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蕭琛百思不得其解,眉頭越皺越緊的時候,莉莉的聲音從蕭琛的心底響起。
「蕭琛,你想成為最終意志的代行者麼?」
「這個嘛……」自從被拽到《瘋狂的石頭》的世界的那天起,自己的生活就徹底崩潰了。從前是人上之人的貴公子,今日卻成為戰場喋血的躍遷砂。安逸的生活一去不復返,甚至被女生表白後,也完全沒有資格去接受這份愛。代行者的生活是痛苦的。
但是,也不僅僅是痛苦。見識了一個又一個世界,認識了一個又一個朋友,做到了一件又一件曾經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最關鍵的是,作為代行者可以實現自己的夢想。如此說來的話——「是的,」蕭琛給出了自己的答案︰「我想成為代行者。」
「那麼,一直以來你最大的渴望是什麼呢?你最想獲得的東西是什麼呢?」莉莉的聲音似乎在做著某種神秘的引導︰「你仔細想想,你最深沉的訴求,到底是什麼呢?」
「我最大的渴望?」蕭琛沉默了。良久之後,在心底深處回答莉莉道︰「在我的家中,我從頭到尾真正在乎過的人只有四個。我的父母,我的姐姐蕭楚,和我堂弟蕭放。我的母親在生我時就去世了,我父親也不知道在做什麼,從來都沒有見過。雖然從來都沒有見過,可是為人子的不可能不在乎。
「我的姐姐蕭楚並不是親姐,而是父親後來收養的。我所有的騎射舞蹈之類的能力都是她教的,她幾乎什麼都會,她幾乎是完美的。她是整個蕭家對我最好的人,沒有她就沒有現在的我。她是我第三個在乎的人。而與我同歲的堂弟蕭放卻是一個幾乎完全相反的人,從小調皮搗蛋就不提了,還做過很多讓蕭家蒙羞的事情。
「偷偷跑去和平民孩子打籃球,偷偷跑去買流行的漫畫書,偷偷跑去和街上的小痞子打架,滿身是傷還趾高氣昂的回來。我曾經一度非常討厭他,因為他的生活模式完全在我的對立面。
「可是後來,蕭楚問我說,‘你到底為什麼討厭他?你真的是討厭他這個人麼?’。我當時仔細想了很久,最後發現我並不是討厭他,我討厭的是他有我想要的東西而我沒有。作為一個龐大家族的繼承人,我被稱之為蕭家的希望,我所求的東西可能永遠也求不到。而蕭放畢竟也只是仗著年幼小打小鬧,成不了氣候。所以,我做了一件事,一件誰都沒想到的事。
「我將自己與他的矛盾公開化,激烈化,激發化,然後來到族老的面前非常正經的說‘這個蕭家,有他沒我有我沒他,我們倆只能留一個。’一個是家族的希望之星,一個是調皮搗蛋的害群之馬,族老們並沒有花多少時間去權衡。第二天,蕭放就被清出家門。背著行李走出蕭家偏門的時候他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豎起了大拇指,接著就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出去。
「三年之後我再次見到他的時候,他躺在冰冷的停尸房里。蕭家的仇家找到了他,那些陰溝老鼠無法動搖蕭家本身,卻把憤恨發泄在一個清出家門的子弟身上。我去幫他整理遺物時,發現了一個秘密封裝的包裹,上面寫著‘大哥蕭琛親啟’。我打開一看,里面是滿滿一套的《灌籃高手》、《聖斗士星矢》和《七龍珠》,這些東西在蕭家莊園里是被徹底禁止的。包裹里面附著一個紙片,紙片上寫——你想要的,我替你得到了!
