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之光突然身死的消息猶如一顆炸彈一樣,讓我們三人的腦中轟鳴聲不斷,我不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我只知道當我回復神智的時候,貴婦人正掩面爬在桌子上不停的掉著眼淚,就連嚴婷也是紅著雙眼,不時的再安慰著貴婦人。
地上的手機仍然沒有人去撿,我沉默了一會,撿起了地上已經徹底報廢的手機,放到了桌子上,孫之光這個痴情的男子,居然死掉了,我昨天還送他回家,沒想到昨天的那一面居然就是最後的永別。
貴婦人依然在低聲的哭泣著,就連嚴婷終于也無法忍受眼中淚水的滑落,抱著貴婦人哭成了一團,面對傷心的兩個女人,我就是想勸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一旁的靈童也一臉哀傷的望著我,我只能模了模靈童的腦袋,沉默不言。
兩人哭泣了一會,我見兩人的情緒好了很多,幫著遞過了旁邊的餐巾給兩人,貴婦人和嚴婷兩人向我道了聲謝,起身離開了作為,向衛生間走去,估計是去擦拭臉上的淚水和補上一些淡妝吧。
我和靈童在原座位等待著兩人,我卻一再的嘆氣不已,我不知道事情會怎樣發展了,雖然我早就料到,接下來還會發生一些無法控制的事情,但是我卻萬萬沒想到,孫之光居然會遇害,很明顯,他的死不是偶然,也許是他知道了什麼,也許是他和張琦的關系讓凶手起了疑心,總之,孫之光死的有些冤枉。
這是一個好人,好人難道真的都不長命?這個問題我無法解釋,我只能祝願孫之光一路走好,希望他在死後能得到安寧。
貴婦人和嚴婷回來之後,兩人決定去孫之光的家中看看,順便詢問一下孫之光到底怎麼死的,兩人作為孫之光的朋友,怎麼說這個時候也應該第一時間趕過去。
我點點頭,但是我卻沒有準備和她們兩人一起去,我還有別的事情,孫之光的死亡讓我覺得,事情不能再這樣下去,我要馬上打電話給老頭,讓他調集人手給我,我需要進入墓穴搞清楚墓穴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匆匆的在餐廳用完了午餐,各人也沒有什麼興趣再多聊些什麼,靈童也跟著貴婦人和嚴婷離開了,我卻立即動手前往那個正在挖掘墓穴的工地。
攔下了一輛出租車,我掏出了手機打給了老頭,響了幾聲,老頭就接起了電話,我馬上在電話中告訴了老頭,事情已經刻不容緩,我必須進入墓穴的事。
「首長,如同我剛才所說的,現在事情正向無法控制的局勢發展著,所以請你同意我帶人進入墓穴中,找出墓穴中隱藏的秘密。」面對我如此慎重的請求,老頭也考慮了很久才給了我答復。
「老兵,這次的事件我昨天听小紀說過了,你確定你要這麼做?」
「是的,首長。」我在電話里給了老頭肯定的答復,現在不是我想的問題,而是我已經不得不去做了,如果說以前我還有選擇的余地,在孫之光死亡的現在,我可以肯定,如果再讓事情發展下去,貴婦人和靈童必然會引起凶手的注意,可笑的是,我們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個凶手的真正身份,甚至我連凶手到底是人是鬼都不知道。
「你去一趟XX路,門派號碼XX,告知你的身份,自然有人會帶你進去,然後那里的一切資源你可以隨意動用,不過老兵,這次我只有一個要求,你一定要活著回來。」老頭似乎對這次我的決定也有著不好的感覺,居然在電話里給我下達了這樣的命令。
「是的,首長,放心吧,我的命硬的很,王劍沒死以前,我是絕對不會死的。」我自嘲的笑了幾聲,在電話中恢復了老頭。
