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寵邪妃 69︰陷阱【手打VIP】

作者 ︰ 曬月亮的狐狸

說網見丫頭望過來,楚謨遠笑著點頭,道︰「香春的老板,確實是一個獨特立行之人,倒不是那些普通商家所能與相提並論的,只是一直以來,世人也沒見過其廬山真面目,倒不知這老板,究竟是個什樣的人

楚輕歌聞言嘴角便翹起來,倘若世人知道香春的老板是一個女子,還是天下通寶錢莊的老板,不知道會用怎樣的眼光來評價師傅呢

不過師傅也說過,世人怎看她並不重要,她好也罷壞也罷,都是她個的事,做人,最開心的是便是讓己開心,而不是去管別人的看法

楚謨遠都表態,江冰瑩倒也不好再繼續說香春老板的不是,只得在入畫杏兒左右服侍下坐下來,悶著頭口口咽著燕窩粥,以往,她每日吃著這燕窩粥時都能感受到表哥真心的關懷無微不至的照顧,可今日這燕窩粥卻讓她如鯁在喉難以下咽,倒不是對面丫頭手中的香春梅花包的香氣刺激到她,而是她覺得,原本完完全全屬于她一個人的溫暖體貼,如今分一半給另一個人,這就像原本屬于她的地盤突然就被人奪一半的那種不甘心委屈

早餐便在楚輕歌的眉開眼笑江冰瑩的抑郁氣結之中結束,用完早餐,楚謨遠便吩咐楚進言去備馬車準備進宮,江冰瑩朝著入畫使個眼色,入畫點頭,江冰瑩提著的心適才放下

楚謨遠牽著楚輕歌的手正準備出大廳,便有一丫鬟端著一碗湯藥向江冰瑩走過去,入畫接過丫鬟手中的湯藥碗道︰「姐,該吃藥

江冰瑩便就著入畫的手口口咽,許是咽得過急,竟嗆到,一時間,滿屋子只听到她咳嗽的聲音,以及入畫心憂的聲音︰「姐,可別再喝急,慢點慢點

楚謨遠听著那咳嗽聲有些不忍,想轉過身看看瑩兒的情況,但又想到身邊的丫頭似乎很不喜歡這樣,便捺心頭那絲不忍繼續前行,那邊江冰瑩從眼角瞄到那淡藍的身影一點都沒有回轉的跡象,眼角就不由紅

入畫的手輕輕拍拍她的手背,她驀然驚醒,這個時候,她怎能怨哀呢

「姐,姐,怎入畫焦灼中帶著驚慌的聲音傳過來,楚謨遠不由步步

楚輕歌心中嘆口氣,然的轉過身子︰「父王,瑩兒姐姐好像有些不適,父王還是回去看看

楚謨遠歉疚的望她一眼,便牽著她往回走過去,卻見江冰瑩一臉慘白的被入畫摟著,嘴角還溢著縷看上去甚是駭人的腥血,楚輕歌幾不可見的皺眉,江冰瑩這般狀態,倒真像是出什狀況,只是不知道,這狀況是她己動的手腳亦是別人的

在這王府之中,就她所知,江冰瑩的地位僅在父王楚謨遠之下,敢對她動手腳的怕是不可能有,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她己動的手腳可一個女人,好端端的為什要對她己下這般狠手,其動機目的就很值得人去推敲

楚謨遠在看到瑩兒嘴角溢出的腥血時臉色一震,仿佛看到多年以前,江寧伯夫人也就是姨娘,也是這般悄無生息的走不行,瑩兒是姨娘留下來的唯一血脈,不能讓瑩兒出事

手快速無比的探上瑩兒的手腕,那微弱得幾不可查的脈象讓心頭一跳,猛然起身端起桌邊已然空的湯碗輕輕一聞,立時爆怒一腳踹向一邊被這一突然的一幕嚇得簌簌發抖的丫鬟並問︰「端的是什藥給瑩兒

