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文提著兩個人閃進了上房,隨手把兩人扔到地上。
柳無忌跟著進來,反手把門關上。
「這是哪里?」敬文掃視下問道。
「師父,這是我平時落腳的地方,這里沒有人住,我來的時候才派王巴來這里清掃一遍。」柳無忌介紹道。
「呵呵,紈褲公子外面還有隱居的地方。」敬文搖頭笑道。
「師父夸獎了,我就是來這里圖個清淨。」柳無忌撓頭道。
敬文掃視下躺在床上昏迷的小妖精,然後提起那個黑影人,伸手點了下他的穴道,把他放在椅子上,問道︰「說吧,為什麼要跟著我們?」
「我是按照記號來找武瑰的,沒想到沒見到她卻看到了你們,我覺得有些蹊蹺,于是我就跟蹤了下來。」黑影人說道。
「媽的,又是一個裝神弄鬼的人。」柳無忌上前把這個人黑套帽拽了下來。見這人二十多歲,方臉,眼楮很大,不像是壞人。
「你叫什麼名字?」敬文望著他問道。
「費剛,我是天仙閣的人,平時都是我和武瑰聯系,本來今天要聯系,可是我卻沒有見到她,但卻看到她留下的暗記,于是我就跟蹤了過來。」費剛是不打自招,而且還說的很詳細。
「哎,你可是不打自招,算你識相。」柳無忌覺得有點意思。
「我知道你們是好人,所以才這樣。」費剛望著柳無忌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們是好人?我們就不能把武瑰給殺了?」柳無忌斜眼望著他說道。暗想難怪他才能如此的氣定神閑。
「呵呵,我看到你們和武瑰在一起,後來在山坡那里我跟丟了。」費剛挑眉笑道。
「你不是沒見到武瑰嗎?怎麼又出來看到她了。」柳無忌狐疑道。
「接頭沒見到,但不等于我從遠處沒望見她。」費剛解釋道。
「那個武瑰自己跑了,不知是不是去找你了。哦,難道剛才你沒看見她?」柳無忌想了想,說道。
費剛說道︰「我剛到這里,就見你們出了那家店鋪。」
想了想,然後又問道︰「她為什麼要跑呢?」
柳無忌雙手一攤,說道︰「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她。」
敬文琢磨了下,望著費剛問道︰「武瑰在這里主要是為了什麼?」
費剛聞听微微一怔,皺眉道︰「難道她沒和你們說?」
柳無忌明白敬文的意思,接話道︰「廢話,告訴我們還問你干嘛?」
費剛思考了下,很快說道︰「武瑰的任務就是監視魁媚邪教動向和那個小女孩。」
敬文皺眉思考了下,問道︰「你們對邪教了解多少?」
費剛思索了片刻,說道︰「我倒不了解多少,只是奉命行事。」
敬文又問道︰「你說的這個邪教平時都有什麼劣跡?」
費剛皺眉想了想,說道︰「我就知道他們吃人心。」
敬文眉頭皺了皺,接著問道︰「除了這個就沒有別的?吃人心稱不上邪教,只能算是惡人。」
柳無忌接話道︰「你們知道他們吃人心為什麼不阻止?」
費剛搖了搖頭說道︰「這就不是我的事了,也許師門有什麼計劃。」
敬文指著地上躺著的黑衣人,說道︰「他就是吃人心之人。我看了下,他並不是邪教洗腦,而是走火入魔造成的,一旦發作連自己的親人都不認識,照樣吃親人的心。走火入魔這種事哪里都可發生,不單單是邪教。」
「啊?」費剛驚訝地望著躺在地上昏迷的黑衣人。
敬文琢磨下,說道︰「我不知道你的師門是如何給邪教下定義,我本來想治好這個人,並通這個找出那些走火入魔的人,這樣就會減少無辜者被害,可是武瑰要阻止我這麼做,並說你的師門將視我們為敵。我想知道你是怎麼看這件事?」
他不想節外生枝,過多的樹敵,何況天仙閣也是對付邪教的主力軍,不能自毀天然盟友,因此有個見證人會少費很多解釋的口舌,而且還容易解除誤會。
費剛沉吟下,說道︰「我認為這是好事,通過這個人能快速找出這些走火入魔的人,阻止他們繼續殘害無辜的人。」
