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艙要比觀光艙要整整高出一大截。透過駕駛艙的大玻璃窗正好能清晰看到那些跳到觀光艙頂上的吃人怪物。看到剛才的七八頭吃人怪物跳到艙頂上,陸續跳下去進去下面的觀光艙。沒過多久又馬上又有差不多數量的吃人怪物從橋上跳下來,再次跳下進入觀光艙里。
沒看到實情的人,想象中的情形往往比實情更嚴重。雲姨握著方向舵的雙手已不受控制的顫抖,而黃依依不僅整個嬌小的身子都依偎著她,連臉埋在了她的腋下,嚇得連看都不敢再看一眼。
就在兩人萬分擔憂觀光艙里的情形時,「砰砰」兩聲急促的槍聲,從觀光艙里傳來。
兩頭爪手已將將踫到李永強的吃人怪物,被歐陽茹雲連開兩槍,齊齊爆頭倒地。其中有一顆子彈幾乎是擦著李永強的耳際飛過,擊中目標。
久經危險的李永強眼都沒眨一下。此時身旁沒有來自其他吃人怪物的威脅,他反手一記反鏟,將正對面一頭吃人怪物的手腕鏟折,緊接著又用揮鏟鏟斷這頭吃人怪物的喉嚨。
轉眼間形勢逆轉,第兩批九頭吃人怪物,歐陽茹雲用槍打死兩頭,李永強解決一頭,另一邊楊子已經干掉四頭。余下的兩頭也很快被楊子干掉。
此時游艇已經駛離橋有二三十米,暫時處于安全之中。
在一番血戰後,觀光艙里倒著十幾頭吃人怪物的尸體,殘手斷足到處飛散,艙里甲板上更流淌著濃稠如漿的黑色血液。三面通風的觀光艙里,依然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猶如羅剎地獄。楊子渾身污血站在其間,更象是地獄里出來的殺人魔王。
三人中只有歐陽茹雲最干淨,身上沒有一絲血跡,她看了眼血肉浸泡著的觀光艙,突然道︰「要趕緊把這些尸體扔到河里,這些血腥味也要除掉,不然遇到下一座橋時可能會引來更多的吃人怪物。」說完這話她便離開了觀光艙,留下面面相覷的兩個男人。
楊子不是個喜歡多嘴的人,他也早就習慣了歐陽茹雲的風格,便悶頭開始干活,把那些吃人怪物的尸體和殘肢逐一扔到河里。
李永強剛被她用槍救了一回,感謝還來不及,對于她的要求能有啥意見。再說這種累活髒活也確實不適合讓這麼個漂亮的女人來做,所以李永強也很干脆跟著楊子一起清理。
很快所有的尸體和斷肢都被扔入河里,那一地的黑色血液卻不好處理。楊子用那只之前裝汽油的桶,接了幾桶河水反復沖了幾遍,艙內那股子血腥味才變淡。
收拾完畢,楊子月兌去那件沾滿血跡的外套,遠遠的扔河里,回頭看了一眼混沌的河水,已看不見剛才拋下的尸體,不由苦笑道︰「這河里的魚現在飼料充足,倒能長得夠肥。」
「這樣的魚你也敢吃?」李永強站在邊上調侃道。
男人的「三大同志」關系里,「同過窗」的書本關系,和「同過嫖」的皮肉關系,都不如「一同扛過槍」的戰地關系最鐵,最牢固。
楊子和李永強兩人經過這次並肩戰斗,交情自然變得極為熱絡。
待一切打掃干淨,兩人各取一瓶礦泉水,在觀光艙前排坐下休息。李永強從懷里模一包煙,抽出兩支,遞給楊子一支。
「還是軟中華。」楊子接過煙,湊鼻深深聞了一口,閉上眼回味良久。
楊子平時也就買不超過十元,外號「小中華」的紅雙喜,出事那天剛好沒煙,已經斷了幾天糧。在超市那次原本有機會拿上幾包,卻被那叔佷倆一鬧,最後都顧不上拿一兩包。
此時他僅僅握著煙聞一聞的架勢,就象久曠後握起自己的槍般陶醉。點上後深深吸了一口,神色更象是男人雞動後極度滿足的樣子。
煙吸到一半,李永強突然問道。「楊兄弟,我看你動起手來沒有什麼顧忌,難道你不怕被吃人怪物抓傷感染?」
在第一眼看到楊子生猛得沖到吃人怪物堆里,李永強便有些傻眼,心里就有這個疑問。如果能知道不怕被吃人怪物抓傷的原因和辦法,那他以後遇到吃人怪物便不用象剛才那般畏手畏腳的。
這個問題楊子一時沒想好該怎麼回答,倒讓李永強以誤認為這個問題涉及到楊子的隱私,而不願意告訴他,便又岔開話題道︰「要是不方便說,就當李哥我沒問過。」
「李哥,這個也不是什麼不方便說的事情,其實我之前有被吃人怪物抓傷過,不過很幸運的沒被感染。」畢竟有了共患難的交情,楊子猶豫下便坦白道。不過他也是說了一半留了一半,他在被抓傷前莫名發熱後身體異變的事情,就沒說出來。
楊子一直認為那天早上在衛生間里,滴在手上是雨水,而不是自己的童子尿。
因為這場大雨讓無數人被感染,也因為是那幾滴雨水導致了他莫名發熱後身體機能提高,並且擁有了烈焰之怒,也變得不怕被吃人怪物抓傷感染。
要是自己的童子尿有這聖水般功能,我的娘吶!那老子以後不就可以揮棒征服天下英雄,遛鳥引來人間美女。只是天下那有這樣的好事。饒是楊子悶騷到極致,對這樣的念頭也只想過便忘。
這些沒有完全確認的事情,他當然也不會說出來。畢竟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此時能讓他百分百信任的,也只有歐陽茹雲母女。
不過為了防止李永強誤會,楊子想了想補充道︰「不過我這個應該算是這個特例,還是其他人被抓傷了可就不好說。李哥以後還是要注意一點,萬一出差錯就沒辦法補救。」
「行,楊兄弟這樣說,做哥哥的也很承你的情。」李永強是何等樣的人物,听出楊子沒說透的意思。
之後,便如歐陽茹雲所說,巴士游艇逆流而上,大大小小的橋又遇到了六座。這些橋有大有小,落上來的吃人怪物相比第一座橋,也有多有少。不過楊子三人在經過幾次戰斗後,配合欲加熟練,這幾座橋時都是過得有驚無險。
當游艇在蘇河上前後持續行駛了大半天後,遠遠又有一座大橋的身影出現在前面的河面上。
歐陽茹雲此時也呆在觀光艙里,她看了看平板電腦上的地圖,指著前方這座大橋道︰「那是第八座橋,也是我們要過的最後一座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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