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新吧唧這邊。
新吧唧石化了片刻之後,終于還是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然後,新吧唧大吼一聲撞開小桌奔了過來,一把抓住了九兵衛的領子︰「你這混蛋對我姐姐做了什麼!膽敢動我姐姐我要你的命!」
「是新八啊,」被抓住領子的九兵衛的聲音卻非常冷靜︰「看來你直到現在都離不開你姐姐啊。不過你也應該——」九兵衛目光一冷,手上一抓腳下一勾瞬間反制,一把將新八遠遠地丟了出去,結結實實的砸倒了一個屏風摔在地上。同時,九兵衛話音落下︰「開始學著獨立了。」
「小新!」阿妙跑到新八身邊,擔憂的看著新八。
「是該道別的時候了。看到你這個窩囊樣,所以阿妙才會擔憂的不敢去追求什麼,才不敢離開這個家。你到現在都還沒長進,真是讓人失望。」九兵衛的聲音堅如寒冰。
新八從地上艱難的爬起來,推了推眼鏡仔細看著眼前的人道︰「你,你是九兵衛?你是柳生九兵衛嗎?突然間跑出來,說的話也莫名其妙的,‘離開這個家’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九兵衛的目光中不帶一點開玩笑的意思︰「你也許不知道吧,我和阿妙在小的時候就立下約定,她是我的未婚妻。今天,我就要把她帶回柳生家去。」
「啊?」突然听到這種消息,新八有點反應不過來。
「你的姐姐從很早前就已經不屬于你了,她是我的人。我如何安排自己的人,都不需要詢問你的意見。」九兵衛的目光居高臨下,仿佛國王在宣示著自己對于領土的所有權。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小時候的約定什麼的,那種小孩子過家家的話怎麼能算數!是吧姐姐?」新八回頭看向了阿妙,企圖得到阿妙的支持。
可是阿妙沒有說話,也沒有看他,臉上甚至連平時一直都在的笑容都消失不見了。新八的心,沉了下去。
「姐姐,你怎麼什麼都不說?你說話啊姐姐!」新八的聲音里已經帶上顫音了。
「小新,」在新八期待的,甚至有點祈求的目光中,阿妙開口了,卻不是新八希望听到的內容︰「對不起……我……」阿妙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對面的柳生九兵衛。
「姐姐,為什麼?」新八豁然起身︰「姐姐——」
轟的一聲響打斷了新八的呼喚,近藤銀時和神樂三人呀呀叫喚著撞塌了木門飛身撲進了屋里。銀時和神樂趴在近藤背上,而近藤擔負著三人的重量啪嘰一聲把臉拍在地板上。三人後面,巴布魯絲咚咚的敲著胸膛嗷嗷叫著撲了上來,但是大門不足以容納她的體積,所以就砰砰砰的用腦袋撞著牆壁,看來是準備和近藤三人不死不休了。
銀時抓住近藤的毛寸將近藤的臉從地板里拔了出來︰「喂,你快點想想辦法啊!她不是你養的寵物嗎?」身後大門口,巴布魯絲撞擊的牆壁上已經開始蔓延著裂紋了。
「不是啊!其實公主她……啊咧?阿妙?」近藤不愧是阿妙的狂熱追求者,第一個發現了站在不遠處的阿妙。銀時瞬間就發覺氣氛不大對頭︰「怎麼了這是?我們撲進來的時機好像不太妙啊。」神樂一雙天藍色的大眼楮看著阿妙問道︰「大姐頭,你在這里干什麼吶?」
