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寵邪妃 87︰江冰瑩撞牆[文字版VIP]

作者 ︰ 曬月亮的狐狸

見她眼角往牆角的方向瞄過去,熾夜不由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愚蠢的人類,最好的修煉地方就在你眼前都不知道,還妄想三天時間就能成功,簡直就間異想天開!」

饒是脾氣再好,楚輕歌也不由得厭煩起小正太總是一副瞧不想她的模樣,當下眼眸一冷,甚為倨傲的道︰「三天時間我能不能成功,就不勞你操心了,你需要做的,只是幫助我進行修煉,如若不願,麻煩你走遠一點別礙著本姑娘修煉,本姑娘沒時間也不想浪費時間和你做那口舌之爭,那是無知的人才會做的事!」

她語氣和表情都含有不耐,那態度也根本就不像有求于他所該有的表現,熾夜只覺得心中積了股莫名的怒火,卻又發作不得,當下冷哼一聲,閃身遁走,無知的人類,本尊就讓你逞一時的口舌之利又如何?等一會,你還是會乖乖的來求本尊幫你的,到那時,本尊一定要讓你知道並學會,有求于人時,應該是怎樣的態度!

見小正太冷哼一聲憑空消失,楚輕歌也不以為然,那牆角的金色汁液所在定然就是她進行修煉的最佳場所,雖然她明知這金色汁液和小正太一定有很大的淵源,但骨子里的傲氣使然,她還就不相信,沒有正太的幫助,她就不能成功!

行至牆角,她屏神凝氣,默念秘笈中所記載的口訣,一股暖流順著心脈通往四肢百骸,而她眼前的世界也逐漸變得模糊,想到秘笈中曾有記載一旦開始運行這個口訣,人的心力和意念會因為每個人的意志而有不同的收獲,她便閉了眼屏蔽了一切雜念,只用心默念著那口訣,沿著經脈運轉的暖流速度愈來愈快,她也覺得像置身于火海之中一般酷熱難當,然而奇異的是,暖流的速度愈快,她就覺得周身似乎愈來愈輕,一邊酷熱難當的同時卻又周身泰達。

感受到暖流終于以勢不可擋之姿沖向氣脈之時,在隱隱激動和興奮之後,她只覺得原本郁結的氣脈陡然一輕,心田也是猛然一震,這種感受,她再是熟悉不過,這是打通了氣脈為修煉墊下堅定基石的證明!

想要修煉,打通氣脈是關健之一,而從打通氣脈所用時間的長短來計算,也能看出一個人的天份高或是不高。

中洲大陸,普通的人打通氣脈一般是半年到一年之間,前世她身為秦淺歌,也用了一月之久,而現在,卻不過三柱香的時間,這一切,雖然和她重塑了元神以及本身的天資絕佳之外,最重要的原因,自然是因為秘笈中所記載的修煉方式!

睜開雙眼,唇角勾出一抹淺笑,她運氣于右手,一道微弱幾不可見的玄氣卻讓她滿意的點頭,以現在這樣的速度,三天時間她絕對能夠晉階為地階以上!

再次閉上雙眼,她盤膝坐下,默念口訣並運轉于身,漸漸的,她覺得神智開始空靈起來,可以看到彌漫著整座大殿的金色氣息,而所有的金色氣息,正一點一點極不情願的向她挪過來。

暗處,無人得知的空間里,一個銅眼方臉的中年男子張嘴,他的聲音略帶粗獷︰「這小女圭女圭,氣場當真強悍!」

「再強悍也比不過她!」另一個方向,一個看上去斯文卻又略顯陰鷙的男人嘴角一勾,露出一副不過爾爾的表情。

銅眼方眼的中年男子不以為然的搖頭,轉向一邊若有所思的熾夜︰「她不會求你的。」

熾夜眼眸一閃,卻仍是不服氣的道︰「那可未必,她不過是運氣好打通了氣脈罷了,後面的晉階才是最難的!」

中年男子笑著搖頭,卻意味深長的看了熾夜一眼,小女娃的實力擺在那里,就算他們再怎麼想否定也是不可能的,熾夜再不甘心,最終也只能折服在小女圭女圭手上!

當然,那是很久以後的事了,至少目前,小女娃還沒有那個實力!

三人不再說話,都將目光凝注在那盤膝而坐的小女娃身上。

閉目專心運行口訣的楚輕歌,只覺得眼前漸漸明亮,縱是閉著眼,她也能感受到一股抵擋不住的耀眼光芒正逼迫著她睜開雙眼,當她終于抵擋不住睜開雙眼之後,不由愕然一驚。

她能看到前方,一個小女娃盤膝而坐,雙眸緊閉,顯然已然進入忘我,而小女娃的模樣她再熟悉不過,正是她自己!

