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盡頭是一片空地,四面環山,只有一條小河向西北方流淌。李衛、韋友、韋真三人站在空地之中,抬頭一看,只見西北角上猶如銀河倒懸,一條大瀑布從高崖上直瀉下來。
「大人,此地已經沒有路了。我們還是回去吧!」韋友道。
「不可能!此地絕對有路,不然怎麼有路通往宋家莊,你們二人仔細檢查四周。」李衛吩咐道。
「是,大人!」
「冷月夢,你們到底在哪,我的兒子……」李衛蹲在地上,十分沮喪。
「大人,發現一輛馬車。」韋友揚聲道。
李衛聞言一怔,急忙跑了過去,這輛馬車由樹枝遮蓋,裝飾豪華。顯然是身份高貴之人方可乘坐。
「大人,這里一定有路,不然宋家莊的人不會棄馬車不顧,少爺定也無事,大人可以放心了。」韋真道。
李衛仔細查看了一下馬車,點了點頭道︰「不錯,只要得勝無事,老子就放心了。」
「誰!」韋友大喝一聲,持劍沖進樹林。
韋真持劍將李衛護在身後,並提醒道︰「大人,待會我與韋友若是不敵賊人,請大人快快離去,不要管我們。」
李衛並未答復,反而盯著韋真消失的地方。片刻後,樹林之中傳來打斗聲。
‘韋友、帶大人速速離去,快!」
「大人,我們走。」韋友聞言,拉著李衛向後退去。
「且慢!」李衛甩開韋友的手,獨自向樹林走去。
一個身材灰衣短衫的漢子,手持馬刀,招招不留情。那人年紀三十,肌膚黝黑,肌肉健碩,身材堅實有型,臂膀粗壯有力,十分精壯。
韋真不敵,身上已又三處刀傷,越戰越吃力。而精壯漢子卻越戰越勇,一招「力劈華山」韋真一咬牙,飛身迎上。
「當……」
韋真虎口被震裂,滿手鮮血。韋真沖李衛嚎叫道︰「大人,快走啊……」說完,又揮劍刺向精壯漢子。
李衛仍然無動于衷,眼神與那精壯漢子剛一接觸,精壯漢子急忙向後跳開。
「本官李衛,宋大人的好友,宋家莊之事,本官深感同情,請轉告宋大人,本官在山東等他。」說著,李衛又看向韋真,道︰「我們走。」
「大人,小民是宋家莊的護衛,奉宋大人之命再次等待李大人,宋大人有封書信讓小民轉交給大人。」精壯漢子說著,從懷中取出信封,然後畢恭畢敬的雙手呈上。
李衛接過信封打開一看,不禁面露喜色,點了點頭。
「有勞兄弟了,兄弟貴姓?」
「不敢,大人,小民叫林山,願意領大人走出這片樹林。」
「好,頭前帶路!」李衛聞之,兒子無事,心里懸的大石頭終于落地了。
有林山帶路,之路上平平安安,連條小蛇都沒遇見,不到一個時辰便走出了樹林。
李衛等人與林山辭別之後,並沒有直接下山,反而留在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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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初靜,人已寐。一片靜謐祥和中,那雪白的天使緩緩自夜空飄落。
李衛、韋友、韋真三人找一間廢棄的民房。生上篝火,烤著韋友打來的野兔,三人邊吃邊聊。
「大人,依您之見,屠殺宋家莊是何許人也。」韋友嚼著兔肉、道。
李衛遲疑道︰「此事你們幫不忙,此仇老子一定銘記于心,來日定十倍還之。」
韋友、韋真聞言,點了點頭。
「大人,時候不早了,您先休息吧,我和韋友亂流監視外面的動靜。」韋真道。
「好,你們也早點休息,真累!」說著,李衛靠著牆壁,他眼皮下垂,耐不住勞累,便睡過去了。
韋友、韋真見狀,走出房門。他們二人一走,李衛眼皮動了動。
來到門外,韋友長嘆一口氣,道︰「韋真,我們二人只怕難以保護大人安危,不如你現在下山找些幫手。」
「好,大家小心,我盡快趕來,倘若我明日清晨尚未歸來,就……,就不要等我了。」說完,韋真翻身上馬策馬而去。
「兄弟,一路保重。」韋友揚聲道。
李衛一听,微微點了點頭,心說,這二人還算忠心。既然敢冒死下山搬救兵,唉!劉振啊,你不顧兄弟之情,我李衛若逃過此劫,來日必讓你後悔今日之舉。
龍虎堂已經發現李衛逃出成都城,屈浩料定他會去鐵爐溝,就在李衛上山之時,虎龍堂緊追而來,已經封鎖了下山的去路。