那丫鬟被踹得吐出一口鮮血,人卻清明過來,爬起身跪在地上拼命嗑頭︰「王爺,奴婢端的是姐每日都要喝的調養身子的參湯,往常姐喝著都沒事,奴婢也不知道今天這是怎這藥是奴婢廚房中端來,奴婢並沒動過手腳,若真是這湯藥有問題,那也是廚房那邊的原因,請王爺明查啊

那邊的入畫憤慨的看著丫鬟道︰「家姐于無怨無仇,為何要加害家姐受什人指使,心腸要這般歹毒

楚謨遠听就目光森冷的看著丫鬟道︰「給本王從實招來,是誰指使敢害表姐若從實招來,本王還能賜一個全尸,若心存僥幸不肯說實話,本王定將全家挫骨揚灰

丫鬟听嚇得渾身一個哆嗦,她什都沒做,要讓她招什呢可她若什都不說,難不成要全家都跟著她陪葬個死倒也不打緊,反正是奴才命,可是如果因為己而連累到父母雙親,還有弟弟也跟著慘遭遇不幸,她于心何忍

電光火石之間,丫鬟雖嚇得面無人色,但卻仍保持著清醒,她心知,不管這一切是誰做的手腳,己無疑都已經跳入別人設下的陷阱,唯今之計,只有空口捏造一個人出來說明己是受她指使才能保全一家的性命,可是,要她去污蔑另一人無辜的人,她同樣也于心不忍,一時間,丫鬟便陷入兩相為難

便在這時,江冰瑩忽爾張口一噴,又是一嘴腥血噴將出來,看得入畫淒厲而又憤慨的轉過身︰「千葉,家姐待向來不薄,究竟是受何人脅迫要來這般毒害家姐若從實招來,家姐心慈手軟,不定還能饒一命,否則……

千葉心中忽爾便是一涼,她是真的不知道這參湯是誰下的毒啊

一邊看半天戲的楚輕歌卻在心中冷笑,這戲演得這般精彩,她若不出面,怎對得起一手編制這出戲的主角呢

「父王,這丫鬟不過是個身份卑微的奴才,平白無故的,她哪有那個膽子心去害瑩兒姐姐,更何況這參湯,是瑩兒姐姐每日必喝之物,也就是說,敢在這參湯中下毒加害瑩兒姐姐的人,定然是熟知瑩兒姐姐熟知這王府運作之人,這參湯過廚房的手,這丫鬟是被人所害也不一定,不若父王就將廚房一應人等,全提來嚴刑逼供,歌兒相信,那些人的骨頭定是沒有板子硬的

有條不紊的說完,她又看眼色仍然很淒白的江冰瑩道︰「父王,瑩兒姐姐中的究竟是何毒若然很嚴重,父王還需要早些替瑩兒姐姐尋解藥才是,正所謂,關心則亂,雖然揖拿真凶是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瑩兒姐姐的安康不是

楚謨遠便定心,朝已經備好馬車走過來的楚進言道︰「去把廚房里的一應人等,全提進來,還有,去庫里拿顆仙靈丹過來

楚進言聞言便向入畫懷中的江冰瑩投一眼,眼中劃過一抹厭憎,楚謨遠正全身心的關注著江冰瑩,因而不曾見到,倒是楚輕歌,卻將楚進言的厭憎看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不由若然有思

從青衣的態度來看,江冰瑩似乎很得王府所有人的歡心,在王府所有下人心中,江家這位表姐沉穩大度端莊識體,溫柔而又善良可是從楚管家剛剛那眼中閃過的厭憎來看,是因為這楚進言看清這江冰瑩挾恩以報的真面目才引起的厭憎呢亦是楚進言江冰瑩之間另有私怨

楚進言恍似已然知曉己對江冰瑩的厭憎被她看清楚,卻向著她微微點頭一笑,她不由便呆住,楚進言這一笑別具深意,仿佛什事都沒有瞞過一般,但那笑中,明明白白的寫著不會傷害己,這一點,她卻是不會看錯的