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情不自禁的向‘自己’走過去,可是她發現,不論她往哪個方向走,卻總是離‘自己’五步之隔,發現這個事實之後,她不再做那徒勞無功之事,看著盤膝而坐渾然忘我的‘自己’,她定下心神慢慢回想秘笈中的記載的一切事宜並開始思忖。

秘笈中提及用這樣的方式進行修煉,雖然快捷但危險也是相當高的,按自己現在這種情形來看,應該屬于秘笈中記載的離魂,所謂離魂,其實就是因為心力和意念強行修煉,而**卻不能和心力和意念同等磨合,從而心力和意念以及**相排斥並且分化,盤膝坐在那里渾然忘我的肯定是**,而分離出來的則是心力和意念,雖然這分離出來的只是一個虛幻的映象,但如果長時間里心力和意念不能磨合成功,那麼**就會慢慢枯歇,最終走向死亡。

原本按這個身子的天資,是不可能出現這種離魂的現象的,但一來因為秘笈所記載的修煉方式本就非人力所能達到的難度,二來她本身也急于求成,以至于**終是不能負荷,導致離魂。

清楚自己現在處于離魂狀態之後,她稍有些慌亂的心神平定下來,欲速則不達,這道理她懂,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她要做的,便是想盡辦法讓自己月兌離險境,而不是徒勞無功的害怕和後悔!

看著盤膝安若老僧入定般的**,她吸了一口氣,也自盤膝坐下,再次默念口訣,既然是因為強行加速而引起的離魂,那索性她就加速到底,**不能磨合,那就讓心力和意念變得更強大起來,強大到可以由她隨心所欲的地步,到那時,她就不信,她還不能控掉自己的心力和意念和**重合!

暗處空間,一臉陰鷙的男子勾唇而笑︰「就她這樣,哪能和當年的那人相提並論!」

銅眼方臉的中年男子卻是一笑,看向熾夜︰「熾夜、陰遷,我們打個賭如何?」

熾夜默然,此時的他,滿心復雜,在初看到她被迫離魂時,他心里,很是怪異,一方面覺得這人類自不量力自討苦吃被迫離魂是她自找的,可後來,看到另一個‘她’安定下來再次強行修煉,他又覺得這個人類簡直就是個瘋子,一般的人,在遇到這樣的事情後不該是為了保全性命停止修煉嗎?

而她,卻反其道而行,置自身的安危于不顧,一意孤行的強行修煉,她難道就不知道人類有一句話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嗎?她這樣拼命,究竟為的是什麼?

他默然不語,另一邊的陰遷卻來了興趣,「賭什麼?」

中年男子一手指向那渾然忘我的兩個道︰「賭她能不能合二為一,三天時間晉為地階!」

陰遷挑眉,「我賭不能,賭注是什麼?」

中年男子展顏一笑︰「我賭她能,賭注嘛,陰遷你若輸了日後她若是帶了別人進這聖殿你不得為難她和她帶進來的人,我若輸了,就將那顆奪魄珠送你,如何?」

陰遷聞言不由一怔,挑眉問︰「那個小女圭女圭,何德何能?竟能勞雷大哥你如此護佑?」

中年男子銅眼卻是一瞪︰「我只問你賭還是不賭?」

陰遷自然馬上點頭︰「賭,為什麼不賭,這麼好的事,我陰遷豈有不答應的。」那顆奪魄珠,他可是肖想了很久的,沒想到他居然會拿這個來利誘自己打這個賭!

瞄了瞄前方兩個同樣渾然忘我的本體和幻像,陰遷很是自信的一笑︰「雷大哥,你可別後悔!」

這賭注,縱算是他陰遷輸,他也不損失什麼,反之如果是雷大哥輸,他損失可就大了,這個小人類,值得他做出這麼大的犧牲嗎?

