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如何安全上樓梯這個問題,該影早就思索了幾個晚上了。第一次,他決定按比較保守的方案執行。
讓就是好看進入潛行狀態,打開野獸之眼,溜上樓梯,從後面抓了守衛王座區入口的食人魔衛兵一爪子。然後該影取消了野獸之眼,寵物即刻被召喚回身邊。
樓上的食人魔排成了隊伍,這些四肢發達的生物跺著腳山動地搖在樓梯上哄響,浩浩蕩蕩開始魚貫走下樓梯,要來對付該影和他腳下這只膽大包天的豹子。
見就是好看一回到身邊,該影立刻派它走出通道,停在門廊的後面。自己則朝樓梯上跑,見食人魔隊伍迎面而來,便倒地假死。把仇恨全交給了就是好看,自己剛快速沖上樓梯,找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
靜靜地听著就是好看在遠處傳來的怒叫聲,它仍在他的感應範圍內,無法將它安全召回,只有忍心讓它再一次做出犧牲了。
該影覺得這只豹子是他當上戈多克國王最大的功臣。每一步都是靠著它沖在前面引走所有危險而走過去的。
幸運的時候,可以把它安全叫回身邊,不幸的時候,它就毫無怨言用一次又一次的死亡為他鋪路。
等到該影終于站在王座區左側的矮牆上面,命令這頭在短時間內就博得了他無限心疼的豹子停留在王座區圓廳的外圍時。他就溫柔地對它說︰「就是好看,盡管你的名字讓我不快。但是我已經決定了,再不抓其他豹子。永遠不更換的寵物現在又增加了一個,以前是南十字星,一個就是你。」
就是好看朝前伸了伸雪白的爪子,像是听懂了該影的話。
戈多克國王和旁邊的觀察者,該影這一次要風箏兩個目標。保證這兩個目標在他和就是好看之間奔波,不能踫到就是好看,也不能踫到他。
這一堵長長矮牆幾乎就是為此而設計的,笨拙的食人魔無法爬上它,也沒有腦子想過要爬牆,國王的智力只不過是如此而已。
風箏兩個目標對于該影而言不是挑戰,這種需要把握節奏,手快眼快的技能一向是他的長項。
困難只是他和就是好看的位置問題。如何把距離拉得最長,讓兩個食人魔跑得最遠,而不月兌離感應範圍就是關鍵。
經過了幾次代價並不算大的嘗試後,該影終于找到了最合適的位置。
戰斗開始後,他第一件事就用迅速用 蛇釘刺抽光了薩滿觀察者的魔法,同時用大火力打國王。
半小時過後,疲于在矮牆上和矮牆下,一會兒要打就是好看,一會兒要打該影的戈多克國王倒下了。觀察者即刻叛變,歸順了新的戈多克國王。
花費了兩天時間,該影終于當上了他的戈多克國王,享受了豐富的貢品——四件藍色裝備和兩件綠色裝備,但並沒有他暗地奢侈地希望能一次獲得的屠龍綱要。貢品箱里還有一組燒鵪鶉,他全用了來喂就是好看。
達到目標了,他舒了一口氣,在王座區里坐了下來,靜靜地看著就是好看。然後把結果用悄悄話告訴了入戲。
「你不喜歡這種感覺,對嗎?」入戲的話輕輕飄來,就如在耳邊響起。
「是的。」該影點頭。「我喜歡風穩吞噬者和調零者的感覺,雖然最終不是死在我的手上。我還喜歡我們隊伍第一次殺掉了托塞德林王子的感覺。我不喜歡現在這種取巧的辦法,利用對方的智力和地形的優勢來暗算敵人,像是一種詐騙。戈多克國王就像個智障的小孩,笨拙地跑來跑去,對付這樣一個敵人,我真覺得于心不忍。」
「可是該影,這個世界就是平衡的。怪物血多生命強,冒險家們只能靠腦子和配合去對付。」
