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文和遲千盜展開輕功向九江返回,顯得極為輕松。
「老人家,我們是不是有點太殘忍了?」敬文合計著剛才廢掉龐護衛的事。
「小子,你這是在積德!」遲千盜點頭道。
「什麼?太諷刺了嗎?」敬文有些不滿道。
「怎麼諷刺了?你沒看到在山洞里上官清等人對這個龐護衛眼神嗎?估計這個龐護衛不會活的太久,不是被上官清干掉就是被濟志胤當作替罪羊殺掉,說不定還會連累其家人呢,我們這麼做不就等于救了他的命嗎?雖然有些殘疾,但總比丟命強吧?」遲千盜侃侃而談。
敬文眨了眨眼,覺得也有些道理,更多的是有些牽強附會,哈哈大笑道︰「看來在這個世上做什麼事都能找點理由!」
「啊?你小子不信是不!好,咱倆就打賭,看誰是牽強附會!女乃女乃的,這可是我老人家幾十年的精華結晶的判斷成果。」遲千盜極為不忿道。
敬文立馬舉起雙手道︰「我投降還不行嗎?你老人家的結晶經驗值得我刻苦學習呀!」
「嘿嘿,這還差不多,等著瞧吧,非得按照我的道來不可!」遲千盜堅定相信自己的判斷。
敬文思索了半晌,沉聲道︰「我們還得趕快去通知上官清他們,免得會被濟志胤殺得血流成河,我們可就真的成了殘殺無辜的罪魁禍首了。」
遲千盜點頭道︰「小子你這個做法相當對,挑起內亂,可不能放任殺戮。」
兩人加快了速度,在潛入城門後,即刻與朗育回合。
「怎麼樣,探查到上官清的落腳之處嗎?」遲千盜問道。
「若非我們的跟蹤,否則很難查到了他的落腳之處。因為他的居所坐落城西的民居之中,那里巷窄小而曲折,數百道街巷曲里拐彎,縱橫交錯,都以石板鋪地,形式大同小異,生人根本無法辨認,就算是去過幾次,也回照樣迷路,恐怕仍要費一番工夫才能找到。」朗育述說道。
「哪那麼多廢話,快帶我們去。」遲千盜不耐煩道。
敬文和朗育對視而笑。
三人展開輕功,倏地躍上身旁房屋,屏息靜氣,從瓦面的斜脊躥高伏低,飛檐走壁有若鬼魂般向前上官清據所潛去。
三人很快潛到城西的民居這里,就像走進一座迷宮里,難以認路,尤其在這夜幕之下,往往會讓人產生錯覺,只憑房舍透出的昏暗燈光行進,更像是進到鬼蜮一般。
朗育帶著兩人掠入其中一條巷里。
「女乃女乃的,這個上官清可真不一般,選擇這里居住,相當聰明,是不是怕仇家尋仇哇?」遲千盜嚷嚷道。
敬文搖頭道︰「你沒看到嗎?這上官清和左師牧同在九江居住,可他們好像沒有任何來往。你不覺得奇怪嗎?」
遲千盜搖頭道︰「有什麼奇怪的,一個是金庫總管;一個是暗中保衛者。這兩者濟志胤當然不能讓他們在一起了。就是相互清楚也是心照不宣的不能來往,都會刻意避諱。」
敬文點頭道︰「還是老東西結晶厲害!哈哈、哈哈。」
「公子,前方那個較大的宅院就是了。」朗育指著前方說道。
「好,你先回去通知師野叫他暗中加強戒備以防不測。」敬文囑咐道。
「是,我馬上就通知他。」朗育轉身消失在夜幕下。
敬文和遲千盜兩人在密集的房舍間穿行,漸漸靠近了那個宅院,潛在一處屋脊上俯望前方巷口深處。
上官清宅院幾乎和民居房舍差不多,沒有高樓建築,全是瓦房組成,唯一不同的是,眾多的瓦房被深巷高牆包圍。
「我的媽呀,這麼多同樣的瓦房,還不得住有千人。哪個是上官清的居所呀,狼崽子也沒說清楚,叫我們上哪去尋找。」遲千盜望著眾多同樣建築的瓦房沮喪道。
敬文卻看出了門道,這里的建築絕非亂來,院中卻有規律可循,其中有的地方還有小型園林,不但寬敞雅,與房舍坐落渾成一體,布局清幽,別出心裁,頗具特色。
