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絕此後患(四千字,求收藏。)
世事總是難以預料的,命運亦是不可捉模。很多原以為理所當然之事,卻常常陷入了自以為是之中,不可解月兌。劉孤芳現在便是陷入了這種狀態。
劉孤芳本來在掌門下三部,雖算不上拔尖的人物,但好歹也是九大執司弟子之一。自打黃然來到了縱劍門之後,他的運氣莫名其妙的差了起來。先是無端受了燕家少主燕南徒的一頓教訓,勒令他必須想辦法將一個叫黃然的弟子處理掉。事與願違,黃然在邪劍部不但未受什麼苛待,反而活得越發滋潤。劉孤芳真正對黃然有所恨意便是在聚武場黃然他們幾人奪了他的劍,逼他提了小虛幻境之力,令他在眾人面前丟了個大臉。之後劉孤芳更不受掌門一系的待見,于是連帶著恨上了黃然。
劉孤芳看著黃然,咬牙切齒,這小子運氣也太好了,連幽目妖罷也能抓得到。劉孤芳被削了執司弟子之職,不得不公開投到了燕家,可惜卻仍沒有被重用,修為反倒是下降得厲定。劉孤芳每每念及到此,都會恨意如狂,忍不住想要殺了黃然。只可惜彼時黃然已頗受掌門一系的重視,已是上級玄宗宗師謝楚戈的義弟,除非暗殺,不然若沒有正當理由根本動不了黃然分毫。而燕赤俠以一宗之主與黃然定下的三月之約,卻是一個能置黃然于死的的絕佳機會。
「黃然,你曾說過若是三月之內你達不到清虛境七層,便听憑燕家處置。這話,你可承認?」劉孤芳盯著黃然,像是怕黃然忽然逃走了似的。
黃然說道︰「黃某人雖然做不到君無戲言,但卻也是一言九鼎。應下的事情,絕不反悔。不錯,這話我說過。」
劉孤芳嘿嘿地怪笑起來,說道︰「今天我便是代表燕家來處置你。你可準備好了。」
「哈哈……」黃然笑了起來,覺得這個劉孤芳實在是太可笑了。
劉孤芳怒喝道︰「你笑什麼!」
黃然笑道︰「劉孤芳,你看我現在是什麼修為?」
劉孤芳聞言凝目看了看黃然,驀然間驚呼了一聲「咦?」,之後滿目的難以置信。
黃然此時也是毫無遮俺地將身體里的靈氣釋放出來,這河崖廣壁頓時靈風四流。
劉孤芳驚訝過後,仍舊是一臉不屑,冷笑道︰「我還以為你有多大的進叔,也不過是清虛境六層。這三月之約是你輸了,黃然受死吧。」
黃然听了這話惱怒不已,這劉孤芳竟敢公然顛倒黑白,自己的修為分明已是清虛境十層,他卻說成了清虛境六層,分明是故意找由頭來對付自己。念及此處,黃然心里也是起了殺機。此人不除,後患無窮,這劉孤芳替燕家辦事真是不遺余力啊。
「劉師兄,你莫要故意亂說。我觀黃然明顯已是清虛境十層的修為。」常弼城插口說道。
立在一旁的燕南徒忽然喝道︰「小龜,莫亂說話。」
常弼城深深地看了燕南徒一眼,神情中畏懼而又憤恨,只得住了口,不再說話。
「他的確是清虛境十層。」這回說話的是燕可可。
燕南徒微微皺著眉頭,喝了一句︰「可可,閉嘴。」
燕可可正待再說些什麼,卻被燕南徒一個凌厲的眼神給制止了。
趙晴柔忽然冷笑道︰「燕南徒,這就是你耍出來的手段?未免太幼稚了吧。」
燕南徒神色不愉,皺著眉頭,說道︰「晴柔,我知你不喜歡我,但你也莫要胡亂插手我燕家的事。」
趙晴柔冷笑道︰「只是看不慣,你們這些人的做派罷了,想殺便殺吧,這麼遮遮掩掩,還做出這種掩耳盜鈴之事。真是下作。」
燕南徒見趙晴柔竟然出言回護黃然,頓時怒喝道︰「趙晴柔,你究竟是什麼意思。為何總是回護這個小子。」
趙晴柔冷哼一聲,懶得再言語。
常弼城見燕南徒的氣焰被趙晴柔壓了下去,心頭暗喜,然後說道︰「黃然,若是有人故意刁難于你。我常弼城絕不袖手旁觀。」
