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關東軍司令部,兩個日本憲兵在路口考慮一會,匆匆的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王俊永沒有吭聲,而是跟著他倆一直朝前走,心里考慮著是不是要走偏門進去,果然,跟著這兩個日本憲兵轉了一大圈後,繞到關東軍司令部的後面停下,王俊永仔細一看,一扇僅供一個人穿過的小門毫不起眼的出現在面前。小門的顏色和牆體顏色一致,如果外人來到此地,不仔細觀察的話,很難發現這個秘密。
將手中的木板慢慢放下,一個日本憲兵走上前輕輕敲了敲門,用日本話對著門說道「我們是憲兵大隊山月中隊的,麻煩開一下門。」
「南滿鐵路,回令。」門後突然傳來一句話,王俊永一听是關東軍日常暗語,心中一動,仔細听了起來。
門前的日本憲兵听到這話,本想順口說出回令,可剛想開口卻突然想到旁邊還有個外人,扭過頭看了看王俊永,發現他坐在箱子上正在東張西望。考慮三四秒鐘後,對著門內說道︰「永佔滿洲。」
听到回令正確,里面的人迅速打開了小門,兩名日本憲兵趕緊抬著木板走了進去,開門的日本兵看著兩人抬著木板,還有一股濃烈的酒氣,說道︰「又喝道現在才回來,快點進去吧,司令官閣下的會議還沒有結束,被撞見的話,我也逃不了責任。」
「謝謝小林君,我們會記住的。」前面的一個日本憲兵趕緊說道。王俊永提著兩個箱子跟著進去,開門的日本兵一看有個外人要進,立馬伸手攔了下來,問道︰「你是誰?不可以隨便進入這里。」
沒等那兩個日本憲兵開口解釋,王俊永趕緊說道︰「我也憲兵大隊山月中隊的士兵,這次有特殊任務在身,所以沒有穿軍裝,還請放行通過,不信的話請問他們兩個。」說完眼楮朝著前面兩個日本憲兵望了一眼。
開門的日本兵順著眼光看著那兩個日本憲兵,問道︰「這個是你們的人嗎?我怎麼以前沒有見過?」
這兩個日本憲兵原本想說出實情,可沒想到王俊永竟然當面撒了一個謊,又想到王俊永剛和自己的中隊長喝過酒,又送了那麼多東西,再說說這話也確實剩下不少麻煩,只好點都說到︰「是的,他是剛來我們中隊的士兵,安排在外勤,平時不用穿軍裝,還請小林君一同放行。」
開門的日本兵仔細打量王俊永一番,擺擺手沒再做聲,伸手準備去關門。王俊永見狀趕緊提著箱子離開,跟著兩個日本憲兵東繞西繞的來到一處建築物前,才停了下來。
一個日本憲兵看了看四周沒人,對著王俊永責怪道︰「你剛才怎能冒充我們憲兵隊的人?要是被發現了你會被判間諜罪處死的。而且還會連累到我們兩個,剛才真是嚇死我們了。」
王俊永知道這個日本憲兵如此這樣說,多半是因為事先沒有與他們商量,嚇唬他而已,但王俊永對這個已不再擔心,臉上依然微笑的對他倆說道︰「不好意思兩位,這是最後一次,下次絕對不會有類似事情的出現,保證你們兩個沒有任何責任。」
兩個日本憲兵沒有听出來王俊永話語中的含義,只是覺得他說的很客氣,便沒有再多說什麼,指了指樓上說道︰「到了,中佐大人就在樓上面住,你把東西送上去就回吧,到樓上不要大聲,旁邊就是我們大佐的房間,你要小心一點。」說完兩人攙著‘中佐’慢慢的朝樓上走去,王俊永看著前面上去的三人,暗中搖了搖頭,兩手提著箱子也隨著上樓而去。
山月青子住在二樓第三個房間,第一個是日本憲兵隊大隊長的房間,第二個是副大隊長。兩個日本憲兵掏出裝在‘中佐’大人身上的房間鑰匙,輕輕打開房間,把‘中佐’大人慢慢的抬到床上,然後轉過身想領著王俊永趕緊離開這里,可是沒想到的竟是,轉過頭來後看到的是一張充滿魔鬼獰崢的臉龐,雖然他倆借著外面探照燈微弱的余光可以看出來,這真的是王俊永的臉龐,不過已經再也沒有機會問清楚為何要擺出如此造型,因為他們兩人都已經再也說不出話來。
張超此時已經坐起,月兌下滿身酒氣的衣服,在房間中找出兩套干淨的衣服和王俊永一起換上。打開箱子,拿起箱子上面蓋的衣服,里面赫然是一堆槍械零件,王俊永和張超沒有多說什麼,熟練地蹲在地上將零件拼湊成四把手槍和一支AK----74自動步槍,另一個箱子面放的就是王俊永專用的重型狙擊槍。
兩人腰間插好備用彈匣,張超把AK---74用繩子綁在身後,免得影響走路。王俊永則把重型狙擊槍放在屋內的床上,用被子在上面一蓋,便帶著張超走出屋門。
王俊永左拐,而張超則向右面慢慢模去,走到右面第一個房間停下來,張超輕輕推了一下門,發現里面反鎖著,不過這根本難不倒張超,只見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根細金屬絲,對準鎖口,戳了幾下,然後再用手輕輕一推,門慢慢的被打開了一條細縫,張超心里一樂,覺得這兩天在旅館里跟著王俊永學習開鎖技術沒有白練,右手拿起腰間的匕首,一閃身進到房間里面。
大約十分鐘後,兩人又在山月青子的房間里踫頭,王俊永看著張超圓滿的完成任務,並且身上還多了好幾顆日本造的木瓜手雷,滿意的點了點頭,拿起胸前掛的高倍紅外線望遠鏡,走到門口仔細的觀察起來。
日本關東軍司令官尾野信中將正在辦公室內開會,參加會議的有川田明治少將和情報部部長、特高科1課、2課課長,研究的問題從下午遇刺身亡的蔡三爺開始,一直講到南滿鐵路、整個東北局勢和蘇俄對這里的態度。從下午6點鐘一直講到現在,尾野信中將除了喝完幾杯子開水外,沒有進一點食物,仿佛不知饑餓的怪物一般,可是這卻苦了听他講話的幾名屬下,特別是剛從大本營調來給自己任參謀長的川田明治少將,更是身體多次出現抖動,從眼楮里發現出一絲不耐煩的眼神,這不禁讓他想起以前的老搭檔,畢業于陸軍士官5期的福原佳哉少將。
自從大本營將福原佳哉少將調離後,尾野信中將就感到自己司令官的位置即將不保,今天又出了這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情,實在是令他有一種雪上加霜的感覺,害怕有人趁此機會借助這件事情向大本營那邊煽風點火,特別是剛剛調來的參謀長川田明治少將,因此才故意在會上說了如此多的毫無關聯的事情,一是暗中展示一下自己任職期間所做出的貢獻,而是可以讓心懷叵測著知道自己還掌握著許多實權,想動他也沒那麼容易。
正當尾野信中將還要繼續說下去時,突然,一種自己參軍幾十年特有的感覺瞬間充滿全身,這是一種危險的感覺,是一種自己猶如獵物一樣被猛獸盯住的感覺,尾野信中將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能在日本軍界混了這麼久,深知小心能使萬年船,便立刻起身說道︰「散會,諸位休息去吧,明天早上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