柳無忌拍了他一下,點頭道︰「明白點道理的人都比武瑰強多了。」
費剛琢磨了下,問道︰「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多走火入魔的人?」
敬文想了想,說道︰「他們門派的武功殘缺,控制不好就會走火入魔,估計百十個人中就有一個走火入魔者。其實走火入魔者並不多,頂多七八個人。」
「這就是你們的師門不對了,明知這種事,還不采取行動,你們到底想干什麼?」柳無忌皺眉道。
「這個我也不清楚。」費剛聳了聳肩說道。
「好吧,你是走還是參與我們的行動?」敬文望著他問道。
「嗯。」費剛想了想,說道︰「武瑰現在也不做臥底了,我現在也沒事可做,就跟著你們吧。然後我再給師門送個信說一聲。」
「你們師門不會誤會你吧?何況那個武瑰可能已經向你們師門說我們壞話。」柳無忌提醒他道。
/>「呵呵,武瑰師姐不會那麼不明事理,放心吧,她只是一時想不開而已。」費剛笑著說道。
「還有一事,就是剛才有人對你放箭是怎麼回事?」敬文低聲問道。
「我也正想說這個事,也感到很是蹊蹺,而且對方好像早有準備似的。」費剛皺眉沉思道。
「是很蹊蹺。」敬文當時認為費剛和放箭人是一伙的,見同伙被捉,就起了殺人滅口的心事。現在有些後悔,當時要把那個放箭的人拿住就好了,現在根本就不知道對方的來路,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黑衣人的同伙,想把他和小女孩救出去?有這個可能嗎?
「師父,那個小妖精不會死了吧?」柳無忌走了過來低聲問道。
「不會,她被那些人教的直接就走火入魔了,幾個脈路堵塞,但不像這些人會發瘋,這和她純陰體質有關,否則她可能早就死了。」敬文低聲分析道。
「師父,難道你要救她?」柳無忌似乎猜測出什麼。
「她也是受害者,還是個小孩,而且也是被脅迫的,你說做不做?」敬文嘴角逸出莫測的線條,望著他問道。
「我雖然對她沒什麼好印象,但我覺得師父你深謀遠慮,做什麼都是正確!」柳無忌眯眼笑道。
「聰明,還深明大義。好,去安排下,我先解除黑衣人的結癥。」敬文拍了他一下笑道。
「師父,我擔心你救了他,他難道就不會反水嗎?」柳無忌擔憂道。
「不怕。」敬文沒有多說什麼,其實他早有打算,像這個黑衣人在解救的同時適當加點忠誠的成分,還是必要的。目前他的攝魂**雖然沒有達到爐火純青,但效果還是明顯的。
「既然師父有信心,我也就有信心。」柳無忌咧嘴笑道。然後去做必要的準備。
柳無忌從書房內,打開了一間密室。
敬文提著昏迷不醒的黑衣人和小妖精走了進去,然後對柳無忌和費剛說道︰「你們在外守著,盡量不要讓人靠近這里,實在不行你們就撤離這里。記住,不要和來人死磕。」
「遵命。」柳無忌雖然不知道敬文如何救治這兩個人,但心中知道敬文將耗費巨大的功力來拯救這兩個人。于是收斂平時嬉皮笑臉的神態,轉而是嚴肅認真的神態。
「公子,你就放心吧,我們會視情況而定,不會和來人死磕。」費剛肅然地說道。
「好吧。」敬文擺手道。
柳無忌把密室門關好,又把書架放到這個地方,然後就和費剛坐在書房內看書消磨時間。
密室內,敬文點醒了黑衣人,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公子,在下叫江貸。」黑衣人答道。
「江貸,我救你過程可能很痛苦,你能承受得了嗎?」敬文靜靜地問道。
「在下早就生不如死,這點痛苦不算什麼。」江貸很堅決搖頭道。
「那好吧,我們開始。」敬文點頭道。
「多謝公子!」江貸盤腿坐在密室地上。
敬文坐在他的身後,把雙手抵在他後背上。
當敬文把真氣送入他體內時,便立即控制真氣由督脈朝奇經八脈散射。真氣化成千百股勁漩,在江貸奇經八脈內來回激蕩。
