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老夫現在運功幫你化解藥力,逼出你體內的毒藥。你若再敢胡言亂語,你……你就听天由命吧。」郭建紅厲聲一喝,雙手放在李衛月復部,暗暗運功,李衛跟個傻子似的呆呆的望著郭師爺,他不明白郭師爺為何要救自己,難道他內疚了,還是他……不不,他願意,老子也不會同意。因為我是純爺們!
就在李衛胡思亂想的時候,丹田傳來一陣劇痛,痛疼之後隨即變得火熱,如同一團烈火在他丹田燃燒。隨著郭建紅雙手變得越來越紅,李衛月復部冒著陣陣青煙,身體大量出汗,夾雜著一股惡臭氣味彌漫整個房間。
李大官人原本蠟黃臉變得青一陣紅一陣,口中還滲出黑色的液體。
持續了半柱香的功夫,郭建紅這才收回雙掌調息了一陣。睜開雙眼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李大官人,嘆息一聲道︰「你的人情老夫總算還了,日後我們互不相欠。」說完,起身離去。
郭建紅疲憊不堪,打開房門,一絲惡臭順著門縫飄了出來,眾人無不是眉頭一皺,下意識捂住口鼻。
郭建紅看了看眾人,微微點了點頭。
馬三、錢緊急忙沖了進去,「呃……好臭……」
「大人,大人……」他們二人喊了幾聲,見李衛昏迷不醒,調頭就走。
「先生,大人為何昏迷不醒。」馬三攔阻郭建紅等人的去路,冷冷的問道。
郭建紅耷拉著眼皮子,虛弱道︰「兩個時辰後就會醒來,準備一些藥水給他沐浴。」說完,他就欲離開。
馬三可不相信他的話,「既然這樣,那先生就在府上休息兩個時辰吧,等大人醒來,爾等在行離去。」
郭建紅笑了笑道︰「如此甚好,老夫著實累了。」
「那好,先生請!」錢緊領著他們來到客廳,吩咐下人好生伺候。
郭建紅借機調息,他太累了,為了給李衛排毒,消耗一身功力不說,外加他年事已高,體力透支嚴重,連正常行走都了問題。
錢緊習武之人,一眼就看出郭建紅體力消耗過度,連忙吩咐下人去煮參茶,以供他調息之後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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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河上妝成一抹胭脂的薄媚。簇擁的小魚皆若空游無所依,悠閑的熙攘在石板橋下,路人如織,亦然不驚。迎著湖岸的夕陽,停駐在湖面的畫舫彌漫著少女的芬芳,鶯聲燕語,銀鈴般的笑聲,幽幽的古琴聲中,送走了多少妙齡女子的青春年華。深深的雕花床上,睡醒了多少調笑香夢。青青的客廳茶碗里,陪伴了多少柔骨情腸?
《媚笑舫》一听這名字,便知是男人花銀子找樂子的地方。《媚笑舫》屬于含笑樓名下的產業,極受風流雅士們喜愛,要說這些文人騷客為何鐘情于《媚笑舫》,自然有他的原因,除了姑娘們嬌柔撫媚、功夫了得以外,那就屬她們個個身懷絕技,琴棋書畫無不精通,吟詩作賦更是捻手即來。使得附庸風雅的才子仰慕之情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要說這個年代當婊子都不易,哪像咱們這,婊子比嫖客還牛叉,尤其是那些憐香惜玉的嫖客,踫上那些沒職業道德的妓女,想玩了花樣吧?還得征求她的同意,不是加價,就是好言相勸,有沒有搞錯!老子花錢又出力有木有。我真懷念天上人間的日子啊。)
閑話不多說,上船。門兩側一副對聯寫著︰花容兼玉質,俠骨共冰心。進到大廳,門楣上懸著「媚笑舫」一匾,字體古樸中帶著嬌媚,似乎還有一種香氣飄蕩其中。
一樓是會客的客廳,桌、椅、櫃應有盡有還有琴房,二樓是一間間臥室,都透著一股香艷氣氛。
大廳之中,食客滿堂,歡聲笑語,眉來眼去,姑娘們使出渾身解數取悅男人,男人則盡顯風流才氣吸引女人。不過,就在這歡場之中,卻有一處清淨之地,畫舫三樓,那里是禁區,四名黑衣大漢把守樓梯處,外人靠近不得。
幽幽墜簾,半掩閨閣殘香,舒卷從容,一支清漣水仙獨傲窗邊,搖曳輕波,幾許溫柔。
當地放著一張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著各種名人法帖,並數十方寶硯,各色筆筒,筆海內插的筆如樹林一般。那一邊設著斗大的一個汝窯花囊,插著滿滿的一囊水晶球兒的白菊,充滿著一股瀟灑風雅。
「齊國皇帝棄城南下,李衛身中劇毒,生死未卜,現以癱瘓多日,恐怕……」紅蓮一襲紅衣若火,站在窗前,夕陽余光透過窗戶折射在她冷艷如霜的容顏之上,猶如一朵盛開的紅玫瑰,少了一分冷艷,多了一分嫵媚。
「怎麼?想心上人了?」另一位女子白衣若雪,宛如九天仙子。她抬頭看了一眼紅蓮,打趣道。
紅蓮沒有轉身,她依然靜靜的望著微波粼粼的湖面。半響,她喃喃自語道︰「他死了,我會心痛!」
龍紫雲一怔,隨即笑了笑。道︰「那好吧,我就成全你們。仙子嫁惡棍,咯咯,真是流傳千古的佳話啊……」
紅蓮出奇的沒有生氣,反而嘴角微微動了動,甜蜜的滋味涌上心間,她面帶桃花,羞澀的低下了頭。
「小姐,你不必取笑我,如果李衛真的快死了,我願意嫁給她。」紅蓮堅定的說道。
「啪……」茶杯從龍紫雲手中掉落,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後,紅蓮見狀,笑了笑,就在她轉身而去的時候。龍紫雲喊住她,詫異的問道︰「你真的喜歡他?」
紅蓮回眸一笑,甜甜的說道︰「你不也一樣嗎?」
「胡說!我……我怎麼會喜歡一個惡棍,他……他有地方值得我喜歡?哼!」龍紫雲聞言惱怒,仿佛心中的秘密被人窺探了一般,急忙開口解釋。
「我們都是女人,彼此互相了解,何必解釋呢?李衛是好是壞,我們心里清楚。」
「不是的,我和你不一樣,那個……這個話題不要在說了,成德南下,凌雲國就快進關了,李衛又身中劇毒,你去問問他,有何打算?」
紅蓮笑而不語,看著龍紫雲羞澀、生氣的模樣,心中甚是歡快。她悠然轉身,芊腰盈盈軟軟,風擺柳枝一擺,搖曳生姿地去了。
龍紫雲深深地瞥了紅蓮一眼,隨即低首,含恨道︰「孽情,害得人家出丑,以後有你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