劉孤芳心中早已是不耐煩了,對立在他身邊的一個執刑弟子說道︰「雷驚世,你看到了。這小子竟然違悖當初之諾,而且三月之約也未通過。他就要听憑燕家處置了,我既為燕家代表,就算此時將他打死也不算殘殺宗門吧。」
未等雷驚世有所回答,劉孤芳便身形如電地攻向黃然。劉孤芳用的是七尺長劍,單手挽出數朵劍花,將黃然包在其中,然後劍中暴散靈力,凝虛為實,通通都斬向黃然。
黃然立即驅起天煞第一動,血氣瞬間涌遍全身。血影風動,其速倍增。
「胎玄靈怒。」黃然運起靈力于右手的食中二指,一式鎮魔便點了出去。
劉孤芳不想黃然的速度竟然如此的快,來不及變招,但他卻也不急,在他眼里黃然一直是不入流的角色。雖然恨,但卻從來沒有重視過。
劉孤芳大劍一個橫掃,接著劃了個極為漂亮的半弧,回擊黃然的後頸。
黃然心頭微驚,血影風動留下一道殘影在原處,而本尊卻迅速地閃到了劉孤芳的背後。
劉孤芳的劍毫無偏差地斬碎了黃然的殘影。
劉孤芳頓時心道不妙,下一刻他的背心處大穴果然傳來一股劇痛,緊接著他是感覺到丹田處一空,大半靈力驀然間回縮,劉孤芳猝不及防摔在了地上。
黃然淡淡一笑,落在劉孤芳的身前。
劉孤芳驀然間跳了起來,棄了劍一拳打向黃然的面門。
黃然不曾想到這劉孤芳中了封靈指之後,竟然還有還手之力,倉促閃避不及被這一拳轟中了胸膛。
黃然喉間一甜,噴出了一口鮮血。
劉孤芳心頭狂喜,一拳未盡又是一拳打出,連綿著打出了九拳一同轟向黃然。
黃然此時甫中了一拳,意識正迷離,想來已是閃避不及。
燕可可見這情景,忍不住驚叫出聲。
恰在此時,一道人影奔到黃然身前,忽然一腳踢出,將劉孤芳踢飛出去。
黃然回過神來,對面前的人道謝道︰「弼城,多謝救援。」
常弼城淡淡一笑,示意不必。
燕南徒此時驚怒起來,常弼城什麼時候有了敢對抗燕家的膽子了,而且竟然敢在我的面前打我的人。
燕南徒眼神陰騖起來,想來隨時會暴起殺人了。
燕可可也注意到了他哥哥的神情,心中害怕,便出聲提醒道︰「哥,你不能動怒,你忘了伯父的交待麼。」
燕南徒一愣,不由得強壓下了將黃然與常弼城一同殺死在這里的沖動。
「雷驚世,你是執刑弟子,你還愣著做什麼。」燕南徒怒吼道。
雷驚世心里也是極為不願與燕家打交道,此番出行桃劍白也是叮囑他莫要听憑燕家擺布。但是在燕家的權勢面前,確是很難抉擇如何做為。
趙晴柔淡淡地說道︰「黃然早通過了三月之約,這場爭斗不過是劉孤芳自討苦吃罷了。」
燕南徒怒道︰「黃然分明只有清虛境六層的修為,如何算是過了三月之約?」
趙晴柔冷笑道︰「修為如何,又不會變,你不會自己查看麼。還是說你修為不夠,無法查看修為與你相差無幾的人的修為?」
燕南徒臉皮漲紫,不發一言只是怒看著雷驚世。
雷驚世抹了一把冷汗,若是牽進行掌門與燕家的爭斗,恐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好在三言兩語間,問題的關鍵又回到了黃然的修為身上。雷驚世不好下結論,便從懷中掏出一塊鏡子來。
常弼城見雷驚世拿出那鏡子來,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冷笑更盛,還帶著些許鄙夷。
「照世鏡?」黃然在謝楚戈留給他的書上看到過關于這種鏡子描述。照世境並不是什麼法寶神器,在道、靈、仙、神四階法寶中連道器都不算。但它卻以能查物之生長效用,閱人之往來半世的功能而大行于六界修真界,是鑒別靈藥、察人斷事的必備之物。
雷驚世不理會黃然的表情,渡氣入鏡,一道似有似無的光從鏡中折射而出,那光流向丹狡意,籠罩著丹狡意的整個身體,雷驚世忽然「咦」了一聲,他透過那鏡子確實證實了黃然的修為——清虛境十層。雷驚世不禁心下有了些計較……
