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子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匯來稱呼浴缸里那個小東西更適合些。
從身形尺寸大小上判斷,象是個嬰幼兒,大大的腦袋,小小的身子。身上還帶著一條長長的臍帶,漂浮在水面上,象條肉\腸。
但他身上的卻隱隱顯現接近成人尺寸的一塊塊肌肉,听到動靜轉過來看著楊子的惡毒眼神,都不是嬰幼兒該是有的。「吼……」待這個東西突然張開嘴,對著他發出一種熟悉的吼叫,楊子才反應過來。
雖然以前沒見過這種模樣的食人獸,楊子已能確定,這就是一頭幼型獸。頭盔的晶幕上顯示它的戰力值只有2,和常人差不多。怪不得急著想從浴室的窗戶逃走,卻不小心忙中出錯,弄出了水花聲被發現了。
居然還想著逃跑,小東西還挺聰明的!楊子揮起嗜血,準備將這個幼獸一刀兩斷。
面對楊子致命的一刀,這頭幼型獸的吼叫聲由粗變細,變得尖銳,凝成一條細針似的射向楊子。頭盔晶屏上的戰力值也從2急速上躥,一下便躍升到了19。這頭幼型獸居然用的聲波精神攻擊!而它「19」的戰力值,已超過楊子這個二級進化戰士常規狀態下的最高值。
毫無思想準備的楊子,腦袋如被尖錐狠狠扎中,雙眼一黑,差點暈倒。
不過以如此幼小的身體強用如此強大的精神攻擊,估計也超過了這頭幼型獸自身的負荷,它的嘴巴、鼻子和耳朵都有一股股黑血冒出來,小身板也在水里不停顫動,帶起一圈圈的水紋,只有看著楊子的目光依然如成人般凌厲和凶狠。
受到音波攻擊的楊子,此時頭痛的只想用鐵錘把自己的腦袋砸開,用鐵鍬把頭骨鍬開,把里面的東西全部用手扣出來,然後有多遠扔多遠,他實在是痛得受不了。此時楊子的腦海里,就好象多了一根細細的尖針,如同加了電動馬達一樣,以肉眼不可分辨的速度,一針接著一針刺向他脆弱的神經。
難道要陰溝翻船死在這頭小東西手里,楊子已站立不住,單膝跪在地上,雙臂抱頭。左手使勁扣著頭痛欲裂的頭皮,抓下一把把的頭發。右手拿著嗜血,一次次想強忍著疼痛,一刀斬殺這頭近眼前的幼型獸。幼型獸目光變得更加凌厲,再次提高攻擊強度,戰力值在短時間內從19上升到了20,楊子不得不又再次收手,抱住頭痛欲裂的腦袋。
幼型獸每次將戰力瞬時那提升到20,嘴里便有大股大股的黑血吐出來。
倆人都已是強弩之末,就看誰能堅持到最後。
劇烈的疼痛,讓楊子一次次想就此放棄,但還沒見到父親絕不能死的信念,讓他在痛得近乎精神錯亂中,意識世界還保持著最後一絲若有若無的理智。
「父親,我還能再看到你嗎?」
絕望中,父親慈祥的面容再一次從腦海里閃過,讓楊子聚集起最後的一絲理智,狠狠咬破自己的舌尖,一縷鮮血從嘴角流出來。
以毒攻毒,以痛抗痛。付出以自殘的巨大代價,楊子在瞬間獲得了短暫的清醒機會。
帶著瞬發烈焰之怒的威力,嗜血被他揮手甩出!
在「嘶嘶…」的破風聲中,黑色嗜血劃成一道黑線,橫飛掠過幼型獸的脖子,訂在對面的牆上。黑色的刀身幾乎整個沒入到牆體里。
幼型獸一直顫動著的幼小身體一僵,凌厲的眼神變為一絲不可思議,又在帶著一絲不甘中,沒有了生的神彩。它的大腦袋被一股血柱沖飛起數寸,「撲通」一聲,掉落到浴缸里。
這身小鬼大的鬼家伙,血氣還挺旺的。看著那幼型獸不斷冒出黑血的身子,楊子的精神完全松懈下來。突然的收緊,突然的猛松,讓受了強烈攻擊的精神,承受不了這種反差巨大的起伏,楊子的腦子「嗡」得一下,讓他眼前一黑,人真挺挺向後倒去。
倒到地面的過程中,楊子感覺到有個身影飛速從外面的客廳沖進臥室,到了這間浴室的門口。
仰天倒在地上,將要閉眼暈過去的剎那,楊子最後倒著看到了兩條粗壯的雙腿,和一雙變異的手爪和常人身高的身影。
我的娘吶,又來一頭敏型獸,這下死定了。還好老子也沒吃虧,至少也找了五個墊背的。楊子喃喃著昏睡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楊子悠悠醒來,發現已是天色大亮。他揉著依然疼痛不已的腦袋坐起身。一抬頭,眼楮一直,身子猛得往後一縮。象姑娘醒來發現失身了一樣,楊子也差點失聲尖叫。
這是一張丑到無法再丑的臉。
頭大,臉大,耳大,眼大,鼻子大,嘴大,一張什麼都大的大臉,真近距離盯著楊子看。
楊子真得是被這張丑臉給嚇到了。他一時有些搞不清楚這件事︰這是人張了一張蛤蟆臉,還是蛤蟆長成了人樣?
這蛤蟆臉似乎沒想到楊子看到他時有這樣的反應,愣頭愣腦的,手爪撓著大腦袋,俯子把那張蛤蟆臉湊向楊子。
手爪!楊子的瞳孔劇烈收縮。他想起暈迷前最後一眼看到的東西︰一頭突然出現的敏型獸
楊子立馬撐手跳起,反手撥出還釘在牆上的黑色嗜血,對準了蛤蟆臉。
我的個娘吶,我居然和一頭敏型獸過了一夜,我的初夜啊!
不顧蛤蟆臉就在眼前,楊子在自己身上一陣模索。他很擔心在暈迷當中,自己身上某些重要部位,已經被這頭張長相奇特的敏型獸,用嘴或是用手給拿走了。
還好,模了下,那鳥兒依然停在半空,隨時可以對著美女展翅。菊花也還是含苞待放的狀態,末被強行盛開過。當然更沒有缺胳膊少腿。
這頭智商已被治傷的蛤蟆臉就這樣看了我一晚,守了我一夜,什麼都沒做?還是說這頭傻頭傻腦的蛤蟆臉敏型獸改吃素了?
楊子感覺自己是不是被昨晚那頭詭異的幼型獸給傷到某根神經,有些精神失常,導致有些事情反應不過來。
回頭看了一眼,混濁一片的浴缸里,那頭幼型獸只剩下皮包骨的腦袋,身子已經完全融化,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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