韋真此時下山,九死一生。
韋友持劍站在屋前,留意四周的動靜。
一夜相安無事,天邊漸漸泛起紅光。
韋友雙目通紅,面色疲憊,抬頭看向東方,喃喃道︰「總算平安度過了。」
他輕輕推開房門,見李衛還在熟睡,走到身邊,輕聲道︰「大人,天亮了。」
「呃!天亮了,這麼快……」李衛揉了揉眼楮,喃喃道。
「是的,一夜相安無事,我們該怎麼辦?」韋友六神無主,韋真一夜未歸,想必凶多吉少。
「韋真呢?怎麼只有你一人。」李衛明知故問道。
「他昨夜下山找幫手,至今尚未歸來,恐怕來不鳥了。」韋友擔心地說道。
李衛聞言,搖了搖頭,嘆息道︰「走吧,進樹林。」
「大人,我們昨天才……」韋友不解道。
李衛神秘地笑了笑道︰「昨天我忘記了一件事,今兒去問問。」
「咚咚咚……」有人敲門。
「蒼啷!」一聲,韋友拔出寶劍目視房門。
「大人,我是林山,山下來了一群黑衣人,正向大人這邊趕來。大人,快跟我走。」林山急促道。
李衛聞言,道︰「快,打開房門。」
林山渾身血跡斑斑。氣喘吁吁道︰「事情緊急,快跟我走。」
李衛來不及詢問林山,便跟著他向樹林跑去。
三人一口氣跑了三里路,林山抱著一棵大樹喘著粗氣。
「大人,那伙人又來了,昨天夜里,小民在大人居住的附近殺了十余人。快,快走。」說著,林山拉著李衛在樹林之中長途奔襲。
由于李衛身體不能與練武之人想必,林山與韋友二人輪流背著李衛逃跑。
「麻痹的,老子……老子不會放過他們的,龍虎堂,屈浩,老子要將你們斬盡殺絕……」李衛趴在韋友背上罵罵咧咧。
「追,快追,殺了李衛賞銀萬兩……」為首的黑衣人揚聲道。
李衛聞言,回頭一望,嚎叫道︰「來呀,狗日的,來殺爺啊。麻痹的,屈浩,我日你祖宗……」
眼見龍虎衛就要追上來了,林山對李衛道︰「大人,瀑布後面有個山洞,順著山洞走就可以離開川蜀,我去抵擋追兵,請大人轉告宋大人,林山一家老小麻煩他了……」
「兄弟請放心,我李衛定待兄弟家眷如親人……」李衛激動地說道。
「大恩不言謝,後會有期!」說完。林山手持馬刀沖向龍虎衛。
「啊啊啊……」身後傳來陣陣慘叫聲,李衛和韋友不禁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十多人圍著林山刀劍齊舞,林山單膝跪地,右手握著馬刀插在地面上,支撐著身體。他身邊躺著三名黑衣人,他雙目血紅,冷冷的望了一眼圍攻他的眾人。
「啊……殺……」
林山一道充滿殺氣的叫聲,驚得林中鳥飛獸走。
「走!」李衛咬牙道,拉著韋友向瀑布跑去。
「大人,你先走,我去攔住他們。」說完,韋友把李衛推向水潭,他自己持劍迎向龍虎堂,為了給李衛贏來時間,接連兩人奮不顧身,冒死抵抗。
李衛游進岸邊,回頭看了一眼韋友消逝的身影,雙拳緊握,咬牙切齒,暗暗發誓,要為他們報仇,血洗龍虎堂。
李衛轉身默默走進漆黑的山洞。就在他剛走沒幾步的時候,便听見一聲慘叫,李衛腳步一停,眼中淚光閃閃。他知道自己即使沖出去也于事無補,還讓那些為他死去的人感到不值,他要活下去,活著才能為韋友、韋真、林山報仇。
李衛加快腳步,順著山洞狂奔,摔倒了,爬起來再跑,流血了不去管,反正,不管遇到了什麼,一定要活著。
十余名龍虎衛站在水潭邊猶豫不決。靜靜的看著微波粼粼的水面。
一名龍虎衛對著首領道︰「大人,附近都搜查了一遍,沒有發現李衛的蹤跡。」
「恩,再去搜查一遍,老子不信,他還能長翅膀飛了不成。」
「呼……,真爽!這一路都快把老子憋爆了。喂,你們尿完沒有,尿完了趕快去找李衛。」為首的黑衣人打了一個冷顫,抖了抖小XX。提起褲子,轉身向樹林行去。
為首的黑衣人邊走邊喊道︰「李大人,快點出來吧,別和兄弟們玩捉迷藏了。只要你出來,本官保證你毫發無損,並且送你回成都城……,李大人……,你別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媽個巴子,給老子仔細搜,一草一木都不要放過。」
李衛此時正趴在山洞中生死不明,由于山洞十分黑暗,根本看不清四周的地形,李大官人逃跑心卻,一頭撞上了岩壁,當場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