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擔心被龍心發現他們的事以後對她有所影響,所以,自從那一夜春風後,這些天,羅平再也沒有機會跟許婷再續良緣。
龍心會功夫,尤其是會內功,耳目聰敏,在博學仕府那樣的房子里,任何異樣的動靜恐怕都逃不過她的耳朵。
但是在這里就不一樣了。
別墅非常大,房間也多,光三樓就有好幾個房間,所以一定會有機會的。
羅平美滋滋地抹完了灶台,又拿拖把把地板給拖了一遍,心里尋思著是不是待會就叫上許婷上樓去。
可是等他樂呵呵地走出廚房,意外得知,許婷竟然帶著龍心逛街去了。
郁悶至極。
老曹沒過多久也出了門,別墅里除了樓上午睡的孩子們,就剩下他這麼一個大閑人。
他看了一會電視,可是越看越心煩,心里頭總像有一股邪火沒處發泄似的,憋得難受。
以前他可從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盡管跟許婷一起長大,盡管她經常穿著非常暴露的衣服在家里走來走去,他頂多也就是想著揩揩油,從來沒有這種熱切的渴望。
應該來說,他以前並不是一個對性特別熱衷的人,長期的艱苦生活,讓他的心智比起同齡人更加成熟,也更加堅韌。
每天想的,都是如何掙到更多的錢,如何擠出時間多打一份工。
上大學以後,雖然經常會更商海他們一起觀摩一下島國的大片,偶爾也會有那種渴望,但是絕對沒有如今這麼強烈。
他自己把原因歸結為飽暖思婬.欲,確實也有些道理。現在有錢了,生活的壓力小了很多,他的心思當然也漸漸活泛了起來。
其實他並不知道,深層次的原因,還在于他手上的貔貅血。
貔貅分公母,單角為公,雙角為母,他手上的貔貅血自然來自一只公貔貅。
如果僅僅這樣,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至少短期內不會出現。巧就巧在他從馬三甲那里得到了雙角的貔貅玉佩。
他手上的貔貅血跑到玉佩里溜達了一圈後又回到了他手上,看起來沒有什麼變化,而實際上,它在玉佩里感覺到了同類的氣息,也感覺到異性的味道。
自然界里任何動物都具有繁衍後代的天性,貔貅雖然是神獸,也不例外。
所以,它漸漸覺醒了。隨著羅平不斷吸收財氣幫助它成長,它的本能也在慢慢覺醒。
就像十七八歲的男孩會面臨青春期的躁動一樣,它也漸漸變得焦躁。而它現在跟羅平血脈相連,所以,這種焦躁也在影響著羅平。
最典型的,就是羅平對性的渴望與日俱增,對異性的抵抗力大幅下降。
如果不是他擁有非常堅韌的性格,如果不是他有著非同一般的克制力,只怕現在的他,早就淪為變.態色.魔了。
不過從另外一方面來說,羅平這段時間桃花確實不斷,多少對他有些影響。
比如和宋玉影的相愛,比如對祁芸的貼身治療,還有其他幾個漂亮女孩子不斷地出現在他的生活中——即便是個普通人,恐怕也難以克制吧,更別提他了。
二十歲是男人一生中對異性最渴盼的年齡,羅平面臨諸多誘惑,又被貔貅血潛移默化地影響著,能夠時刻保持著本心,已經十分不容易了。
不過他自己倒沒覺得有什麼異常,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後,去沖了個冷水澡,躺在沙發上一覺睡到了下午四點。
許婷跟龍心還沒有回,不過老曹倒是提著一個玻璃瓶笑眯眯地回來了。
「老曹,你回老房子去了?」羅平以前倒是見過那個玻璃瓶,里面裝的好像是藥酒。十來歲的時候他偷偷喝了一口,讓老曹痛打了一頓,後來就再也沒見過那個瓶子。
「過節了,回去看了眼,順便帶了點東西過來。」老曹笑得頗為詭異,拿著那個藥酒瓶子鑽進了他的臥室。
羅平正準備跟過去看看時,他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是祁芸打來的,約他晚上一起吃飯。
