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的感覺好像不太一樣。」敬文想了想,搖頭道。
「那個小妖精可不是一般的人,要說她是羿蛇幫的人我都信。你看她眼楮一轉就是一個道,還會演戲,在酒樓里戲演得多麼逼真,還說她不能在那里說什麼,你看她。對了,她為什麼說不能在酒樓里說呢?難道酒樓真的有問題?」柳無忌忽然來個大轉彎。
「那要看這個小姑娘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才能斷定酒樓是否有問題。」敬文早就考慮到這個情節。
「對了,韓家莊里的店鋪也很有嫌疑,不會是羿蛇幫在這里的眼線吧?」柳無忌思索道。
「四個店鋪幾乎都和郭村有關,老李說其中有一家是範家里面的姑娘暗中開設的,一家是酒館老板娘開設的分店,還有一家就是韓奎開的,最後一家是韓家莊開的雜貨鋪。你說那個店鋪值得懷疑?」敬文饒有興趣望著他問道。
「那還是先把重點放在郭村吧。」柳無忌不由有些訕然地揉了揉鼻子,還是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嗯,我對那個小女孩很感興趣,只是不知道去哪里找她。」敬文琢磨道。
「那個小妖精是個人才,太精明了,估計超過她這麼大歲數的任何人。」柳無忌撬動下嘴角。
「那種環境下不精明點可要吃大虧,不過她是很精明,甚至能猜測出我們的身份來,這點我真是感到奇怪。」敬文搖了搖頭說道。
「師父,你的意思是她背後可能有人指點?」柳無忌訝然道。
「不是不可能。可通過我的觀測她確實反應靈敏,也不像有人指點的樣子,這在她隨機應變的情況下能體會到。」敬文皺眉道。
「師父的意思是從她那里可能得到重要的線索。」柳無忌問道。
「我看有這種可能。」敬文點頭道。
「師父,這個小妖精如果真的那麼精明,估計能在韓家莊外圍瞄著我們。因為你答應她回來帶她走,所以她會時刻的注意我們的動向。小妖精不管你怎麼精明也跑不了我師父的手掌心。嘿嘿。」柳無忌呲著自己潔白的牙齒一笑,嘻嘻一笑道。不知怎麼了他竟然和小女孩對上了。
韓家莊雖然經歷了大清洗,但表面上來看依然如平時那樣沒有任何變化,甚至看不出已經換了莊主。
老李和老成沒有讓敬文失望,而且謹慎甚微,而韓家莊天然就具有一定的防御能力,兩人采取了外松內緊的措施,效果極好。
傍晚,江都大內密探老趙悄悄來到了韓家莊,見敬文和柳無忌輕松解決了韓家莊甚感驚奇,他匯報了江都的情況,目前沒有發現異常,從各種跡象表明,羿蛇幫好像只是用韓奎試探了下,然後就偃息旗鼓。
敬文和他詳細交代了一番,胖子老趙就離開了韓家莊。
天黑後,敬文和柳無忌兩人就從間壁牆內取出了五萬銀兩放在了客廳內,其余銀兩仍然放在間壁牆內,等到適當的時機再取出。
第二天早上,敬文把銀兩交給老李後,又暗中交代了一番,就和柳無忌悄然離開了韓家莊。
兩人混在早上送菜的菜農返回人群中出了韓家莊,閃進離韓家莊不遠的密林中,這也是敬文早就選擇好的地點。
這片密林的地勢是個小山坡,而且面積很大,甚至延伸到河流的上游,雖然遠看是片蔥綠的密林,其實里面樹木並不怎麼密,有的地方還相當稀疏。
敬文和柳無忌進到這片密林中,首先選擇的是人們長期行走而自然形成的小道。兩人順著小道向山坡上行進。
「師父,我們為什麼要來這里?」柳無忌雖然事先就知道計劃來這片密林,可是他並不知道來這里的具體要做什麼,敬文事先也沒和他細說,所以他還是忍不住要問一問。