那也就是說,楚進言對王府對父王是忠心的,厭憎江冰瑩是因為看穿江冰瑩是個虛偽之極的人,只是礙于身份立場,就是看穿也不方便提醒父王,剛剛那眼中的厭憎,是為故意讓她看到,讓她去提醒父王心江冰瑩這個女人

想通這一點,她不由微微苦笑

楚謨遠就算再寵愛她,可是江冰瑩相比,天平兩端,誰輕誰重,誰又知道呢

畢竟,那是于有救命之恩的親情血脈呢

又想到楚謨遠命楚進言一下拿顆可解百毒的仙靈丹,可想而知,江冰瑩這一次對她己下多狠的手,師傅曾經說過,一個敢于對己狠下手段的人,才是這世上最可怕的人

想想,一個人都對己狠下手段,那對旁人呢

這個女人,也不是個省心的主啊不知道她林梵音相拼,究竟哪一個會贏呢

應該是江冰瑩吧畢竟她在楚謨遠心中佔據著不輕的份量,這就是她的優勢

在她胡亂思索之間,楚進言已將廚房一應人等全拘進來,約有七八人之多,除幾個看起來精明利落的管事婆子之外,還有幾個看上去老實愚昧的

一行人進大廳便跪在地上,一個個面無人色的听候發落,在來的路上,楚進言已經將發生的事情大致的說,所以這些人心中明白,這一次,若查不出真凶,很有可能,她們便不得善終

「拖出去打,每個先打十板子看著跪在大廳里的人,楚謨遠冷然道

楚輕歌嘆氣,心知父王這般做是為殺雞給猴看,十大板打下來,雖不致要人命,卻足以動搖人心只是,這次的事原本就是一個陷阱,那安排好的人,就算不被打,也會招出一個莫虛有要害江冰瑩的人,就是不知道,江冰瑩不惜以身犯險,設下這大一個陷阱,為的是陷害誰呢

外面傳來被打人淒涼的哀號聲,卻沒有人為之心軟

如此這般,所有人都已經挨十大板子重新回到大廳,楚謨遠居高臨下望著面色慘白的眾人道︰「本王給們一柱香的時間,敢在表姐參湯中下毒之人,動走出來,否則,們這些人連同家人一起,本王一律打殺

那些跪在地上的人面色頓時變得慘青,王爺這般說,顯然就是不給下毒之人心存僥幸的機會,那下毒之人若是不招,這里便是有無辜之人,也會跟著一起打殺,也就是說,廚房里有機會在參湯中下毒的人,一個都跑不掉

「王爺,饒命啊,老奴真的沒做過啊

「王爺明查啊,老奴忠心耿耿,斷不敢做那欺主之事啊

一片求饒之聲響起,楚謨遠卻面色不改,目光如炬的盯著楚進言則燃起的香煙

半個時辰過後,卻無一人肯主動站出來招供,楚謨遠一揮︰「管家,去把這些人所有的親人全拘起來,一個不落

眾人皆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卻又絲毫不敢懷疑王爺的手段

不過須臾,楚進言便押著四五十人在外面,那四五十人中有老有,皆一臉驚恐狀楚輕歌看進眼中又不免一聲嘆息,江冰瑩費盡心機設下這個陷阱,究竟所圖為何呢

如果說這個陷阱是為害己,卻是說不過去的,畢竟己才剛到王府,江冰瑩應該不會這愚蠢這迫不及待的去陷害己,如果不是為陷害己,她究竟是圖的什呢

「再有半柱香的時間,那下毒之人若不主動站出來,本王就將們連同們所有家人一律打殺,不要妄圖挑戰本王的耐心冷然說完,楚謨遠接過楚進言取來的顆仙靈丹親喂江冰瑩服下,並細細觀察她服下之後的跡象

楚輕歌看著把顆仙靈丹輕柔而又細微的喂給江冰瑩吃下,心中是有一股隱晦不明的情緒升起,嘴角卻是勾出個森涼的笑意,這仙靈丹,其價值雖不及九轉還魂草離魂丹,倒也是世間千金難求之物,江冰瑩一下吃顆,若然還不醒轉,那便會成為出笑話