「老人家,不要小看了這里,宅院暗含九宮謎局,小巷回廊貫穿分隔,高低曲折,虛實相生。人一旦進去定會生出錯覺,看到有的房舍門前紅色燈籠了嗎?那就是暗中引路的燈籠,一般人不會在意的。」敬文小聲說道。
「啊?可真是這麼回事,乍看有些混亂,細琢磨卻有些規律。小子真行,一眼就能看穿。」遲千盜贊道。
敬文琢磨了片刻,小聲道︰「跟我來。」剎那間向宅院內飄去。
遲千盜緊隨其後。
兩人鬼魅般的七個起落,躥房而行,走得是蛇形線路,直奔中間的一座房舍潛去。這個房舍若從外看去,實和其他民居無二,只是房舍相對較大,門飾比較清潔,不像鄰居門牆的剝落殘舊。
兩人躍下屋頂潛伏在側面的花草中,覷準時機倏地從窗戶中潛入到了無人的內室,根本沒有停留,輕輕一躍上到了棚上大梁之上,從棚中向廳中移動過去。
兩人猿猴般輕盈飄動,遇壁躍下穿過,遇廳伏梁,游刃有余。
敬文探測出此房只有兩人,眉頭微皺,感到似乎走錯了地方,暗想以上官清的聰慧睿智,定不會在此居住,可能隱藏在某個不顯眼的絕地。
剛想告訴遲千盜離去,卻見一個三十多歲,學究模樣的人從書房踏步而來,越過大廳向另一房間走去,兩人感覺那里是臥室。
敬文和遲千盜倆人隱藏在廳上梁山,面面相覷。
遲千盜面上顯出了呀色,貼耳道︰「這人不是上官清,看來我們弄錯了。」
敬文壓低聲音道︰「我們走吧。」
遲千盜搖頭道︰「這麼多房舍,上哪去找他,干嗎非得找他,這個人看來也是個重要的人物,可能是金庫的大賬房先生還說不定呢,告訴他得了,省的怪費勁的。」
敬文想了想,沉聲道︰「就怕上官清不相信他。也好,他得到消息必定去找那個上官清,到時听听他們如何說話。」
兩人鬼魅般悄無聲息潛進了臥室內棚頂,還在棚頂都是聯通的。
驀然間,臥室內的情景卻叫兩人吃了一驚。床上幔帳被拉開,顯露出一個一絲不掛的女人體來,線條分明,各個部分極為豐滿。
女人卻是個少婦,年齡大約在二十多歲左右。
臥室桔色溫暖的燭光映射在少婦雪白的肌膚上,格外誘人。少婦神態嬌柔,秀眸射出令人難解的異樣光芒,盯著正在屋中月兌衣的學究。
學究模樣的人長得眉目清秀,儒雅俊俏,只是柔弱的書生像十分濃重。
學究慢慢地月兌得一絲不掛,又慢條斯理走到床前,掰開少婦的兩條腿,沖著那個地方深深地鞠了一躬,嘴里振振有詞道︰「誠謝給我傳宗接代,小生這廂有禮了。」
「撲哧」一聲,少婦笑了起來,「你天天誠謝干什麼,誠謝過了就得了,趕緊傳宗接代吧!」
學究的舉動看得敬文和遲千盜目瞪口呆。
遲千盜耳語道︰「咦?他媽的,我這麼大還頭一遭看到如此文明的眼戲,太富有戲劇性了。」
敬文有些憋不住笑,強忍住笑,耳語道︰「嘿嘿,沒看到如此的文明吧,今後學著點,做啥事都需要文明。」
此時,下方傳來了哼哼呀呀聲。
學究此時也不文明了,呼哧呼哧,猛干一通。「啪啪」直響,竟然用上了多種招式。
「咦?他媽的,看似柔弱書生,干這事到挺猛的。」遲千盜驚訝道。
敬文有些血脈膨脹,耳語道︰「媽的,我們還是走吧。」
遲千盜暗道︰「走個屁呀,這也不花錢看戲,不是正好嗎?你小子可要好好像人家學學,看他把少婦弄得多麼舒服。」
「啊!啊!」少婦猛然尖叫起來,顯得極為亢奮,雙腳纏上學究腰部,渾身使勁扭動著。
「嘿!太過癮了。」遲千盜舌忝舌道。
敬文猛地提口真氣,壓下被下方引出的欲火,小聲道︰「我們行動吧!」
「不可!會驚嚇了兩人,嚇成回馬毒會死人的,等他射了再說吧。」遲千盜阻止道。
