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可馨讓門房告訴等候的求見的僕從們,說今日身子不爽,不見客。
一上午,她都呆坐在屋里,直到快到中午了,這才讓听琴進來幫自己梳洗,用心打扮了一番,吩咐備轎,又讓兩個僕從上來,將一口大箱子抬了下去,听著僕從哼哧哼哧的聲音,就知道這口箱子有多重,丫鬟听琴在一旁不停囑咐小心點。
隨即,可馨下樓上了小轎,丫鬟听琴和兩個婆子跟著。小轎後面是幾個僕從抬著護著那口大箱子,悠悠地來到了高保衡的府邸。
拜帖遞了進去,不多時,就听到院子里傳出朗朗的笑聲,隨即,正門打開,從里面邁步出來一個竹竿一般的中年男人,一張馬臉滿是如狂的笑意,眼眶上的兩條發霉的臘腸一般的濃眉不停抖動,兩手伸了出來,好象就要把轎邊的可馨摟進懷里一般。
可馨按耐住心頭的厭惡,換上了一個媚人的微笑,道︰「高爺,不請自來,冒昧造訪,沒有打擾你吧?」
「哪里哪里!可馨姑娘能光臨寒舍,那是本官的榮耀啊。你瞧,我這正門,階了迎接聖旨,還有皇親國戚,可就只為可馨姑娘你敞開過啊。來來,快快請進!」
可馨在听琴的攙扶下,款款上了一級級的石階,邁步跨過高高的門檻,站定了,喘了一口氣,抬眼望去,只見一條甬道,平整寬闊,徑直通向儀門。
高保衡彎著腰陪著笑,道︰「姑娘這邊請!」說罷,上前半步領路,引著可馨他們穿過甬道,又進來儀門,繞過去,又是一個四合大院,徑直來到正中大堂廊下。」
可馨道︰「我來是跟高爺談點事情,就不要在這正堂里了吧。」
高保衡趕緊把她引到了旁邊書房,書房也是古代會客常用的地方,一般都是小範圍親密s 客,這才往書房里讓。
進了書房,落座之後,望著一屋子的書,可馨笑道︰「高爺博學多才,名滿京城,原來讀了這麼多書。」
高保衡得意地笑了笑︰「姑娘謬贊了,本官幾次約見姑娘,都不得召見,想不到今日姑娘竟然來到寒舍,當真讓本官萬千之喜啊。」
可馨瞧著他,看了看旁邊站著伺候的僕從,道︰六小女子有些話想跟高爺s 下談談,不知方便否?」
高保衡大喜,當真是心癢難耐,趕緊揮手將僕從攆了出去,屋里就只剩下她們兩,還有小丫鬟听琴。還有僕從抬進來放在屋角的那口大箱子。
高保衡涎著臉道︰「姑娘是不是想通了,答應了本官的要求?若是如此,那可真是太好了,姑娘放心,進了我高家門,高某一定會把姑娘當成心肝一般疼愛,雖說高某已經有五位妻妾,但是,萬千寵愛于一人,高某正眼都不會瞧她們了,只寵著親親你一人!」
可馨冷笑,道︰「你們男人,見一個愛一個,便是請了天上仙女下凡來,也是三天就膩了,又巴巴的去找別的花朵。」
高保衡把干瘦的雞xi ng拍得山響︰「我姓高的可不一樣,若姑娘不信,高某可以當面發下毒誓,如果將來我高保衡說話不算數,便讓我掉進池塘里,變一只大烏龜!」
可馨撲哧一聲笑了︰「你變烏龜,豈不是咒你妻妾偷人?」
高保衡瞧見可馨那嫣然一笑,當然燦若春花,說不盡的千ji o百媚,道不完的萬種風情,只怕他看得呆在了哪里,嘴角口水滴答,都兀自不覺。
可馨隨即正s 道︰「我一風塵苦命女,可不敢攀緣你這高枝。今兒個我來,是另有要事,想給高爺求個情。」
一听可馨有求于己,高保衡咧著嘴笑了,這可是逼迫對方就範的好機會,忙又把雞xi ng一拍,道︰「姑娘有何吩咐,盡管直言,高某能辦到的,絕無二話!」
可馨瞧了一眼听琴,听琴會意,走到屋角,掏出鑰匙,打開那口大箱子的銅鎖,將蓋子打開。頓時間,屋里金光閃閃,耀眼生輝。
高保衡拿眼往箱子里一瞧,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只見滿滿一箱子都是金銀珠寶,走過去,隨手拿起一串珍珠項鏈,那珍珠個個如拇指大小,而且一般大一般的圓潤。光是這一串珍珠項鏈,便是價值千金!高保衡艱難地咽了一聲口水,望著可馨,道︰「姑娘……,姑娘這是……?」
可馨道︰「小女子想用這一箱金銀珠寶,換取高爺高抬貴手,放過孫家。」
高保衡一愣,慢慢將珠寶放下,做回椅子,道︰「可馨姑娘跟孫家有淵源麼?」
「沒有。」
「那為何姑娘不惜重金,要替他家說情?」
「這個你不用管,只說答應不答應吧。高爺是個爽快人,我來找你,也沒人知道是為了這件事,所以高爺盡管放心。」
