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來與我一戰(求收藏!)
能者之試第二天,黃然第一次跳上了檑台,與他對戰的是一個清虛境十二層的拳劍宗弟子。
那是個青袍長須的中年男子,一雙細目微眯著,他正在打量著黃然。
這個青袍男子叫計劍邪。劍如其名,他的劍法便是詭邪莫辨,常從出人意料的地方抖出駭人的劍花來。在對手錯愕錯,一擊敗敵。
黃然現在需要的就是對戰經驗,所以找的對手也是精挑細選。昨日一整天都是些微末之流的劍手上台,嚴格較來只略比世俗武林的劍客稍勝一籌而已。經過一天的汰選,今天出手的要麼就是昨日的勝者,要麼就是一直留手不發的高手了。
黃然挑中的就是這個詭變莫測的計劍邪,趙孤痕也是覺得與這種人對戰最能獲益。于是等此人連勝了九場之後,黃然便跳上台來。
黃然等那計劍邪喝下了裁決長老分發給勝者的一瓶清風露之後,便向那計劍然拱了拱手,說道︰「縱劍門內門弟子黃然,特來向計師兄討教一二。」
那計劍邪連勝九場,都是輕松莫明,示以臉上已小有得色。他眼見黃然瘦小,修為想來也不過是清虛境十層上下,便也沒有放在心上。
計劍邪飲盡了清風露,恢復了損耗的精力,細眼微眯開始打量起黃然來。
「這位師弟,你這點修為得來不易,還是早早認輸,莫折了銳氣為好。」那計劍邪沒從黃然的身上覺出多少危劍的氣息來,便好言相勸起來。
黃然心中好笑,臉上卻不露聲色,說道︰「計師兄若是還示恢復精氣,在下可以再等你半個時辰。」
計劍邪臉色一變,心中怒意陡生。這個瘦弱的小子分明是在譏笑于他。計劍邪既然劍走偏鋒,示以也不是什麼心胸闊大的人,眼里閃過一絲殺機,冷笑道︰「既然師弟如此有把握,那師兄不想賜你幾招也是不可能了。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說來便來,那計劍邪也不多說廢話,左手一招,便見其手中劍劃過一道長弧,既而那劍便憑空消失了。
計劍邪空著雙手,笑看著黃然,說道︰「師兄我這劍名喚‘音幻’,最是好玩憑空隱現的小把戲,這可入得了黃師弟你的法眼?」
黃然見過這計劍邪的前九場比試,心里已有些底。這一類的劍法,不過是障眼而已。既然憑空隱去,那再出現時必然是眼楮所看不到的死角。黃然神識蕩開,盈~滿在身側與身後。
那計劍邪當然看著黃然全神戒備的神色,不由得有些得意,方才口中如此托大,老子的劍招一出,還不是如臨大敵。
計劍邪也不客氣,腳下一點便飛身掠向黃然,左手食中二指相並成劍,帶著凌厲的劍氣刺向黃然。
黃然的佩劍青玄已聖劍附著正插在棲劍大殿之頂,此次上台拿著的是趙孤痕的本命之劍——搖光。
搖光曳影,四周風動。
黃然身形迅急地一側,避開了計劍邪的左手劍氣。同時黃然右手持劍倒持在身後,以防計劍邪的劍忽然從背後偷襲,而左手卻是捏訣護在胸前。
那計劍邪臉上露出奸計得逞的笑意,下一刻那柄「音幻」便驟然閃現在黃然的頭頂。
黃然也是微微錯愕,自己竟然忽略上頭頂。
計劍邪毫不客氣的將手中捏著的劍指往下一斬,黃然頭頂上懸著的那柄「音幻」隨著計劍邪的手勢向黃然斬去。
黃然臨危不俱,卻是發動了血影風動,留下個殘影在原地,而真身卻是橫移數丈,來到了計劍邪的身後。
音幻劍斬下,瞬時將黃然斬成了兩半,肢體四散。
計劍邪剛想笑出聲來,隨即發現不對勁,這人的身體斬兩半之後,怎麼可能沒有血肉橫飛。
不好。計劍邪心道不妙,再想變招已經來不及了。
黃然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後,而且靈力已灌滿並著的左手食中二指。
「胎玄靈怒之鎮魔。」黃然使出來卻是從封靈十指中轉變出來的一招。這招的力量來自于黃然體內凝聚不多的怪異靈力,這一式點出除了黃然自己,別人想解除也是千難萬難。
那計劍邪仿佛是感受到了危機,眼露駭然,心想雖然不知道這小子的這一指有什麼古怪,但是絕對不能讓他點中,于是計劍邪劍想出了個兩傷之法,手掌起勢操縱著音幻劍從他的脅下穿透而過,直指黃然的心髒。
黃然嘿嘿一聲輕笑,這一指仍然是毫不遲疑的點了出去。
一指點中,計劍邪頓覺全身的力量驀然一空,像是被蒸干了一樣,一種澎湃的無力感涌上了他的心頭。計劍邪心中駭然,這是廢了我的修為?!!怎麼可能了!!!