果然,她心念剛落,那邊江冰瑩就已經發出嚶嚀一聲,緩緩睜開雙眼

「表哥,瑩兒這是怎她擰著柳眉,虛弱之極的看著楚謨遠

楚謨遠嘆口氣,安撫的道︰「瑩兒別怕,有表哥在,不會讓瑩兒出事

此話一出,江冰瑩眼中便氳氤水霧,心中卻半是歡喜半是痛苦歡喜的是對她無微不至關懷的表哥終于又回來,痛苦的是讓這樣的表哥回到她身邊的代價卻是她不惜以身喂毒才能換回

以前,她身子一直調養不好,每每病發之際,表哥也是這般對著她說瑩兒別怕,有表哥在,不會讓瑩兒出事這樣的表哥,有多久沒有看到呢

年還是更久

那邊地上跪著的人一見表姐醒,頓時又拼命嗑頭︰「表姐饒命啊,奴婢真的沒有在表姐的參湯中放下毒藥,還請表姐饒奴婢們一命啊

各式各樣的求饒聲在大廳響成一片,江冰瑩心中冷笑,面上卻很是惶恐的看著楚謨遠︰「表哥,這究竟是怎回事這些人,為何都要瑩兒饒她們

楚謨遠不耐煩的看著拼命嗑頭的人一眼,道︰「瑩兒,剛剛喝的那碗參湯中,有人竟然膽敢在參湯中下毒,這些人中便有一人是那下毒之人,本王說,若然那下毒之人不肯主動出來,這些人連同其家人,一律打殺

那些人一听,又拼命嗑起頭來,她們心知,王爺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人,能救得她們的,唯有表姐,表姐向來心地善良,這一次,斷然不會看著無辜的人因為她而慘死的

所以,只有表姐心軟,她們才能有活命的機會

江冰瑩一臉不忍的看著拼命嗑頭的下人,對著楚謨遠道為︰「表哥,算,瑩兒不是也沒事這些人,雖然有一個是下毒之人,但如果僅因為一人就連累所有的人,這何其無辜

那些拼命嗑頭的下人便將頭仰起,心中卻是感動得很,表姐就跟那天上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似的,真正溫柔善良

楚謨遠搖搖頭道︰「瑩兒,這一次,本王不能依,若不殺一儆百,日後定然還會有人敢對下手,本王不能讓今日之事再次上演,所以這些人,必需全部打殺

原本以為有轉機的人不由心生絕望,放聲大哭起來

江冰瑩卻仍是一臉不忍的道︰「表哥,這一次,瑩兒不是好端端的,一點事都沒有正所謂上天有好生之德,表哥若是不放心這些人,大不將這些人一家老全發賣出去,何必打殺呢表哥,就看在瑩兒安然無恙的份上,饒這些人一命吧

她的聲音雖,卻足以讓每個正關心己安危的人听得清清楚楚,便不約而的止哭聲,心中在贊揚表姐溫柔善良的同時又在等著王爺的答案,一時間,大廳里一片寂靜

看著這一出戲的楚輕歌心中暗冷笑

不得不說,江冰瑩這一招有些高明,明明是她己設下這一個陷阱,卻讓每個被她所害的人都對她感恩戴德,認為她是溫柔善良的好人,這手段,倒是極高的,難怪連青衣,都會被她的假面給蒙騙在鼓

果然,就像師傅說的,表上面看來愈是無害的人,卻是那最有毒最有害的

倒是父王楚謨遠,那精明的一個人,也被她蒙在鼓里,被她設計一個嗜殺成性森冷狠戾的王爺,而她己,卻落一個大慈大悲的好名聲,哼

倒真是一個不能看的人物

她心中冷笑一番,卻並不急于揭穿這一切,一來她並無確鑿的證據來證明這出戲是江冰瑩導演的,二來,她也想看清楚江冰瑩設下這一切,究竟圖的是什

「瑩兒,就是太過心軟楚謨遠淡然的聲音夾著些許的無奈,跪著的幾人不由心中一松,王爺可是會饒她們

下一秒,她們心中的僥幸便宣告破滅,楚謨遠又道︰「瑩兒,今日之事若不以雷霆手段處之,下一次,還會有人對暗下手腳,本王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所以,這些人,必需死

