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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接二連三的傳來波動,和水幽的神秘出場一樣又憑空出現了三道身影。
這三道身影的主人和水幽的身份無二,皆是天罰之地的護法。
其中健碩魁梧的壯漢名叫土軒,身穿土黃色長袍,五官帶著一份岩石的韻味稜角分明。
右側那個面覆青紗,青袍碧襯,從身形上可以斷定是女性且身姿娥娜翩躚,芳名青冉。
最顯眼的當屬身披紅色長袍,不修邊幅的虯髯客火厲了,一副不可一世的架勢,人未到話先至︰「什麼大驚小怪的事情叫你來擾我清夢?」
也不知是與素袍人不合還是天性使然,不屑的語氣透著他的尖酸刻薄。但是在他看到地上小天的一剎那,除了突然僵直的身形,本有些疑惑的眼神也瞬間呆滯了。「什麼人有如此通天本事將他扔到這里?」他憤慨的大喊道,從他用到「扔」這個字,不難看出他認為地上的小天只是一具尸體。
沒有人回應他,眾人只是默默地相互看著彼此,似乎他們的交流用眼神就可以代替了。
「他吃了冰晶火蟬,現在生機已然斷絕,可是…」水幽賣關子般的猶豫了一下,然後才把接下來的話說了出來「這個孩子被封印了。」
冰晶火蟬在眾人眼里倒算不上什麼,不過,按照水幽的話理解,問題的重點是這個孩子被封印了。被封印和他的生死有關系麼?
三人雖有質疑,卻沒有絲毫表示,而是不約而同的向小天發出一道靈魂探索。
片刻時間過後,三人無一例外的如同受到重擊似的顫抖著身體收回探索,皆是一臉震驚,欲言又止。
稍作調息後他們不約而同的向水幽投去了一道詢問的眼神,但他們失望的看到水幽的眼神中只有凝重和難以掩蓋的頹廢。
「神之嘆息?這可是神之嘆息?如今的太虛大陸竟有人能強至如斯,結下這般禁忌封印?」壓抑不住內心的波濤洶涌,仍舊無法置信剛才探查結果的火厲語氣濃厚的接連問道,但听著更像是對驚異的宣泄。
「以心為陣核,融合兩名至純太古十族後裔的靈魂血核結‘囹圄乾坤’。
天靈灌九幽通玄石經百載淬煉所得金針,上接蒼穹,下踏玄黃,結‘三才聚首’。
將馴化後的蒼龍,白虎,玄武族人的三屢殘魂以及一滴朱雀精血,篆刻魂印結‘四靈困世’。
以首,雙手,雙足為媒介,左耳墜穿太古神兵「寂滅」碎片,左手中指手骨纏入‘須彌子葉’,右手中指植入‘玄黃膽’,左足植入‘蒼雲露’,右足植入‘炎之灼日’,結‘五行絕天’。
此外,更是以‘六支血髓’代替其本體血髓,結‘六合陷地’。」水幽戴著一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架勢,不疾不徐,娓娓而道。
這番陳述听的其余三人皆是一片駭然,雖然他們也經過靈魂探查,但並未像素袍人那般深入仔細。
似乎又想到了什麼,水幽補充道︰「金銘下落至今未明,但是我在深入探索此子靈魂的時候並未感受到金尊印記的氣息,想必布此封印者也定有能耐將他送進天罰之地。」
若然沒有五行尊者傳承下來的尊者印記,常人是絕無可能進入天罰之地的,即便有絕世修為在身,也絕無可能。
但是尊者印記只有五枚,分別對應金,木,水,火,土。而如今,此時本應在場,身攜金尊印記的金銘在一年前按約遣返氏族匯報禁地情況時一去無歸,至今下落不明。
小天是因為拿了了這失蹤金銘的金尊印記才得以進入天罰之地?沒有,眾人中修為最高的水幽在次下了定論。
或許也真如他所言,能布下神之嘆息的人也定能設法將一個被封印的孩子送進天罰之地。
但是,一個孩子究竟是因為什麼遭來如此決絕之封印?送他到天罰之地的目的又是什麼?