「你看到坡頂那棵老榆樹了嗎?」敬文指著小山坡上有棵很打眼的老榆樹。
「看到了。」柳無忌點頭道。
「那棵老榆樹可能就是韓奎和羿蛇幫傳遞消息的地點。」敬文很平靜地說道。
「呀?原來是尋找放那張紙地點,師父你怎麼不早和我說呢,讓我瞎猜了半天。」柳無忌做著鬼臉,笑著埋怨道。
敬文拍了拍他,笑著說道︰「我也是剛剛想起這個事,本來想利用這片密林做掩護,好暗中看看那個小女孩到底像不像你說的那樣在附近盯著我們。可是進到密林使我想起了那張紙。」
「小女孩的事是我胡亂猜測的。」柳無忌撓了撓頭說道。
「你還真不是猜測,她就在大樹下。」敬文望著前方,低聲說道。
「什麼?」柳無忌嚇了一跳,朝前仔細望去,果然見那個小女孩坐在那棵老榆樹下,好像正在睡覺。
「呵呵,膽子不小,竟敢一個人進到這種密林中,不得不說這個小姑娘很特別。」敬文咂舌稱贊道,同時也產生了極大的懷疑。
「難道她在這里等了我們一夜?」柳無忌驚異道。
「沒有,她早就發現了我們,而且是刻意在前方路上等著,你看這里只有這麼一條小道通往後山坡。呵呵,很聰明。」敬文笑道。
「小妖精很會裝相,我還以為她在這里過夜
了,差點被她蒙騙了。」柳無忌嘴角微微動了動。
「走吧過去看看,看來這個小姑娘對這里相當熟悉,估計經常來這里。也許真的能從她那里知道很多情況。」敬文低聲說道。
兩人順著林中小道走到了那棵老榆樹下。
「小妖精就別裝相了,起來吧,有話要問你。否則我們可要走了。」柳無忌望著坐在老榆樹下閉眼小姑娘說道。
「喂,你是怎麼知道我是裝的?」小姑娘跳了起來,咋了眨眼,好奇地問道。
「傻子都知道你在裝相,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男人都不干在這里停留休息,你一個小姑娘還敢在這里睡覺?唬誰呢。」柳無忌不屑的說道。
就在他們兩人斗嘴的時候,敬文已經圍著這棵老榆樹細致的觀察著。
「大哥哥,我知道你在找什麼,你是不是在找這個樹洞?」小姑娘轉頭望著敬文神秘地說道。
說完,轉身在她剛才坐的樹下那個地方,俯把老榆樹根下草扒開顯露出一個不大的樹洞來,如果不經意還真的看不出來。
敬文來到樹洞旁蹲下,掏出那個半張紙看了看,又伸手朝里面模索了下,站起身來望著小姑娘,問道︰「你是怎麼發現這個樹洞的?」
「這張紙是我放在這里的。」小姑娘怔了怔,指著敬文手中的紙說道。
「什麼?」柳無忌大吃一驚,望著小姑娘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敬文望著小姑娘沉吟了片刻,問道︰「是誰讓你把這張紙放到這里的?」
小姑娘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道︰「酒館老板娘。」
柳無忌眼楮一亮,急忙問道︰「你知道上面寫的是什麼嗎?」
小姑娘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
敬文皺了皺眉,問道︰「你不識字?」
小姑娘微微點頭道︰「認識字不多。這上面的字我也沒在意,所以就沒刻意去記。」
敬文想了想,說道︰「我們走吧,去找老板娘。」
小姑娘搖了搖頭,說道︰「老板娘昨天晚上就走了。」
柳無忌臉色變了變,急促地問道︰「老板娘走了?你知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
