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研究，你之前說哪些方面的研究現在有了突破？」
回到楊研究的辦公室里，楊子在他對面坐下，桌子上那份半獸人的資料他沒再多看一眼。
「在有關食人獸抓傷咬傷導致感染的研究項目方面，目前有一定的進展，只是配制出來的試劑還不穩定，醫治效果很差。」
效果確實很差，差得楊研究都不想告訴楊子。先後一共醫治了十名被食人獸抓傷後被感染的傷者，八名失敗依然感染成了食人獸，只好處死經。另外兩名雖然沒有感染成為食人獸，但在幾天後相繼發高燒後死亡。
听了這個醫治結果，楊子不由苦笑道︰「這樣和沒進展一樣嘛。效果還沒聖女教那個神嘮嘮的聖女治療效果來得好。」
「你以為科研實驗是一加一等于二的數學題嗎？現在涉及的是一個全新的研究領域，你懂不懂。」听到楊子無視研究院的工作成果，楊研究很不舒服，他才不管楊子是什麼「濟城死神」，回答的語氣很不客氣。
看到楊研究站起來似乎要趕人，楊子急忙放低姿態道歉，有心里的一些疑問沒有得到答案前，可不能被他掃地出門。
「做研究的同時，我們也統計了目前濟城大部分進化戰士的資料，發現了一些現象，首先是年紀輕的進化戰士的比重佔到一半，而三十五歲以上的進化戰士一個都沒有。第二是男的進化戰士佔了絕大多數，女的進化戰士很稀少。第三是農村出生長大的進化戰士遠高于城市里。」
听完楊研究講得這三點，楊子這次沒敢隨口評價，等著听下文。
「這三點發現，結合食人獸與進化戰士的最大區別在于精神意識來分析，食人獸是人類的思想意識被抹滅，完全被原始本能控制，變成只知吞食進化的野獸。所以我們認為所謂感染不僅僅是機能上的侵蝕，最根本的是精神意識被攻破。這里涉及生物學一個一直無法解釋的問題，人的精神意識究竟是如何形成，又是以什麼樣的形式存在于身體里。這個就不展開講了，估計你也無法理解。」
這讓楊子很郁悶，這楊研究說話還真是直接，一點不顧及他的感受。不過沒辦法，楊子確實是不懂什麼生物學，只能乖乖的等听他說下去。
「簡單的講，思想單純質樸，以及意志力堅強的那些年輕人，成為進化戰士的概率要大一些，比那些腦中有眾多和雜念的成年人，被感染成食人獸的可能性更小一些。」
這話楊子卻有些不同意見，少年看待世界和事物的思想要比成年人單純些，腦中一些雜亂的思想也要少一些，同理農村成長出來人，也要比城市里的人質樸一些，這兩點多少有些道理。但男人和女人又是怎麼回事？總不能說男人比女人單純吧！現實似乎應該是恰恰相反的吧。
「至于男人和女人的區別，是這樣分析的，而人體本身就是一個完整的防御系統，但人類社會近幾萬來都是父系氏族社會，形成女主內而男主外的傳統，這樣的後果便是女人體內原始機能的退化得要比男人嚴重的多，人體的防御系統功能自然也會差很多。另外還有一點分析，女性的思維特征是軟而有韌性，男的思維則是硬而堅。而感染的發作是很強烈很短暫的時間，女性軟而韌的思想意識無法抵御這種短時間內發起的猛烈攻擊，而男性硬而堅的意識恰恰能抵擋下來。當然剛才我所有講得一切，都是一種猜測，但在按這個思路，我們可以把‘黴—12’看成是一種精神類的感染病毒，對那些被抓傷被感染的患者注入刺激他神經和意識的藥劑，確實起到了大大延遲患者被完全感染的時間，說明從思想意識的方面去理解感染問題是正確的。只是現在有了方向，卻一直沒有找到可靠的藥劑配方。」講了這麼多，楊研究最後還是長長嘆了口氣。
是成為進化戰士，還是被感染成食人獸，真得和人的思想意識有關嗎？楊子不知怎麼的，記起來了那天晚上，在那支神秘隊伍的營地那幾句宗教儀式上念道的話「……清洗原始的罪惡，救贖丑陋的靈魂……破除一切世俗，重回嬰兒般純潔……只有純潔的世人才能在絕境中獲得永生……」
淨化心靈真的可以防止被感染？難道說這聖女教的聖女治療感染者是確有其事？
在濟城近來聲事浩大的聖女教，楊子自然早有耳聞，現在他當然也明白那晚上在那個幸存者隊伍營地听到的就是聖女教舉行的儀式。那只幸存者隊伍就是聖女最早的一批信仰者，現在都成了濟城聖女教的中堅分子。雖然聖女教對外一直保持平和的態度，對軍方動員民眾開挖護城渠也很配合，但對于聖女能治療感染者的無上神術，楊子一直持懷疑態度。總覺得這是一些被洗腦者杜撰出來的謠言而已。
現在結合楊研究剛才所講的一番話，楊子覺得必要對這聖女教深入了解一番，有必要的話，要把這個聖女請來，和楊研究交流一番，或許對楊研究他們的研究有所幫助。
楊研究似有所感應一般，開口問道︰「剛才你說的聖女教是怎麼回事？聖女教能防止人們被感染？」楊研究進了濟城一直就呆在這個研究院里，吃住都在里面，自然沒說過濟城大有名氣的聖女教。
楊子將自己所知的情況，包括聖女教的那些儀式語言都一一講給楊研究听。
「居然有如此神奇的事情。」楊研究一听坐不住了，這神通廣大的聖女簡單就是一台人體治療機，他想現在就去見一見。
楊子趕緊把他攔下。開什麼玩笑，這聖女教之前一直和李明覺勾搭在一起，敵友難分，他怎麼敢讓全無自衛能力的楊研究去聖女教，找那個神秘的聖女。出了意外那損失誰都承受不起。
楊子一再保證他會將聖女請來研究院大樓，防止楊研究一根經發作，非得現在就去找。
好不容易勸住楊研究，楊子突然想起一件心里蘊藏以久的疑問。
「楊研究我有個疑問一直想問你，你知道歐陽參謀是怎麼被感染成為進化戰士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