下方沒完沒了,竟然干了很長時間。學究終于發出了一聲噓聲,完結了這場眼戲。
敬文一粒黃豆飛去,頓時把少婦擊昏。
兩人忽地從棚頂跳了下來。
「啊?你們?」學究猛然見到兩個蒙面人站在自己面前,霎時發出了驚叫聲。
「想活命就給我閉嘴!」遲千盜冷冷道。
「啊?是,是。」學究哆嗦道。
「我們是來救你們命的,那個龐護衛已經向堡主告上官清的不是,說他勾結外人,把金庫偷了。你們趕緊想辦法躲避,再晚恐怕就來不及了。」
「媽呀!竟有這等事。」光著的學究呆傻起來。
「趕快通知上官清轉移這里的眾人,都他媽的讓你干事耽誤了不少時間。你不想讓人血洗這里,就趕快通知人躲避。」遲千盜冷冷道。
「我馬上就辦。」學究跳下地慌忙穿上衣服,對著兩人深深一鞠躬,說道︰「敢問二位救命恩人大名!」
「問個屁呀,我們是上官清的朋友,不能見死不救,可有不便與他見面,只好通過你轉告了」遲
千盜說道。
學究愣了愣,立馬明白了遲千盜所說的不便的道理,又是一鞠躬,當他抬頭時,駭然不見了兩人的蹤影,這一驚非同小可,急忙奔到少婦面前,推了推她。
敬文臨走前暗中發出了黃豆解除了少婦穴道。
少婦緩緩醒來,見他穿上了衣服,驚訝問道︰「你這是干什麼?」
「大事不好了,剛才得到信息,有人要血洗這里,你趕緊躲出這里,到你舅舅家暫避一時,到時我去找你,要快,否則就真的來不及了。」學究急急說完就跑了出去。
敬文和遲千盜在屋頂上瞄著學究跟了上去。
學究三怪五拐來到西面一座不大的帶有小院的房舍,快速敲門報號,很快就有人給開了門,學究急急地走了進去。
敬文和遲千盜跟蹤到這里,輕輕飄閃在房舍後檐下,金鐘倒掛透過窗戶向內望去,見上官清盤腿坐在榻上,雙眼緊閉,似乎在修煉氣功。又見這里精妙古樸,極具詩意。
敬文看得直點頭,暗想上官清還這麼懂生活情趣,頗有「大隱于巷」的感嘆。
「學嵐怎麼如此慌張,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上官清沒有睜眼靜靜問道。
這個學嵐于是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
上官清聞听眼楮倏地睜開,眉頭微皺問道︰「那兩個人呢?」
「不見了蹤影。」學嵐說道。
「哦?我的朋友?這事有些蹊蹺。」上官清沉思起來。
遲千盜和敬文交換下眼色,覺得敬文說得對,上官清不太信這等事。
忽然,上官清站了起來,沉聲道︰「那個龐護衛我很熟悉他,為人奸詐卑鄙,以前就有人被他害過,能作出此等事來。」
頓了頓,繼續說道︰「學嵐你趕快組織人員躲避,要從秘道疏散,不要帶任何東西,只要快就行。另外還不能大張旗鼓的喧嘩,要暗中進行。」
「是!」學嵐立馬跑了出去。
敬文和遲千盜舒出口氣。
那個在山洞的中年人來到上官清面前,面色鐵青的道︰「難道堡主會不分青紅嗎?」
「唉!莫叔,我預感的事情提著來了。」上官清嘆道。
「金庫的事與我們無關,另外開啟金庫的鑰匙在堡主那里,我們只是管理而已。」莫叔不忿道。
上官清嘆口氣道︰「我早就想辭掉此事隱身清修,可哪有這麼容易,涉及到你們諸多人的身家性命,還好,我們早有準備,把家眷提前隱蔽他處,否則都會沒命。」
「听說堡主的四大護衛被左師牧的人給廢了不知去向,還有誰會在近期來找我們霉氣。」莫叔道。
上官清搖頭黯然道︰「堡主的殺手無處不在,我們生還的希望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