中年男子自是點頭︰「誰輸誰贏現在可還沒定,說不定,到時後悔的是你!」說完他轉向一邊一直沉默不語的熾夜︰「熾夜,你不打這個賭?」

熾夜搖頭,此時他也說不出心中究竟是希望她能在三天時間里成功晉為地階,亦是希望她不得不放下自尊前來求他,因為不清楚,所以這個賭,他便也沒了參與的興趣。

見他不肯回應,中年男子了然一笑,朝著陰遷道︰「三天之後,勝負自見分曉。」

那邊,渾然不知自己已然成為賭注的楚輕歌正自和心魔做斗。

體內有兩股力量在不停的叫囂,一股極力想要和**合二為一,另一股卻咆哮著想要月兌離掌控,漸漸的,她只覺得一片混沌,意識也慢慢變得模糊不清,她心中暗道不好,極力想要讓自己擺月兌這種混沌的思緒,卻有如陷入了一個泥壇,你愈是想撥足而出,卻愈掙扎陷得越深!

兩股力量拼死纏斗,她只覺得整個人似乎都要被撕裂一般,然而意識卻還是慢慢淡薄……

王府,清蘭院,江冰瑩坐立難安。

主子的話,讓她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像她這樣的影衛,有多少個她可以想像得到,而一旦失去了利用價值的影衛,最終會落一個什麼樣的下場,她更是了如指掌!

不能,她熬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快要熬出頭了,怎麼能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

「小姐,入畫求見。」門外傳來入畫熟悉卻刺耳的聲音。

她止住腳步,眼里浮了一抹猙獰。

「進來。」

低沉的聲音顯示主人的心情並不好,候在門外的入畫身子不由微微一抖,但很快,她臉上的畏懼又被得意所替代,挺了挺高聳的胸,她不像往常那般以卑躬屈膝的姿態進門,而是以一種耀武揚威的得勝之心邁進了房門。

始一踏進房門,迎面便摔來一只茶杯,早已熟知江冰瑩脾氣的她自然不像往常一般生生受下這一砸,而是飛速的閃身躲過扔過來的茶杯,茶杯落在地上,濺起水花,還  冒著熱氣,她眼角余光瞄到滾燙的熱氣,心中不由生起了怒火。

如果自己剛剛沒躲,像往常一般生生受下這個茶杯,現在的她,一張臉豈不就給毀了?

真正是個惡毒的女人!

心中不無惡毒的詛咒著,面上卻還是帶著笑容︰「小姐,入畫不知道哪里做錯了,惹得小姐您這麼生氣?」

她面上雖然恭謙無比,但那眼神卻帶著不加掩飾的得意和挑畔,看得江冰瑩心里頭的怒火唰一下漲得更高,不要臉的賤人,以為爬上了楚謨遠的床就能在她面前耀武揚威了麼?

站在她身後的杏兒一見自己的表現機會來了,馬上一副很是替小姐不平的樣子指著入畫便罵︰「不要臉的東西,枉小姐平日里對你信任有加,你竟然敢背叛小姐,你當真以為爬上了王爺的床就能高枕無憂了麼?痴心妄想吧你!你別忘了,你的賣身契還在小姐手里,你是生是死,左不過小姐一句話,就算是王爺,他也無權干涉小姐處死一個賤婢!」

杏兒 哩啪啦說完,眼角瞄到小姐似有贊賞之意不由心頭一喜,上前一步就要去揪入畫的頭,卻被入畫伸手一擋,然後入畫反過來扳著她的手往狠里一扳,只痛得她  的吸氣,劇痛之下她不由張口便罵︰「你個賤女人,你竟然敢當著小姐的面打我?你以為你爬上了王爺的床就能高枕無憂不把小姐放在眼里了?告訴你這你是做夢,在王爺心里,小姐才是他最疼的人,你不過是個見男人就胱光衣服爬過去的賤……」

‘啪’一聲,一記清脆的掌聲徹底的阻斷了杏兒還未說完的話,她捂著臉不敢置信的看著入畫,這一巴掌,可是貨真價實,力度遠比小姐平日里發脾氣打過來的巴掌還要大!

她怎麼敢?她竟然敢?

一時間,杏兒捂著滾燙的臉,腦子中唯有這兩句。

她和入畫,同樣身為小姐的貼身丫鬟,論身份,誰也不比誰高貴,可是,現在,不過就是因為她爬上了王爺的床,她就敢囂張到當著小姐的面來打她了?

打她不就等同于打小姐麼?俗話不是說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入畫當著小姐的面都敢這麼囂張目中無人,莫不是她有了王爺的許諾?

杏兒的腦海迅速的翻轉,又驚又氣又恨又惱的同時還有了絲害怕,倘若這入來畫真得了王爺的許諾,將成為王府第一個姨娘,那自己以後的日子,豈不是很難熬了?