「我當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我找到了他的日記本,最後一篇日記里面寫著他‘想到市立第四初中上學,那里有很多漂亮的女生’。後來我做出多方努力,做出很多妥協,之後爭取到每一年可以在第四初中上學三個月。那些三個月中我每天上課睡覺、看漫畫、看小說、給女生傳紙條,做了很多從來做不到的事情。初中畢業時,我來到他的墳前燒了一張紙片,紙片上寫著一句話——你想做的,我替你做到了。
「那時我就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我最大的渴望,最想獲得的東西,最深沉的訴求,說穿了只有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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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羅雙樹園中,蕭琛忽然睜開了眼,雙瞳中神光湛然整個人神氣飽滿。沙加點點頭道︰「看來你已經領悟了。」
蕭琛沖沙加點點頭︰「今日教導之恩,若有機會必將報還。」
「不用了,我只是受人之托而已。」沙加搖搖頭,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道︰「那人為你付出良多,日後你……算了,你回去做你需要做的事情吧,我也可以完成約定了。」第八感巔峰的金色小宇宙蔓延出來,金光一閃之中蕭琛的身影消失,被強大的力量重新投向了遙遠次元之外的來處。
蕭琛剛走,沙羅雙樹園的空間被一個浩蕩的力量排開,一個霸氣絕倫的光芒身影從遙遠的空間中走了過來。腳踏之處神性的光輝如朝天大道般鋪展延伸,宛如帝王出游時不停鋪設的華麗御道與地毯。
沙加轉頭看向了來者,開口道︰「我已經履行了諾言,傳法不傳功,傳神不傳道。你的諾言呢?」
「我向來一言九鼎,說到做到。」來者的語氣不容置疑。
「那好,就由你接過這重擔,行駛‘完美’的宿命。」沙加渾身金光一閃,處女座黃金聖衣解體又重組,變成了原本的樣態保存在黃金箱中。來者伸手托住黃金箱手一翻便收了起來。
「這是一個詛咒,是一條艱辛淒涼的路,我走到最後都沒有走通。哪怕我成了無限次元中唯一一個超月兌了聖斗士局限的聖斗士,一日奉神便終身不得解月兌。」沙加悲憫的看著來者道︰「世上僅有兩人可以接過這重擔,你為什麼選擇讓自己來承擔?」
「有些事情總需要有人來做的。」來者開口了,目光平靜而且從容︰「這世上只有兩人能做的事,不是他就是我,這對我來說沒得選擇。我寧願自己來做,也不要讓他來做。而且,」來者笑了,玩味的看著沙加道︰「你平心而論,這滿天神佛,可有一個受得了他一拜?」
沙加聞言笑了,雙手合十閉上眼楮,信佛的他說出了最後一句佛號︰「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然後,雙樹園的時光再次開始流動,在下一個剎那,沙加化作消散的光,無間入滅,坐化涅槃。
另外一邊,蕭琛乘著沙加最後的力量,在因果之環中溯游而上,沖向了被放逐的原點。
奪寶奇兵世界中,哈太共和國沙漠深處,奇跡之代行者依曼霍德伸手準備關閉這個連通著異空間的空間蟲洞。剛剛將蕭琛放逐進去,他不需要再維持這個耗力巨大的技能。
但是就在這一瞬,在空間漩渦就要關閉的一刻,一道黑光射出,唰的一下擴展為一個高挑的黑甲男子,正是蕭琛。
依曼霍德臉色大變不可置信道︰「怎麼可能!真的有至上的神明幫你麼!」
蕭琛卻只是看著依曼霍德,目光平靜而冰冷︰「依曼霍德,你說的沒錯,最終意志的代行者並不是選出來的,而是成為的。代行意志不是別人告訴的,而是自己領悟的,是與自己最深處的秉性相合的。重新見一下禮吧,我還是第一次如此正式的與人見禮。」
微微的欠身,蕭琛道︰「你好,奇跡之代行者依曼霍德,我是最終意志的代行者蕭琛。代行意志——」這便是我最深的渴望,最大的訴求,最不會放開的東西︰「自由。」
依曼霍德沒有等蕭琛說完,咬緊牙關展開異能書。沒有莉莉壓制,異能書如今可以使用主神的力量。無窮的力量匯聚過來,全力發揮了「無限使用異能」的特權,三個珍貴道具被祭獻,異能書上凝聚起破滅一切的攻擊力量。狂飆的風卷起了黃沙,強大的風洞如同漩渦一般將蕭琛吸向了異能書,吸向了粉碎一切的洞口。
但是蕭琛卻好整以暇。
「我的特權,其實一直都在我身上,只是我自己沒察覺而已。」蕭琛抬起了左手,這只手曾經作為鬼手的載體而逆改了泰坦尼克號的命運。現在,這只手上重新亮起了迷蒙的光。蕭琛身在半空,冷靜的向光芒閃爍的異能書伸出了左手︰「特權的名字,叫做——根源之權。」
本源視覺,開啟!蕭琛的雙眼瞬間將異能書解析成一段段密密麻麻的源代碼。隨著修為的提高,尤其是正式成為代行者之後,蕭琛已經不會在開啟本源透視的一瞬間便被灼傷。雖然實際上能夠安全開啟的時間如今也只有短短的一瞬,但是這一瞬已經足夠蕭琛做一個動作,一個很簡單的動作。
他將左手按在異能書上,如同擦去黑板上的粉筆字一般的輕輕一抹,動作完成。
在完成這個動作的一瞬間,本源視覺之中,異能書上的源代碼的幾個神秘字符,被無情的擦去了。蕭琛不知道這幾個字符到底代表什麼意思,但是他也不需要知道。編程很困難,但是想讓程序崩潰的話,只需要幾個清除鍵或者回車鍵就可以了。
現在,異能書的本源代碼中,被蕭琛一巴掌抹去了很多符號。
下一瞬,異能書不出意外的出了。
狂暴的力量從異能書中噴射出來席卷四周,依曼霍德如同日漫中的搞笑反派一般大吼著︰「這不可能!」的被遠遠炸了出去。
ps︰明天還要開車出遠門,而且是老媽親自下令,看來我想存一點字的計劃又要泡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