高保衡瞧著她,慢慢道︰「孫家犯的,可是大不恭的十惡重罪,是要滿門抄斬的。姑娘不覺得這一箱珠寶,換不來這麼些個人頭嗎?」
「那你要怎麼樣?」
高保衡貪婪地瞧著可馨那凸凹有致的ji o軀,那花瓣一般ji o媚的臉蛋,禁不住又很齷磋地咕咚咽了一聲口水,道︰「其實,姑娘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想不到高某要什麼呢?」
可馨柳眉微蹙,沒有說話。
「嘿嘿,姑娘s 藝雙全,京城聞名遐邇,高某多次表達欽慕之意,無奈姑娘拒人千里,現下,高某也不是乘人之兔,無奈高某對姑娘心儀已久,由不得也只能說了,如果姑娘能帶著這一箱珠寶入我高家門,做我第四房妾室,姑娘的事,就是我高某的事,自然沒有什麼不答應的。」
可馨道︰「高爺有了這一箱金銀珠寶,什麼樣的女子買不回來?何必苦戀我這風塵女子?」
「寧吃仙桃一口,不啃爛梨一筐,姑娘之美,又豈是那些胭脂俗粉所能比擬的?」
可馨道︰「那可馨只能讓高爺失望了,可馨不能答應高爺的這個要求。」
高保衡愣了一下,隨即也笑了,好整以暇道︰「那高某也只能說一聲對不起了,姑娘的話,高某也不能從命。」
這個結果已經在可馨預料之中,淡淡一笑,道︰「高爺,願意收這一箱金銀珠寶的人,不止高爺您一個。」
「但是能說得上話的,也只有高爺我一個!」
「你太高看你自己了,」可馨慢慢站起身,「孫家的案子,聖命要讓翰林醫官院所有百十位醫官都點頭,才能定案,高爺只不過一張嘴而已。」
「我這一張嘴,可比得上人家百張嘴!」
「正是因為這一點,我才出重金要讓高爺封嘴,不過,高爺既然不答應,算我沒來。就此別過!」
說罷,可馨邁步便往門外走。高保衡見她當真說走就走,急忙上前阻攔,訕訕笑道︰「姑娘,別這麼著急嘛,有話好商量。」
「沒有可以商量的,要答應,就這一箱東西,別的條件再也休提,要不答應,也由得高爺您。」
高保衡瞧著她那冰清玉潔的臉蛋,婀娜多姿的腰身,恨不能一把摟在懷里輕薄個夠,听她這話,仍不死心,低聲陪笑道︰「可馨姑娘,孫家案子當真很難,官家欽命,須得下死力才能辦妥的。單單是銀錢,當真是不行的。你好好想想,我對你可是一片真心,你也不小了,這歌姬生涯又能多久?還不如趁早尋個主從良了,好生過上逍遙日子,再生兒育女,相夫教子,多好的事,高某朝中雖然算不得重臣,卻也m ng聖恩高看一眼,孫家這案子要是定了案,高某升遷,指日可待。」
陪姑娘,卻也不會委屈了的。對吧?」
可馨扭頭瞧了他一眼,冷冷道︰「扛著豬頭,就不怕找不到廟門!你不收,還有那麼多醫官,我相信總有會收的。我之所以第一個來找你,只是想著冤家宜解不宜結,解鈴還須系鈴人,所以讓高爺抬抬貴手,放孫家一馬,既然高爺不答應,由不得可馨只能求上門其他醫官去。」
高保衡冷笑︰「原來姑娘打的是這個主意,嘿嘿,只怕姑娘要失望了,不妨告訴姑娘,高某早已經派人把翰林醫官院所有的醫官都盯著了,誰敢收人錢財,我就彈劾誰!嘿嘿,收受賄賂,包庇欽犯,這可是不小的罪喲!沒見到孫家成箱的銀子抬了去,沒一個人敢收麼?可馨姑娘如果不信,大可一試。」
可馨呆了一呆,輕輕咬了咬紅ch n︰「看來,高爺是一定要置孫家于死地了?」
「談不上,他若不做虧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門……」剛說到這,又覺不妥,這不是自己罵自己是鬼嘛,忙咳嗽了一聲,道︰「可馨姑娘,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幫孫家說話,你不說,我也不問了,還是那句話,你真要想幫他們月兌罪,便只有我這一條路可以走,而要想走通這一條路,便只有做我妾室,別的沒有商量!」說到後面,頗為得意,料定了可馨會答應,磨轉身回到座位,li o衣袍翹了個二郎tu ,優哉游哉也不看可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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