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此名,也是將心中很多東西,寄托了出去,秦無意,也可以稱之為,秦無義,的確、的確……在有一些事情上,他無義,不得不否認,而無意,也是無意進入了凡間,無意做了很多事情,故此名為秦無意……
秦無義,秦無意,他並未在字眼上表明。
有一些會問起,也會讓秦空賜名與畫,可是秦空並未表明,有時候心起之時,就在畫上落筆一個‘秦’字,這也讓很多人為秦空起了一個稱號,那就是秦畫師,短暫的時間,秦空的名頭就傳入了整片城池。
思蘭書畫的名字,也傳遍了每一個人的耳朵。
只要經濟條件還算過得去得人,都會向秦空討要畫來,因為人們都知道,思蘭書畫有一個好處,而且秦畫師,也是一個品行不錯的人,之所以如此,還完全是秦空畫畫,索要的銀子,並不多。
有一些條件的人,都可以買得起。
「大哥哥,我想要畫畫!」一個流著鼻涕的小孩路過了思蘭書畫,看著秦空,兩只大眼楮咕嚕的轉著。
「要什麼畫!」旁邊的一個大娘看到,當即呵斥道,旋即笑臉看著秦空,道︰「秦畫師,孩子年幼不懂事,見什麼都稀奇,大了就明白了,莫要怪罪!」
秦空此時正在提起筆,听著旁邊的兩人,轉過身來,看著門外兩人,突然一個心動,眼楮一瞪,道︰「你們倆別動,就保持這個模樣,千萬不要動,好天然的神韻……就是這個神韻!」
「啊!」那大娘當即一愣。
「就這樣!」秦空舌忝了舌忝嘴唇,旋即一扁袖子,提筆畫了起來。
不時的看著門外的兩人,門外的兩人依舊保持著方才的模樣,秦空還記得方才兩人在門外那天然的神韻,大娘的呵斥,以及孩童的天真,這種自然的神韻,處處都在,卻是他可遇不可求的自然。
一盞茶的時間,秦空落下筆來,看了一下畫出的畫來,點了點頭。
「大娘,這幅畫送給你了!」秦空笑道。
「當真送給我們了?」那大娘一愣。
「對!當真不假!」秦空哈哈一笑,將畫塞給了那位大娘。
那大娘樂此不疲,笑的很開心,秦空身為這座城里的大師級別畫師,所畫出的畫雖然便宜,任人都可以買到,但卻又被人稱之為千金難買,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秦空畫出的畫,一天是有限制的!
秦空所畫得畫,一天只賣五幅!
很多文武官員都想過來此地買上一幅,畢竟秦空畫藝精湛,很難尋到,有一些人,也是為了討要一幅畫花上千斤,可秦空一天就只出幾幅畫,想要單獨讓秦空畫一幅畫,可謂難倒了極點。
秦空之所以如此,也完全是因為一個技藝,他不想求數量,而是想要求一個精髓,他畫得畫,雖然可以達到表面上的神韻,但內在的神韻,卻是很難表達出來,有時候苦思冥想一日,也畫不出一副畫來。
神韻……
世間萬物,每一個東西,都有著自己的神韻,山水人物,都有著自己的特點,與其獨到之處,這是畫師最想追求的境界,可是畫出神韻,又豈是那麼容易,至少秦空畫了百幅畫中,能夠讓秦空自己滿意的畫,不過寥寥幾幅而已。
「也有十幾日了……」秦空喃喃自語。
他坐在小凳子上,看著桌子上擺放的白紙,不由的搖頭苦思。
這個世界上,無論做什麼事情,表皮上都很容易,可一旦往深入里去看,卻會發現,這深入中,很難很難,每一個至高境界中,都有著至高境界難以達到的理由,他現如今,也是陷入了瓶頸。
秦空閉上雙目,回想起一些神韻。
「她的神韻,很難表達出來……」秦空搖了搖頭,道︰「還是畫山水畫吧……」
不過就在這時,秦空突然微微皺眉,不知道在何時,這門外響起了一片片響鬧聲,好像是一大批人馬,正在朝著這里行來,有馬聲,有跑著的腳步聲,並且整齊有序,不像是普通的百姓。
「是誰!」
「淨昭公主駕到!」
就在這時,他的門前停下來一個轎子,這轎子八人高抬,落下之後,轎子上走下一女子,這女子用白布遮著容顏,但卻可以清楚的發現,這女子是披散著頭發,完美的身材,卻我觀察不到內在的模樣。
女子輕步走來,緩緩的停留在了思蘭書畫的門前,卻並未進入。
秦空看著這個熟悉的女子,眼楮只是觸踫了一下,便轉過身來,重新看向了白紙上,眼楮全神貫注,但卻並未說話,不知道在何時,他提起筆來,一筆一筆的畫起,這所畫,正是那站在門外的女子。
門外的女子和秦空似乎有著無法言喻的默契,站在門前,一動不動,女子的身後有著很多護衛,可最醒目奪目的,還是那門前女子,嬌柔容顏,掩飾著,卻又無法詮釋的美麗,令人心動!
