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眾將,出去迎敵,驅逐敵軍,死守城池。」董劍大喊一聲,持搶而出。
「將軍……」親兵「唰」地從腰間拔出鋼刀,緊隨而出。
董劍始終沒有回頭,提槍上馬,領著眾將奮不顧身與敵軍撕拼而去。
「誓死追隨董將軍,誓死守護城池!」眾為親信高呼。
親兵對出帳上馬,揮刃朝已殺入進來的凌雲國兵卒猛砍猛殺,于混戰中尋找董劍的下落。
「將軍快走,敵軍人數太多,我等為你斷後,快走……」親兵隊長狄秋生揚聲道。
「不行,大哥還未回來……我怎能棄他不顧……」
「將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以後為我們報仇……」親兵隊長狄秋生拽著董亞向北城外行去,狄秋生用力一推。隨即下令︰「關閉城門……」
「殺啊……」
「啊啊啊……」
董劍心如刀割,他趴在地上听著城內將士慘叫連連,心痛之情溢于言表。
董亞此時並不知道城池已被凌雲國攻陷,他現在只懷著一個心思,那就是回到江南,這狗不拉屎鳥不生蛋的地方,哪怕是抗旨也不來了。
董劍的想法與董亞不謀而合,只要回到江南,就還有翻身的機會。
齊國邊關失守,凌雲國佔領,鎮北大營暫避天沙堡。江北大營數萬將士陣亡,唯有尖刀營四千將士幸免于難。
冷氣襲人,北風呼呼
經過一夜長途跋涉,鎮北大營終于抵達天沙堡。
「大帥,邊關失陷,恐大帥會受朝廷處分。」唐勝低聲說道。
「啊……」杜爽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們不戰而退,皇上豈會輕易放過我們。」錢江祥插話進來,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那李大人呢?他會在朝中替我們說話,不會不管我們的。」杜爽皺著眉頭說道。
「邊關危機實是董亞造成的。朝廷要追究責任,那也是追究董亞。須知,我們手中只有四萬兵馬。明明讓他炸毀通道抵擋敵軍,可他卻臨陣月兌逃,方才釀成的慘劇。」唐勝一陣慌亂,卻也為朱薛明辨護。
「朱將軍是鎮北大營主帥,對整個邊關戰事負全責。只怕李大人也無能無力,不過,鎮北大營主帥一樣會落在李大人手中,其實沒多大的事。」錢江祥分析道。
「啊?」杜爽一聲驚呼,反而放心了不少。
「哈哈哈……,諸位不必驚慌,朝廷旨意不久將會下來,朱某也相信,這主帥之位非李大人莫屬,到時,朱某一樣跟著李大人南征北戰,誰能奈我何?」朝廷在朱薛明的心中越加淡薄,他甚至相信李衛就是明日之主,對付董亞之事,便是按照李衛吩咐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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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十分,尖刀營來到天沙堡,城門將士見他們一個個疲憊不堪,神色憔悴至極,欲打開門迎他們入城。
就在此時,朱薛明一行人滿臉愧疚之色,連忙下令開門,出城迎接。
「董將軍,一路辛苦啊……」朱薛明率先迎了上去,佯裝愧疚。
董亞冷冷一笑道︰「末將活著回來,讓大人很失望吧?」
朱薛明聞言一怔,驚嘆道︰「董亞為何這般說話,莫非朱某有得罪之處?若真是如此,望董將軍莫要見怪。」
「哈哈哈……」董亞白了朱薛明一眼,大笑進城。
「慢著……等等我……」
眾人聞聲回頭,定楮一看,只見一名身穿齊**裝的中年人正向他們跑來。
「董劍……」
董亞大驚,隨即翻身上馬策馬揚鞭,向董劍奔去。
董劍一見自己的哥哥還活在世上,心中一喜,高呼道︰「大哥……」
劫後重生,兩兄弟相擁而泣,董劍腦海閃過親兵拼死護他出城、爾後被潮水般的凌雲國兵卒亂刀砍死的情景,不由慘叫一聲,聲淚俱下︰「啊……」
「兄弟,你怎麼了?」董亞大驚。
「大哥,我對不起你,對不起江南父老啊……我該死……」董劍痛哭流涕,想起那些慘死在敵人刀下的弟兄,他恨不得自殺。
「兄弟,到底怎回事,不要怕,有大哥在。但說無妨!」董亞好言安慰道。
「朱薛明這個狗賊在尖刀營還沒有回來的情況下,下令全軍撤退,我心系大哥安慰,豈能棄你不顧,我不願離開,留著城中等你歸來,可沒有想到,敵軍攻破了城池,江北大營全軍……全軍覆滅……」
「什麼?你說什麼?」董亞雙手抓著董劍的手臂搖擺,驚恐的望著董劍嘶吼道。
「我該死,我對不起江南父老……啪啪啪……」董亞拼命扇自己耳光。
董亞有片刻的失神,全部家當毀于一旦,幾萬弟兄都死了,這叫他如何面對江南父老?然後看向自己的弟弟,雙手抓住他的手道︰「兄弟,此仇一定要報,不然,我死不瞑目。」
「恩,我要親手殺了朱薛明。」董劍惡狠狠的說道。
「不錯,但是,現在不時候,我們手上的軍隊不多,無法與他抗衡,他此次不戰而退,邊關失守,他難逃其責。皇上一定會下旨革去他鎮北大營主帥之職。到時,我們在下手。」董亞陰狠的說道。
「大哥,我一切都听你的。」
「好,我們進城。」
他們兄弟二人攜手進城,朱薛明等人圍著董劍,佯裝好言勸慰,然而心中都甚是沉重。
進城之後,董亞、董劍二人說了一會話,然後各自回房休息。
董亞無精打采,輾轉反側,久久難以入眠。
董劍心思不寧,徹夜發顫。
接下來幾天,他們兄弟二人極少出門,正好,朱薛明也不想見到他們兄弟二人。
這一天,大清早,「咚咚咚……」房門響了。
董亞趕緊慌亂穿衣,開門一看,原來已是天亮了。
站在房門外敲門的是杜爽。
「董將軍,聖旨來了!」杜爽進門嚷嚷大叫。
董亞來不及洗漱,反手帶上門,跟著杜爽奔向中軍堂。
董劍也沒有洗漱,追上大哥董劍,跑到中軍堂。
里外的將士全部跪倒在地。
一個獐頭鼠目的中年漢子在宣讀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鎮北大營主帥朱薛明在凌雲國圍攻吾齊國邊關時,無動于衷,意氣用事,匆忙後退,釀成數萬將士陣亡,負邊關危機之重責。為振朝綱,整頓軍紀,據廷議,罷去朱薛明鎮北大營主帥一職,暫由李衛李大人接管。欽此!」
宣讀聖旨的正是大內副總管陳詩意。
陳詩意念完,對朱薛明使了一下眼神。
「罪臣朱薛明接旨!」朱薛明朗聲道。
「朱大人,咱家來此,一路緊趕慢趕,慶幸的是沒有耽誤皇上交給奴才的差事。」陳詩意尖聲道。
「公公辛苦了,朱某已經備下酒宴,為您接風洗塵。請!」朱薛明連忙躬身行禮。
「那有勞朱大人了。」
說著,他們二人一唱一和向後堂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