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之重建主神 第五篇,奪寶的奇兵 佰參 攻心為上,最大心魔

作者 ︰ 哥老子

君士坦丁大帝之所以受到這麼高的贊譽,與他一手將基督教推上了世界宗教的地位這件事是密不可分的。論文治武功,歷史上超過君士坦丁的西方君王不在少數,但是論對基督教的貢獻,君士坦丁在歷代帝王中自認第二的話,恐怕沒人敢認第一。

那麼君士坦丁到底做過哪些貢獻呢?在這里向不熟悉歷史的同志們簡單的說明一下。歸納一下的話,君士坦丁大帝對基督教的貢獻大致上有三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反復提到的基督教合法化。他在成為信徒的早期就頒布了著名的《米蘭赦令》,將基督教從受迫害的地位上解放出來,成為了合法宗教。從那以後,基督教可以光明正大的宣傳信仰建造教堂收納信徒。

第二件事就是給基督教會大開方便之門,各種稅收上的偏向性政策就不提了,還動用國庫的錢資助基督教會建立了幾所世界最著名的教堂,比如耶路撒冷聖墓教堂。在君士坦丁在位期間,基督教成為了不掛牌的國教,基督徒的政治地位節節攀升。

而第三件事,就是舉辦了史上第一次的世界性主教會議。在小亞西亞北部尼西亞城召開的這次會議,就是基督教史上著名的尼西亞會議。西方人跟神州的官僚不一樣,人家開會都是真的有了必須得討論解決的問題的時候才開會。這次開創性的,稱之為基督教第一次代表.大會也不為過的大會,它的召開背景其實很簡單,就是基督教的兩個不同神學教派已經斗爭的一山不容二虎了。

這次斗爭的根本原因在于對于耶穌基督地位的認知上。基督教中有「聖父聖子聖靈」的說法,而聖子指的就是耶穌。那麼聖子與聖父到底哪個高呢?到底哪個才是上帝呢?因為當時聖經上的一句曖昧文字,導致了兩種看待耶穌的不同態度。

一種以亞達納西為首,主張「父子同質,子為道成肉身」,也就是後來的所謂「三位一體」的說法,意思就是耶穌就是上帝,上帝就是耶穌,耶穌與上帝本是一體同源的,信耶穌就是信上帝。

而另外一種以阿里烏為首,主張「父先于子,子為被造而次于父」,也就是說耶穌是耶穌,上帝是上帝,我們信上帝,不該信耶穌。

由此,產生了激烈的分歧。這兩個教派斗爭在一起,整的挺鬧心,于是忍無可忍之下君士坦丁就把全世界的主教統統叫到一起開個大會解決問題,準備大家坐下來商量商量整出一個大家都能接受的統一教義出來。

不過你要知道文人相輕,搞學問的都是誰也不服誰的,尤其是宗教的信徒,更是在信仰上寸步不讓的死倔。君士坦丁不勝其煩,最後決定鎮壓一派扶植一派。後世的現實充分的說明了他當時的選擇——君士坦丁決定扶植三位一體,于是開始對阿里烏一派進行打壓。

君士坦丁是個冷酷的人,他就連對自己的妻兒都下得了手,更別提一個不相關的老頭子了。不論後來的史學家和神學家再怎麼粉飾那場會議,君士坦丁所使用的手段絕對和仁慈寬容什麼的不沾邊。將阿里烏教派血腥鎮壓,將這一派的信徒屠戮流放,而作為賊首的阿里烏本人,更不可能逃月兌得了君士坦丁的制裁。

不過君士坦丁最後還是沒有向阿里烏下殺手,這個可以面不改色的殺掉自己老婆兒子的帝王,卻沒有殺掉一個不相干的老頭。其根本原因在于——他害怕,他害怕自己殺掉一個主教級別的基督徒之後,上帝會降罪于他並取消他上天堂的資格。

雖然他的確動過這個念頭。

所以在看到手中捧著的阿里烏的人頭的時候,君士坦丁大帝的手抖了抖。

但是瞬間之後便將這顆人頭丟在地上一腳踏碎,冷聲喝道︰「哼,出來吧你這不敢見人的家伙,我並沒有殺阿里烏,自然也不怕你的憑空捏造。」

「沒錯,你是沒有殺阿里烏,可是你在這里干過另外一些事。」蕭琛穿著一身主教的長袍出現在十字架之下。剛剛在「斬殺」蕭琛的一瞬間,心神激動的君士坦丁被蕭琛讀取了記憶的片段,而這個場景就是根據君士坦丁的記憶重現的。但是君士坦丁不可能讓蕭琛讀取太多的記憶,所以四周都是靜止的畫面。不過靜止的畫面也足夠了。

「在此處,你通過強迫手段,讓絕大部分主教通過了你提議的‘將阿里烏教派定為異端並驅逐’的條目,除此之外,你還做過很多事,比方說——利用國王的權利廢除了上帝定下的逾越節。」

蕭琛的聲音不大,也不算疾言厲色,但是君士坦丁卻渾身一抖說不出話來。

尼西亞會議上,君士坦丁通過強權對基督教會的教義和經綸進行修改。不但篡改了很多典籍注解,更是將基督教和太陽神信仰合並。設立了各種全新的名目和條規,以信仰的名義鞏固了自身皇權的統治。