敬文立即查明,他這種現象,便恍如內家高手練岔了真氣的情況。這種走火入魔乃是練功者的大災難,輕則功力全失,重則癱瘓或暴斃。可是江貸所練的這種功夫,卻能自動封閉了最致命的經脈,這才得以保住了性命,可是封閉了經脈,也就造成了人體的部分功能失調和失去作用。如何把這岔了氣的真氣引導到正確的軌道上來,這就是治愈的關鍵。
但敬文發現,江貸的情況不容樂觀,由于時間太長,被封閉的經脈已經淤積和退化,就是把那股猶如月兌韁野馬的真氣控制住,硬性打開這淤積的經脈,江貸要承受到非人般的痛苦。
想到這里,對江貸說道︰「你自動被封閉的經脈已經淤積和退化,要想打開這兩股經脈你會極為痛苦,如果不打開,你的情況還是這樣,只不過不會再發瘋吃人心,因為那股岔道的真氣已經被梳理,只是功夫會大打折扣,日後還會出現身體不適。你自己選擇吧。」
「多大痛苦我都能忍受,公子你就放開手腳吧。」江貸做出了選擇。
「好吧,放松精神,守住神念,千萬不要做抵抗。」敬文嚴肅說道。
「明白。」江貸立即做好了準備,放松精神,守住神念。
敬文首先發出獨特的真氣漩,送入江貸奇經八脈之中,頓時把那股野馬般的亂流真氣圍住,一點點進行圍剿和馴化。
一般內家高手,雖無不講求經脈通氣,但高明者都是陰陽並行,從沒有以渦漩的形式行氣,而敬文獨特的真氣旋,才是這種亂流真氣的克星,否則江貸早就被人治愈了,何必痛苦這麼多年。
以物性而論,真氣旋自是比沖奔的力量更凝聚和強大。
開始時這個狂暴的真氣好像有意識的強烈反抗,在敬文真氣團內暴走亂撞,可是這些都是徒勞的。
敬文強大的真氣旋在立將散游亂竄的真氣似海棉吸水般吸收並吞噬。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這股輪流徹底被敬文獨特的真氣吞噬。
然後,敬文把溫柔的真氣送入江貸經脈中,一時淨化他經脈內雜質,二是溫養他的經脈,為沖擊被堵塞的經脈做好準備。
一方面是要加強氣漩的力量,更重要是此舉對江貸將大有裨益,使氣脈周流,全身經絡貫通,和氣上朝。
而江貸任由氣漩注入經脈,走絳宮,過重樓,
經沖脈至丹田,然後走右腿外的陽蹻脈,過腳趾到足心涌泉穴定住。
最後敬文鎖定那兩條經脈,先用極細的真氣實驗性沖擊。
盡管這樣,江貸也是渾身顫抖,虛汗淋灕。他在咬牙堅持。
敬文真氣好像鋼針穿眼一樣,首先穿透被淤積的經脈,然後加大真氣的粗度,慢慢的擴展,這個過程要求絕對的精致控制,否則經脈爆裂,就會造成死亡。
敬文額頭上已經見汗,幾個時辰過去了,這個過程還在繼續。
江貸此時可謂痛得昏過去了幾次,但都是斬斷的昏迷。
又過了兩個時辰,敬文覺得經脈擴充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由江貸自己來慢慢的恢復了。于是把江貸丹田中的真氣引了過來。
「啊!」江貸發出一聲慘叫,但是他卻覺得不痛了反而感覺全身暖和融融,說不出的舒服。
突然,意識中感到敬文就是他今後的主人,對這位主人的救命之恩,要用自己一生一世來報答,不管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好了,你的問題解決了,今後勤加修煉就會事半功倍。不過,你得放棄這個殘缺的功法。我可以教你新的功法。」敬文靜靜地說道。
「謝主人再造之恩,在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江貸立馬轉身朝敬文磕了三個認主之頭。
「起來吧,我現在就傳你功法。」敬文嘴角逸出神秘的笑意。知道他的忠誠意念已經起到絕對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