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逸猜測道︰「剛才听公子說峨嵋派來找老怪頭的麻煩,能不能是老怪頭的手下或什麼人惹上了峨嵋派?」
敬文點頭道︰「很可能是這碼事。」
遲千盜眯眼道︰「這些人可能把峨嵋派中的女弟子給強暴了,要不能下此狠手。看來準保有人慘死在這些人手上。」懶
他的話似乎把敬文和錢逸心中猜測的事說了出來。
敬文暗暗點了點頭,嘆口氣道︰「我們還是趕快回去吧,否則大船上不知會出什麼事。」
三人快速離開這里,很快來到碼頭,老遠就看到大船停靠在那里,船上燈火很亮,有幾人在走動。
三人瞧見大船無事,同時舒出口氣,放慢了腳步。
忽然,錢逸站住了腳步,眉頭緊皺道︰「我怎麼覺得這事不像羿蛇幫所為?到有點像唐門耍的陰謀詭計。」
敬文和遲千盜聞听同時站住了腳步,驚訝的望向了他。
遲千盜怔了怔,訝然道︰「對呀!我們只是猜測的而已,有先入為主的判斷。」
敬文更加驚訝,面色變了變,愕然道︰「啊?如果是這樣,我們豈不被他們耍的滴溜轉嗎?」想起了和阿蠻所說的話,渾身直起雞皮疙瘩,頭一次領教了女人的厲害。
錢逸琢磨道︰「估計我們中有人被他們認出來了,而且肯定認為我們把唐三娘那伙人給宰了。因為她們曾經襲擊過老遲他們,按理推論也是我們的報復行為,這個仇可結大了。」蟲
遲千盜恨恨道︰「他女乃女乃的,當初她們出手就想要了我們的命,這次被人宰了倒省了我們不少勁。活該!」
錢逸苦笑道︰「你倒解恨了,可是我們都背上了黑鍋,中了幕後羿蛇幫的計,現在他們在旁看熱鬧呢。而我們不得不和唐門周旋,拼死廝殺。」
頓了頓,說道︰「何況川中可是唐門的老巢,俗話說強龍壓不住地頭蛇,我們處處防範,縮手縮腳如何去救人呢?」
遲千盜愣了愣,分析道︰「可能是我們被認出來了,不是我就是學嵐,當初襲擊我們時,我們兩人都在場。啊?難道參與唐三娘他們襲擊我們人當中還有沒死的?」
敬文搖了搖頭,說道︰「認識你的人多了,不一定就是參與襲擊的人。」
遲千盜叫苦道︰「媽呀,他們可不好防,而且我們是在明面上,不等著挨打嗎?」
頓了頓,疑惑道︰「咦?他們怎麼不下毒呢?」
錢逸搖頭道︰「他們也知道上次下毒沒有毒死你,定是猜測我們有什麼解藥。另外在沒有弄準前下毒就會暴露身份。」
敬文訝然道︰「哎呀,阿蠻她們裝的很像,她沒說是什麼人,我也沒說是什麼人,似乎就認同了是羿蛇幫的人要來襲擊。厲害呀,這個馬虎眼可打得天衣無縫。」
錢逸慎重道︰「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我們三人慢慢的到琢磨出來點門道。可是也不好說,萬一我們多想了呢?」
遲千盜拍了拍他肩頭,贊許道︰「老錢分析的對,我們要防患于未然,就怕沒想到,到時就會措手不及。」
敬文沮喪道︰「這次我可算栽了,女乃女乃的,女人可真厲害,撒謊臉都不帶紅的,竟把我騙過去了。我現在有些怕女人了,難怪義父告誡我不要和女人攪和在一起,現在想來真有道理。」
遲千盜嘿嘿笑道︰「你小子,還以為天下姑娘都和你好?見到你都拿不動腿?別做夢了,好好反省吧,這次進川可是險象環生,九死一生!不死也得被扒層皮。」
敬文白了他一眼,嘟囔道︰「老東西,幸災樂禍!」
三人說著來到了大船上,猛然瞧見阿蠻站在船艙門口。不由同時吃了一驚,什麼都想到了,就沒有想到阿蠻能來到大船上。
敬文震驚不小,愕然愣住了,錢逸在他身後伸手捅了他一下,低聲道︰「不露聲色,見機行事,先穩住她再說。」
敬文穩定了心神向前走去。
阿蠻熱情地迎了上來,歪頭嬌然道︰「我都等你半晌了,你怎麼才回來?」
敬文內心有些厭惡,但表面還是好整以暇道︰「哦?我們逛街來的,你怎麼上這兒來了?怎麼不回烏家寨呢?」心想我這假臉模樣絕不會吸引她的愛慕之心,更加斷定她是別有用心。暗暗叫苦,她到底是哪伙的還沒弄清楚,反正不是唐門就是羿蛇幫。女乃女乃的,想在我這找便宜,沒門!