听到眾人的聲音,阿妙的肩膀明顯的一晃,一雙素手緊緊握起。「大家……」阿妙轉過身來,美目中有晶瑩的淚水蓄積︰「永別了……」阿妙轉回頭去,有星點的露珠飛灑。
這一瞬間,近藤呆住了,神樂呆住了,銀時呆住了,大家都呆住了。銀時不覺站起來,向阿妙邁出一步,向阿妙伸出了手,向阿妙無意識的叫了一聲「喂」——可是阿妙沒有回頭。
一入侯門深似海,從此天人兩相隔。
在古代社會嫁入豪門做人婦,和親愛的家人朋友就再不能相見。
「嗷嗷嗷!」巴布魯絲轟的一聲砸開了牆壁撲了進來,一片混亂之中柳生九兵衛抱起阿妙飛速消失。
新八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家的,只是惶惶忽忽的走到天道無心流恆道館,推開大門,抬眼看去,里面有一個熟悉的人影以一種熟悉的方式揮舞著霸氣的關刀。「姐姐!」新八狂喜,但是眨眼之後又失落下去,因為他看清了,那並不是姐姐阿妙,而是門徒蕭琛。
看著熟悉的刀法,新八悲從中來,終于有熱淚滾滾流下,渾身一個踉蹌撲倒在地面上昏死過去。「啊?怎麼了這是?」蕭琛連忙放下關刀將新八扶起︰「莉莉,治療一下。我就兩天沒去萬事屋參加集體活動,竟然就有了掉線的感覺!話說,看他這個樣子,不會是柳生篇開始了吧?」
莉莉的治療術在主神進階之後得到了極大地提高,小手輕輕一揮,無窮光點就如同下雨一般的灑下,融入了新八身體中。新八也不過是急怒攻心悲怒交加罷了,並不是真的受了什麼傷。十分鐘後,在練習刀法的大堂中,蕭琛和新八並肩坐在地板上,新八把一切都說了。
「阿妙被柳生九兵衛帶走了?哭著走的?」蕭琛捏著下巴道︰「雖然女孩結婚離家的時候大多還是要淚灑故土的哭一場的,和結婚之後到底是幸福還是不幸,到底離家有多遠多久回一次家,都基本上沒有關系。所以僅憑著女孩掉眼淚就要死要活的,可不是娘家人應該做的事情。不過,娘家人上門看看女婿看看狀況,不順眼了再把自家女兒接回家,這也是娘家人的義務之一。作為道館的一員我也算是娘家人,所以,新八,不如我們去親家那里串串門如何?」
「蕭琛先生……」新八看了看蕭琛,然後又用力的點點頭。
阿妙是一個強勢的,同時很堅強的女性。銀魂原劇情中從頭到尾阿妙都是微笑著的,哪怕在她小時候父親纏綿病榻江河日下的時候,哪怕是父親故去獨自艱難拉扯弟弟新八的時候,阿妙也一直是笑著面對所有人。不論這笑是甜美的,是純真的,是高興地還是陰險的,或者是抖S的,阿妙都是彎著嘴角面對人生。惟獨這一次,惟獨這一次阿妙落下了眼淚,惟獨這一次阿妙傷心欲絕,惟獨這一次阿妙的背影中充滿了不舍與難過。
所以,阿妙的朋友們心中,有火焰在蔓延,在醞釀,在生發,最後燃燒起來。
次日,黑雲壓城,天色如鉛,雨水嘩啦啦的潑灑在大地上樹梢上瓦片上。柳生家門口的看門人無聊的打著哈欠。派兩個武士在這里看門,也只有寥寥幾個豪門才能夠做得到,武士畢竟余威猶在,屬于上層階級。不過柳生家迎來送往的都是上流人物,所以派兩個武士看門,也不算辱沒了他們。
看了看門前長長的階梯,兩個守門人又傲然的笑了。不論是怎樣的達官貴人,想要拜訪柳生家,就必須登上這長長地石階才行,就必須帶著仰視的角度看著柳生家的大門才行,這是柳生家在武士家族中勢力鼎盛的表現。
