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人間惡魔？
小時候的自己市場听著母親述說著家族曾經的輝煌。
在好久好久以前，在那個人們迷信吸血鬼的時代，吸血鬼的力量最為強大的時期，然而也因此出現了吸血鬼獵人這種職業。
吸血鬼獵人雖然常常受人類的委託消滅吸血鬼，但是因為每個吸血鬼獵人自身都有著和吸血鬼相當的強大能力，因此也同時被人類所恐懼著、厭惡著。對人們來說，吸血鬼獵人和吸血鬼都是怪物，但吸血鬼的食糧是人血，而大部分的吸血鬼獵人則不會傷害到自己。
而自己的家族便是當時頂尖的吸血鬼獵人家族之一，擁有著操縱時間的能力。
是的，是操縱時間的能力，而不是時刻。時間，是不能和空間分開考慮的，因為能操縱時間便可以操縱空間，反之亦然。
就像一個人把時間停止了的話，而那人所處的空間也同時停止了，但是本人卻可以移動自如，就像所處與另一個不同空間一樣。
听起來像是非常強大的能力吧，而自己的家族並不是通過修煉而得到這個能力的，而是仿佛一出生就不知不覺間掌握一樣。
但是過于強大的力量，會引起人們窺視，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而在這個世界上其他沒有這種高等能力的平凡人類，沒有反抗力量的他們，因妒忌，或愚昧或無知，總喜歡自己編造一些誣蔑他人而令自己感到心里平衡的流言。
根據世間的規則，流言蜚語往往能把一切的真實埋藏在黑暗之中，而自己的家族便是其中一個例子。
不知何時開始，自己的家族一瞬間成為了人們所排斥甚至想消滅的忌諱存在，不少擁有強大能力的人類打著「為了人類和諧」的可笑理由，嘗試討伐著自己的家族。
而結果顯而易見，原來輝煌的家族此時也只剩下我一個人了，自己的母親也在前幾天因為病痛而辭世了。
魔術，投擲飛刀，體術，做家務，還有對自己能力的認識全是自己母親交給自己的，因為有著這些自己才不會餓死街頭。
「燻肉三片，香腸兩串，面包一磅，一共是10美金，總是自己來賣東西呢，真是了不起啊。」
談話聲將我從回憶中驚醒，淡淡的回應著眼前食品店老板的夸獎從裙子的兜里拿出幾枚硬幣。
「請收下。」
沒有任何回應，仿佛一周邊的時間已經停止般，食品店老板的表情凝固在剛剛一剎那對著自己的微笑。
「……我放在這里了。」將手中的硬幣放在老板前面的櫃台上，轉過身向門外走去。
啊……
時間又停下來了。
店面外面的街道，所有人都保持著一個動作一動不動，仿佛被人按了暫停鍵的電影一樣，詭異非常。
啊……
其他人的時間也停止了……
總是這樣，突然停止……
然後，又再次流動。
「咦？」剛剛食品店中的老板，發呆的看著眼前櫃台上的幾枚硬幣，與本來應該存在此時卻消失了的身影。
現在的我根本不能好好的控制自己的能力，所以在別人眼中看來，自己可以突然間就消失，或者突然出現。
「喂喂，你知道嗎，那邊那個孩子……」
「啊，她就是那個惡魔之子啊……」
「本來還在眼前，突然間……就消失了……」
「啊~~真可怕……簡直就是……」
「人間惡魔！！」
不知道何時開始，整個城鎮的人都不再賣我東西了，不僅如此他們還對著自己漫罵，詆毀，甚至毆打。
人間惡魔，
人間惡魔，
人間惡魔。
煩躁的聲音在自己耳邊不斷回響，消之不去。
直到……
自己被突然在身下出現的間隙所吞噬，而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深處一個巨大別墅的門前。
「我，在哪？」
看著眼前巨大的白色房屋，將注意力放在了身邊的石柱上書寫的文字。
「的圖書館。」
圖書館？
看著眼前的巨大房屋，估計是哪個有錢人的宅邸吧。一道巨大的門扉出現在眼前，古老的雕刻在不知什麼材料制作的門扉上顯得栩栩如生。而雕刻所呈現的意義，貌似是古代潘多拉的傳說。
隨著「吱呀。」的聲響，將厚重的門緩緩推開，門內的世界是書的世界，是無數的圖書所匯聚出來的書的迷宮。
「擅自進來不要緊吧？雖說已經進來了，有人嗎？」
「有人嗎？」
「……」沒有人回應。
嗅嗅，這個氣味是，剛烤好的面包，還有頂級的燻肉。哇！！！這個味道是，肉湯，一定是肉湯。
追尋著氣味，我來到了整個迷宮的中心，而出現在眼前的是擁有著如黑寶石般亮麗的黑色長發的少女，同時還有少女前方那無數本，自行翻動著書頁的書籍。
「咕……」
額……雖然非常好奇眼前的少女，但是果然填飽肚子才是最優先事項。
在四周找尋食物的身影，最終在少女旁邊的涼亭內找到了擺好的熱騰騰的事物，飛速的跑向涼亭，抓起剛烤好的酥軟的面包開始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未經過主人同意就吃她的東西，與之隨後可帶來的懲罰？
這些都無所謂，現在果然還是填飽肚子最重要。
咀嚼……咀嚼……咀嚼。
大口大口的吃著桌子上的東西，肉湯，燻肉，面包所有的東西都被自己一個不漏的掃蕩干淨，直到身後傳來少女清冷的聲音。