阿蠻爽快說︰「家里有我爹在打點,不會有事的,我想和你們進川玩玩。反正我也是你贏來的丫環,怎麼樣不歡迎也跟定你們了。」
敬文聞听一怔,訝然道︰「啊?要跟著我們進川?你不是開玩笑吧?我們這船上可沒有女眷,也沒有你的地方住。多有不便,你認為呢?」
恰在此時,敬文心生警兆,繼而身後傳來破空的衣袂聲。
「什麼人?膽敢偷襲!」遲千盜和錢逸大聲喊道。
敬文轉過身來,看到船頭上站立著三個蒙面人,立馬就認出來是和老怪頭交戰的三個女人。
遲千盜、學嵐、錢逸及眾船員都聚集在敬文的身後,警惕望著立在船頭上的三人。
敬文望著船頭三人,眉頭皺了皺,轉頭對學嵐說道︰「學嵐你帶人退後,這里不需要你們。」
學嵐默默擺手帶著船員向後撤去。
敬文望向三人,淡淡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上到我的船上?」
三女中間人,冷哼道︰「你們是助紂為虐,今天你們只要把那個小妖女交出來,我們方可放過你們,否則殺無赦!」
敬文回頭瞧了瞧阿蠻,見她滿臉不屑的樣子,轉過頭去,想了想,說道︰「你們要的是什麼人?在我們這里嗎?」他是特意要三女抖落出阿蠻的身份來,好斷定她是哪伙的人。
船頭女人手中短劍指著敬文說道︰「就是你身後那個妖女。」
敬文和遲千盜、錢逸交換下眼色,故作不解道︰「咦?奇怪了,她可是我們贏來的丫環,怎麼卻成了妖女了?」
船頭三女聞听,微微一怔,她們也聞听了贏丫環的事。放眼向敬文望來,覺得他所說屬實。
三女交換下眼色,還是中間女人發話道︰「你們是遠道而來的人,並不知道實情,這點我們理解。這個妖女是烏家寨那個老不死的女兒,心狠手辣,死在她手里的男人無計其數。前些日子,他們烏家寨把我們的師妹抓住大加凌辱,最後被這個妖女殺害。我們定要報仇雪恨!」
敬文和遲千盜、錢逸對望一眼,心中覺得猜測的不錯,果然是這麼回事。
「喂!你們不要血口噴人,我殺那些男人怎麼了?他們沒有一個是好東西,都想佔我的便宜,不殺他們還留給你們不成?」阿蠻大聲呵斥道。
「小婬女你竟敢顛倒黑白,我先宰了你再說。」中間女人冷哼道。
「且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是干什麼的?我們也不能听你們一面之詞。」敬文擺手道。
三女右面的女人冷哼道︰「怎麼你還要強出頭不成?如果你們袒護妖女,我們就把你們視為我們的敵人,是敵人就要消滅掉。」
遲千盜忍不住說道︰「你們說這個妖女殺了你們的師妹,可有證據嗎?如果有,妖女就是你們的人了。沒有光憑猜測那是不行的。你們是不是想要拿住她要挾她老爹?只要你們有充足理由,我們這個丫環就不要了。」
阿蠻聞听大為不滿,斜眼瞧了遲千盜一眼,眼中殺機一閃,冷冷道︰「你們的師妹是我殺的,你們又能怎麼樣?不過,我可事先聲明,是你們師妹叫我殺她的,這與我又有何干?」
「大膽妖女,死到臨頭還大言不慚,我師妹叫你殺她?這話你也能說得出口?可見你這妖女殘忍成性,今天要不殺了你,我們誓不為人。」
