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文呆了半晌,定過神來,擺手說道︰「啊!你趕緊起來說話。」人還在原地蹭著,沒敢上前,害怕魔帝教主是緩兵之計,隨時做好了開溜的準備。
魔帝教主聞听嘆口氣站了起來,瞧向了敬文,面具眼中射出贊賞之色,點頭道︰「難怪使者年紀輕輕竟有如此高深的功力。」管敬文叫上了使者。
敬文一怔,忽然嬉皮笑臉道︰「你不會突然襲擊我吧?」
魔帝教主抬手看看令牌,搖頭道︰「祖上有訓令,我哪敢對使者不敬。」
小翠雙手抱住教主的一只胳膊,頑皮道︰「公子你不要怕,我姨媽準保不能打你了。」
敬文怔怔地搖了搖頭,故作害怕的模樣說道︰「我還是怕她打我,而我又不能還手,因為她是你們的長輩親人,也等同我的親人一般,還是害怕。」竟然玩起了心理戰術,用此語言來感化魔帝教主。
魔帝教主聞听微微一震,感到敬文天真無邪,甚為可愛,搖頭笑道︰「我都說了這是祖上的訓令,你還有什麼不可信的,難道我說假話不成。」
敬文聞听這才笑嘻嘻地走上前來,尊敬道︰「老人家,我們還是進屋說話吧。」
教主聞听「撲哧」笑道︰「難道我就那麼老嗎?」
敬文聞言一愕,心中了然,女人最怕說她老,于是無奈說道︰「您戴著那個嚇人的面具,我也看不著您的臉,只能按照老人家稱呼了,我這可是尊敬的意思。」
「這孩子倒會說話,好了,我們進屋談吧。」教主說道。
四人來到了二樓廳內。
敬文吱吱稱奇,這廳內燈火輝煌,布置雅致,家具考究。
坐下後,敬文問道︰「姨媽,您不能把面具摘下來嗎?」
三人聞听一愣,敬文竟叫起了姨媽,愕然地望著他。
實際上,敬文進屋就犯起愁來,暗忖叫老人家她不願听,那叫什麼呢?叫大姐更不行,那不串輩了嗎?叫媽也不是那麼回事,叫夫人也不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能不能叫得生氣起來。忽然想起了小翠叫姨媽的詞,于是就整出了姨媽的稱呼來。
教主微微一愣後,呵呵笑了起來,笑道︰「這孩子嘴到很甜的,好,我喜歡這麼叫。」
小翠咯咯笑道︰「你是不是和我學的。」
李靜雅笑道︰「我總覺得怪怪的,咯咯。」笑個不停。
教主點頭道︰「既然使者要我摘下面具,那我就摘下吧。」說完,伸手摘下了骷髏面具放在了旁邊桌上。
驀然間,敬文驚呆了,張大了嘴巴,失聲道︰「啊?。」見教主長得幾乎和李靜雅一樣的美麗,面相年輕得似乎就像是李靜雅的姐姐,見她體態舒閑,黑白分明但又似蒙上一層迷霧的動人眸子靜靜望著他。臉形極美,眉目如畫,女敕滑的肌膚白里透紅,最使人迷醉是她那配合著動人體態顯露出來的成熟迷人風姿,比之李靜雅的美麗卻另有一種絕不遜色的嫵媚美艷。
「是不是瞧我是老太婆了。」教主笑道。
「啊?不、不,你可太美麗、、啊,不、要不是在這兒見到您我肯定認為是靜雅的姐姐呢。」敬文答得有些語無倫次。
「咯咯,咯咯,我姨媽有駐顏奇功,沒想到吧,剛才還叫老人家呢。」小翠調侃道。
敬文撓了撓頭,贊賞道︰「姨媽的美貌不亞于年輕貌美的姑娘,弄得我都不敢瞧了。」
「什麼?你小子是不是存心不良?」小翠呵斥道。
李靜雅拽了一下小翠,笑道︰「你這丫頭,公子要是存心不良還能說出來,確實也是這嗎事,要不娘從來沒有讓外人見到過真面孔。」
敬文聞听想了想,暗道自己有些話是有點不妥,可我也不會說什麼呀。
教主嫣然一笑,說道︰「你們不要難為公子了,我們說正事吧。」
頓了頓,嘆道︰「公子,我簡單介紹下,我們原是明教十二法王鬼王的後裔,明教滅亡後,鬼王就創立了魔帝教,一直到現在我這一任。」