「淨昭公主,也向秦畫師來求畫了!」
「那是自然,秦畫師是我們艷陽城中最厲害的畫師,他的畫藝無人可比,朝廷里的畫師,也比不上秦畫師,淨昭公主自然也免不了來求畫了!」
「淨昭公主站在那里不動了!」
「好美麗……」
曾思蘭站在門前,一動未動,用白布遮著的臉龐,雖然沒有透露出,可是那容顏若隱若現,無法否認的絕世容顏,此時站在門前,那眼楮,始終未曾眨過一下的看著秦空。只不過沒有發現淨昭公主的眼楮,是在看著秦空罷了。
若是發現,會發現曾思蘭的眼楮,那柔情如水一般,有著期待,也有著永恆不變的愛。
可秦空卻至始至終,都沒有看過曾思蘭一眼。
「公主,駙馬是在做何事!」一個護衛小聲問道,畢竟公主顯現在人群中如此之久,這完全破了規矩,說出去,也免不了著人口舌。
「勿要打擾他!」曾思蘭擺了擺手,眼楮縱是現在,也一眨不眨的看著秦空。
秦空沒有說話,提筆落筆,他不知道陷入了一種什麼樣的境界中,腦子里,滿是方才那無法言喻的神韻,溫柔似水的神韻,不知道多久,這畫上顯現出一人,藍色的衣衫,用白布遮住了面容,完美的身材。
「還不夠……」秦空又添了幾筆,在畫中曾思蘭前,又添加了一些東西。
「神韻,為何,神韻還是畫不出來!」秦空漸漸皺起眉頭。
神韻,他以為自己已經清楚的記得曾思蘭的神韻,可是畫成之後,卻是沒有畫出該有的神韻,在別人眼中,這或許已經像極了,可是在秦空眼中,這畫中的曾思蘭,卻是無法表達出曾思蘭那溫柔的神韻。
尤其是……曾思蘭看著自己那雙眼楮的溫柔愛意!那是心,真心,若是一開始的曾思蘭,他或許會完完全全的畫出,可是現在卻發現,曾思蘭看著自己的雙眼,他無論如何,都模擬不出來,那雙眼中,透露著一顆心。
「我失敗了!」秦空喃喃自語。
「你難道到現在,都不肯看我一眼嗎?」曾思蘭並未理會秦空的自語,雙眼看著秦空,輕柔話語,仿佛流轉千遍,每一遍都回蕩在秦空的耳中,徘徊不散。
「你走吧!」秦空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
曾思蘭或許早已經預料到了這個結果,輕輕一笑,雙眼不知道在何時,流下了淚水,輕聲抽泣了一聲,雖然輕聲,可也被旁邊的護衛觀察到,一個個護衛的臉上,當即露出了怒色,畢竟公主身為整個曾國最美的花朵,他們負責保護,怎麼可能讓別人傷了曾思蘭。
「大膽!」
「公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曾國皇上之女,你竟然敢讓公主走!」
「你縱然是公主駙馬,可若欺負公主,也是大罪!」一個個護衛惱怒的說道。
但卻沒有發現,曾思蘭的眼楮,不知道在何時,已經變的冰冷起來。
「你再敢出口,我治你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