敬文和錢逸對望一眼,也覺得雙方都說得有理,阿蠻的辯解不卑不亢甚是蹊蹺。敬文琢磨片刻,淡淡道︰「三位能否把情況說清楚點,也好讓我們明白,這樣稀里糊涂就要從我們手中把姑娘弄走,定會被天下人恥笑。」
三位女人聞听愣了片刻,相互望了一眼,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可又覺得敬文要求得並不高,遲疑片刻,中間女人說道︰「不滿先生,我們確實有難言之隱,在這里不便講清楚。」
敬文眉頭皺道︰「你們不表明身份,又不能說清楚。這樣吧,這個姑娘是妖女也好,魔鬼也好,我們暫時還不能讓你們帶走,等到她離開這里,我們可就管不著了。」
三女聞听勃然大怒,怒喝道︰「當真要這麼決定嗎?」
敬文擺了擺手,淡淡道︰「是的,你們趕緊走吧!」
三女怒火中燒,哪還按捺得住,喝一聲,分別從三個不同方向襲來。
首當其沖的竟是遲千盜。一女短劍當胸錯搠至。
遲千盜這次竟毫不驚慌,嘿嘿冷笑一聲,竟破天荒第一次在縱躍途中再往上勝升,以毫厘之差避過了撲來的一劍,翻了個勉強合格的筋斗,來到了此女後方上空,反手一掌拍去。招式甚為詭異。
另外兩女同時攻向敬文想把他一招制住好拿住阿蠻。三女戰術運用得很是巧妙,首先一女對付遲千盜,判斷的很準,這里除了敬文就是遲千盜武功高一些。
撲向遲千盜的女人一招撲空再想轉身已經來不及了,此女卻也不含糊,趁勢向前撲到,單手撐地,身形極為靈活地翻轉過來,短劍反而向遲千盜迎去。
遲千盜見此女反應靈活迅速,生生扭轉身形,向側面閃過,落在甲板上一個翻滾遠離此女。
敬文此時遭到兩女的同時攻擊,前腳踏在甲板上為軸心,身形頓時旋轉起來,化作萬道虛影,左腳閃電側踢,正中左方撲來一女臀部,氣勁透腳而出,一絲真氣射進了此女穴道,立馬消去了她的進攻勁力。
右手從側向閃電般點中右方攻來的女人穴道。
「撲通!」
「撲通」
撲來的兩女,向前撲倒在甲板上,動彈不得。
進攻遲千盜的女人瞧見大吃一驚,倏地向大船外射去,一溜煙閃入碼頭道旁的密林里,跑得無影無蹤。
敬文並沒有追趕,只是收攝心神,凝神細听,微微的聲響,隨風隱隱傳來,知道此女已經走遠。
驀地見到阿蠻躥到倒在地上的一女身旁,抬手就要拍下。
敬文倏地閃到她的身旁出手點了她的穴道。
阿蠻抬高的手,立馬凝固在半空中,嘴中喊道︰「喂,你這是干什麼?」
敬文冷笑道︰「你是來跟著我們去玩的,可不是讓你來殺人的。」
阿蠻喊道︰「這幾個女人很厲害,殺人不眨眼,你不殺她,到時她就會殺你們。」
錢逸和遲千盜把兩個女人捆綁起來,扶在船艙壁上坐了下來,也沒有摘掉女人的蒙臉布,為以後裝不認識打好基礎。
錢逸來到敬文身旁,小聲道︰「這兩個女人歲數都不太大,武功卻很好,性情有些偏頗。她們和這個阿蠻的事很難說清楚,最好化干戈為玉帛,否則樹敵過多對我們不利,剛才跑走的女人定會搬救兵。」
敬文點了點頭,走到阿蠻身旁,把她高舉的手,掰了下來,冷冷道︰「看來你真的很愛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