小姑娘低頭想了半晌,微微點頭道︰「可能去江都柳家了。」
柳無忌聞听大吃一驚,錯愕道︰「江都柳家?你能確定嗎?」
小姑娘微微皺眉想了想,點頭道︰「我想是的,以前她就和江都柳家就有來往,不去那里也沒有地方去。」
柳無忌聞听猶如五雷轟頂,頓時面無血色,他絕不相信柳家會做出與羿蛇幫勾結的事情來,否則他也會模到點蛛絲馬跡,那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敬文伸手拍了拍他,沉聲說︰「不要胡思亂想,柳家的店鋪幾十家,你知道這個老板娘去了哪家。」
他是在刻意轉移柳無忌的思維誤區,不要失態。
柳無忌一怔,頓時明白了敬文的意思,臉色漸漸恢復了正常。
「小姑娘,現在那個酒館是什麼人在主持?」敬文問道。
「關門了,我那幾個姐姐還想買下重新開業,今天早上她們還在商量湊錢呢。」小姑娘說道。
敬文暗想,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小姑娘行為雖然十分可疑,但這些她說的這些到沒有假。很明顯老板娘就是羿蛇幫和韓家莊的聯絡人,可是沒想到的是,居然把江都柳家牽涉了進來。至于柳大可和柳無忌兩人那是不可可能有問題,否則在江都絕不會如此順利,胖子老趙也會模到蛛絲馬跡,至于柳家其他人可就不敢保證了。
想到這里,對小姑娘說道︰「我們帶你走,你都準備好了嗎?」
小姑娘興奮地點了點頭,說道︰「我都準備好了,我們現在就走嗎?」
敬文點頭道︰「是的。」
小姑娘說道︰「那好,你們到前面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
敬文不假思索道︰「好吧。」
小姑娘歡快地跑走了。
敬文望著跑走的小姑眉頭皺了皺,然後對柳無忌訓斥道。「無忌,我有些事想問你,再說你干嘛那麼沉不住氣。」
「這事叫誰都會發懵。師父,你問吧。」柳無忌無精打采地說道。
「嗯,柳家有沒有人窺視你父親的家主之位?」敬文問道。
「啊?這個。」柳無忌聞听皺眉沉思起來,片刻遲疑道︰「前一段听到過風聲,三叔似乎背著我父親做過很多不該做的事,被我父親知道後,當面訓斥了幾次,听人說,他背後十分不滿,還揚言說,柳家也不是你柳大可一個人的,憑什麼他一個人說了算,當時我也沒在意,認為他發發牢***而已。現在想來不會那麼簡單,原來三叔等人對我們父親言听計從,從來不敢違逆我父親的意志。」
敬文皺眉深思了片刻,低聲道︰「看來是有人在利用權力和利益來分化你們柳家,估計已經很長時間了,如果這種事不盡快解決你和父親都會有危險。」
「啊?怎麼會是這樣?難道他們真的要動手?」柳無忌聞听大吃一驚,他對這個師父言听計從,而且說出的話幾乎百分之百應驗。這不能不讓他感到焦急。
「至于現在還沒動手,那是以前矛盾還沒有激化,現在看來就不好說了。我現在算有點理順了,原來羿蛇幫最終目的竟然是你們江都柳家,你突然接任太守無形中打亂了羿蛇幫的精心部署,這才逼得他們拋出韓家莊來轉移你我視線,然後暗中取得柳家的管理權,從而獲得充足的經濟來源。」
「羿蛇幫夠毒辣的,師父那我們應該怎麼做?」柳無忌望著敬文問道。
「我們立即會江都,等見到你父親後我們再做打算。」敬文覺得柳大可肯定知道不少事情,只要他能配合,就能順利摧毀羿蛇幫這個大的陰謀。
兩人決得時間緊迫,因為他們知道,羿蛇幫不能白白損失掉韓家莊,于是加快了腳步朝江都趕去。
