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本來寂靜的黯幽別院,忽然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
兩人听到有人向這里匆匆走來。
「有人來了。」敬文低聲說道。
「我來應付。」濟嬰走向了門前。
「小姐,小姐。」來人站在門前焦急地喊道。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濟嬰故作剛剛睡醒的語氣問道。
「剛才院主不知被什麼打成重傷,被內堂的人送了回來。」來人快速說道。
「什麼?我爹受傷了?」濟嬰向敬文遞了眼色,示意他多了起來。因為這種情況不開門是不行了。
敬文閃向了里間。
濟嬰打開門跳了出去,反手把門關上。焦急地問道︰「我爹現在這麼樣?」
她的焦急表情可不是裝出來的,盡管敬文說她爹沒有大礙,可她的心里一直在擔憂她爹的傷勢,畢竟她親眼看到敬文屠宰了那幾個黑衣人。
她到不是不相信敬文的話,可是怕敬文在那種你死我活的場合下,萬一把握不足失手把他爹給打死了。
「屬下參見小姐,院主現在還一直昏迷,不過,據我們院醫把脈診斷說,院主只是受了重傷,並沒有生命之憂。另外,城主傳下話來,內城所有人不許踏出自身管轄範圍半步,隨時接受檢查。」來人躬身說道。
「哦。」濟嬰聞听心中落下一塊石頭,眼球轉了轉,說道︰「你先回去吧,我爹既然沒事,我就不去打擾了,等我爹好點後我再過去。」
「是。」來人躬身施禮,然後轉身走去。
濟嬰回到房間內,對走出來的敬文說道︰「大哥哥,現在內城中已經加強了戒備,你是出不去了。」
「怎麼又出現了城主?」敬文一字不漏听到兩人對話,對突然出現的城主感到了迷惘。
「城主就是下人對主人的稱呼。」濟嬰解釋道。
「這就奇怪了,你們管城主叫主人,反而下人卻叫城主。」敬文咂舌不解道。
「我們在下人面前也稱主人為城主,叫主人的只有為數不多的人。」濟嬰進一步解釋道。
「我明白了。」敬文點了點頭。暗想一個是家里人稱呼,另一個是對外稱呼。
「大哥哥,我該怎麼辦?我爹要是醒了還不得把我打死。不如我和你一起離開這里如何?」濟嬰望著敬文犯愁道。
「這。」敬文一時沒了主意,不讓她離開吧,方一她真被他爹打死怎麼辦?再說她擅闖大殿的事,不是沒人知道,起碼那個濟紅是清楚的,何況六個外宗高手五死一傷,這件事和她有直接關系,無論如何也無法隱瞞過去。就算她爹不要她的命,那麼面具主人會饒了她嗎?
想到這里,望著瞪眼盯著他的濟嬰,點頭道︰「你可要想好了,只要你離開這里,可就是濟家堡的叛徒了,再也不能回頭了。」
「虧你說出這種話來。我不走就不是叛徒了?你殺了那麼多高手,我起碼也是個幫凶吧。這事想瞞也瞞不過去。」濟嬰不滿地撅起了小嘴。
「呵呵,言語到挺犀利。」敬文感到面前這個小姑娘,有時很天真,有時到很睿智。
「反正我也不想再呆在這種鬼地方,每天見到的人都神秘兮兮的,煩透了。」濟嬰皺眉說道。
「那好吧,你就趕緊準備下,我們離開這里。」敬文有點喜歡濟嬰的直率,點頭說道。
「嗯。」濟嬰高興地跑向了里間。
很快提著一個大包走了出來。
敬文見她提著幾乎和她高矮差不多的大包走了出來,愕然說道︰「喂,這麼大的包都是什麼東西?」
「女孩子東西唄。」濟嬰說道。
「這可不行,我們要在這些人眼皮底下溜出去,你拿這麼大的包,我們還怎麼溜?」敬文臉無奈搖頭道。
「啊?對呀。可是這都是我隨時用的東西呀。」濟嬰愣了愣,說道。
「听我的,等到我們出去後,你要什麼我就給你買什麼,怎麼樣?」敬文還得哄著來。
「那好吧。」濟嬰把大包扔在地上。
「這樣不行,你還得把這些東西放回原處,這樣就給你爹和其他人造成你沒有離開的印象。我說是暫時的印象,這樣暫時就不會派人追蹤你。」敬文低聲說道。
「啊?」濟嬰想了想,點頭道︰「你的意思是造成我們還沒有離開內城的印象,讓他們在內城中搜索我們,這就給我們逃跑贏得了時間。」