老頭最後又囑咐了我幾句掛上了電話,我立即讓司機暫時改變方向,準備先去一趟老頭所說的地點,也就是三十三局隱藏在滬市的辦公地點。
我很快就來到了那里,找到了入口處,沒想到三十三局在滬市的辦公地點居然在外面看起來就一處老舊的辦公樓。
而我表明身份走進去之後,里面也和我老家那里的不太一樣,走道就和普通的辦公樓一樣,白色的牆壁,照明的日光燈,根本沒有什麼讓人出奇的地方。
我跟著帶路的人走上了電梯,沒有多久就到達了位于這棟老舊辦公樓的頂層,第十一層的位置,走進去的時候,一名掛著少校軍餃的軍人已經站在了電梯樓等待著我,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名上尉,和一名中尉,只不過這些人的書生氣味很重,讓我感覺這些人更多的是坐在辦公室中坐著文職的工作。
「你好!蔣少校,首長已經告訴我們您的來意,我是滬市的負責人,杜一鳴少校,初次見面。」禮貌性的和幾名軍官見過禮,幾人馬上帶我進入了一間小型的會議室中。
等我們所有人坐定之後,會議室的燈光馬上暗淡下來,而前方的掛幕上也出現了投影機的亮光。
「蔣少校,你是不是先了解一下我們最近調查的情況?」杜一鳴這個少校看起來歲數並不是很大,至少比我看起來要小,最多二十六七歲的模樣,聲音也沒有我這樣的低沉,听起來還有些稚女敕,帶點女圭女圭音。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我現在的心情可以說處于一種比較糟糕的狀態,因為從我掛掉老頭電話的時候,我回想起整個事件的經過,發現我從一開始幾乎就忽略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陳偉豪送來給貴婦人的那些銅片明顯就出土于那個陵墓之中,那麼陳偉豪顯然知道陵墓中到底存在著什麼東西,或者說,他根本就是已經派人進入過墓穴,那他怎麼會不知道哪些失蹤工人。
他要殺死那些失蹤工人,就證明他與那些工人的失蹤絕對月兌離不了關系,雖然我不知道哪些工人到底是不是陳偉豪干出來的事情,他又為了什麼目的去這樣做,不過顯然,那些失蹤工人一定知道一些什麼我們不了解而陳偉豪了解的事,所以陳偉豪才會派人前去滅口。
接下來,既然陳偉豪遇害了,我就應該想到以張琦和陳偉豪那種不簡單的關系,張琦一定會受到牽連,我卻因為估計老頭的命令,只是想到了靈童和貴婦人的安全,卻忽略了其他所有的細節,導致了張琦在醫院的失蹤,以及她的死亡。
除了現在孫之光的死我仍然無法想明白之外,前面的一些因果我基本上已經完全明了了,實際上我應該早就想到的,但是我到現在孫之光死了才想到,這不得不讓我的心情一時間五味俱全。
「我們經過這段時間的跟蹤,發現了在工地的四周經常有一些不明的人員出入。」隨著杜一鳴少校給我的解說,前方的掛幕上出現了幾幅圖片,圖片上都是他們偷拍下來的那些不明人員。
「根據我們後來對這些不明人員的調查,發現他們始終一直在注意著那個墓穴的挖掘工作,我們後來派人跟蹤這些人,發現他們的反跟蹤能力很強,不過還是被我們知道了他們的老板,就是前段時間在家中自殺的陳偉豪。」杜一鳴說道這里,在前方的掛幕上換上了陳偉豪的圖片。
「那你們有沒有去調查這個人?或者說,調查出了什麼?」我皺了皺眉頭,陳偉豪居然一直在關注著那個墓穴的挖掘,我到今天才知道,這又是我犯下的一個低級的錯誤。
「陳偉豪,現年三十歲,XX集團總裁,身價數億,家族也有著顯赫的背景,父親XXX,母親XX,也是相當的成功的商人,資產雄厚……」
「停!」我打斷了杜一鳴的話,我需要知道的不是這些,我需要知道的事,陳偉豪在這次事件中到底扮演著很麼角色,「告訴我這個人到底做了什麼,在這次的事件中。」
