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猴聞听敬文的問話,低頭想了想,抬頭說道︰「最好扮成廚子,因為我總是跟著廚子去那里弄些肉菜。」
敬文點頭道︰「就扮成廚子。」
兩人在大街店鋪買了一套廚子的服飾,敬文穿戴起來,向北城陰天堡走去。
敬文暗想這個陰天堡肯定是背對著河流而建的城堡或莊園,因為宅院前有河為陽,後為陰。
由于時間還不算晚,城門剛要關閉之時。兩人出了北城,走了不遠果然見有一條小河攔住了去路。
五猴指著和對面山坡上的黑乎乎圍牆說道︰「那里就是陰天堡。」
敬文功聚雙目遠望,見陰天堡圍牆之上有人在巡視,暗想這正是一座城堡式建築,具有一定的防御功能,圍牆猶如城牆一般能行車走馬。
兩人走過了小河上的木橋,順著山路向陰天堡走去。
敬文邊走邊環目四顧,觀察這里的地勢。暗想只要弄掉這個師野,就可贏得暫短的時間,在這暫短時間內足可以把金庫掏空。到時金庫中的機關啟動,濟志胤進不去,等到他煞費苦心破解機關到頭來卻是空庫一座,非得氣死不可,意志定會遭到重創不瘋也得傻,其龐大的堡壘就會坍塌下來。
想到這里,非常佩服劍魔老祖的教導,就是多用腦少用力,就會事半功倍。否則就是犧牲多少人,也不見得能攻破濟志胤堡壘的一角。
兩人來到了陰天堡的門前,見護城河的吊橋高高吊起,門樓上兩支燈籠發出黯淡光線。
「什麼人,這麼晚了來到這里?」門樓上有人喊道。
五猴一听,立馬把雙手放在嘴上形成喇叭狀,高喊︰「小六子,是我五猴,奉大廚吩咐來取些干菜。」這話說的很有技巧,既不是奉左師牧命令又不是奉管家的命令,只是說大廚的吩咐,顯得很正常和自然。
敬文笑了笑,覺得五猴很機靈。
「你他媽的猴子,就不能白天來嗎?好吧,等著。」
話音剛落,吊橋就在「吱嘎、吱嘎」聲中被放了下來。
五猴瞧著敬文做了個鬼臉,拽著他走上了吊橋。
城堡門被打開一道縫隙,鑽出一個年輕人來,和五猴親熱扯拉在一起,看來這個五猴和這里的人混得很熟。
「他是誰?我怎麼不認識他?」小六子小聲問道。
「他是新來不久的廚師,我不帶他來,我能認識什麼木耳和蘑菇之類的干菜嗎?」五猴一口氣說完。
忽然,上面有人喊道︰「你們嘮叨完沒有,要關門了。」
「王班頭,今天你當值。」五猴喊道。
隨後三人進到陰天堡內。
「猴子,今天就是我和王頭當值,否則你是甭想進來。」小六子說道。
「怎麼回事?」五猴一驚問道。
「不知道,反正氣氛不一般,你可不要亂走動。」小六子小聲吩咐道。
「知道了,謝謝你,改日我請你喝酒。」五猴拽著敬文向後樓走去。
敬文早就對這里細致觀察了一遍,基本上掌握了這里的情況。
陰天堡不愧為九江具有規模的建築,設計得別具特色。進得堡門是闊達五十丈的園地。然後是主堂,主堂後由東南西北四座三層重樓合抱而成,中間卻是個別致的花園。比之南方的建築,明顯是以實用防御為主,間接顯示出厚重富麗見勝。特別與江南一帶淡雅樸素、精致靈秀的宅園迥然有異。
後方靠山懸崖處,依險而建的幾處重樓,把一種厚重、嚴實、封閉的神秘感覺發揮得淋灕盡致。
「大俠,中間那座樓就是關押人的秘密地方,听說里面與山洞相連,我估計可能有秘道通往外面。」五猴貼耳道。
兩人來到了左面廂樓廚房處,五猴找到了一個叫老李的人胡亂說了一通,老李就把兩人安排在了附近的房間中,囑咐道︰「你們要的干菜我會給你們準備好,明早你們就可返回。不過,今天晚上可不能隨便走動,別說我沒告訴你們。好了,你們休息吧。」