且不提杏兒心中的小九九,江冰瑩心中的怒火也因為那一巴掌而上升到更高點,她唰一下站起來,揮起手,想也不想的扇過去,不過是個卑賤的奴婢,居然敢打著她的面打自己身邊的大丫鬟,也不想想,她的生死,還捏在自己手里呢!

她心中料定入畫這次來是為了在她面前炫耀和顯擺,根本不會像以往一樣順從的挨打,因此為了預防入畫像剛進房門時躲過茶杯一般躲過這一巴掌,她這一巴掌是打得又急又快,然而入畫卻根本沒有閃避,硬生生挨了她這一巴掌,原本光潤滑溜的臉上頓時就多了五個手指印不說,嘴角也溢出了絲絲鮮血。

「小姐,奴婢知道一切都是奴婢的錯,奴婢是小姐的丫鬟,生死都捏在小姐手上,小姐要打要殺,奴婢都毫無怨言,只昨天,一切錯都在奴婢身上,王爺他中了迷藥才會亂了心性,奴婢傾心于王爺時日已久,又怎能忍心見王爺身受迷藥之苦,昨天所有的一切都暗奴婢心甘情願,和王爺完全無關,小姐,您不要錯怪王爺,一切都是奴婢的錯,小姐您要打要殺,奴婢毫無怨言……」

一襲話氣得江冰瑩幾欲嘔血,她沖過去照準那張臉劈頭蓋臉的打下去,邊打邊道︰「你明知道表哥他中了迷藥特地守到外頭好爬上表哥的床,你當真以為成了表哥的女人就可以目中無人了是吧?本小姐告訴你,你的賣身契還捏在本小姐手里,本小姐要你生你才能生要你死你馬上就得死,你當真以為表哥他會為了你這麼一個卑賤的奴才就不顧當年之恩了麼?我呸……」

她一邊罵手里也一刻都沒閑著,只管劈頭蓋臉的打下去,那模樣哪還有一絲大家小姐的端莊大度,儼然有如那市井潑婦一般,只奇怪的是那入畫也不刻意躲避,只將臉埋了起來不讓臉傷到,嘴里卻不時的發出淒慘的呼號聲︰「小姐,入畫錯了,您要打要殺入畫都毫無怨言,可您並不能錯怪入畫,入畫是真的不知道王爺他中了迷藥,入畫真的是不知道啊……啊……」

入畫叫得淒慘,听進江冰瑩耳里卻愈發的激得她怒火攻心,她提腳便揣了過去︰「賤婢,你明明知道迷藥的事,還敢說不知情,那迷藥還是你給本小姐找來的,你敢說你不知情?我打死你這個賤人!」

邊說她邊又幾腳狠狠的照著入畫的腰揣下去,看她以後還能不能勾引男人!

入畫一邊挨了幾腳一邊盡力護著重要部位,一邊哭嚷著道︰「小姐,您真的錯怪入畫了,您前天吩咐入畫要入畫去買那迷藥,入畫不敢不從,可是又怕小姐您犯下大錯,所以入畫就從花粉店里買了一點花粉回來騙小姐您說是迷藥,小姐,入畫明明給您的是花粉王爺他又怎麼會中了迷藥了呢?入畫是真的不知情啊……」

听到這里,江冰瑩猛然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太過詭異,入畫今天的表現也太過反常,只是,她心中明白的已然晚了,只听楚謨遠森冷的聲音傳進來︰「我的好表妹,本王竟然不知道,你還有如此‘溫柔善良’的一面!」

那‘溫柔善良’四個字,他咬得特別重,听進江冰瑩的心里,卻覺得  的冒出了寒氣。

到了此時,她若還不知道今日所有一切都是入畫計劃好的,她也算白活了。

入畫自踏進房門時以刻意躲過她扔過去的茶杯向她挑畔,以至她從一開始就認定入畫是因為爬上了楚謨遠的床而來耀武揚威,再然後,她又刻意激得自己心中怒火在發,使得自己控制不住對她動了手。

自己這個院子里的二三等丫鬟,必定在她回來時就給支走了,所以楚謨遠進來這個院子才會沒有一個丫鬟來通報!而入畫定然知道楚謨遠跟在她身後,所以才誘使自己說出迷藥一事!