杜一鳴沒有因為我的態度露出什麼反感的神情,馬上讓人換了幾幅圖片,忽然掛幕上就出現了貴婦人的照片,接著杜一鳴用指揮棒指著掛幕上的照片告訴我。
「孟菲,香港某大型集團總裁,最大的股東,陳偉豪一直在追求她,而這次出事的工地恰巧就是這個女人公司手下承包的工程。」我點點頭,看來他們還是掌握了相當多的東西,有仔細去進行過調查。
「不過,我們在調查中發現,陳偉豪和已經被抓起來等待判刑的那位孟菲曾經的合作者有著一定的聯系,我們曾經派人私下去審問過那名杜老板,得知了一個反貪局人沒有了解的消息,杜老板在工地上的一切作為都是陳偉豪在背後指使的,因為害怕陳偉豪的報復,所以杜老板一直沒有說出來。」我拿著手指敲打著桌面,低頭思考著這些問題,看起來和我剛剛想的一樣,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有著陳偉豪的參與。
杜一鳴注意到了我的動作,暫時停下了講解,我听見他的聲音消失,抬起頭來望著他,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接下來就是發生了工地工人的失蹤事件,我們私下去調查過一些人,包括曾經襲擊過少校你的那群陳偉豪的手下,得知,陳偉豪經常派人夜間去那個工地上,卻不知道干些什麼事情,但是在工地出事之後,陳偉豪就停止了這種行為。」杜一鳴說完了全部的事情,會議室中的燈光亮了起來,投影儀也被關掉。
「這麼說來其實陳偉豪才是整個事件的關鍵人物?」我抬頭詢問著杜一鳴,杜一鳴向我點點頭,認可了我的猜測。
「你們繼續派人監視陳偉豪的家中,雖然這家伙已經死了,或許還有其他人藏在他的身後,然後找十個人跟著我,明天一早就準備下去,先命令工地上的人員暫時停止挖掘吧、」我向杜一鳴下達著命令,杜一鳴猶豫了一下,並沒有吩咐手下人開始行動,而是好像有什麼話想和我說。
「恩?怎麼了?」我注意到杜一鳴沒有行動,抬頭疑惑的盯著他。
「這個蔣少校,不是我們不想行動,在這里我們需要得到上面的批準,我們沒有辦法直接干涉這里政府的行為。」杜一鳴非常為難的望著我,我這才想到一開始老頭說的那些事情,還有貴婦人曾經和我提過的某些事情。
「這樣,這件事用我的名義去執行,我相信我的權力你們也應該知道了,如果有政府官員需要交涉讓他們來找我,總之,明天早上,我要你們一定要完全封鎖掉那個挖掘現場附近,包括所有參與的人員全部就近暫時隔離起來,等我帶人從那個墓穴中出來之後,再放他們出來,明白了沒有?」我瞪了杜一鳴一眼,作為一個軍人,居然現在做起事來畏首畏尾,雖然我也知道滬市的情況復雜,但是我卻是第一次遇見如同政府機關的辦事一樣還帶著商量口氣的軍人,所以我現在對他的印象十分不好。
「是,明白了!」估計是他們也感受打了我的怒火,幾人立即站直了身體向我敬了一個軍禮,馬上快速的開始行動起來。
「杜一鳴!」我喊住了即將離開的杜一鳴,沒有帶上他的軍餃,杜一鳴愣了一下,轉過了身子,卻同時讓其他人先去辦事,自己停了下來不解的望著我,我站起了起來,面色嚴肅的沖著他說道,「一個多小時以前,負責這次挖掘的外商貿局副局長孫之光已經死了,但是我目前為止沒有看見你給我提起這件事情,也許是你的疏忽,或者是什麼別的原因,不過我不希望,在我進入墓穴的時候,還有任何這樣非常重要的信息再從你這里遺漏,明白了沒有?」
「明……明白了!」我的氣勢讓杜一鳴的額頭流下了冷汗,過多的辦公室生活似乎讓這些本應該雷厲風行的軍人開始變得猶如那些政治家一樣的腐朽。
「重復一遍!」我沖著杜一鳴一聲厲吼!
