定又弄出什麼ど蛾子。最起碼把官場的上的人都得罪了,與此同時,四皇子心生無力之感,到底帶不帶他回京呢,依照他的性格只怕要把京城鬧翻天了不可。
李大官人抬手一扒,顛顛的向囚車跑去。瞪了一眼押送囚車的衙役,左手掐腰,右手指著他們道︰「這是大清官,你們知道嗎?這麼對待大清官會遭天譴的,你們想生了孩子沒屁、眼嗎?還不趕快弄頂轎子來。」他那樣子頗像一名下基層檢查工作的領導干部。
鋪頭赫飛一听要給求犯做轎子,立馬嘟囔著臉道︰「李大人,囚犯就該做囚車,哪能做轎子啊。我們都知道岳大人是清官,是好人,我們連刑具都沒有給他老人家戴,李大人,您看……」
李衛聞言,回頭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四皇子,目光剛與其對視,只見他立刻扭頭看向別處,李衛氣的直咬牙。
「去,給岳大人弄條毯子,這麼冷的天,別讓岳大人凍著。」說完,李衛走到囚車前,客客氣氣的說道︰「岳大人,你是好人,別怕,到了京城我給你做主。」說到這時,李衛突然發現自己牛皮吹大了,急忙改口。「那啥!即使我做不了主,四皇子也會給你做主,放心,他不幫你,我都不願意。」
「咳咳!」岳子風咳嗽了幾下,身體微微的顫抖,似乎像是生病了,語氣十分虛弱。
「謝謝大人,老夫感激不盡。咳咳……」
「別,別說了。你生病了,我叫大夫來給您看病。」說著,扭頭看著身邊的衙役,「麻痹的,還不快去請大夫。」
那名衙役應了一聲,慌慌張張的跑去大夫,這時,一名衙役打開囚車,將毛毯蓋在岳子風身上。
站在不遠處的四皇子見此場景,微笑的點了點頭,對李大官人的做法感到滿意。做人,不管做了什麼壞事,只要良心沒有被狗吃掉,這人還有救。
過了一會,衙役領著一名大夫走了過來,大夫給岳子風把了把脈,開了藥方便回去了,只是偶感風寒,身體虛弱,吃幾服藥,調養一段時候即可痊愈。
四皇子下令啟程,浩浩蕩蕩的車隊向揚州城外行去,揚州地方官員城門口等候多時,見四皇子的車隊行來,急忙上前打行禮,四皇子與眾位官員一番涵虛之後,車隊再次啟程。
李衛獨自坐在馬車上不免有些孤獨,只好去找岳子風聊聊天解解悶,這一路上李衛說著奇聞異事,听的岳子風驚奇不已,岳子風沒有想到這小伙子年紀輕輕知道的東西卻不少,特別是李大官人講到青樓夢的時候,周邊的衙役都趕過來听他說書。什麼青樓頭牌林黛玉開張大吉,賈寶玉佔了頭一水之後便不能自拔。花錢買下了青樓,從此二人過上了沒羞沒臊的生活,後來寶二爺被老爸棒打鴛鴦,至此,林黛玉得了厭食癥,淒慘的死去,听到這里,衙役們甚感惋惜,衙役之中不免有些人脾氣火爆,揚言要弄死寶二爺他爹,風流韻事每個男人都渴望,只可惜賈寶玉與林黛玉沒有把沒羞沒臊的日子過完,要不然可以成為青樓界經典教材。
一行十多天,車隊終于來到京城,李大官人看著繁華的大街,頗有一種走進影視城的感覺。
四皇子派人將岳子風送往刑部,然後詢問李衛居住何處,李衛掏出一張銀票在他面前晃了晃,那意思再說,老子有錢,還怕找不到地方住?