頓時,大廳又是一片哭鬧之聲,楚謨遠看著已然燃燼的香煙,面無表情的道︰「來人,把這些人一律斬殺

便有侍衛上前拖著人就要往外走,其中一個突然大叫︰「是做的,招,但求王爺放家人

楚謨遠便往那人望過去,卻是一個看上去很是精明利落的管事婆子,楚謨遠手一揮,眾侍衛放下人退開,楚謨遠看著那管事婆子,一字一句的道︰「將知道的,從來招來,本王還能饒家人性命,若心存僥幸膽敢欺騙本王,後果,將是所承擔不起的

那人聞言便癱倒在地,入畫便上前指著她怒斥︰「張媽媽,姐待一向不薄,前段時間兒子生病,姐還支銀子去請大夫,竟恩將仇報,如何對得住姐

那張媽媽便放聲大哭起來︰「姐,老奴也是被人逼的,那人說老奴若不對姐下手,便要將老奴的兒子給毒殺,老奴委實沒有辦法,這才起加害姐之心,老奴知罪孽深重,不敢求姐原諒,但求姐看在老奴也是為人所逼的份上,放老奴一家,老奴所做的一切,都由老奴一人承擔,家人委實不知

江冰瑩听便一臉不忍的看著楚謨遠道為︰「表哥,瑩兒現在也好端端的並沒有事,張媽媽又是被歹人所逼,她家人卻是無辜的,表歌就放過她家人吧

下人們聞言不由心生感動,這張媽媽雖是受人脅迫不得不下毒加害表姐,可她要謀害的,終是表姐的性命,而表姐卻不計前嫌,還為她家人開托,表姐的心,可真是善良啊

楚謨遠想一想,看著那張媽媽道︰「是受何人所逼

張媽媽卻哭著搖頭︰「王爺,老奴不敢欺騙王爺,只是那人,找上老奴時蒙著面,老奴根本就不知道是誰,只依稀听得那聲音,倒是一個男子所為

楚謨遠聞言卻是森冷一笑︰「此番所說,卻無半點證據,本王又怎知道是不是為不願供出背後的主子從而編出這番話來不供出背後的主子,本王又豈能安下心來

那張媽媽听眉眼便是一動,嘴里卻道︰「王爺,老奴句句是真,但不敢欺騙王爺,還望王爺放老奴的家人啊

楚謨遠勾唇一笑,看著楚進言道︰「楚管家,去派人調查這張媽媽的底,這些天做過些什,什人接觸過,事無巨細,本王全都要知道清楚

楚進言應聲便要走出去,那張媽媽卻陡然面色慘白的大叫起來︰「王爺,老奴招,老奴一定全招,還請王爺再給老奴一次機會

楚謨遠冷冷的看著她,張媽媽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她情不禁的咽咽口水,道︰「請王爺命不相干的人退開,老奴一定從實招來

楚謨遠便揮手讓一眾人退出去,大廳里只剩下楚輕歌以及江冰瑩主僕

張媽媽見眾人都退開之後,這才端端正正的跪在地上道︰「王爺,老奴原是江寧伯夫人王氏派來的人,一直密老奴密切關注姐的身體,昨兒老奴將姐吃王爺摘來的九轉還魂草這一消息傳于王氏之後,王氏便送話于老奴,讓老奴想辦法除雲姐,若老奴不去照辦,死的,便是老奴的兒子,老奴這才逼不得已在姐的參湯中下毒