敬文點了點頭,不解道︰「為什麼見到令牌就要解散魔帝教呢?」
教主沉思道︰「說來話就長了,長話短說就是鬼王留下遺訓,見到這個令牌就是我們魔帝教解散之日。就是說要我們不在另立山頭歸令牌持有者。你明白了嗎?」
敬文還是糊涂,搖頭道︰「就見到這一塊鐵牌就解散魔帝教?你能辨出真偽嗎?」
教主點頭道︰「難怪你不解,鬼王為了後代能辨出真偽,特意把令牌樣子畫了下來,並詳細敘述了材質特征,每代教主都要牢記這些,這塊令牌可不是一般熟鐵打造的,而是玄鐵打造的,世上無二,所以我一眼就分辨出來。現在你把得到這令牌的事講一下吧。」
敬文聞听這才恍然大悟,點了點頭,說道︰「原來是這碼事。」于是簡單把劍魔老祖情況介紹了一遍。
教主聞听大感驚奇,訝然道︰「這真是天意,我們天意不能違,公子你說我們今後怎麼辦?」
敬文聞听頓時愕然起來,這魔帝教奮斗了這麼多年,這麼就會被一塊破鐵牌弄得一下子什麼煙消雲散了?簡直不可思議。茫然問道︰「那你們的什麼統一江湖的目的怎麼辦?」
教主莞爾一笑,釋然道︰「我們所有的目的都隨著這塊令牌的出現而完成了。」
「啊?什麼!」敬文愕然道。
教主嘆道︰「鬼王另立魔帝教的目的就是要重整明教的輝煌,但是他又嚴令見到令牌就是我們完成了所有的使命。你應該明白了吧?」
敬文多少有些明白了,鬼王遺訓是見到令牌魔帝教解散,那麼一切都結束了。估計鬼王原意是見到令牌時明教已經恢復壯大了,他哪想到明教卻永遠的煙消雲散了。
忽然敬文眉頭皺起,搖頭說道︰「解散魔帝還言之過早,那麼多的教眾會心中不服,也會被別有用心的人所利用。所以現在還不能言解散,就是解散了也要對教眾有所安排,或我們再成立個新的幫派,做點生意什麼的。」又暗中想起了自己的船隊,反正要招人,不如就把魔帝教眾弄去得了,還有所交代。現在當務之急是要解決齊左使的問題。
想到這里,于是把听到的情況介紹了一遍。
教主、李靜雅和小翠聞听大吃一驚,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李靜雅驚訝道︰「你沒有搞錯吧?齊左使平時可是盡心盡力一點都看不出來有任何反常。」
敬文搖頭道︰「因為當時我正在為梁文虎療傷,根本無法行動,沒有看到他的面相,不過他的聲音我能分辨出來。如果不是齊左使,那麼這個人實在可怕的很,詭計多端,工于心計,能做到滴水不漏這點可謂不易,一般人的心理素質是無法辦到的。」
教主眉頭緊鎖沉思半晌,搖頭道︰「我們平時也沒有對教中高層人產生過懷疑,所以听到這些難免大感意外。不過據我所查也發現些端倪,他們也不是那麼的滴水不漏,只是利用了我們的麻痹大意而已。」
頓了頓,說道︰「公子你放心,關于我教之事我自有分寸。現在看來呼右使和木長老已經處在危險中。是我叫他們兩人趕到這里,恐怕消息早就泄露。」
敬文沉思半晌,忽然嘟囔道︰「要是你們高層能集中在一起就好了,我就能判斷出誰是真正的陰謀者。」
教主一怔想了想,點頭道︰「我原打算要召開高層會議,所以才把他們叫到這里,如果順利的話明天晚上就能聚在一起。」
「哦?那可是好得機會,可就是怕半路被宰了兩個,那可就麻煩了。」敬文皺眉擔心道。
頓了頓,忽然問道︰「姨媽,他們都見過您的真面目嗎?」
教主沉思片刻,搖頭道︰「沒有,只有一人見過,這人就是木長老,可他跟隨我多年,甚至我沒出嫁的時候,他就在看護我。」
稍停片刻,嘆道︰「為了不引起教內人的亂想,我始終沒敢露出真面目,由于我們是鬼王的後裔,所以我們的面具都是這個樣子。哦,有時在我有事分不開身時,靜雅會代替我行事。」婉轉說出恐怖面具和李靜雅的事。
