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沒有耕壞的田只有累死的牛,卡爾昨晚操勞半宿過後一蹶不振,虛弱的躺在床上舉舉手都難。而羅斯休息一夜之後就能跑到公爵這里哭訴,所以可想而知男人們所謂的「征服女人」就是一句假大空。不過因為這個,羅斯現在可以自由的亂跑。無意之中,羅斯走到了她和杰克初次見面的泰坦尼克號船尾,雙手扶在欄桿上愣愣的想著心事。
「嘿,羅斯。」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羅斯回頭望去,是杰克慢慢走了過來。金烏西墜,在杰克的身上涂了一層金色的光彩。
羅斯意外的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
「我不知道。」杰克搖頭道︰「我只是找了很久沒有找到,覺得你有可能來這里,于是就過來了。沒想到,你真的就在這里,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杰克,這是不行的。」羅斯搖搖頭,閉上了眼楮,她現在有點害怕看到杰克失落的目光︰「我們不能見面。杰克,我已經訂婚了,我要嫁給卡爾,一下船就要結婚了。」
「我只是想和你談談。」杰克的聲音很誠摯︰「只是談談而已,就好像前天那樣。」
羅斯睜開眼楮看了看杰克,她拒絕不了他的目光。「只是談談也沒什麼吧……」這樣想著,羅斯不知不覺的答應了杰克。不過雖說是談談,可是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只是肩並肩的順著甲板走廊,從船尾走向了船頭。也許是因為要說的太多了反而無話可說,兩人都沉默著,不知道該怎麼開頭。
當走到船頭的時候,剛好看到太陽在前方遙遠的海平線處緩緩落下,最後一絲余光染出了漫天的紫紅色晚霞。霞光從天空射到海面,水天一色,形成了一個不斷擴展著的玫瑰色的夢幻世界。
站在船頭吹了會兒風,杰克終于開口了︰「羅斯,你不是個頂好相處的人,甚至有點嬌寵。但是內心里,你是我所見過的,最月兌俗,最好的女孩。我從來沒有見過如你這般優秀的女孩。」
「杰克,我——」不要再說了,羅斯受不了杰克的話語,轉身想逃離此處。
「讓我說完!」杰克拉住了羅斯的手,用的力氣不大,可是羅斯卻發現自己走不了︰「我不是不通人情世故的傻小子,我知道社會的規則。我口袋里只有十塊錢,我也沒什麼能夠給你的,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已經不能自拔了。還記得嗎,你跳我就跳。我要確定你幸福,才能掉頭。我沒有其他的要求。」
羅斯看著近在咫尺的杰克的臉龐,用力的看著,想要記住這個讓她心動的男人的樣子︰「我很好,我很幸福,我會幸福的,真的。」短短幾個字,卻喘息了三回才說得出來。
「真的?我不這麼認為。他們把你困住了,若不掙月兌,總有一天會死掉。你是渴望自由的,這渴望如火焰一般深深地吸引了我,但是如果你不掙月兌……」杰克伸出手,輕柔的覆在羅斯的臉龐上,小心的觸踫著她依然殘留的紅痕︰「那把火,總有一天會熄滅的。」
羅斯伸出手,輕輕的模了模杰克覆在自己臉上的手,用力的記住這個讓她心動的男人的溫度。
「你救不了我的,杰克。」
「沒錯,只有你自己能救自己。」
腦中閃過昨晚卡爾的種種,羅斯下定了決心。最後深吸了一口氣,記住杰克身上清新的氣息。記住之後,就訣別吧。忘記我吧杰克,我這種骯髒的女人,是不配和你在一起的。
羅斯走了,看不出猶豫或者堅決,就那麼簡簡單單的走了。杰克一個人趴在船頭的欄桿上,從這里看下去仿佛自己都在飛,可是杰克的心情卻沉重的連喘氣都艱難。
「敖廣,慈航那賤貨的計劃似乎真的成功了,看來今晚我們必須行動了。」「好,直接擊潰慈航,管他媽的決斗規則。」
天黑了,決定泰坦尼克號郵輪命運的時刻到了,公爵吩咐隨從和船員嚴密看管四個輪回者之後,親臨前線的來到了船長室。《盜版書》的靜功非常神奇,全身所有的機能都會得到強化。公爵相信以自己如今的目力,絕對能在冰山出現的第一時間發現。
不過小世界意志不會這麼簡單的放過這些人的,公爵考慮過所有的可能性。比較正常一點的,包括突然出現鯨魚群,包括冰山並不只一個等等。比較奇葩一點的,包括讓《極度深寒》中的八爪食人怪亂入,這些可能性公爵都考慮過。為了安全起見,公爵要求所有武裝人員都拿出槍械,槍彈上堂保險拉開,時刻應對各種有可能出現的危機情況。
能把《功夫灌籃》里的王標整到《灌籃高手》世界中,公爵對小世界意志的節操已經不抱什麼期待了。
船長從公爵這種如臨大敵的態度中感覺到了什麼,提議干脆停止航行,等天亮之後再渡過這片靠近北極圈的海域。公爵搖了搖頭,主線劇情如同安排好的話劇,芸芸眾生如同舞台上的演員。你可以在舞台上抽冷子給他來一下狠的,但不能拒絕上台表演。至少現在,蕭琛沒有拒絕上台甚至直接重寫劇本的能力。
晚上十點,接近了最危險的時段。公爵要求所有乘客都呆在自己的艙室中不準隨意外出,一旦出現險情要迅速按照秩序撤離到甲板上。公爵一雙眼楮來回掃視著海面,是夜無風無月一片漆黑。
就在公爵提防著天災的時候,掛在公爵房間里,被三個船員仔細盯著的紳士突然詭異的一笑,雙眼中紅光亮起,如惡魔的絮語一般低聲呼喚︰「醒來!醒來!將血腥的大幕拉開!」
從醫務室轉移出來的空竹突然睜開了眼楮,那眼楮中已經沒有了人類的色彩,有的只是瘋狂的殺戮與破壞。詭異的血腥氣息突破身體的阻隔沖天而起,曾經曇花一現的恐怖邪氣,再次降臨泰坦尼克號。在看守空竹的警務員們毛骨悚然的目光中,空竹如同野獸一般嘶吼著掙扎著,將緊緊捆在身上的繩索一根一根的崩斷。
自此,血腥的大幕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