「入戲,這樣的敵人太弱了!戰勝了它沒有快感。當了這個國王更像是一種諷刺。對方的弱點竟然是因為地形上的漏洞,太令人遺憾了。這不是什麼公平的較量!」
「怪物的血長就是不公平的,你用地形是取其弱處,用最小的代價去羸得最大的勝利,你應該覺得驕傲。」
該影搖頭,說︰「我更希望挑戰強大的對手。不喜歡對付這種要繞著矮牆跑的弱智。」
入戲寬慰的聲音傳來︰「你放心,這樣的敵人很多。只是現在我們還未準備好。我早猜到你不喜歡單挑厄運之槌北區的辦法。你的目標就定為那本屠龍綱要吧!」
「我知道。」該影點頭。「現在我掌握方法了,可以每天來打幾次厄運之槌了。若我得不到屠龍綱要怎麼辦?」
「看天命吧,得到是幸,得不到我們就去收一本。我懷疑屠龍綱要早就出現了,極可能在一些無知的人手中。他們不知道這是何物。如果這個星期過了,你仍沒有得到。那麼我們就去鐵爐堡收購一本。」入戲回答。
看來入戲早就計劃好了。該影松了一口氣。然後茫然地問︰「接下來,我們該干什麼?」
入戲的清晰地回答到︰「擴充夜行宮,組織四十人團隊。對付詛咒之地的卡扎克。」
卡扎克?該影渾身的血液因為這個名字而開始沸騰了起來。以前有隊伍去打過卡扎克,但力量之間巨大的對比和迅速死亡的慘狀令所有的冒險家都灰了心。入戲以前從未對此作過任何評價,該影就深信這是一件短期內無法達到目的事情。想不到這一天究竟還是來臨了。
他相信入戲,但也相信組織四十人的團隊比挑戰卡扎克更是個問題。
「擴沖夜行宮,可能是最大的挑戰。」他吞吐著回答。
入戲胸有成竹地說︰「是的。這是最難的一步,我們試著直線走,走不通走曲線。我們要一個職業套裝全的四十人隊伍。一本屠龍綱要也許可以把高大全豎立起來,也許不行。無論怎麼樣,我們都要嘗試。我的工作我一直在進行,你的工作就是得到這本紫書。我們各司其職。」
「我知道了。」該影知道這次談話要結束了。
「厄運西區的鎮長也可以拉出來單打,你可殺了扭木後殺鎮長。你再次當戈多克國王時,可以把高大全叫上,讓他在門口等你。等貢品出來時,可以讓他進去拿。貢品中有一把紫斧子,叫古樹天敵。是目前戰士們的夢想。好了,我們下次再談,願你早些拿到屠龍鋼要。」入戲又補充到。
該影深深地為入戲的縝密心思嘆氣,不明白世間怎麼會有這樣一位奇女子,知識豐富不說,還深諳收賣人心的決竊。在她的幫助下,高大全、凌風君和月佳人早已經對他死心塌地了。
若是有四十個對他死心埸地的隊友該多好!他到底要如何做才能擁有這些呢?這光靠入戲的心思肯定是不夠的,畢竟領導團隊的是他,而不是入戲。
想到這里,該影驀然一愣。他發現了一種明顯的變化,他對夢想成功的希望已經漸漸從入戲的身上轉移到自己的手心上了,他看到了一種未來,他再不是入戲眼皮下言听計從的小孩,而是一個和她同生共死的戰友了。
他說不清楚這種未來是否真的有意義,但是入戲那句冷冷的話再次在他腦海里響起︰「如果你用仰視的目光看我,總有一天你會感覺失望的。」,讓他驀然一醒。
這就是入戲所希望的——希望他強大起來,超越她。這也許是奧蘭靈所布置的任務那樣,隨著對入戲聲望的增長,他就隨之變得強悍。如果有一天,他擁有了入戲的知識,並得到了她的溫暖和溫柔時,那該是一種什麼樣的未來?
他幻想著這種未來,並為之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