兩人吹滅了房間的蠟燭,奔到窗戶前向外瞭望。
敬文覺得很是奇怪,這個五猴很不簡單,在這里竟然混得十分熟悉。于是問道︰「五猴,你竟能如此順利的把他們唬住,還得到優待,這是怎麼回事?」
五猴湊近敬文,神秘兮兮道︰「本來左府的人就比這里的人地位高,平時我總跑這里發號施令,所以他們對我信任有加。」
敬文眉頭皺道︰「听說左師牧不是總在這里,有事的時候才來九江,難道這個左府早就存在?」
五猴四處瞧了瞧,點頭道︰「其實不言,平時左師牧總是偷偷潛回這里,所以這個左府很厲害。」
敬文問道︰「你知道那個師野住在哪里?」
五猴點頭道︰「右面那個小樓,很不顯眼。」用手指著窗外。
敬文見到,樓與樓之間都建有相通的半廊,不但加強了這里的空間感,更使各樓進一步連接在一起,右面那個二層小樓兩側都有寬敞的廊道相連,猶如兩個伸展胳膊一般,側和後面都有古樹相襯,顯得有點世外桃源的味道。
忽見,兩側都有人頻繁進出。暗想這可能是師野在布置落實左師牧的陰謀計劃。
想了想,悄聲對五猴道︰「你在這里等著,我去看看情況。」
五猴小聲道︰「大俠,你要注意這里的暗哨。」
話音剛落,敬文心生警兆,手在嘴上擺動著,「有人來了,我們趕緊躺下。」
兩人剛剛躺下,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誰呀?有事嗎?」五猴問道。
「我是二執事來看看你們。」
五猴吃了一驚,平時根本輪不到這個二執事來看他。向敬文貼耳道︰「奇怪,我這等小人物,怎麼能有二執事來看呢?是不是他們懷疑了什麼?」
敬文想了想,說道︰「不一定,顯然也是有些不放心,只是來看看而已。不要怕,你去大膽應付。」
五猴爬下床去,快速來到門前,喊道︰「哎呀,怎麼能勞二執事大駕呢!」
門被打開,走進兩個人來,在床前轉了半圈,見敬文睡得正酣,瞧了瞧,問道︰「這麼晚你們來這里干什麼?」
五猴驚訝道︰「老李沒和您說嘛,我們大廚說先生明天要吃蘑菇等,怕來不及又不能在街上買,所以就讓我們兩人來了,本來都歇息了,硬是被拽起來到這里。」
「哦,是這麼回事,老李沒說明白,好好休息吧。」二執事見沒有什麼可疑之處,轉身和另外人走出了這里。
「媽的,裝腔作勢。」五猴嘟囔道。
敬文見他們走遠坐了起來,笑道︰「看來今天晚上真有事發生,我去看看。」說完月兌下外衣露出夜行衣,戴上頭套,閃身出了房間,施展無影身法,身形一晃兒不見了蹤影。
很快敬文躲過了暗哨和行人,悄無聲息地潛入到了師野小樓後窗戶不到三步遠的古樹上,向窗內望去,見師野和兩個武師打扮的人正圍在一起研究著什麼。立馬功聚雙耳傾听起來。
歲數大的武師道︰「我看還是這個方案可行,在二十幾里遠的無名干掉這幾人最好,並沒遠離九江,嫁禍得當。」
年輕武師道︰「我在考慮留不留活口的問題,留活口更有說服力。」
師野忽然踱著步沉思半晌,說道︰「留活口最好,也不用我們如此麻煩,弄不好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可是如何才能讓這個活口相信是劍魔襲擊了他們呢?沒有理由哇!」
歲數大的武師嘆息道︰「我們也實在沒有什麼好辦法,不會讓左先生出了點子吧」
師野忽地站住,呵斥道︰「屁話,他不是叫我們宰了這些人,再派人去送信嗎?」
