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靜這次也被派往越南,執行同樣的任務。這是王俊永專門去找她說的。因為這麼秘密的任務,除了下命令的人和執行命令的人,絕對不會讓第三個人知曉。
這次秘密潛進越南境內共16個人,兩人一組。人數多了容易引起懷疑,兩個人最恰當,也最能商討好恰當的戰術。其實這些從警衛營精挑細選的精英,每一個人都經過王俊永審核,並被親自培訓過,無論是化妝、潛伏、意志都是高手,至于格斗、射擊甚至是暗殺,更是小菜一碟不在話下。
至于讓劉小靜參加此次行動,張超頗有些微詞,他認為一個女人不應該加入到這個隊伍中來,但王俊永非但沒有絲毫收回這個命令的意思,還下令讓劉小靜出任此次行動的副隊長,和張超編為一組,一同行動。
出發前的最後一個晚上,劉小靜一直躺在床上,睡不著,心里滿是緊張和激動。這是她的第一次任務,更是一次非常危險的任務。甚至可以說只要潛入到越南,除了和她一道的16個人外,其余的人都有可能成為敵人,也就是說,越過邊境以後,她就會和張超兩人,陷入到茫茫無際的敵海中去。
現在她才明白,為何王俊永讓自己學習越南語,還教她偽裝,心理戰,甚至是暗殺。其實許多人都不知道,從小到大,自己沒有殺害過一個人,她甚至可以浮想到,如果真的遇上了敵人,自己敢不敢痛下殺手,她心里麼有答案,想來想去,腦子里非但沒有把問題考慮清楚,腦子里反而更加的混亂。
其實她最想問王俊永兩個問題,一個是這次的任務最終目的是什麼,如果只是想需要更多的人,比這個好的辦法有太多,何必制定這麼危險的任務,但是一直到最後,劉小靜都沒有問,因為自從她來到訓練基地,和其他15個人一同訓練時,張超對她說過的第一句話就是︰「嚴格執行長官的命令,嚴格保守秘密,不該問的不問,不該看的不看,不該想的不想。這幾條,是作為這里最精銳戰士的基本條件。」
第二個是一個是人問題,就是為什ど要她參加這次任務,僅僅是為了鍛煉自己嗎?劉小靜想了好久,感覺不像,這次的鍛煉猶如送命,沒見過這麼鍛煉人的。難道是想加害自己?想到這里劉小靜趕緊用手拍打自己的腦袋,怎麼會冒出這種卑鄙的想法,想要自己的性命,隨時都可以,何必搞出這麼大的陣仗,需要這麼多人一起演戲?
黑夜對于失眠的人來說,很難熬,而對于偶爾失眠,腦子混沌的人來說更難熬。劉小靜時不時就要看一下手中的懷表,以免耽誤了出發的時間。
越是快到了出發時間,劉小靜反而感到有些瞌睡,眼楮一直盯著懷表,腦子里不知怎的涌現出一幕幕以前的回憶,有高興,有痛苦,有悲傷,有快樂。她的嘴角隨著回憶而出現變化。此刻的她,竟然迷離了。她很想起床,但身體卻根本不听她的指揮。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劉小靜從迷離中拉到現實,一看懷表,竟然距離出發時間只有20分鐘,她急忙從床上起來開始穿衣服,同時問道︰「誰啊,有什麼事?」
「沒事,就是該吃早餐了,我沒見你過來,就想著你是不是還沒有起床,過來喊你一下。」門外響起張超的聲音。
劉小靜臉色瞬間一陣發熱,說道︰「哦,是這呀,我早就起床了,自己做些東西吃,就不在去食堂吃了,你趕緊去吧,我馬上到集合點等你們。」
門外的張超听到這話,隔著房門用鼻子猛嗅幾下,心里霎時明白是怎麼回事,但他沒有說透,臉上透漏出少許笑容,說道︰「那行,出發時再見。」
劉小靜听到張超的腳步聲走遠,暗暗地出了一口氣。她可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出丑的樣子,特別是自己的第一次行動。在她和這些人一同訓練時,雖然沒有人說什麼,但女人敏感的第六感還是能告訴她,這里所有的人並不是那麼的喜歡自己,覺得自己是個拖油瓶。包括隊長張超這是有這種想法。所以她在訓練中異常刻苦,聰明的天分加上自己的努力,好不容易才得到這些人的一點認可,可不能在出發時毀于一旦。劉小靜暗暗地告訴自己。
不過這時,一陣響聲從自己的肚子里傳來,「該死。」劉小靜罵了一句粗話,就在這關鍵時刻,她感到餓了。
越南北部境內很多山,直到河內才有大面積的平原。山區內一片挨著一片的原始森林,如果是沒有向導的外人進去,必然死路一條,就算是有當地的向導帶領,也不會走進內部多遠,因為當地的向導,更加知道里面的危險。
現在的法國殖民者,其總督府建立在河內。這是越南從古至今的政治文化中心,但法軍的重點除了河內就是越南東部和南部,那里有優秀的港口,可以把許多法國需要的東西盡快裝上船,運到法國境內。
北部多山區,法國人早在幾十年前和劉永福的黑旗軍在這里激戰多年,死傷無數。現在也一直有越南人在這里秘密建立政權,企圖越南獨立。但是這里太貧乏了,利用價值遠遠小于危險,所以法軍只在河內北邊的諒山布置有重兵,諒山再往北,就只有法國領導下的越南傀儡政府管理,並沒有一個法國士兵。
傀儡政府雖然很無能很腐敗,手底下的士兵也都是毫無意志毫無愛國之心的人,上了戰場也是听到槍聲就往回跑,典型的豆腐部隊。但是卻在欺壓越南百姓,敲詐勒索上獨秀一枝,對于管理區域內的越南革命黨,也是死命的圍剿。
可以說,如果要想在這里設據點,建立革命根據地,最大的敵人不是法國殖民者,而是這里的傀儡政府。
張超和劉小靜兩人此次的目的地是越南北部城市高平,經過事前的秘密偵查,他倆要接近一個叫做景法的人,此人是這里一個秘密革命黨的首領,雖然沒有接受過國外的先進政治思想,但他的團體也是為了越南統一而努力。
其實說白了就是個小型的農民起義團體,人數不多槍支也少,但他們從不擾民,整日里商談的都是救國救民,如何建立新政府。他們甚至還和前來清剿他們的傀儡政府打過仗,雖然失敗次數很多,但他們的努力還是深受當地居民甚至是附近山上土匪們的愛戴和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