他正有些無聊,便爽快地答應了下來,跟老曹說了一聲後,匆匆出了門。
老曹趕緊從房間里趕了出來,站在大門口喊道,「晚上早點回來。」
羅平答應了一聲,很快就離開了東湖山莊。
醉江月,名字十分有詩意,卻只是江城的一家酒店名稱。
羅平來到醉江月大門口時,正好踫到了劉紅月。
不用說,她自然也是接到了祁芸的電話。兩個人一起上樓,在服務員的引領下走進了包間。
祁芸楞了一下,笑道,「你們是一起來的?」
「不是,剛才在樓下正好踫到了。祁姐,你現在怎麼樣,身體還好吧?」
羅平在祁芸右邊坐了下來,劉紅月則坐在了祁芸左側。
「沒事了,我現在很好,每天吃得好睡得好,比沒生病以前都要好得多。」祁芸笑了笑,吩咐服務員趕緊上菜。
沒多久,一盤盤菜肴陸續端了上來。三個人喝了點紅酒,慢慢地聊了起來。
「嫂子,你就不能不走嗎,沒有你在,我真的忙不過來。」
劉紅月面現憂色,這段時間她關心著祁芸的病情,幾乎天天都和她在一起,兩個人的感情比起以前倒是更親近了一層,所以盡管祁芸已經跟劉志江離婚了,她依然改不了口,也不想改口。在知道祁芸要離開以後,她更是一百個不願意,非常希望祁芸能留下來。
上午在別墅里,她就是為了這件事發愁。
羅平吃驚地問道,「祁姐,你要走?去哪里?」
「是啊,要走了。」祁芸淒然一笑,「留在這里,只能徒增傷感。」她輕輕抿了一口紅酒,眼楮里盡是落寞之色。
過了一會,她低落的情緒似乎好轉了一些,「我要回家了,回到魔都的家里。那里,至少還有我的親人。」
中秋佳節倍思親,為情所傷的她,自然希望能夠回到親人的身邊。羅平理解她,舉起酒杯道,「祁姐,我真心祝福你,希望你能忘記過去,重新獲得幸福。」
祁芸笑著舉起酒杯,與他踫了一下,轉頭看向劉紅月,「紅月,你不祝福我嗎?」
劉紅月抬起頭來,眼眶里竟然含滿了淚水。
「嫂子,是我們家對不起你,我希望……希望你以後找個好丈夫。」劉紅月淚水漣漣,舉起酒杯與祁芸踫了一下後一口喝完,然後掩著嘴跑出了包間。
「唉,這丫頭!」祁芸知道劉紅月是心里舍不得她才會這樣,不禁感嘆了一句。
羅平看見劉紅月哭泣的樣子,心里被她的真性情所感染,不禁對祁芸說道,「祁姐,其實你回魔都也不見得就好過留下來。在這里,有你這些年建立起來的人脈,還有我們這些好朋友。等你做出了一番成就,劉志江就會知道他當初是瞎了眼。」
祁芸喝了口酒,端著高腳酒杯看著前方怔怔出神,過了一會,她淒然笑道,「他不會後悔的,在他眼里,我是一個不能給他生孩子的工作狂,是套在他身上的枷鎖,就算我在事業上成功了,他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後悔。」
她笑著看向羅平,「你不用勸我了,這些天紅月那丫頭已經勸了我不知道多少回……這一走,還不知道會不會再回來,今天就算是跟你道別了。」
羅平看向她,只見她的衣著打扮一如往日那般精致,只是眉眼間的傷感抹不掉也化不開,明白她確實是對劉志江死了心,對這座城市傷了心。
一杯酒後,他們一同離開了酒店。站在醉江月門口,祁芸看見了停在一邊的那輛紅色跑車,轉頭對羅平說道,「紅月性子耿直,不怎麼會說話,得罪過不少人,所以直到現在也沒有幾個朋友。她小姨現在在國外,我也要走了,以後你多幫幫她吧。」
羅平笑道,「恐怕我不跟她吵架就算是幫到她了。」
祁芸忽然若有深意地盯著他,直到看得羅平渾身都不自在的時候,她粲然一笑,「我不會看錯的,你一定能幫到她。」
說完,她大步朝著劉紅月的紅色法拉利走了過去。
看著法拉利的尾燈消失在了車流之中,羅平仍然想不明白祁芸最後那句話到底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