當兩人下了山坡出了密林來到主道路上時,見小姑娘已經挎著個包等在路邊。
敬文望著她嘴角逸出神秘的笑意,沒有說話,只是朝她擺了下手,繼續朝前走去。
小姑娘跑了上來,低聲說︰「大哥哥,我想了起來,很久以前我偷听到老板娘和一個人的談話,稱那個人為柳三老板。」
柳無忌聞听渾身一震,腦門頓時起了黑線,眼中殺機一閃。
敬文抬手輕輕拍了拍小姑娘的腦袋,古怪地笑了笑,說道︰「人小鬼大。」
三人已經越過郭村,直接朝江都走去。
「站住!」
就在這時,前方至少有十幾個大漢攔住了去路。
「你們要干什麼?」柳無忌正憋了一肚子火,登時瞪眼大怒道。
「大白天就開始拐騙小孩了,還這麼理直氣壯。哼,等把你們抓到官府,看你們還有這種膽氣。」領頭大漢冷冷的譏笑道。
「什麼?你簡直是胡說八道!」柳無忌指著他勃然大怒道。
「人贓俱獲,你們還有什麼話可說。」領頭大漢也不著急,掐腰站在那里望著兩人,眼中盡是嘲諷譏笑之意。
柳無忌剛想上前,就被敬文拽住。
「喂,你憑什麼說我們拐騙孩童?」敬文挑了下眉,質問道。
「她就是證據!」大漢指著小姑娘說道。
此時,有很多路人往這里積聚,甚至附近的村民也湊了過來看熱鬧。
「你說是這位小姑娘?那好吧,就讓她自己來說吧。」敬文嘴角微微撬動了下,很有深意地說道。
小姑娘眼中露出極度畏懼的神色,哆哆嗦嗦地走了出來。
大漢露出微笑的面孔,言語卻很犀利︰「嘿嘿,不要怕,有我給你做主,把真像快說出來。」
小姑娘嘴唇變得煞白,毫無血色,用極其低微的聲音道︰「就是他們,說只要我跟著他們有好吃的。」
「什麼?」柳無忌騰地怒火中燒,眼眉倒立。
敬文眉頭緊鎖,眼中射出銳利的目光,雖然感到震驚,但還是相當的冷靜。伸手攔住了怒火中燒的柳無忌。
「你是她的什麼人?」敬文皺了皺眉,眼中射出森然的目光問道。
「我?我是他父親!」大漢得意地說道。
「有證明人嗎?你說是就是了,我還說我是呢,你信嗎?」敬文挑眉,冷冷地問道。
「這。」大漢臉色變了變,啞然道。
「你不要自作聰明了,你這種伎倆還能騙得了我們?」敬文冷冷地說道。
「好,你給等著,我這就去找證明人。」大漢眼中露出心虛的神色,說完就要轉身走開。
「哼!你還想走嗎?」敬文冷哼一聲,瞬間閃到大漢的身前,伸手點了他的穴道,同時把他提了過來。
「你、你。」大漢驚懼地喊道。
「啪」
敬文抽了他一個嘴巴,冷聲喝道︰「趕緊叫你的人去找證明人,否則我現在就砍下你的腦袋!」
說完,轉身對著那些跟大漢來的人,冷冷喝道︰「只許一人離開去找證明人,剩下的給我原地站著別動,否則格殺勿論!」
「你、你是什麼人?」大漢被抽的門牙掉了兩個,滿嘴是血,極為驚恐地問道。
「大內密探辦案,閑雜人等速速離開,否則按同罪論處!」敬文亮出金牌同時厲聲喝道。
「啊?」
圍觀的老百姓村民,聞听色變,一哄而散。
跟大漢來的十幾個人,聞听當時就有幾個堆了下去,其中有幾個膽大的想要開溜。
敬文彈出黃豆,全把他們釘在原地。
此時,憤怒的柳無忌一把拽住小姑娘,惡狠狠,伸手抽了她幾個嘴巴。
「啪、啪、啪。」
「媽的,你這個蛇蠍小表子,竟敢給我們下套,我看就得把你千刀萬剮!滅了九族!」柳無忌被氣得簡直就要發瘋了。
「是他們逼我這麼做的,我再也不干了。」小姑娘滿臉浮腫,嘴角流血,恐懼地哀求道。
「你還有下次嗎?你們害了多少人?啊!」柳無忌怒喝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