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品瓷軒後,羅平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動,偷偷在店里又試了一下尋寶的新能力。
事實證明,這個能力確實是有效的,而且他發現似乎越是貴重的古玩,在一米以內,對他右手產生的吸引力就越大。
看來,用這個能力不僅能尋到寶貝,而且還能大致判斷出寶貝的貴重等級!
可是在激動過後,他想起了還呆在江大的許妖精跟龍心,還有不知所蹤的小胖子,心里的弦又緊繃了起來。
匆匆跟劉琦告辭,羅平來到江大正門外。
除了進進出出的學生,並沒有黃毛等人的身影。羅平心道不好,這伙人明顯是鐵了心要抓住小胖子跟自己等人,現在不見了,說明他們已經得手。
羅平火急火燎地跑回小樓,龍心正在往餐桌上擺著飯菜。
「龍心,許妖精出去了?」
「你才是妖精!」許婷從樓上下來,正好听見羅平的話,憤憤地罵了一句。
她似乎剛剛洗了澡,穿著輕紗睡衣,一頭濕滑的長發披在腦後,清香撲鼻。
羅平見她在家里,心里暗暗松了口氣,也沒工夫去偷看她睡衣里的白女敕肌膚,直接問道,「小胖子回來了沒?」
「沒有,打他的電話也打不通,誰知到這死胖子到哪里去了。」
羅平心事重重,隨便扒了幾口飯就推開了碗。出門以後,又在學校里找了一圈,仍舊沒有看見鄭小龍,又找到校警衛室,從幾個熟悉的校警那里得知,黃毛他們下午四五點就離開了。
「這死胖子不會真的被他們抓去了吧!」
羅平的眉頭皺起了一個大疙瘩。
這麼多年照顧著孤兒院的弟弟妹妹,他就像一只護犢子的老母雞一樣,絕對不允許自己身邊的人被別人欺負;小胖子跟他學了這麼久,雖然經常打打罵罵,其實羅平早就當他是自己的弟弟一樣看管著。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對自己身邊的人可以舍棄自己的全部去愛護幫助他們;而對于跟自己無關的人,他絕對不會輕易施舍哪怕一分錢的幫助。
夜幕漸濃,位于南京路上的凱旋酒吧霓虹閃爍,暖場的嗨歌不停地播放著,吸引著過往的行人駐足觀看,偶爾有早來的客人三三兩兩的進入酒吧。
羅平已經在凱旋酒吧對面的巷子里盯了兩個小時。
自從許妖精找朋友問到張威正在凱旋酒吧,羅平立即趕了過來。本來打算進里面去,可是門口那幾個守門的家伙跟羅平算是老相識了,他只好守在了酒吧對面的巷子里,靜等時機。
與此同時,在凱旋酒吧一個大包房里,被反綁著雙手的鄭小龍,正一臉驚惶地蹲在牆角,圓溜溜的臉上有一個清晰可見的巴掌印。
「你們,你們放了我吧,我爸等一會就過來了,你們的要求,他都會答應你們的!」
「閉嘴!鄭海也算是條過江猛龍,怎麼會生了你這麼個孬種。少跟老子廢話,等鄭海來了,你是生是死就看他的表現了。」
半躺在沙發上的張威朝著小胖子身上砸了一個啤酒罐,又張開兩根食指,身後的黃毛立馬遞上一根香煙,並幫他點燃。
深吸了一口煙,張威噴出一串煙圈。
「今天哥幾個干得不錯,等這件事了了,論功行賞!」
站在黃毛身邊的幾個混混都是臉露喜色,黃毛則笑眯眯地說道,「跟著威哥干就不錯,吃香的喝辣的,連放屁他媽的都是香的。」
其他幾個混混見狀,暗罵一句馬屁精,不過機靈地也跟著黃毛的話頭說了起來,阿諛奉承不絕于耳。
「哈哈哈,我告訴你們,拿下這間酒吧只是我的計劃中的第一步。以後,我還會開一間公司……到時候,你們個個都有股份,只要跟我張威干,絕不會虧待了大家。」
「砰!」
包間的門被人踢開,一臉陰沉的鄭海出現在門口。
「爸,爸,快救我,快救我。」