入畫一听便怒斥︰「胡說,江寧伯可是姐的親爹,江寧伯夫人雖不是姐親生娘親,這刁奴,竟敢污蔑江寧伯夫人,當真是可惡之極

張媽媽卻哭著道︰「王爺,姐,老奴所說全是實話啊,此事,老爺是不知情的,委實是那王氏一心想要除去姐,讓二姐穩坐江寧伯府嫡長女的身份而為啊王氏嫁給老爺之後,心中一直因為姐佔據伯府嫡長女的身份而怨恨在心,原本听說姐活不多久,王氏這才沒有下手,只是沒想到王爺居然能摘到九轉還魂劃,破王氏的計劃,王氏心急之才下才命老奴除去姐,老奴也不願昧著良心做那惡毒之事,可老奴若是不做,老奴的兒子便要枉死,老奴這也是沒辦法才在姐的參湯中下毒,姐,老奴知道,今日一事,老奴是活不成,老奴只望姐念在老奴實話相告的份上,放老奴的家人,老奴對不起姐,老奴這就以死謝罪

說完她突然起身一頭撞向大廳中央的柱子,頓時血肉橫飛,顯然已是活不

這一驀發生得太過突然,大廳眾人一時便驚住,江冰瑩將臉一側,躲在入畫的身後

楚謨遠臉色鐵青,這張媽媽雖然死不足惜,但是她雖然招供卻沒畫押,便是要找那江寧伯府夫人的麻煩,也師出無名雖從不懼所謂的律法,但江寧伯府因著已過世的江寧伯夫人對,是有救命之恩,因此,若這般貿然去找現任江寧伯夫人王氏的麻煩,是不懼什,可是世人會因此而對瑩兒有所誤會,這卻不是所樂見的

「瑩兒,那王氏如此待,想表哥怎做想想,楚謨遠決定讓瑩兒己選擇

江冰瑩一臉淒然的看著︰「表哥,母親雖是不慈,可是父親卻被蒙在鼓中並不得知,此事若然揭開,于父親也很是不利,瑩兒不孝,不能承歡膝下,又豈能再因此事而置父親于不利之中這事,張媽媽既然以死謝罪,不如就以此結束,可好

楚謨遠嘆口氣道︰「瑩兒,那王氏心腸如此惡毒,當真要放過她

江冰瑩悠悠嘆口氣,滿是無奈的道︰「王氏固然可惡,可她畢竟是父親明媒正娶的夫人,又替父親生下子嗣,若然將此事揭穿,王氏固然能得到應有的懲罰,可最傷心的,卻是父親,以及無辜的弟弟妹妹,冰瑩又怎能忍心置親人于兩難呢

楚謨遠便不再開聲,只眼神陰鷙的看著地上張媽媽的尸體,瑩兒想要將此事掩下能理解,但那王氏,是勢必要敲打敲打,竟然敢將手伸到王府里來,真當這個王爺是擺設

「姐,夫人如此心狠手辣,它日若回去,豈不是……

入畫的聲音悲淒中又夾雜著擔憂,一臉都是替她家姐憂心忡忡的模樣,楚輕歌心中卻冷笑一聲,敢情,這出戲最終的目的,終于揭曉,這江冰瑩為能光明正大的留在這王府,使出的手段不可謂不狠啊