「很聰明。」敬文點了點頭。其實他不想給人造成拐跑少女的印象,那樣很容易引起江湖上的誤解。
可這麼做又有什麼實際意義呢,只不過是自我安慰罷了。
「我覺得我們要想出去,還得裝扮下。」濟嬰琢磨著說道。
「你對這里了解,你說應該這麼裝扮?」敬文聞听來了興趣。
「裝扮成那些有身份牌的蒙面人,他們可是有特殊地位。你是不是就是這麼混進來的?」濟嬰望著敬文說道。
「不錯,可是那套衣服被我扔了。」敬文雙手一攤說道。
「沒關系,我這里有。」濟嬰詭異地眨眼道。
>「這麼說,你平時也假扮過這些人了。」敬文搖頭笑道。
「嗯。」濟嬰點頭道。
兩人穿好了衣服戴上頭套,在濟嬰輕車熟路的帶領下,兩人從別院的側門潛了出去,竟然一帆風順。
「看來你平時總是這麼偷偷模模的。」敬文感到很意外,低聲說道。
「當然了,我爹不讓我出去,可我就是偷著出去。壞了,內城我可沒出去過,你是怎麼進來的?」濟嬰出了別院就傻了眼,不知如何出城。
「帶我到側面城牆。」敬文忽然想起了那個方範來,並把方範的警告早就忘到脖後。
「那個側面?」濟嬰聞听愣住了。
「東北方向的側面。」敬文想了想,說道。
「那里能出去嗎?」濟嬰不解道。
「你要相信我。」敬文說道。
「你跟我來。」濟嬰展開輕功朝前躥去。
敬文見她輕功很不錯,忽而左閃忽而右晃,以迅若游魚的奇異身法朝前掠去,堪比武林高手了,不由暗暗點頭。
兩人猶如幽靈般,穿梭在幽暗的小巷內。
就在濟嬰剛剛閃進另一條小巷時,驀地前方閃出兩個黑衣人來。
「你們是什麼人?難道沒接到城主的命令嗎?」其中一人喝道。
「我們是來搜查的。」濟嬰停住了腳步,故作低聲說道。
「搜查?搜查什麼?」
兩人聞听愣住了。
「這是我的令牌。」敬文跨前一步,舉起手中的令牌說道。
「請!」
兩個黑衣人見到令牌,側身說道。
濟嬰和敬文也沒搭話,從兩人身旁掠過。
當掠過兩條小巷時,濟嬰停住了腳步,氣喘吁吁地說道︰「總算把他們糊弄過去了,這里的小巷含有陣法,所以我們得十分小心,一條小巷都不能走錯,否則就是鬼打牆了,永遠在原地轉圈。」
「嗯,我知道。」敬文進來時就看到這種情況,只不過是在方範帶領下很輕松地走出了這里。
驀地前方忽然出現了穿戴和他們一模一樣,一高一矮的兩個人來。
「哼!你們能騙過那兩個白痴,卻騙不過我們。」高個黑衣蒙面人冷哼道。
「啊?我們被跟蹤了?」濟嬰驚訝地小聲道。
「他們沒有跟蹤我們,只是提前繞到前方堵截我們。」敬文眉頭皺了皺小聲說道。
「我們是這麼被他們發現的?」濟嬰詫異道。
「估計你說的話有漏洞。」敬文猜測道。
「呀?」濟嬰後悔編出個搜查的謊話來。
「你們是束手就擒呢,還是被我們當場擊殺。」矮個黑衣人冰冷地說道。
「你們是什麼人?居然在這里裝腔作勢。」濟嬰喝道。
「哈哈,竟然問起我們來,看來你們是在找死。」高個冷笑地說道。
「少廢話,先宰了他們再說。」矮個不耐煩地說道。
敬文暗中對周圍探查了下,除這兩人外,再沒發現其他人在此埋伏,看來這兩個人自恃武功高強,根本沒想過找其他幫手。
「唰!」
高個猛地一劍朝濟嬰劈去。
一個勁氣頓時引起了空氣流異常,猶如狂風席卷。
劍勢奇詭非常。
別看濟嬰輕功了得,可是武功卻稀松平常,嚇得她驀地似蟹兒般側移,鑽到敬文身後。
就在高個劈殺之際,矮個也沒閑著,猶如肉球般滾向敬文,掄起手中鬼頭大刀,猛地砍了過去。
敬文感矮個怪刀黃芒暴張,刀氣迎頭沖至,大有千軍萬馬沖殺之勢。冷哼一聲,腰板猛挺,神態變得更是威凌無儔,朝矮個猛地拍出一掌。
狂猛無匹的勁氣,同時向矮個和高個當頭壓下。
感到勁氣已壓體迫來,強橫非常,那敢小覷。兩人心意相通,同時向側一個騰躍,躲了過去。
高個和矮個這才知道敬文那一掌的作用,同時更清楚敬文掌勁的厲害。
本是無懈可擊的聯陣之局,立時露出一絲絕不該露出的破綻。
抓住這一絲破綻,敬文猛地向矮個凌空撲去。
高個見狀大驚,急忙揮劍從側方殺去以圖解矮個之圍。
不過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