黃然看著這個刑過崖執刑弟子,見他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沉吟,有時還默然思考著,也生出些許擔憂。雖然他們是佔理的一方,但畢竟他畢竟出手重傷了同門。黃然可不想因為這件事而受到什麼懲戒。
雷驚世思量許久,才緩緩開口道︰「此事罪責不在你們,不過你們也並非全無過錯。」
說這話時雷驚世眼角瞥了下黃然常弼城二人。前者略有憂色,後者一臉冷笑。
「三月之約,算你過了。但事情此刻仍不算完結。黃然,你給予等著。」燕南徒說完上前提起劉孤芳,騰空離去。雷驚世與其他十一倍執刑弟子,向黃然等人一拱手,再向趙扶蘇與燕青藏告別,也離去了。
黃然見燕南徒走了,正待和趙晴柔道聲謝,後者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趙扶蘇與燕青藏一直沉默著,不參與也不干涉。眼下見事情已解決,便出言讓眾人先行解散。
黃然無奈聳聳肩,也回到屬于他的洞府門前,將掌心印記靠上去,門應聲而開。
黃然關上門,坐在自己房內的床上。先飲了一口落月河水,頓時一股清新悠遠之氣流溢全身。
落月河水是一條至陰之河,每至夜晚都吸納著月華精氣,日積月累,數萬年才形成這般規模。這小小的一瓶,卻足夠彌補普通清虛境弟子數月的損耗。
黃然忽的從懷中模出一個儲物袋來,這袋子是打斗時從劉孤芳的身上掉下來的。黃然趁機拿了。黃然注入些許靈氣,再輕輕一倒。儲物袋里的東西便全倒了出來。
一柄漆黑長刀,三本玉冊,一撻常用靈符以及四瓶丹藥。
那刀黃然只粗看一眼,似是平平無奇,便放到了一邊。
黃然照他所知的在那一撻靈符了各滴了一滴鮮血,頓時便感愛到了這些靈符的功用,都是些諸如「淨衣」「工斧」「藏水」「止血」等等平普通而又常用的靈符。
黃然隨手翻了翻那幾本玉冊。
「飛龍游虎拳?」這不就是趙孤痕曾經給他們演練過過的拳法麼?這似乎是縱劍門少見的拳法,似乎只有內門弟子才能修習。這劉孤芳用的便是這拳法。黃然見到其中一本玉冊的書名頗為眼熟,不禁好奇。
黃然略一渡氣,那玉冊便飄了起來,一道七寸大小的小人兒從玉冊中浮出。那小人就在那玉冊書頁上閃轉騰挪,同時一個洪亮的場聲在解說著。那小人打出的拳法雖與丹狡意是同一種,但明顯比劉孤芳打得更顯規範,不過卻缺少些許靈動之氣。
黃然斂去雜思,氣流周天,心中開始默默地領悟這門功法的神髓。
等參悟得差不多時,黃然忽得凝運胎玄靈力,在腦海中演練起這「飛龍游虎拳」來。貫入了玄光胎息術所積累的靈力之後,這本是修仙界最普通的拳法竟隱隱有些撼天拔地的氣勢,即使只是在識海中演練,仍有氣勁在黃然周圍竄動。
一個時辰後,黃然演完這套拳法,長舒一口氣。嘴角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這拳法已經理解得七七八八了,加入大逆星河力後,威力拔高了好幾個層次。
黃然笑了笑,然後收了這本玉冊。
「半宙乾動。」黃然拿起另一本玉冊。那冊子內記載的是縱劍門燕家的獨有的一門功法,適合中通境之下的所有人修練。
黃然大喜,這玄光胎息術雖然一直在練,但顯然已經跟不大上黃然的升級速度了,正愁沒有合適的功法來練,這玉冊無疑是雪中送炭。
黃然小心翼翼地翻開玉冊,細細地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