四皇子見此,臉色一寒,哼了一聲,帶著葛林等人打道回府。四皇子知道李衛不去他府上住的原因,李衛把四皇子的好意與惡意一並擱置了,他似乎非常想忘記四皇子,他不想被人掌控,他渴望自由。
四皇子府,一間書房,四皇子把葛林叫了進去。
「葛林,你安排人跟蹤李衛,看看他到底要干什麼,別給我捅了大簍子。對了,讓你家妹子小心點,李衛那家伙不是省油的燈。」
「他敢,我弄死他。」
「呵呵!好了,我只是說說而已,去忙!」說著,四皇子揮了揮手。
葛林施了一禮,退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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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衛一番打听,終于找到了八王爺府,看著威嚴氣派的王府,心里一陣激動,小浪蹄子,老子來找你算賬了。
李大官人大搖大擺的向王府行去,神情傲慢無比,完全無視門口站崗的護衛。
「站住,你是什麼人,不知道這是八王府嗎?」護衛冷聲喝道。
「你問我是什麼人?」李衛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是你們家公主的救命恩人,老子千辛萬苦,冒著被爆菊花的危險把你們家小浪蹄子救了出來,她到好,騎著馬自己先跑了,我跟在後面拼命的叫,拼命的跑,老子檔都跑抽筋了。她都沒停下,害得老子差點嗚呼哀哉。」
四名護衛聞言一愣,互看了一眼,「刷~!」抽出腰刀指著李衛道︰「小子,想鬧事也不看看地方,現在給老子趕快滾,要不然你的小命不保。」
「唉!別呀,兄弟,我真是公主的救命恩人,不信你們把公主叫出來,一認便知。」李衛不願放棄,繼續解釋。
「滾,」一名護衛一腳把李衛踢飛數米。「小子,公主豈是你這種小混混見得,趕快滾。」
李衛咬著牙從地下爬了起來,對著王府大門吐了一口濃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一步三晃的向街上走去。
一家酒樓門口跪在幾名叫花子,李衛靈機一動,掏出一把銅錢朝他們丟去。「小的們,這些錢拿去花,不過,要提老子辦件事。」
五名小叫花子急忙撿起散落一地的銅錢,高興的對著李衛磕了十幾頭,他們哪能不同意,這麼多錢夠活好多年了。
「你們跟我來,」李衛帶著五名小叫花子來到王府對面的牆角處。指了指王府,「看見了沒有,你們跑到門口大聲喊,有個女人被賣進妓院了,使勁喊,聲音越大,老子給的賞錢越多。」
五名小叫花一听,天下還有這等好事,喊幾嗓子就有錢賺,急忙點頭答應下來……五名小叫花扯開嗓門拼命叫喊,「有個姑娘被賣進妓院了……」
叫了半天也沒見王府出來人,李衛覺得力度不夠,于是乎,叫來一名小叫花子,讓他去喊人,喊來一個人賞他十個銅板。這消息一傳開,瞬間涌來數百名叫花子,王府外熱鬧非凡,都趕上菜市場了,王府護衛起初出面制止,但是叫花子人數眾多,身上又髒又臭,護衛們也不好上前驅趕。
吵鬧聲驚動了的府內的下手,一名小丫鬟正對著一位美貌女子訴說外面的情況。
「公主,王府外面突然來了幾百個叫花子,他們再喊有個女人被賣進妓院了,真是不搞懂。」小丫鬟喃喃道。
「什麼,該死的!我要去看看,」說完,美貌女子氣呼呼的向府外行去。
「靜兒,靜兒,你這是要上哪去啊!」一名衣著華貴,氣度不凡的中年人緊跟而來。
中年人口中的靜兒正是李大官人在青樓所救的劉靜,當今八王爺的掌上明珠。
「父王,我去看看門外放生了什麼事,我要讓這些小毛賊知道本公主的厲害。」靜公主揮舞的小拳頭,氣呼呼的說道。
「胡鬧,你一個女孩子家,怎能隨便拋頭露面,成何體統。」
「我不,我今天非要去看看是誰在搗亂。」
說完,不顧八王爺反對,一溜煙的跑到大門口。一見這場面,她頓時傻了眼,氣的直跺腳。看著幾百名叫花子坐在地上拼命的吶喊。
「有個女人被賣進妓院了……」
「有個女人被賣進妓院了……」
「………………」
這件丑事,給靜公主幼小的心靈帶來了巨大的心理陰影,一塊永遠都不能痊愈的傷疤。如今這麼多人都知道了,這叫她以後如何見人。這種行為好比在人家傷口上撒鹽,怎叫她不生氣。
見一名美貌女子站在王府大門口,李衛激動的雙腿打直顫。一雙眼珠子通紅,心說小浪蹄子,老子終于找到你了,看你今天往哪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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