漫長的歷史中,基督教教義曾多次經過篡改。可以說早期的基督教教義與現在流行的教義是有不少區別的,早期的更強調個人的修持和虔誠,而被涂改之後卻變成了強調順從與敬畏。而首開先河的始作俑者,第一個以強權的力量更改宗教信仰的,就是君士坦丁,就是在這次尼西亞會議上。

所以,這次會議是他的心魔,是他自己永遠突破不了的障礙。

「君士坦丁,在你在位的時候,你同時追求著兩個榮耀。其一是作為信徒追求上帝的榮耀,其二是作為君王追求個人的榮耀。但是我們中土神州有一句話,叫做兩邊不討好兩邊不是人。在神權君權只能取其一的時候,你自以為找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就是對自己信奉的主的法進行了修改。沒錯,在你的扶持之下,基督教成為了後來的世界宗教,可是這教堂中信奉的還是原本的主麼?每日參閱的典籍還是救主留下的麼?不是——是你閹割涂抹過的東西。」

君士坦丁轉開了目光,握緊了拳頭咬著牙,低聲道︰「你!你住口!」

蕭琛卻沒有理會他,繼續開口道︰「基督教越是興旺繁盛,距離上帝的本意的偏離就越遠。你說你在撒播上帝榮耀,可是我覺得你只是在撒播自己的榮耀,你是在不停地褻瀆。」

君士坦丁猛的又轉過頭來,伸手指著蕭琛道︰「你給我住口!我是上帝最虔誠的僕人,怎麼可能褻瀆上帝的榮光!」

「你對我嚷嚷沒用。」蕭琛面無表情的指著頭上的十字架道︰「你看著這十字,然後捫心自問——我剛剛說的到底對不對?」

君士坦丁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耶穌受難的雕像,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蕭琛笑了,他已勝券在握。這里是幻想現實的地方,如果一個人有不敗不滅的執念的話,除非在「意」的力量上完全碾壓對方,否則是絕對不可能真正殺死敵人的。所以,在這里,就是要攻心為上。而攻心,就是要從人最大的心里破綻入手。

人最大的心里破綻是什麼?生。老。病。死。怨憎恨。愛別離。求不得。而作為一代鐵血大帝,君士坦丁的心里破綻說穿了就兩個字——天堂。他懼怕死亡,于是渴望天堂。但是他上不了天堂,一千六百年了都上不了天堂,所以這變成了他最大的執念與破綻。

「君士坦丁。」蕭琛在面色恍惚的帝王面前開口了︰「你篡改教義,殺戮教士,但又沒有不畏生死蹈黃泉的氣度。」

「別說了……」

「你信仰基督,渴盼永生,但又沒有忘卻榮辱斷紅塵的決斷。」

「別、別說了……」

「不停地褻瀆不停地篡改不停地逃避,心中對于永生的念想也不過是自我催眠之下的假象。」

「別說了!」

「如此的你還想上天堂?」蕭琛一句殺心︰「痴心妄想!」

「別說了啊你這混蛋!」君士坦丁暴怒了,幻想具現出自己的寶劍一劍斬向蕭琛。噗的一聲鮮血四濺,一個人倒在了血泊中,但是蕭琛的身影出現在另外一個地方。君士坦丁狀如瘋魔,不依不饒的追著蕭琛的身影不停揮動手中的利刃,一個又一個身影倒在了地上,但卻無論如何也砍不死蕭琛。

「為什麼砍不死!為什麼死不了!給孤去死啊啊啊!」君士坦丁絕望的揮動寶劍,不知不覺之間身邊已經是尸山骨海血流成淵。忽然,君士坦丁走不動了,奮力的掙扎了兩下依然動不了,回過神來時發現不知何時自己已經站在一個齊腰深的血潭中,四周都是高高的堆積起來的尸體。

歷經戰火的君士坦丁自然習慣于橫尸遍野的場景,但是他往往都是以勝利者的姿態站在尸山的最高峰高舉寶劍發出勝利的咆哮。可是如今,卻被一座座高大的尸山圍在中間,自己是最低谷中的一個凹陷。仔細看看,那些死不瞑目的尸體上竟然都穿著那個時代的教袍,蜿蜒而下的血流讓四周變成一片淒慘的紅。

這些都是我殺的嗎?不可能,我沒有親手殺過一個教士!

但是,算上那些倒在我一紙鎮壓令下的教士,卻遠遠比這些還要多……

ps︰我還有什麼好說的?一瞬間就被「踩踩踩」同學給看穿了,沒錯,第二個聖徒就是發動十字軍東征的烏爾班二世教皇,第三個聖徒就是寫神曲的但丁。「踩踩踩」同學說時間提示太明顯了,沒錯,推算出時間再加上明確的「決斗場」描述,應該可以鎖定聖徒的身份。可是沒有過硬的歷史知識的話,也不可能瞬間就反應過來。「踩踩踩」同學牛氣,鼓掌鼓掌。以後我也會設置這種小競猜的,到時候就沒這麼明顯的提示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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