她滿心不甘,很是怨毒的往入畫的方向望過去,卻見她連滾帶爬的滾到了楚謨遠的腳下,抬起一張還帶著五個手指印的小臉楚楚可憐的看著楚謨遠,偏那嘴里還虛情假意的說道︰「王爺,您別錯怪小姐,一切都是入畫的錯,和小姐無關,請王爺賜罪。」

這一下,直把江冰瑩更加氣得想要吐血,那入畫被她一頓打,頭發零亂衣襟也散開,看起來雖是狼狽不堪卻另有一股楚楚可憐讓人生保護之心的風韻,而且她一眼就能看出被人打得很慘卻還將所有的過錯攬在她身上,更加讓人覺得她這個奴婢有情有義,反之,她這個大家小姐卻心腸惡毒而且居然對男人用上迷藥簡直就是不知廉恥了!

想通自己今天是跳進了入畫的圈套,江冰瑩氣得發抖卻也馬上反應過來,此時不是害怕的時候,楚謨遠只怕站在院子里有一會功夫了,自己和入畫的對話他只怕已然听的七七八八,想要賴掉自己沒做過下迷藥的事情已然是不可能的,要怎樣,才能不被楚謨遠一氣之下送回江寧伯府呢?

雙眼轉了一下,她馬上起身跪在地上,一臉又羞又悔的表情︰「表哥,瑩兒知道昨天不該對表哥用上迷藥,可瑩兒是太害怕了,瑩兒自打出生以來身子便沒好過,這些年來若不是表哥悉心照料,瑩兒怕早已……」她用衣袖拭了拭並不存在的淚水,嗚咽著繼續道︰「表哥這些天一直想要將瑩兒送回江府,瑩兒太害怕了,這麼多年來,瑩兒心中只有表哥一人,若然表哥不要瑩兒了,瑩兒也不要獨活下去,百般無賴之下,瑩兒才出此下策,不惜自毀清白也要留在表哥身邊……」

她邊哭邊說,一腔話倒也合情合理,听得入畫心中寒氣頓生,小姐的手段,她再清楚不過,如果王爺被小姐這一番話而感動,指不定就會原諒小姐不說,說不定,還能因禍得福得到她想要的也不一定……

如果小姐得到她想要的,那自己的下慘……

一想到這時里,入畫就不由往王爺的方向瞄過去,見他眉目之間雖然仍有不滿,卻比之方才卻明顯有所松動。她心中一緊,馬上柔柔弱弱的抬起來,將臉上手上的傷恰到好處的展現出來︰「王爺,小姐她對您情深一片,所有一切都是奴婢的錯,小姐要發要賣,奴婢絕無怨言,只求王爺念在小姐她如此情深的份上,原諒小姐,奴婢賤命一條,死不足惜……」說著她眼里也恰到好處的氳氤水霧,愈發顯得楚楚可憐。

江冰瑩見原本因著自己一襲話而有所松動的楚謨遠臉色再次冷竣起來,不由在心中暗自詛咒入畫,只是那臉上,卻依然是一副悲恨羞惱的表情,她勾著頭,迅速思忖著對策。

倘若今天她被送回江府,等待著她的將是什麼命運,她想想都覺得不寒而栗,不行,她一定要讓楚謨遠改變心意,不能被他送回江府!

要怎麼辦才能應對現在這局勢呢?

銀牙暗咬,杏目之中閃過一抹狠戾,如今唯有一個辦法能讓楚謨遠改變心意了!

她起身,看著楚謨遠,不無悲切的道︰「表哥,瑩兒自知犯下了不可饒恕的大錯,別說表哥不肯原諒瑩兒,瑩兒自己也無顏面苟且偷生下去,表哥,瑩兒先走一步追隨母親去了,表哥萬自珍重,」

言畢她一頭扎向牆壁,只听砰一聲,她額頭綻開觸目驚心的鮮紅,身子也隨之緩緩倒地,看得入畫目瞪口呆不得不佩服,她沒想到,小姐為了能夠繼續留在王爺身邊,竟然能這樣不懼生死!

更可惡的是,她最後還要提出她的母親,擺明是想讓王爺憶起曾經的恩情,從王爺現在的表情來看,顯然這一招很管用!

一時間,入畫心中集佩服、驚嘆、害怕和恐慌于一身,她心知肚明,小姐這一撞,雖然很嚴重,但只要有王爺在,小姐她根本不可能有性命之憂,而且她這一撞,定然撞出王爺心中的愧疚,江寧伯原配夫人,王爺的親姨母,可就這麼一個血脈,便是不念恩情念在親情之上,王爺也定然會心生愧疚,不可能再將小姐送回江寧伯府的。

而一旦小姐蘇醒好轉,第一個要對付的人,定然就是自己了!

有了這個認知,入畫心里,害怕慢慢壓過所有情緒,她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走錯了,不該設下今日這個局!