想了想,不耐煩道︰「就按照他的方法辦,只是暗地雇個不認識的人去送信就行了。好了,你們倆一個裝好人放了這些人,另一個裝惡人半路劫殺了他們。放心我已經給他們吃了藥,武功盡失隨便都能宰了他們。然後蒙住臉去雇人送信。」
「是!」兩人立馬分了工,老的去放人,年輕的帶人去埋伏劫殺。然後走出了這里分頭行事。
敬文想了想,是現在宰了師野還是先去救人?衡量再三,暗想一旦發現師野被宰,這里定會大亂,必定加強戒備,救人就會困難。還是先救人吧,就讓這個師野多活一會兒吧。
想到這里,展開無影身法,跟上了那個老武師。
老武師順著廊道快速向懸崖中樓走去,當穿過一座小樓時,站住了腳步,環目四顧,倏地躥進了小樓側房。
敬文幽靈般飄閃在側房探出的屋檐下,身形一偎,躲在了屋檐平貼在屋檐下的陰影里,伸手點破寬敞的方格式窗戶紙向內望去。
忽見一個夫人模樣的女人在和老武師在小聲談話。
「主人已經確定了方案,馬上就要實施。」
「啊?這可這麼辦?我不能瞅著他們被害,他們可是我的族人。」
「不好辦呀,如果讓他們跑,估計也跑不掉,因為他們幾乎被廢了武功。」
「這可怎麼辦?你一定要想辦法。」
「只有一試了,休想把人騙到那個的地方下手,我讓他們躲開伏殺的路線,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唉!只有這樣了,你自己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
老武師走出這里快速奔向了懸崖中樓。
敬文施展鬼魅附影神功緊緊伏在老武師背後,隨著他走進了中樓。
老武師掏出一個令牌,對著站在門兩側黑衣看守說道︰「把門打開。」
「是!」兩人返身把門推開。
武師走了進去,剛剛走到與兩個守衛平行之時,突然從老武師身後伸出兩只手來,分別點中了兩側守衛的穴道,同時把他們放直在門的兩側,反手把門帶上。
敬文這鬼魅般的動作,眨眼間完成,老武師根本就沒有一點感覺。
老武師來到里門,里門也有兩個黑衣守衛。
敬文如法炮制,點中了兩個守衛的穴道,伸手拿下守衛腰間的鑰匙。
老武師頭也沒回,邊走邊說︰「跟我來一個人。把二號房門打開。」
敬文從後面抖了抖手中鑰匙,加重了腳步,跟了上去。
來到了二號房間門前,老武師站定了腳步,說道︰「把門打開。」
敬文上前把門打開。
老武師此時神情恍惚,在凝神考慮如何解救這幾個人,再加上這里光線黯淡和敬文身穿黑衣與看守的黑衣又差不多,竟沒注意到有異。
對于這點敬文也感到了驚訝,本來想在老武師驚訝之時把他制住,再共同商議如何救人。可沒有想到老武師竟沒有發現有異,只好將錯就錯的把門拽開。
老武師走了進去,說道︰「把門關上,你去把四號人帶到這里來。」
敬文掃視了一眼,見這里關押著三個男人,並沒有那個獵犬慕容青,想了想,把門關上,走向四號房間,打開了門朝內望去,見是一位年輕姑娘,並不是慕容青,大感訝然。擺手說道︰「叫你到二號去。」
姑娘瞧著敬文一眼,見他蒙著半面臉,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走了出去奔到二號拽門走了進去。
敬文站在門外,功聚雙耳听他們談話。
「喂!五號還有一個,把他弄來,注點意別讓他弄傷了你。」老武師喊道。
敬文踱著腳步發出了聲響向五號走去,暗想這個人可能平時很厲害,估計打傷了不少的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