江冰瑩听入畫的話卻瞪入畫一眼方道︰「胡說什呢就算回去,不是還有父親難道母親當真就敢在父親面前對下手

楚謨遠听主僕二人的話卻是皺起眉頭,那王氏為除去瑩兒,將手都已經伸到王府,可見她的膽子有多大,如果將瑩兒送回江寧伯府,豈不等同送她入虎穴

不行,姨娘就這一個血脈,一定要護她周全

「瑩兒,身子尚未調養好,還是在王府將養著就好,伯府那邊,會派人去送個消息,盡管放心那位江寧伯夫人,勢必要除去不可,不然瑩兒以後太危險

江冰瑩心中竊喜萬分,面上卻一派擔憂︰「表哥,之前是因為瑩兒身體不行才勞煩表哥照顧,可此番,瑩兒身體已然將好,若再打擾下去,瑩兒怕于表哥聲譽有礙

楚輕歌扁嘴,想要一個名份就明說吧,什怕于表哥聲譽有礙父王那樣的性子,會在乎世人如何看

果然,楚謨遠不出她所料的一揚眉︰「本王的家事,誰敢去說

江冰瑩心中一哽,是沒人敢說表哥的,可是世人會怎議論呢到底是一個未出閣的大姐,這般沒名沒份的住在這王府,世人會怎想

當然,這番話她也只能咽進肚子里,當下便苦著一張臉道︰「如此,瑩兒就再叨擾表哥些許時日

楚謨遠便喚人進來將一切收拾妥當,又命楚進言加強王府的守衛,這才攜著丫頭的手坐上前往皇宮的馬車

一路上,楚謨遠著心于江寧伯府一事,並未說話,而楚輕歌心中也是百感交集,她原本以為江冰瑩的心機會比林梵音稍遜色一籌,如今看來,卻是不分伯仲,她今日設下這陷阱,卻一石二雕,一來既讓她己成功的光明正大留在王府,二來又借著父王的手除去她的眼中刺

那個江寧伯夫人王氏,今此一事,以父王的手段,怕是活不多久那江冰瑩,倒真是有些好心機啊

因著心中一直想著楚謨遠對江冰瑩的態度,她神情便也有些懨懨的,楚謨遠那邊想定如何除去王氏又不驚動江寧伯的方案之後,方注意到身邊的丫頭神情似乎有些不悅

「歌兒,師傅她,究竟是什人不笨,知道丫頭不開心或多或少都瑩兒的事有關,在這個時候,也不想提及瑩兒,在看來,瑩兒只是有恩于的姨娘的唯一血脈,欠姨娘一條命,便當保護好瑩兒,但也僅限于此

丫頭現在還,所以不能理解,但總有一天,丫頭會完完全全的信任並理解的

其實沒想到的是,楚輕歌身子里佔據著一個成年少女的靈魂,對江冰瑩的態度,她能完全理解,可是理解歸理解,但卻無法避免不去傷心難受

她信任並理解楚謨遠,也知曉對江冰瑩不過是出于報恩的心態,可是,江冰瑩卻並不會這樣想,她只會誤以為楚謨遠對她也有情有意,而楚謨遠,從一開始,就給江冰瑩誤會的跡象,到現在,楚謨遠還沒有發覺出江冰瑩對勢在必得之心,這才是她心里為之難受不解的

男人是比較粗心大意,但粗心到這種地步

她心里在懷疑這一點,所以才不可避免的認為楚謨遠並非完全沒有察覺江冰瑩對的心意,而是因為察覺到,卻不知道該如何明確的拒絕,也或者說,怕明確拒絕傷害到江冰瑩,所以才選擇故做不知

這,才是她心底真正害怕的

「歌兒,在想什呢見丫頭似乎沉浸在己的思緒之中,並未听到的話,楚謨遠大手一伸,就將丫頭圈進懷中,不知道為什,很不喜歡看見丫頭沉浸在思緒之中的模樣,那樣的她,似乎離很遠很遠,遠到明明觸手可及卻是一手虛無

回過神的楚輕歌嫣然一笑︰「沒想什,父王,到

丫頭有心事

楚謨遠皺眉,心里這個認知讓極度的不適,搖搖頭︰「還有段路程,歌兒,師傅她,解多少

楚輕歌眉頭輕輕蹙起,一直以來,她把所有她身上讓人覺得可疑的種種事跡都往她有個無事不知的師傅身上推,她也明白,父王心中,早就想問這個,能推到現在才問,已經是給她足夠的時間來坦誠