小胖子大喊起來,拼命地掙扎。黃毛趕緊跑過去,將他按住,手上還陰損地在他身上重重地擰了一把,疼的小胖子慘嚎一聲,淚水如瀑布似地流了下來。
「住手!」
鄭海氣得渾身顫抖,可是他也不敢妄動,因為黃毛掏出了一把小刀,正在鄭小龍身上比劃。
「哈哈,海哥,你怎麼一個人來了。你的那些老兄弟們呢?」張威猖狂大笑。
鄭海臉色更為陰郁,這次他去找以前的生死兄弟,不料他們都已經成家立業,根本就不想出來打打殺殺了;他也不強求,跑了一圈後,無功而返,在路上卻接到了張威用鄭小龍的手機打來的電話,立即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
「張威,你把小龍放了,有什麼事跟我說就行了。」
張威卻不理他,徑直說道,「海哥,實話跟你說,若不是還念著以前的交情,你兒子也活不到現在。我勸你還是趕緊把這些材料簽了,錢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兒子多重要,對不對。」
說完,他手一招,身後一個混混從皮包里取出一沓文件遞給了鄭海。
這是一份轉讓協議,涉及到這間凱旋酒吧,以及鄭海在江城的幾處房產。鄭海看完,氣得將文件扔了出去,頓時漫天都飛舞著白紙。
「你們這是敲詐勒索!」鄭海怒吼道。
「哈哈哈……海哥,你別忘了,我這些可都是跟你學的!想當初,這種事你也沒少干吧!」
黃毛這時陰險地笑了笑,手上突然就在小胖子肋下重重地擰了一把,疼得他哭爹喊娘,比殺豬還要慘烈。
「好,我簽!」
鄭海從來沒有這麼窩囊過,可是為了兒子,他顧不了那麼多了。
「哈哈……這就對了嘛!」張威猖狂大笑,手一招,身後的手下又從包里取出一份嶄新的協議,連同一只筆一起遞給了鄭海。
鄭海拿著筆的手不停地顫抖著,看著手上的白紙黑字,心情簡直憋屈到了極致。這些年,為了這些產業他吃盡苦頭,想不到一朝為人做了嫁衣,竟然要拱手送人。
可是不簽的話,兒子不僅要吃苦頭,甚至連命都難保,以他對張威的了解,知道他剛才那番話絕對不是恫嚇之詞。
手上的筆重逾千斤。
「海哥,不要簽!」
正當他要簽上自己名字的時候,從身後傳來一聲大吼,鄭海面露驚喜,猛地轉身。
只見曾經跟自己出生入死的三個兄弟正站在門外,分別是六子,小順和安華。
「好,好,來了就好。」鄭海看著他們,忍不住熱淚盈眶。
這幾天,他東奔西走,聯系以前的老兄弟,可是沒有一個人明確表態願意跟他出來。讓這個曾經熱血江湖的漢子深受打擊,一度心灰意冷悶酒度日。
六子他們的忽然出現,仿佛給鄭海注入了一只強心劑,這一刻,他又升起萬丈豪情,想起了以前跟他們刀鋒舌忝血的日子。只不過這種豪情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冷靜下來的鄭海跟他們一一擁抱。
「來了就好,這件事你們就不要管了。等我把這東西簽了,哥幾個就喝酒去。」
鄭海已經知道,他們現在都有家有口,已經不再適合出來打打殺殺了。自己有兒子,他們也有兒子,兄弟講義氣能夠站出來已經不容易,自己不能硬拉著他們下水。
「海哥,什麼都不要說了,還當我們是兄弟,就不要婆婆媽媽。」
粗嗓門的六子還在嗦,向來沖動的小順已經走進了包房,掃了一眼,然後瞪著張威。
「小威,混得不錯啊,連小龍你都敢動手了!」
張威依然坐在沙發上,似乎勝券在握,神情輕松地道,「順子哥,我勸你們不要管這事,對你們沒好處。」
「放.你.媽的屁,你當你是誰?他媽的,當初給老子舌忝都嫌你口臭,想不到混到現在嘴巴還這麼臭!」
六子走了進來,指著張威一通臭罵,唾沫星子都能噴到張威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