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說縣衙內,倭人指揮官齋藤正起得意洋洋的指揮著倭軍圍剿俘虜。
齋藤正起心情很好,沒有絲毫的擔心,反而很是享受這一過程。
蓋因他在從軍之前是一獵戶,因此他稱這場圍剿為打獵,稱俘虜們為自己的獵物,齋藤正起很是享受手下不時上報的又殺了幾名俘虜。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個自己背著一只獵槍,帶上兩只獵狗,四處狩獵的季節,真是懷念啊,齋藤正起津津有味的將一顆花生米拋進嘴巴里。
現在中國俘虜就是獵物,而他的獵狗就是手下的士兵。
只是這些中國俘虜簡直太蠢了,他只需要在四個城門布置好防線,俘虜們就會乖乖的送上門來,大多手無寸鐵的俘虜怎會是荷槍實彈的倭軍之敵?這場貓抓老鼠的游戲當然會以貓的勝利而告終,齋藤正起自信滿滿的想道。
齋藤正起眯起了小眼楮,拿眼楮斜視著剛活抓回來的兩名中國俘虜。
兩名俘虜被倭人士兵強行壓著跪在地上。
「諸君,說,是誰帶領你們逃跑的?」齋藤正起陰陽怪氣的問道。
兩名俘虜低著頭並不回話,被抓了回來,他們也知道活不了多久。
齋藤正起也不多說,一坐而起,然後從桌上忽然拿起一個隻果,放在了其中一名俘虜頭上。
叮的一聲,齋藤正起猛的拔出指揮刀。
阿哈!
齋藤正起張開腿,成一個羅圈型,然後嘴巴里怪叫一聲,氣勢如虹的一刀而下,那個隻果應聲化為兩邊。
齋藤正起笑眯眯的拿起隻果,放進嘴里狠狠的咬了兩口,看著冷汗直流的兩名俘虜說道︰「諸君,如果再不回答我的問題,成為兩半的將不是隻果,而是你們的腦袋,只是我這指揮刀鈍,不知能否一刀劈開,還是只劈了一半呢。一想到我的刀將插在你們的腦袋上,我就興奮不已。」
死不足懼,要是死于意外以及沖鋒路上,相信兩名俘虜會毫不猶豫勇往直前,但是如果知道自己即將要的死法,而且是這麼個死法,又有幾人能受得了。
其中一名俘虜終于承受不住齋藤正起的壓力,渾身發抖,哆哆嗦嗦的說道︰「將軍,是監獄里面功字營的士卒,我們也不知道他們怎麼出去的,功字營的士卒打開牢門,然後放我們出來。」
「竟然沒有外人前來救你們!」
齋藤正起有些詫異的沉吟道,他原先以為監獄中的俘虜是里應外合,外面的人救他們出來的,想不到竟然是他們自救成功了,看來帝國的士兵太過于疏忽大意了,一定要將那位看守監獄的池田關谷送上帝國的軍事法庭,為這件事承擔應有的責任。
「功字營!」齋藤正起冷哼兩聲,接著反手一刀,兩顆頭顱被齊脖砍斷,滾落在地,咕嚕嚕的滾了老遠,腦袋上的眼楮猶自睜著,顯然是死不瞑目。
「既然沒有價值了,留著你們又有何用。」齋藤正起用舌尖舌忝了一下刀刃上面的鮮血,眼中隱約閃現出嗜血的光芒,冷冷的說道。
齋藤正起是個瘋狂的家伙,他非常享受殺人的過程,站在一旁的兩名倭人士兵看到他這個舒坦的樣子,不由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各自的眼中看到了驚惶,生怕哪天齋藤正起一個不小心,拿兩人開刀。
就在齋藤正起想著如何懲罰池田關谷的當口,門外卻傳來一陣驚惶的呼叫聲音。
「不好了,不好了,指揮官閣下,池田閣下被人殺了。」
一名鬼子軍曹雙眼掩飾不住驚恐,慌慌張張的跑進門來,接著大聲嚷嚷著向齋藤正起報告。
在他身後,跟著四名士兵,用手抬著一副用白布蓋著的擔架,白布上面浸滿了紅色的血跡。
「池田是我們大日本帝國的恥辱,即使支那人不殺他,我也會讓他剖月復自盡。」齋藤正起皺了皺眉,不以為然的撇撇嘴。
在他心中,池田早就被判了死刑。
「但是閣下,他死得很慘!」軍曹不由擦了一把汗,艱難的說道。
哦!