黃然一指點出,計劍邪穿體而過的劍也瞬意停了下來,留在了計劍邪的體內,這也算是自食惡果。
「你這是什麼功法,竟然能廢我修為?!!你到底是什麼人。」計劍邪倒在地上,任鮮血狂流。修仙者皮肉之傷最算不得什麼,怕就怕傷了修仙之基,斷了晉升的根本。所以計劍邪對刺入他身體的劍並不在意,反倒是驚駭然自己體內的靈氣竟然為之一空,這分明是修為被廢的表現。一個修為不過清虛境十層的小子,竟然能廢掉自己的修為,這怎麼能不讓他驚駭,就連在檑台下觀戰的弟子與長老都是一臉的驚訝。趙孤痕本來也是疑惑不已,但听得那招式之名,卻也是大致知道了些真由。
「在下黃然,縱劍門新晉內門弟子。」黃然向計劍邪拱手以示承讓,接著說道︰「計師兄莫擔憂,在下也不過是清虛境的小能者,怎麼可能有廢人修為的能力。這一式鎮魔不過是我從縱劍門封靈十指中模擬而來,至多不超過三刻鐘,計師兄的修為必然會恢復。」
計劍邪心中技不如人,便也沒臉再多說什麼,向黃然略一拱手就走下了檑台。
「縱劍門黃然勝。」裁決長老見計劍邪走了,便宣布此一場的勝負。
能者之試與世俗武林的檑台其實從形式本無多大區別,只不過斗的不只是劍法,更是修為以及對靈氣的運用。能者之試分四天進行,前三天是亂檑,即是只要堅持十場不敗,便可晉級。三日淘汰賽之後,便是三日內的勝者之間的比試。所以第四天的比試又稱作「劍勝之爭」。這第四日只需排出前十人即可,並非一定要逐一排名。劍勝十杰決出之後,再過七日便是劍道聖劍的重頭戲——異杰斗劍。這異杰斗劍便是要決出個劍魁來。
接下來的九場戰斗就乏善可陳了,黃然幾乎沒有遇到什麼較難的對手,對手的修為大致與黃然相當,甚至還有略低于黃然的。黃然並沒有展開縱劍之術,而都是用封靈指來應付,這樣的做法一來可以節省靈力損耗,二來也可以掩藏實力。這一點倒不是黃然要這麼做,而是趙孤痕特意要黃然這麼做的。黃然覺得無可無不可,再加上確實不想多費力氣,就听從了趙孤痕的建議。
十場比試下來,黃然只不過是稍微出了些許的汗,靈氣仍然是充沛無比。
黃然笑著從裁決長老的手里接過一塊晉升玉牌,忽然福至心靈往其他三檑看去,不由得笑了起來。
原來另三檑之中,西、北二檑的勝者卻公別是竇雅和秦鴉。竇雅見黃然望向她,便調皮的作了個鬼臉,然後拿著晉升玉牌跳下了檑台,歡歡喜喜地走了。而秦鴉卻是一臉雲淡風輕,像是剛才只不過扔了兩張草紙一般,接過晉升玉牌便瞬身不見了。
黃然看著這兩人走遠,搖頭笑了笑。
「看來你這一年來確實進步不小,體內那些雜亂的力量也都稍作了整合。這樣非常好,若是進入了‘劍勝之爭’的前十,得了宗門獎勵的一些丹藥,再滌洗幾次經脈,想來你的修為會更上一層樓。」趙孤痕笑著靠了過來,與黃然並肩走出了人群。
黃然謝道︰「多謝師兄指點,我知道的。」
「黃然,你等我一下。」正走著,忽然有一個聲音叫喚黃然。
「呵呵。」黃然听著這聲音就知道了喚他的人是誰,于是便很自覺地站住了。
素果兒小臉微紅小跑了地走到黃然的身邊,然後眼楮看了黃然身邊的趙孤痕一眼。趙孤痕醒悟過來,臉上現出理解的笑容,說道︰「我忽然想起來,房內還煉著一爐通氣丹,算下時間也快出爐了。黃然,我便不陪你了,先走一步。」
黃然回應了趙孤痕一句,便轉過頭來看著素果兒。
許久不見,素果兒卻是光彩照人了,原本漫溢身上的那股幽暗哀愁之色已是無影無蹤,整個人都仿若陽光下的水晶,熠熠生輝。
「這些日子以來,你過得還好麼?」兩人默然不語半天,還是素果兒先開了口。
黃然正想開口說話,驀然間一個聲音插了進來,「果兒,我尋你半天,你怎麼在這里。」緊接著一個錦衣公子便走了過來。
素果兒听著這聲音,身體莫名一顫。黃然也是眉峰緊皺。
這個人黃然沒有見過,但感覺似乎認識。黃然很不喜歡這個人,因為這個人從里到外都記黃然極不舒服,更重要的是這個人一出現就讓素果兒情緒不安了。
黃然抓緊素果兒的手,向前邁出一步,將素果兒半個身子擋在了身後,眼光如刀地看著來人。
黃然側著頭靠近素果兒精致的耳垂低聲問道︰「這個鳥人是誰?」
「他就是承影哥。」耳邊被黃然嘴里吐出的熱氣掠過,素果兒不禁有些羞怯。「他投靠了橙月司,囚禁了莫爺爺,現在還想借其余六司之威逼迫我嫁給他。」
黃然也是怒了。你算個什麼東西,素果兒是我的人。泥人也有三分火,何況黃然自幼孤僻缺少朋友,所以對情之一字看得最重。黃然最容不得自己親近的人受到委屈和傷害。這個承影忘恩負義便算了,竟然還敢逼迫素果兒,真是嫌命長了。
那個錦衣公子見素果兒與一個陌生的男子一臉親昵,不禁有些驚怒,眼楮里滿是殺人的光。
「你小子是誰,立刻給我放開果兒。」錦衣公子怒指黃然,出口喝道。
黃然看著那錦衣公子,不屑道︰「好狗不吠,看來你品種不良啊。」
霎時間,這檑台外殺意縱橫,沖激的那些原本在觀看比試的弟子都拿眼看著這邊。
錦衣公子怒極反笑,說道︰「有種,只是不知道骨頭有沒有你自己想象的那麼硬。」
「果然改不了本性,就想吃骨頭了?」黃然對這種人自然不會客氣,嘴上也不會留德。
「你找死。」錦衣公子果然怒了。
黃然冷笑一聲,說道︰「兀那賊廝,可敢與我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