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這位惡狼幫的老大有件事情沒搞明白,我們不是警察辦案,需要講什麼證據,講什麼法律。今天這個會的目的只有一個,解決恩怨,生死不論。」
在楊子直視的目光下,惡狼幫的夫子老大不得不走到台前,卻沒想到,楊子接著說出這句話,讓他驚出一身冷汗。
楊子很心平氣和說出來這句話,在惡狼幫老大听來就是催命符,他氣急敗壞道︰「難道這毛頭小子隨口指認我是凶手,我就得乖乖的認罪。你算是什麼中間人,你從一開始就偏袒兄弟會,還做什麼主持公道的中間人。大家說是不是這個理。」
夫子老大早就見過楊子,對他這個廢了他一個好手的大胡子記憶深刻,很清楚楊子與兄弟會的關系。他明白今天自己想要活下來,就必須獲得台下眾人的聲援,只要楊子惹了眾怒,他自己這條命才有可能保住。
果然被他這樣一嚷,台下開始議論紛紛,一些脾氣急燥些的甚至破口大罵。
「這他娘的算什麼主持公道,大家給你面子,你還真把自己成一回事了。」
「這算做那門子的中間人,這簡直就是公報私仇。」
……
楊子對台下的反對聲視若無睹,盯著那老子老大道道︰「我的原則很簡單,不管你承不承認,他指認你是凶手,你可以承認,也可以不承認。但是你必須要能說服我,證明你不是凶手。說服不了我,你就是凶手,就要一命抵一命。」
說完楊子沒再看冷汗淋淋的夫子老大,徑直走到台前大聲道︰「這個原則同樣適用于在座的各位,大家都可以直接指認。但我提醒一點,今天認定的恩怨,事後如果被我查出指認方確實是弄虛作假,那今天他今天得到的,我會讓他十倍吐出來,賠給對方。如果他收了一命,我會讓他那條命到時死得很難看。這一點請大家都听清楚。」
台下眾人齊齊倒吸一口冷氣,怎麼能有這種野蠻的解決方式。我被人指認,要是解釋不清楚被你定罪,如果只是賠些物資還好一些,按你姓楊的說法早晚總有查清的時候,還能十倍歸還。但今天自己要是丟掉的是一條命,事後你再幫我查清楚,再殺掉今天要我害命的人,可我已經活不過來了?這恩怨但確實是解決了,那是因為恩怨雙方不是一方死,就是最後雙方都死,這種解決恩怨的方式是不是太過?
這個血腥而有些不講理的原則,楊子也是猶豫了良久才決定下來的。這不僅僅只是想要替魯達報仇,更是又想一舉解決城內幫會的內斗,消除一切不穩定因素。
不管是魯達的仇,還是其他幫會之間的矛盾,要是象警察辦案一樣,一件件要查清再處理,不說最後能不能查清楚,現在也沒這個時間和精力讓他去做這種瑣碎的事情。但要是完全不講理,徹底干掉這些幫會的大佬,強壓之下必有反彈,要是有人在抵抗獸潮的關鍵時候添點亂,那可就後悔都來不及,能成事的人從來不會多,但會敗事的人從不嫌少。
所以楊子選擇了快刀斬亂麻的方式,用最短最快的方式消除幫會這個不穩定的因素。楊子不管這一刀下去,有多少冤案錯案,但敢承受事後被加倍追究的風險還要提出來的,至少說明這兩人之間確實有怨仇,今天不管怎麼樣,也算徹底解決雙方恩怨。
「不過想要一命抵一命,也要看自己有沒有本事去取。恩怨雙方當場決斗,生死勿論。」看到下面交頭接耳,楊子最後補充一句,「不管是同歸于盡,還是報仇不成命喪于此,之前所有的恩怨都到此為止。」
原來還是武斗解決,這樣倒也還算公平,不然有人隨便指認自己,如果反駁不了,要眼睜睜被人殺死,那絕對不能接受。楊子最後補充的條件,讓台人那些大佬心中一寬。這種時期能做大佬的,不再象以前那樣,靠得不是家世,不是財富,而要能打能殺。如果不是進化戰士,也多少是個敢殺敢拼的狠角色,甚至是個心狠月復黑的惡角色。
看到台下議論聲漸漸平息,惡狼幫的夫子老大明白自己怕是躲不過一場生死決斗。但雖然他常自詡為智戰者,但好歹一路拼殺到濟城,又是赤手空拳建立惡狼幫,但也不懼怕體形並不強壯的陳錦。
按楊子定的規矩,陳錦認定惡狼幫的夫子老大是殺害魯達的凶手,要一命抵一命,夫子老大不認罪,雙方無法和解,便只能當場生死斗。
楊子早有準備,讓趙副官取來早就準備好的兩份契約,上面主要的意思是「……生死相斗,一決恩怨。無論輸贏生死,雙方皆無異議……」之類的內容,見證人一欄上,楊子的大名早已寫好,就等決定雙方寫上自己的名字,這份簡單的生死契約就算是成了。
濟城沒有法律法規,除了最直接的軍管外,便是黑道上一些規矩暗中成為濟城秩序的一部分。楊子也是按著黑道上的習慣準備了這份契約。只要雙方當著眾人的面簽下這份死生契約,事後無論哪一方反悔,不管是軍方,還是黑道幫會都容不得這反悔的那一方。
等雙方在契約書上寫下自己的名字,楊子站到一邊,將前台的位置留給即將決斗的兩人。
陳錦的功夫都是魯達教的,看到仇人就在眼前。他「啊……」的一聲,大叫著沖過去,右手成爪,如出洞毒蛇露出的駭人獠牙,對著夫子老大的喉嚨而猛扣而去。要是被陳錦的鎖喉扣沾到,夫子老大的喉骨不碎也要斷成幾塊。
楊子暗中皺了皺眉頭,陳錦這記鎖喉扣看著威猛,卻犯了「出手不留力」的大忌。和陌生人過招,才動手還模不清對方的路數和招式,就用盡十分力出手,實為不智。除非雙方實力相差懸殊,不擔心對方留有什麼後頭,會後程發力。不然只要對手避過剛開始的猛攻,敗得只能是自己。
陳錦年少氣盛,心中又恨極了這夫子老大,上來便不留余地的全力猛攻。夫子老大老奸巨猾,並不與陳錦對攻,他的腿腳極為靈活,繞著陳錦轉圈閃避。五六招後陳錦一口氣竭,手上攻勢一滯,新得一口氣還沒換過來。夫子老大卻突然一記彈腿狠狠的踹向陳錦的腰間。這記彈腳事先毫無征兆,極為隱蔽,且又急又快。
陳錦正處于老力已竭新力末生的不利狀態,待發現這記陰狠的彈腿已閃避不及,腰肋被重重的踢中,就象被一條鐵根狠狠的打到一般,肋骨都斷了幾根。他「噗」得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身子一軟跪倒在地上。
趁你病要你命,偷襲成功的夫子老大毫不停頓。他上前一步右腿搶圓了,對著陳錦的腦袋揮出一記橫掃。
夫子老大的功夫全在兩條腿上,運足氣後兩條腿堅硬如鐵。這下橫掃他是卯足了勁,身子徹底展開猶如一張大弓,那記橫掃腿則如離弦之箭,極速射向陳錦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