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姓是鎮上的一個大姓,按照族譜上說,早在明朝時就在這里搭房居住,慢慢的繁殖到了今天。在這幾百年里特別是清末,大量的外來人口從戰亂的山東和河南遷移過來,從而形成張姓為主加上各個外來戶的一個大鎮。
張富貴無論從體型上還是家業上都無愧于他的名字,他是鎮上最早的地主,他的爺爺輩、爺爺的爺爺輩都是努力的發展著自家的家業,傳到他父親時雖不能說琿春縣首富,但也是絕對可以排的上號的人物。年輕的時候隨著自己的長輩認真學習處理自己的土地和佃戶之間的關系,18歲成年後還被家里的長輩送到日本求過學,見過大世面,對新的新興事物接收的比較快。
開辦工廠,種植大豆,訓練家丁抵擋土匪。這些都是張富貴的父親從國外歸來後非常大的改革,在當時他那一輩人中可謂是龍之俊杰,風頭無兩。祖輩也是看在眼中樂在心中。家主的位置也是當仁不讓的落在了他的手中。方圓百里只要提起張家家主沒有不伸大拇指的。
接受好的東西很快,同時壞的也是很快,再加上有心人不斷地在暗地里煽風點火,張家家主在張富貴出生的第二年便染上了鴉片。這種東西只需要一次把最剛強的人變成一個溫柔的小綿羊,更可以讓萬貫家產在徐徐升起的青煙中消逝。這就是鴉片的魔力和力量。
張富貴躺在炕上,兩手拿著一支大煙壺對著蠟燭在那里吞雲吐霧,抽了一袋煙後,‘哼呀’‘哼呀’的申吟聲從他的喉嚨中慢慢響起。身體斜靠著炕上的被子,腦子里騰雲駕霧後,開始思考起來家丁向他傳來的信息。
張二虎用著今生最快的速度向前奔跑著,腦子什麼也沒有想,耳朵也沒有听到任何聲音,一直跑到營地的大門口時,才突然感到全身發軟,小腿肚不停地抽筋,‘啪’的一下靠在門板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大門猛地一下被人拉開,張二虎的身體順勢的倒在了地上,二虎也顧不上疼痛,手腳並用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就要往里沖。「張二虎,慌什麼慌?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張二虎趕忙抬頭一看,看見自己班的教官劉石磊站在自己的眼前,二虎此時也顧不得立正敬禮,急忙說道︰「外面來了一大群人,他們還殺了我這一組其他4個兄弟。」說著話,眼淚也搭配著語言流了出來。
「他們來了大概多少人?」
「大概30多個。」
「哦,那你趕緊回去待命。」劉石磊說完,轉身向里跑去。
張富貴看著地上躺著的‘天譴’,心里的氣憤和別扭勁使他的臉色變了幾遍,好在是夜里,別人無法看到。就在家丁第一時間對自己說‘天譴’已經帶領土匪們成功潛入鎮上,並且還制服了巡邏隊,張富貴就趕緊帶領一群人趕過來會合,並且還派人通知已經聯系好的其他鄉紳地主。沒想到剛出院門就听到了一聲槍響,原以為是土匪們開始進攻民團營地,跑過來後才發現竟然是‘天譴’中槍倒地。
「這是怎麼回事?」張富貴冷冷的問道。
「我們老大剛從地上站起來就挨了一黑槍,媽的,那小子槍法真準,直接打中了頭部。」說話的這人張富貴也認識,是山寨的二當家外號‘斧頭’。