眾人思而不定時,一道優美的嗓音打斷了眾人的思緒,「兩名至純太古十族後裔的靈魂血核…那豈不是說…」青冉欲言又止,或許是因為這既定的事實實在過于荒謬。
火厲接過青冉的話尾,略帶試探口氣的問到︰「兩名太古十族的皇者?」
沒有人理會他,眾人只是意味深長的看著地上的小天。
眼見這種沉默不知何處是頭,水幽咳了咳嗓子將其打斷,然後轉身對青冉說到︰「為今之計,恐怕我們不得不會一會這神之嘆息了。只是這個孩子的軀體未免挨得住,你且先將他們帶到你那去。」
「天數若然如此,我們也只能盡力而為了,這兩個小家伙帶給我們的驚喜還真是嘆為觀止,若叫我知道是何人送這份大禮與我們,哼!」火厲緊鎖眉關陰笑著,以他火德的燥脾氣只是在這里欷歔著實難得,但那咬牙切齒的樣子已經將他正在百般設想血腥場面的心理暴露無遺了。
「把這孩子救活已迫在眉睫,速去取各自鎮瞳。」水幽心有定論。
「希望此時動用鎮瞳(封印一般由一個到多個陣眼關聯組成,每個陣眼的樞紐稱之為陣瞳,用來加持陣瞳封印效果的道具稱之為鎮瞳。)不會再生變故。」土軒的石頭臉讓你很難從他的表情上捕捉到他的內心世界,對峙神之嘆息這等禁咒也確實只有動用禁地陣瞳才能爭取多把握了。
「縱然我們此次將他救活,並且再無意外,只怕他也會老死在這里吧?」說到動用鎮瞳,火厲率先猶豫了。
五尊在其精神印記中留有三律︰
一,不得有外界生靈命隕于天罰之地內。
二,不得將尊者印記擅自交入外人之手。
三,不得隨意取出鎮瞳,更不得將其帶出天罰之地。
「至少他現在不會馬上老死。不得有外界生靈命隕于天罰之地內,此乃三律之首!生死反轉的格局被打破,你能承擔後果麼?」水幽一臉怒意,他對火厲不分輕重緩急的說辭頗為義憤填膺。
「那麼,你可曾想過接下來該怎麼走?此子幾乎被神之嘆息封絕一切,這般羸弱,天魔一樣有機可乘!」火厲認為單把這個孩子救活並不能解決問題,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哦?你也會深謀遠慮了。」水幽沒有再次闡述其中利害,而是戲謔的說到。
眼看二人的斗嘴愈演愈烈,石頭臉土軒站出來圓場︰「就照水幽說的做吧,先走好眼前的這一步再做打算。」
一旁的青冉對水火二人的爭執並不感冒,她置若罔聞的用右手托出一片碧葉,祭向小天。
這片葉子潤厚的好似翡翠雕刻,青色的光華流轉,些許青碧色晶體圍著這片葉子不規律翻飛。
眨眼的功夫,小天就已經被方才還只是巴掌大小的葉子裹住,僅僅露出皸裂斑駁的面孔,高挺的鼻骨赫然暴露在空氣中。
小呆弱弱的看著突然出現在小天身上的綠皮,很是好奇,正準備用爪子去踫踫看是什麼玩意的時候,小天卻猛然飄立了起來。
頓在空中的小爪還未收回,小呆就已經興奮地跳了起來,在它看來,小天活過來了。
看到懸在空中的小天向青冉飄去,小呆也撲騰著翅膀飄在小天的左肩上方,親昵的用臉貼向小天的臉,一副撒嬌的神情,也未管此時小天的面孔有多麼駭人。
從始至終,四人都未曾給予小呆過多的注意力,但是此時,八道目光卻是都被它吸引了過去。
「這模樣可愛的小獸似乎和這個孩子頗有淵源,但是為何以我的認知都不曾知道這小家伙是何來頭?」仔細打量著小呆的青冉搜腸刮肚都沒有找到任何與之相關的資料,不禁很是好奇。
方才被水幽掃了面子正不爽的火厲,陰晴不定的看著水幽說道︰「你一會說這,一會說那的,都听你的了,你倒好,擱這作秀。」話音未落,便從巨石上消失了蹤影,一副欲讓水幽無處泄憤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