可是,一旦說出師傅是誰,所有的真相,便都要隨之揭曉,這——好

在她還沒查出師傅現在的情況,在她還不知紅袖是否還活著的情況下,就說出真相,好

「父王,歌兒听說有天聖國的女將軍秦淺歌父王齊名,父王對她,解悠悠的,她問

楚謨遠訝然的挑眉,丫頭說齊名的女人,這天下只有一個,天聖國的女將軍秦淺歌,可是,丫頭為什會問起她難不成丫頭是她的弟子

不太可能,馬上否定這個念頭,正神色道︰「歌兒可是認識那秦淺歌父王對她解並不多,不過兩年多年,她帶兵出征青鳳國最後卻為青鳳國君而叛變,導致她所帶領的風雲軍全軍覆沒,也那時,她嫁給青鳳國君為妃,從此不問世事

為青鳳國國君叛變

她的死,居然並沒有傳開,反而被世人誤以為為青鳳國國君背叛天聖國還嫁給青鳳國國君為妃

一瞬間,她失聲冷笑

原來,從頭到尾,就是帝修夜青鳳國國君設計好的一場陰謀

只是,這場陰謀之中,帝修夜是因為怕心她功高震主,青鳳國國君卻又是為何甘願犧牲那多的子民,來陪帝修夜上演這一出只為引她入甕的好戲呢

世人口中那個背叛天聖國的‘秦淺歌’又是何人所扮呢

雜亂的思緒紛至沓來,她真該佩服帝修夜

不但成功的隱瞞事實的真相,還讓她成為一個為愛而背叛天聖國的臭名昭著的女人

只是,帝修夜,在實施這些計劃之時,心里,可曾有一點點的愧疚

當所有這些由一手策劃的陰謀如所料天衣無逢的完成之後,這其後的日日夜夜,帝修夜睡得可曾安穩

是不是覺得,秦淺歌已然死,由她背負所有的罵名,便可以心安理得的穩座那九五之尊高位

不,錯

會讓知道,即便秦淺歌死,楚輕歌,總有一天會將事實的真相大白于天下,到那時,帝修夜,可要好好準備迎接天下蒼生對的唾棄

會讓知道,這一世,楚輕歌是寧可負天下人,莫教天下人負

楚謨遠擔憂而又若有所思的看著說出秦淺歌的事跡之後變得甚是詭異的丫頭

丫頭的表現,證實她一定認識秦淺歌,而且不僅僅是認識,從丫頭過激的反應來看,兩人似乎相當的熟絡,在听到秦淺歌為青鳳國君背叛天聖國時,丫頭的表情,有那一瞬,充滿戾氣,但可以肯定,那戾氣不是針對秦淺歌,倒恍似針對那傳言

「父王,覺得,秦淺歌真的會因為青鳳國君而背叛她一手創建的風雲軍迎上楚謨遠若有所思的眼眸,楚輕歌咬咬唇

楚謨遠因為她的話而眼眸深暗

丫頭問的不是秦淺歌會因為青鳳國國君背叛帝修夜,而是風雲軍

是的,雖然秦淺歌並無交集,但深信,那樣天資絕艷的人,斷不可能為一個男人背叛她一手創建如同親人般的風雲軍

可是,能一樣認清這一點的,居然是丫頭,這——是否太不可思議一些

緩緩的,搖搖頭︰「以父王看來,不管出于什理由,秦淺歌都不會拋棄背叛風雲軍

熱淚,一下便涌出來,重生以來,這是第一次因為前生而哭泣,是因為,這世上,原來還有一個人這的解她

丫頭的淚,讓楚謨遠心中驀然一動,嘆口氣︰「歌兒,秦淺歌她是否師出一門

從丫頭的口中,可想而知丫頭的師傅是一個絕世之才,那樣的人能培養出像秦淺歌那樣的人,一點都不出人意外,或許,這也便是丫頭那般解秦淺歌的原因吧

也唯有這樣,才能解釋得清丫頭為何會替秦淺歌不值

楚輕歌沒有回答,眼神卻專注的看著,悠悠道︰「父王,相信不相信,這世上,人死之後,靈魂有可能會……

「王爺,已經到,請王爺下馬車馬車外,傳來侍衛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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