今天,陰雨綿綿,沒有一個名流會在這個時候前來柳生家,所以今天的事情恐怕就是靠在門柱上和同僚聊天打屁了。
這時,踏踏的腳步聲中,三個頭戴斗笠的身影出現在了兩人眼中,一階一階拾級而上,默默地來到柳生家的門口。壓低的斗笠讓人看不清他們的全貌,只能看到緊緊抿著的嘴角。當然,還能看到他們腰上掛著的木刀。中間的家伙身後竟然背著一個巨大的長桿兵器,上端還用一個布套套起來,顯眼無比。
「喂,你們是誰啊?想要拜師的嗎?」看門人走到三人面前,習慣性的居高臨下的看著三人,卻發現自己身高不足,往下看只能看到對方的腳底板。看門人的眉毛不爽的皺成兩個黑點,上下打量了對方的服飾一眼,一身窮酸氣,立刻心中有底︰「我們這里可是名門,如果不是名流的話那可是概不接納的——難道說是來踢館鬧事的卻不敢說?來柳生家踢館,腦袋被門擠過了吧啊哈哈哈!」
「踢館?鬧事?怎麼可能!」三人斗笠下的嘴角咧開,露出了森白的牙齒︰「我們可是來——」中間的人飛起一腳將兩個人踹飛出去︰「走親家的啊!」
兩個人砸在柳生家的大門上,沉重的門板被砸飛出去和兩個人一起遠遠落在柳生的大院里。院中幾十個人發現狀況不對,拔出木刀就大喊著沖了上來︰「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三人在強敵環伺中走入柳生庭院內,斗笠往空中一拋,正是新八蕭琛和近藤。新八拔刀在手︰「我是天道無心流恆道館館主志村新八!」近藤接口道︰「我是門徒‘近藤猩猩’!」
蕭琛將關刀從背後拿下,整體接近兩米五長的關刀威懾力驚人。蕭琛邪邪一笑︰「喂喂喂,我們道館的高級教官志村妙躲到這里來了,是想跳槽麼混蛋?沒干完活就跳槽的家伙,就好像太監了的寫手,可是會被唾棄的啊,所以趕緊給我出來!」大關刀一掃,將四五個人遠遠掃飛了出去,他們不是沒有防御,但是在強橫的力量面前毫無用處。
「把握姐姐還回來!」「把阿妙交出來!」新八和近藤也開動了,揮刀橫批豎斬擋者披靡。
「可惡的家伙,他們才三個人,趕緊把他們圍住!砍死他們!」對方畢竟人多勢眾,立刻就把三人圍了起來。不要以為木刀是木頭不是鋼鐵就可以小看它的傷害能力,不說刀術高手可以用木刀斬開大樹牆壁,單單就是幾十個人把這玩意當木棍用望你身上一通亂砸,除了練過金鐘罩的蕭琛,另外兩個恐怕都要躺了。
這時,啪啪幾聲沉悶的聲音,堵住大門的幾個嘍慘叫著遠遠飛出倒在地上。新八回頭看去,只見銀時、神樂、土方、總悟,一字排開踏入大門。「可不止三個人啊嘍們,」銀時手握木刀,刀柄上洞爺湖三字宛然︰「新吧唧,從今天起我們也是門生,叫什麼來著?天然卷流?」
「哦,這個名字好。」蕭琛回頭看著銀時︰「沒想到你的腦子也不是一片空嘛後輩,趕緊向我這個先入門的大前輩送上見面禮吧。」
「見面禮?」銀時腳下一蹬閃身殺入敵群之中,一把木刀讓對方鬼哭神嚎︰「把那個撂挑子不干的笨蛋教官找出來怎樣?」
「好主意。」蕭琛一抖關刀,翻江倒海,嘍們倒飛如海潮,慘叫似交響。神樂土方總悟也飛身加入戰團,很快就將眾嘍清掃一空。沒有理會倉皇逃竄的嘍,眾人抬頭看向了柳生家的大宅,庭院重重深邃難測,阿妙,就被鎖在這庭院的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