敬文聞听這才解開了心中的一個謎團,想了想,說道︰「我想今晚去救人,最好你們暗中也去救人,如果順利的話,明天我們就能把叛徒陰謀者挖出來。」
教主瞧著他半晌,問道︰「你是不是準備去大船救人?」
敬文一怔,點頭道︰「是的!」
教主搖頭道︰「那是個陷阱,姑娘們根本就不在那里,早已被秘密轉移到了西山。我本來要找寒長翼算賬,無意中听到了這個情況。而寒長翼早已不在杭州,去向不明,這里指揮的都是那個紫衣門主,收買了不少高手,暗中布下了機關網罩,任你武功再高也會落網被擒。」
「啊?這可壞了。您知道他們把那些姑娘關在西山什麼地方嗎?」敬文不由大吃一驚,暗想今晚要不來此,將會全軍覆滅。女乃女乃的這個紫衣門主非常了解我們,真是心月復大患。她這次出手毒辣,真是想要把我們一網打盡。好在我留話在先,要不非得出大事不可。想到這里,心中安穩了許多。
教主沉思道︰「事不遲疑,我們暗中去迎接呼右使和木長老,你速到西山去探察,模準情況後,我和你一起行動。」
敬文搖頭說道︰「你們還是救人和立即暗中布防要緊,估計他們就要發動襲擊了。我到西山模情況,不管成功與否,明天晚上我都會過來幫助你們。」
教主思索片刻,點頭道︰「那好吧,我們分頭行事。」
敬文點頭道︰「好,那我就告辭了。」剛走兩步,忽然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疑惑道︰「我就納悶,他們明知道不是您的對手,為什麼還要發難呢?」忽然心中一震,快速說道︰「要防止他們下毒和暗算。」
李靜雅和小翠二人聞听一怔,面色劇變,小翠說道︰「如果要下毒,那麼我們身邊人中肯定有他們安插的人。」
「啊?這。」李靜雅驚訝道。
教主靜如止水,坦然道︰「你們也不要大驚小怪,什麼人沒有?為了利益出賣主子的事太多了,我們要暗中小心提防就是。」說完,眼中冷芒一閃……
敬文暗想看來姜還是老的辣,放下心來。和她們分手後,就匆匆返回了秘密小宅,見遲千盜也回到了這里。
遲千盜剛想說話,被敬文打斷,「情況有變,我們取消這次行動。」
錢逸一怔,感到了事態嚴重,看著敬文沒有說話。
敬文把遇到的情況講了一遍。
遲千盜頓時驚訝的目瞪口呆,嚷嚷道︰「啊?魔帝教就這麼沒了?」
錢逸搖頭道︰「魔教行事古怪,為了這麼個鐵牌,就把百年教派解散了,誰听了都得目瞪口呆。」
頓了頓,點頭道︰「現在形勢對我們越來越有利,只要我們再努把力把鹽幫寒長翼弄垮,我們就會倒出全部精力來對付濟志胤和羿蛇幫,他們滅亡的日子就快到了。」
敬文眉頭皺道︰「為什麼魔帝教主說寒長翼不在杭州?難道我們的情報有誤。」
錢逸沉思片刻,說道︰「朗育回來也說,寒長翼不像在鹽幫總壇內,可他也沒有探察出他的去向。」
「哦?難道朗育的嗅覺不好使了?」敬文驚訝道。
「不是這樣,寒長翼根本就沒有出總壇。」錢逸搖頭道。
「啊?這是。」敬文疑惑起來。
忽然兩人對望一眼,同時想到了一個問題。
錢逸點頭道︰「可以確定,鹽幫總壇內有秘道直通外面,這讓才躲過了朗育的嗅覺。」
遲千盜驚訝道︰「能不能像羿蛇幫丹陽轉運站那樣有地下水路?」
敬文點頭道︰「基本可以確定。」
「那我們該怎麼辦?」錢逸問道。
「我們立即探察西山,為了迷惑紫衣門主,轉移他們的視線。老遲弄來的船要在大船附近隱蔽晃悠,但還得讓他們有所察覺。」敬文沉聲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