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永開始整頓殘兵,這已經是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如若不整頓,等到日軍打上門來,這些兵不但幫不了忙,而且還會對現有的部隊造成恐慌,得不償失。
早上8點,所有的士兵已經吃過早飯,劉石磊率領的662團,全副武裝在操場內圍了個大圈,里面站的全是這幾天從北面戰場上退下來的士兵,除了重傷無法起床外,剩余的連帶著輕傷員一起,都列隊站在操場上,黑壓壓的,足有4千多人。
王俊永身穿上校軍官服,頭戴軍帽,全身戎裝的走上主席台,一個由木樁臨時搭建的2米高的高台。王俊永望著台下站的亂七八糟的士兵,听著這些士兵‘烏龍龍’‘烏龍龍’一陣陣的說話聲傳來,不由得緊皺眉頭。
站了一會,台下的士兵非但沒有停止議論,反而說話聲又高了許多,王俊永只好說道︰「安靜,安靜,弟兄們先安靜下來。」
話是說完了,不過明顯的不起作用,台下依舊吵鬧。
這時,王俊永對身旁的張超說道︰「去,通知劉石磊,讓他們團全體朝天鳴槍三聲。」
「是。」張超接到王俊永的命令,急忙轉身下了主席台。、
不一會,只听到操場四周‘砰、砰、砰’三聲槍響,震得四周空氣都有些扭曲,刺耳的槍聲加上沖鼻的火藥味,那些操場中站著的士兵們,立馬全都安靜下來,多數人的臉上立馬顯現出害怕的樣子。
王俊永看到台下的情景,心里覺得比較滿意,娘的,這些兵都是見硬服軟的熊兵,一听見槍聲,全他媽的現出了原型。王俊永朝前微挪一步,正欲開口講話,就在這時,台下卻響起幾聲非常不和諧的聲音。
「兄弟們,他們是想把我們滅口,他們沒有糧食了,把我們殺了,能省下許多糧食。我們不能就這樣被屠殺,我們要反抗,沖啊,給他們拼了。」
頓時,台下的退兵門猶如炸了鍋一般,徹底亂起來,還有的竟然真的朝著四周荷槍實彈的士兵沖去。
只見劉石磊大手一揮,四周的士兵全部端起槍,槍口一起對準前來強搶的退兵,並大聲喊道︰「所有人退回去,如有再敢近前一步,格殺勿論。」
隨著這一條命令下達,所有的662團士兵全都大喊一聲,︰「殺,殺,殺。」啥時,退兵全都停下了腳步。
王俊永看著台下的局面,並沒有任何驚慌,反而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不多一會,便見幾十個身穿退兵破爛服裝的士兵,壓著同樣身穿退兵服裝的士兵來到主席台下。一個退兵模樣的小跑來到王俊永跟前,大喊一聲︰「報告,奸細全部抓到,請司令下令如何處置。」
仔細一看,原來這個退兵竟然是李小立所扮。王俊永揮揮手,大聲說道︰「全都給我壓上來。」
「是。」李小立轉身大聲說道︰「全都壓上主席台。」
片刻之間,這幾名被壓得退兵全都上了主席台。
王俊永挨個看了一遍,心里默默的數了一遍,好啊,竟然有16個之多,看來日軍真的是對他下了血本。隨後,下令道︰「來人,月兌下他們的褲子。」
這些被壓得退兵一听到這個命令,瞬間石化,接著有的開始死命掙扎,有的卻癱倒在地。原來,日軍的間諜不但會說著一口流利的東北口音,並且個中習慣都學得有模有樣,但百密必有一疏,他們最傳統的東西是不會改變的,那就是褲兜,這就是所有的日本人必不可少的東西。
果然不出王俊永所料,16個人中,竟然有13個人都穿著一模一樣的白色褲兜,猶如後世小孩子們穿的尿不濕一樣,難看的要死。
王俊永指著這些日軍間諜,對著台下退兵門大聲說道︰「看看,看看!大家都來看看這些是什麼,你們知道他們都是些什麼人嘛?不知道吧,那我告訴大家,這都是日軍派來的間諜,是來蠱惑大家,謀害大家的間諜。」
台下的士兵听到王俊永所說的話,再看看台上被扒下褲子的士兵,全都沉默了,有的甚至義憤填膺的看著台上的日軍間諜,有的則是見吳思遷,想起了戰場上犧牲的戰友,偷偷地留起了眼淚。
王俊永接著大聲說道︰「士兵們,同胞們,我先給大家澄清一件事,那就是剛才這些日軍間諜所說的糧食,大家不要相信這些間諜所說的話,我們的糧食還有很多,至少吃上2個月沒有問題。不過,我們現在所面臨的問題就是,能在這里堅守兩個月嗎?我們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我們的後面是前年剛打過仗的各路軍閥,我們要是再退過去,定會被他們圍剿。而我們前面,那就更不用說,是日本鬼子和俄國鬼子的聯軍,他們佔了我們的家園,殺害我們的親人,你們說,我們該怎麼辦?」
台下的退兵全都默不作聲,靜靜的思考王俊永提出來的問題。
「反攻,收回家園。」突然,有個退兵喊出了這一句話。接著,就有些退兵跟著一起喊,慢慢的,台下所有的退兵都在喊著︰「反攻,收回家園。」
在場的許多人都被這樣的吶喊聲所震撼,所感染,許多人都哭了,他們都是有親人在北方的家園內,正在遭受著外國侵略者的侵害,不知生死,可他們自己,卻還拿著槍站在這里,無力營救。
王俊永眼里也噙滿淚水,這些都是有血性的東北漢子,如果有時間加以操練,絕對是戰場上一只不可多得的虎狼之師。
等了一會,看著下面的士兵們情緒漸漸穩定,王俊永接著說道︰「反攻東北,那是必須的,我們的家園為什麼要被日本鬼子站著,我們的親人為什麼要被日本鬼子侵害?沒有天理。但是我們還要知道的是,我們拿什麼去打日本鬼子,拿什麼去搶回我們的家園,拿什麼去搶回我們受苦受害的親人?就憑你們現在一個個赤手空拳?就憑你們一腔熱血?你們只會去送死,只會增加一具尸體而已。」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台下有的退兵問道。
「對,我們該怎麼辦?」許多退兵也趕緊接著問道。
王俊永說道︰「我們現在最主要的就是給你們一人發支槍,沒有槍的也發給一個大刀片子,從今天起,我們要訓練,要讓我們強大起來,然後救出少帥,再做打算。」
「對,救出少帥,救出少帥。」台下退兵門一听到少帥,馬上叫喊起來,這說明,張作霖統治下的東四省,其影響也深入到基層士兵門的骨髓里。
王俊永雙手向下壓了壓,說道︰「當然,這必是一場九死一生的戰斗,你們中間如果不想參加的,本司令絕不勉強,並發放遣返金,任由你走。來人,把大洋給我抬上來。」
王俊永一揮手,只見一群士兵把早已準備好的幾箱現大洋給抬到主席台上。打開箱子,‘嘩啦啦’的一片響聲過後,只見大洋全都堆得跟個小山似的。
看著台下有的士兵目不轉楮的看著這些大洋,王俊永說道︰「現在就開始,有誰不願意繼續當兵的,站在操場左側,願意留下來的站在右側,快點,我們現在就開始站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