「你……是誰？」
轉過身，看著眼前終于顯示全貌的少女，精致到極致的五官，如同人偶般縴細的身材，還有那仿佛看透時間一切智慧的黑色眼眸。
「那個，抱歉，沒有經過允許就吃了這些，那個，我是……」帶著少許心虛，畢竟沒有經過同意就吃了她的飯。
「有什麼事情嗎。」少女仍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明明是疑問句，卻沒有顯露出疑問時所應有的表情。
「剛剛看這里沒有任何女僕或管家，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成為一名女僕，留在這里干活。」鬼使神差般，沒有經過任何思考的自己不知不覺的吐出了這句話。
不過貌似不錯呢，如果能在這里成為女僕起碼伙食不成問題，住宿也一定不成問題，真是太好了。
「人類就免了，出去。」
人類？這種說法像是自己不是人類一樣。
等等？我記的貌似是掌管著智慧的惡魔？
惡魔！！？
人間惡魔……
是了，自己竟然是人間的惡魔，那麼與惡魔共舞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呢。
「那個，雖然我看上去是個人類，其實我也是個怪物……我能停止時間。」
沉默……
氣氛仿佛一瞬間凍結成冰。
「證明，用你的飛刀擊中我一次。」而打破平靜的是黑發少女話語。
看著對面少女柔軟的身體，我將懷中的飛刀拿出來，快速的舞動起來。
雖然說是惡魔，但是眼前的少女怎麼看也強大不到哪去，即使自己時間操控的能力時靈時不靈，但是僅憑從母親那里學會的飛刀技藝就已經夠了吧。
「開始。」
耳邊傳來少女淡漠的聲音，正準備將飛刀投擲到少女所在的地方時，卻發現，此時的她已消失不見，而于此同時到來的是臉上的劇痛。
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仿佛破麻袋般凌空飛起，然後落到地上滾動了兩三圈。
「醒過來，就給我，滾出去吧。」黑發少女甩了甩手中的鮮血，轉過身向涼亭走去。
顫顫……
「我，我可是怪物啊，被人類舍棄之後，才來到這里的。」顫顫巍巍的支起自己的身體，從懷中拿出持有的最後一把飛刀，將刀尖指向轉過身來的黑發少女。
「如果作為怪物的你也要舍棄我的話，我就已經無處可去了，所以如果不肯接納我的話也就罷了。」
「至少，殺了我吧。」
「否認。」隨著黑發少女的話語的同時，感受到的是自己右臉火辣辣的疼痛。
「所謂怪物是指擁有強大到另所有人畏懼的力量，既見人又崇高的存在。而你這樣的小嘍不配叫做怪物。你貌似狂妄過頭了。」
「你是人類，脆弱的人類，不管是心還是身體都極其軟弱的人類。所以離開吧，你不屬于這里。」……人類？……人？
是啊……原來是這樣啊……
找到了……棲身之處。
將手中的飛刀握得緊緊的。以左腳為中心右腳後退。
在這里……我就能當一個人類！
在這里……我就會被當作人類來對待！
把全身的力量集中在右手，整個手臂向甩鞭子一樣向前方甩去。同時放出手中的飛刀。
所以……拜托了……一瞬間就好。
「時間啊……停止吧！！！！」
風，停止了吹動，一瞬間整個世界變的極其安靜，黑發少女的動作也在那一瞬間定格，但是就在這一切都靜止的世界中，也存在著能夠移動的事物。
比如抓起停滯在空中的飛刀，向著黑發少女刺去的某銀發少女。
「 嚓……」如同玻璃破碎般的聲音響起，黑發少女所處的空間仿佛破碎的玻璃一樣零碎開來，同時恢復了正常的時間流動。
將臨近自己的銀發少女擊飛出去，甩了甩手，感覺到指尖細微的疼痛，放在眼前一看。
上面一道短淺的傷口正在慢慢的向外面流淌著鮮血。
「能停止時間……嗎。」撓了撓臉，黑發少女將妖氣集中在右手刻畫著紫色的魔法陣。
「（治愈）」黑發少女手中的魔法陣散發出金色的光芒將躺在地上的銀發少女籠罩。
在自己恢復意識的時候，感受到的不是別人冰冷的視線，也不是堅硬石頭的洗禮，而是如同躺在草坪上曬著太陽般溫暖的感覺。
「女僕，別偷懶。」耳邊傳來的是黑發少女獨特的清冷的嗓音。
女僕？
難道自己通過了？
仿佛感受到自己的疑惑，黑發少女對著自己輕輕的點了幾下頭。
「非，非常感謝！我一定會竭盡我所能來服侍你的。」
「說起來，我還沒有報上名字呢，真是抱歉，我是……」撓了撓頭，正當我準備介紹自己的時候，卻被眼前的黑發少女所打斷。
「十六夜夜。」
「琳絲，丹特麗安。」黑發少女指了指自己。
啊……
是叫我忘記過去嗎？
所以才給了我新的名字。
十六夜夜嗎。
真是動听的名字呢。
不過，貌似自己以後服侍的主人，琳絲，丹特麗安，似乎是個溫柔的人呢。
緊緊跟隨在自己以後主人的身後，看見琳絲回頭望向自己，夜回以一個完美的微笑。
在夕陽的照射下，對視的兩人形成了一副溫柔的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