張富貴听到此話也是心里憤怒不已,心里想道‘難道是姓栗的早就有了安排?’不過他沒有把這個想法說出來,現在事情的發展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于是張富貴便對著二當家‘斧頭’說道︰「現在不是你們悲傷的時候,既然大當家的已經成了這樣,人死不能復生,你們也要節哀順變,我再給你們5斤鴉片膏,權當是對你們的另外補償,可是你們動作要快點按計劃進行,要不然失了先機,吃虧的還是我們。」
其實這話‘斧頭’也是清除,他心里擔心的是‘天譴’一死張富貴他們要變卦,現在既然他這份擔心已經消除,便站了起來吩咐兩個嘍看好老大的尸體後,大呼一聲道︰「走,咱們給老大報仇去。」說完領著眾嘍向民團營地方向沖去。張富貴看到土匪們開始前進,便對著身後的家丁大聲說道︰「媽的,既然姓栗的不讓老子活,我們也不能讓他活的逍遙自在。走,干他個狗日的。完事後一人再加3塊大洋」這錢也真是個好東西,對于提升士氣來說可是百試不爽。
土匪畢竟還是土匪,偷襲失敗後就開始準備強攻,他們三三兩兩的沖了過去,毫無隊形戰術可言。平常搶劫商隊和其他土匪們火拼時,都是一擁而上,‘ 里啪啦’‘ 里啪啦’的斗個你死我活,這次也沒有例外。‘斧頭’帶著頭在前面沖著,嘴里還嚷嚷著話語,估計是一些振奮人心的話。
沖到了民團營地們口,發現還是毫無動靜,‘斧頭’奇怪了,以前也不是沒有攻打過鎮上的民團,每次都是剛看到房子時就能听到槍聲,這次是怎麼回事?都到家門口了還沒有動靜。
不過他想也是白想了,‘呯’的一聲槍響結束了還在苦苦思考問題的‘斧頭’。就在‘斧頭’倒地的同時也終于听到‘期盼’已久的陣陣槍聲。
埋伏在營房上方的是一班和三班,由劉石磊和王鑫勵分別指揮作戰,2班做預備隊。4班已經從營地後門出發,並在栗鄉長院子里做好埋伏,一方面可以兩面夾擊來犯之敵,另一方面可以更好的保護民團‘老大’的安危。在沒有弄清楚這些來犯之敵到底有什麼目的時,這樣的安排是比較穩妥的。
經過大半個月訓練的成績是非常顯然易見,民團各個士兵在夜里睡覺時突然被叫醒,他們沒有表現出慌亂,絕大多數士兵還以為是突擊訓練,等到穿好衣服在院子中間列隊完畢後才知道真的是遭遇了土匪攻擊。
王俊永趴在房頂上一個隱蔽的角落里,手里拿著夜視功能的望遠鏡,看著營地外面被打的散亂無章的土匪,搖了搖頭,心里感嘆道,如果自己訓練的部隊能被這樣的進攻給打敗的話,那麼自己真該去馬克思了。
王俊永剛從房頂上下來,張二虎便來到跟前,大聲說道︰「報告團長,我要參加戰斗,我要替我那幫兄弟們報仇。」
看著不知是哭過還是激動過度而兩眼發紅的張二虎,王俊永沒有刻意的安慰他,害怕效果適得其反,便說道;「你們2班現在是預備隊,保留好身體,過一會說不定還有大仗要打呢,」說完也再不理會張二虎,轉身走向自己的屋里。
張富貴躲在一棵大樹後面,看著前方激烈交戰的場景,心里也是非常的著急,這才打了十幾分鐘,自己這邊的人馬就損失了過半,剩下的也幾乎都不敢露頭,躲在暗處不停地亂放槍。其實土匪們的戰斗力還算的是不錯,只是剛一來到鎮上自己的老大‘斧頭’就被張二虎一個‘盲狙’給歪打正著的消滅了。接著剛來到營房,還沒能做出合理安排,就被一陣陣的槍聲給打的徹底混亂起來,二當家‘斧頭’也在第一波攻擊時喪失了性命。
看這情況越來越對自己不利,張富貴一咬牙,對著身後兩名家丁大聲說道︰「回去,把老子隱藏的大炮給推過來,媽的我就不信拼命能輸了他們這些兔崽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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