「明白了!」杜一鳴這次大聲的回答了我,表情堅定,我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這樣還像個樣子。
「去吧,給我把武器和需要的裝備全部準備好,還有準備調集我們的人封鎖那里,有什麼問題直接來找我,我就在這里等。」我囑咐了杜一鳴幾句,杜一鳴再次給了我敬了一個軍禮之後快步的離開了會議室。
我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坐到了會議室一旁的沙發上,這種剪不清理還亂的感覺真是好久都沒有感受到了,從現在挖掘的情況看來,我們估計只能從地基的那個洞口進入,那麼我在洞口就必須也安排一些支援的人手,以防止什麼意外的發生。
同時,挖掘進行到現在,基本上已經讓整個墓穴的主體呈現出現,老實說,從剛才的圖片和信息上看,這個墓穴佔地相當的廣闊,大概有著整整一個足球場的大小,如果孫之光沒有死去的話,估計按照現在的進度,接下來再過兩天就應該進入了深度挖掘階段,但是現在,我哀嘆一聲,一切都必須停止,我不能再讓事件這樣發展下去。
事實證明,當三十三局整個的工作能力被全面發揮出來的事情,效率是相當驚人的,特別是我下達的命令是不管任何的規定,在不引起普通民眾注意的情況下全面接受那里,這讓三十三局終于月兌離了在滬市本身抑制著它的鎖鏈,短短一下午,基本上杜一鳴就已經給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完成,現在就差明天早上開始行動了。
「報告,所有的準備都已經完成,不過……」杜一鳴又開始吞吞吐吐了,我有些不耐煩的一揮手,沖著他說。
「有話快說,不要吞吞吐吐的。」
「是!滬市的副市長要求見你。」杜一鳴告訴了我現在遇到的麻煩事情。
三十三局如此強勢的介入滬市本身的地方行政,還是引起了滬市政府的不滿,所以滬市的副市長一定要求見我一面,不然他會讓人上報中央,投訴我越權。
「我現在沒有時間去煩惱這些事情,我剛剛交代你找出下方探測的地形圖弄到了沒有?」我拒絕了去見那位莫名其妙的副市長,政治家永遠不會了解軍隊的作風,也永遠不會同意軍隊的作風,在他們看來,軍隊一旦插手地方的事務就是嚴重的越權,因為那影響到了他們的某些利益,我也沒有那種口才去和那些人互相扯皮,或者去扯什麼大道理和大旗。
「是,您要的地下地形圖大概在早上的時候就能繪制出來了,現在已經安排人在進行探測了。」我很滿意的點點頭讓杜一鳴離開了。
這天晚上我沒有回去貴婦人那里,而是一直在平靜自己的心情,明天下到地底,不知道會遇見什麼事情,我考慮了一下打了個電話給貴婦人,告知了她我已經準備好了,明天讓讓她帶著嚴婷直接去工地上和我匯合。
電話中貴婦人的聲音還是有些哽咽,似乎還沒有從孫之光死亡的哀傷中恢復過來,我只能安慰了她幾句,這種情況下我們兩人也沒有什麼過多的話題,就掛上了電話。
第二天一早,我便坐著三十三局的車子趕到了工地,一下車我卻沒有看見貴婦人和嚴婷的身影,但是周圍已經被完全戒嚴了。
工地的大門被死死的關住,在門口有著幾名警察在那里執勤,任何想進入工地的人員沒有我們的允許都是不準放行的。
而原本的那些挖掘人員杜一鳴告訴我,已經全部被隔離在工地上的住宿區里面,三十三局的戰士們正守在那里。
看了看時間,才早上七點多,也許貴婦人還沒有起床,昨天孫之光的事情對她的打擊應該很大,正好我還要檢查一下裝備,正好等待她一會。
不過,貴婦人還沒來,倒是有一個不速之客闖進了工地,就在我帶領著杜一鳴給我安排的十名黑衣部隊的戰士一起檢查裝備的時候,一名大月復便便的中年人帶著滿臉的憤怒沖到了我的面前沖著我大吼。
「你就是負責人對不對,我嚴重抗議你們干涉我們地方政府的政務,你必須立即停止現在的行為,你們現在是在犯罪。」我不解的望向跟在這人身後的杜一鳴,這個胖子是哪冒出來的。
「這個就是滬市的副市長。」杜一鳴尷尬的向我介紹,同時轉頭和那名中年人介紹著我,「副市長,這是我們的首長,蔣少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