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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你真是個奸到骨子里的超級大奸商!」
楊子指著黃大金的鼻子,一口氣差點喘不過來,他實在是被黃大金給氣壞了。
剛才面對楊子的問題,黃大金扭扭捏捏,東扯西扯就是不肯正面回答。楊子現在對黃大金的奸商本質算是看得很清楚,他越這樣,楊子便越覺得其中有鬼。一再追問,見黃大金還不肯說,便威脅道︰「你不肯說是吧,那我們就此拜拜吧。相信剛才那些人會再來找你好好親熱的。」
這下點中了黃大金的軟肋。剛才要沒有楊子及時出現,他肯定會被剁了兩只手,然後很有可能會被扔出基地,到外圍那片的三角狗窩區里自生自滅。想到自己的余生有可能在那這種地方度過,黃大金一把抱住楊子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抱淚的哭上了,喊上了,最後居然還唱上了︰「楊子吶……做人不能忘本吶……想當初,哥哥我送你送到大門口,有啥好東西都送你,德國開山刀送了你,俄國工兵鏟送了你,沖鋒服送了你,狼眼手電送了你……」
楊子原本只是隨口嚇嚇他,沒想到黃大金反應這麼強烈,看到他連哭連唱的眼淚鼻涕都向自己的褲子上蹭,想想覺得惡心,忙道︰「你先起來,別象個娘們似的,有什麼話起來好好說。」
「那你保證一會我說了實話,不打我,也不丟下我不管。你答應了我才起來。」
黃大金抬起頭看著楊子。那張大肥臉上,水淋淋,黏糊糊,各種液體都混成一灘。楊子看得都快吐了,只求趕緊月兌身,趕緊應道︰「我答應你,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丟下你的。」
「當初在你走了以後吧,我……我突然就想通了。感覺著你說得有道理,所以從辦公室里沖出去想去追你,可是你走得太快,我一直追到地下停車場都沒追上。我當時還在地下停車場找了一圈,沒找到你,只好找了輛帕薩特自己開車逃回閔行的家里,剛好第二天有軍隊進城將我救出來,後來我又隨著軍隊到了這里。」
黃大金邊說,邊觀察楊子的臉色。隔著滿滿一臉的胡子,他依然看到,楊子原本就黝黑的臉變得更加黑了,黑得跟黑炭包公似,心里不由七上八下,生怕楊子一腳踹開他顧自己走了。
你突然想通了,想去追我,又沒追上,還在地下停車場找了一圈,你還真當我是大傻啊!我說以你一直視錢如命的小氣性格怎麼會將這麼多東西送給我,你這分明是拿我當冤大頭,替你做開路先鋒,自己又偷偷跟在我和歐陽茹雲後面搭順豐車跑路。
你這豬頭三……楊子真是想好好把黃大金揍一頓,把他真的打成豬頭三。
黃大金看楊子的臉色越來越差,兩手緊緊捏成拳頭,關節都咯咯作響,心知情況不妙。自己直接在楊子前面躺下,擺成大大的太字道︰「我知道我黃大金對不起你,楊子,你想打就打,想踹就踹,我絕不還手。你要是反悔剛才說的承諾,痛打我一頓讓我在這里自生自滅,我也絕也不怪你,都是我對不起你在先。你動手吧,我要喊半個痛字,我就是狗/娘養的。」
黃大金要是想逃想躲,楊子絕對喂他一頓老拳,讓他為自己的奸詐行為付出應有的沉重代價。但黃大金現在直接躺地上,這麼光棍,這麼干脆,楊子反倒下不去手了。
反過來想想,雖然黃大金當時送這送那,這樣做的本意是為了他自己打個開路先鋒。但當初要不是拿了黃大金的開山刀,和工兵鏟這些武器裝備,自己和歐陽茹雲能不能活著逃出三五大廈,還是個末知數。自己能活到現在,再怎麼說多少也有他黃大金當初的一份功勞在里面,何況現在這個世道,要遇上個以前的熟人真得是太不容易了。自己難道就真的忍心讓他最終落到那些幫派手里,被剁去雙手弄成殘廢,成為那三角狗窩區里垂死待分食的一份子?
楊子狠不下這個心來。
「你起來吧,我既然剛剛答應你了,就沒有反悔的道理。但我鄭重警告你一次。這樣損人利已的事情絕對沒有下一次,再有下次,我會把你身上的肥肉一塊塊割下來。」雖然準備放過大金,但楊子覺得還是要讓他記下記性,讓他明白這種事情只能有一,絕不可再二。
楊子話里透出的森森殺意,讓黃大金躺在地上生生打了個寒顫。
黃大金不明白楊子這段時間到底經歷了什麼事情,一臉滄桑,連說出來的話都這麼有殺意,讓人滲得慌。這一刻,他絕不認為楊子說得話是開玩笑的。
「怎麼,嚇得腿都軟了,要我拉你起來還是怎麼的?」楊子對著黃大金的大肥腿踢了一腳,這腳有些力道,多少有些要出口怨氣的意思在里面。
「啊喲……」黃大金痛一下坐下來,抱著自己的肥腿不停的揉著。
「你剛還說要是喊半個痛字,就是狗/娘養的嗎?你現在這樣,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了嗎?」楊子又好氣又好笑。
「我連自己的爹娘是誰都不知道,做個狗/娘養的也無所謂。」
黃大金嘴上說蠻不在乎,楊子卻從他的神色中,看出那一絲落寞。
楊子泛起同病相連的感覺,伸手將他拉起。
直到很久後來,楊子才知道,黃大金剛出生沒多久就被親生父母遺棄,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沒上幾年學,沒讀多少書。長大後,全靠自己努力才混出個模樣來。從小缺少關愛,加上艱苦的成長經歷,才讓他為了生存,養成了用騙用詐用偷的奸商性格,甚至是無所不用。所以在食物短缺的濟城混了這麼久,也不見他瘦多少。趕情把以往在孤兒院學到的各種求生手段都用出來了。只是這次運氣差點,被人揭穿給當街追殺。
「對了,你來濟城基地這麼久了,你對附近的那些C級基地和D級基地熟不熟。」楊子正準備帶黃大金到兄弟會那里,突然想到黃大金既然在這里混了這麼久,怎麼說也稱得上是個地頭蛇。
「怎麼不熟悉,我前一段時間就在一個C級基地里混,听那里的守衛說基地的武裝部隊也是申城撤過來的。卻一點也不講同鄉情面。」黃大金明顯是之前在濟城基地混不下去,到附近的幾個C級和D級基地混了一圈才又重新回到這里,卻不走運惹了殺身之禍。
「什麼?是從申城撤過來的?這支部隊原來叫什麼名字?是不是叫衛戍團?基地的長官是不是叫趙進喜?」楊子沒想到找了半天沒半點頭緒,卻從黃大金這里得到了有用的線索。
「這個倒不清楚,不過這個C級基地現在叫衛戍基地。至于象基地的高層,象我這種怎麼接觸得到,只知道基地里士兵管基地的首領叫趙老大,是不是叫趙進喜就不……」
黃大金話還沒說完,楊子已尼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道︰「不用多說,你現在就帶我去那個衛戍基地。」
「楊子啊,就是你的大小老婆都在那個衛戍基地,你現在也不能去。」黃大金兩手一攤無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