齋藤正起來了興趣,他手下的士兵,個個都是殺人如麻,殘忍暴虐之徒,連他們都隱約表現出一些害怕的表情,不由讓齋藤正起有些好奇的上前揭開白布。
只見池田的遺體光禿禿,就像是一根白淨的蘿卜,臉部仍然扭曲的他躺在擔架上,顯然是早已死去多時,而且是因為身體內的血流盡而死的。
「池田閣下在臨死前,說是功字營的俘虜殺的他。」軍曹悄悄將臉扭到一邊,不忍心再看,池田臨死前的痛苦讓他心驚膽顫,一想到要是清國人將此殘忍的手段施展在自己身上,他便感到一陣心驚肉跳、魂不守舍。
幾名手下的表情顯然都落在了齋藤正起眼中,不過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心情,齋藤正起翻來覆去將池田關谷檢查了一遍,然後嘖嘖有聲的說道︰「好手段!不愧是擁有幾千年古老文明的支那人,連殺人都殺得這麼有藝術,看來下次我可以將這招用在他們身上了。」
齋藤正起的眼神就像是在欣賞一件完美的藝術品,眼中閃現出來的瘋狂讓手下的士兵不寒而栗。
「功字營,又是他們,有意思,他們可是我們的老對手了啊,聶士成,從朝鮮打到國內,但是你們注定要成為我大日本帝國的手下敗將,傳令下去,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將這支俘虜隊給我圍住,我倒要看看,他們的領頭之人是誰!」齋藤正起蓋上白布,模了模自己的一字胡,喃喃自語一陣之後,擺了擺手下命。
「哈伊!」
軍曹早就不想呆在這名上司的身邊了,得到命令,那里還會停留,馬上敬了一個軍禮,就要急沖沖的下去傳達。
未想,還沒有等到他轉身,卻听見,身後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
他轉過身去,只見一道沖天而起的火光將九連城的半個上空染紅。
軍曹听見了,看到了,齋藤正起也不另外。
軍曹不知道那地方是何處,齋藤正起卻心知肚明,知道得一清二楚,那可是自己軍隊在九連城中幾個軍火庫中最大的一個啊。
九連城成為倭人的後方,大量槍支彈藥從朝鮮和日本以陸路以及海路運送過來,匯集在這里,然後送往前線。
由于前線攻勢如潮,軍火只會在這里稍微停放,而且清軍早就被打得嚇破了膽,戰爭進行到現在,不要說奪回失地,就算是反攻,也只有寥寥的幾次,由此,倭人便囂張猖狂得只派遣了少量士兵看守。
他們為自己的狂妄終于付出了代價,能供一個旅團進攻數十次的彈藥就這樣雞飛蛋打了。
八嘎!
齋藤正起氣的渾身發抖,臉成為醬紫色,這樣的損失,即便是他也承擔不起,如果上面追究起來,池田已經死了,就只能由他來承擔了。
是誰?到底是誰炸的!
齋藤正起怒不可遏,反手就甩了站在他前面茫然不明的鬼子軍曹一個大耳光。
軍曹更是茫然,不知自己為何被打,不過仍然弓著腰,哈伊,哈伊賠禮道歉個不停。
「蠢貨,混蛋,所有的俘虜都得死,尤其是功字營的。」齋藤正起暴跳如雷,來回走了幾步,然後怒吼道。
略一尋思,他便明白過來,不用說,這一定又是功字營俘虜的杰作了,不久前士兵傳來的消息表明,功字營的俘虜在這個城市就像是忽然消失了一樣,根本就沒有殺著多少。
「八嘎,八嘎!傳我命令,城內所有的軍隊都給我出發,進行拉網式搜索,只要抓到一名俘虜,就進行詢問,我要看到功字營的俘虜都死在城中,誰要是不認真搜查,我齋藤正起就要他好看!」齋藤正起大聲吼道。
軍曹渾身一個激靈,知道齋藤正起確實是怒了。
「哈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