且不管入畫心中百味交雜,那邊,楚謨遠已然大踏步上前抱起江冰瑩,口中不無焦灼的呼喚︰「瑩兒,你怎麼這麼傻,表哥答應過姨母會好好照顧你自然就會好好照顧你,不管你做了什麼,表哥都會原諒你。」

江冰瑩慘白著一張臉,氣息微弱︰「表哥,原諒瑩兒,不要送瑩兒回去,好不好……」

楚謨遠點頭,「表哥答應你,不會送你回去,瑩兒想住哪里就住哪里,表哥什麼都依你。」

江冰瑩拼了命提著的神智在得到保證之後終于放下,她眼角往入畫的方向瞄了一眼,然後緩緩閉上了眼,楚謨遠答應不會送她回江府了,她這一撞便沒白撞!

入畫被她那一眼瞄得心陡然就提了起來,又想到王爺已然答應小姐不送她回江府,她心中只覺一片森寒之氣,像置身于一片冰川之中寒氣入骨。

她可以斷定,小姐安然醒轉之日,便是她入畫求死無門的那天!

一想到自己將來可能有的遭遇,她便開始後悔,早知道小姐對她自己都能這麼狠下心,她說什麼都不會設下今日這個局!

可是現在,事已至此,後悔也沒什麼用,她要做什麼,才能改變她將來的結局呢?

對,王爺的寵愛!

唯有得到王爺的寵愛,小姐才會有顧忌之心不會明目張的取了自己的性命!

想通了這一點,她馬上沖過去伏在江冰瑩身邊哭泣︰「小姐,都是奴婢害了你,奴婢什麼都不求,只求小姐安然醒來,奴婢願意替小姐去死。」

她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動人,楚謨遠抱著江冰瑩往前跑去,臨邁出房門之際向她看過來︰「這幾天,好好養傷,等瑩兒醒了,本王自會向她要了你。」

說完他抱著江冰瑩匆忙離開,在他邁出房門的那一瞬息入畫掩飾不住心中的驚喜歡快的笑出來,又敢緊將嘴給掩住。

王爺他說等小姐一醒就會向小姐要了她!

這是不是意味著,王爺他會給自己一個名份了?

是不是意味著,自己終于可以由卑賤的奴婢榮升為姨娘了?

更重要的是,這意味著,自己的身契不會捏在江冰瑩手中了!也不用擔心江冰瑩醒了之後會如何算計自己了!

她愈想愈是開心,完全漠視了身側一臉妒忌和羨慕的杏兒。

杏兒一臉不甘和妒忌的看著雖然一身是傷卻渾身洋溢著掩飾不住的喜悅的入畫,同樣是貼身照顧小姐的大丫鬟,為什麼從一開始,入畫就比她能得小姐歡心不說,更不公平的是,明明是入畫背叛了小姐她才是對小姐忠心耿耿的那一個,可為什麼,背叛小姐的入畫即將擺月兌卑賤的奴婢身份,而忠心耿耿的自己卻依然只能是一個身份卑賤的奴婢呢?

杏兒的眼光過于熾烈,入畫終于察覺,在看清杏兒眼中的不甘、妒忌以及羨慕之後,她先是不屑的一笑,最終想到了什麼雙眼靈動一轉,走過去一臉關切的道︰「杏兒,還痛嗎?」

杏兒吃了一驚,不由猛退一步,直覺這入畫太過反常了!

自己可是剛剛指著她鼻子大罵了一通的,而她也還了自己一巴掌,這會子,她會這麼好心的來問自己痛不痛?

見杏兒一臉戒備的看著自己,入畫心中冷哼一聲,自己現在已經是姨娘了,一個卑賤的奴婢就算防著自己又能有什麼用?

果真是個愚笨的,難怪這麼多年來一直被自己壓得死死的!

不過,她心中雖如是想著,面上卻不顯露分毫,反倒一臉傷心的道︰「杳兒,你一定很恨我對不對?」

杏兒下意識的點頭,轉瞬又思及王爺最後那一句會向小姐要了她的話,馬上又搖頭,這個女人馬上就能成為這個王府的第一個姨娘,自己還是不要得罪她的好!

她的反應落入入畫的眼,愈發讓入畫冷笑起來,愚笨也好,不愚笨就不會為她所用了!

她嘆了口氣,語帶無奈︰「杏兒,我們自幼一起長大,小姐她的性子是怎樣的,別人不清楚,你我二人難道也不清楚麼?」

杏兒听了想到從前所受的那些皮肉之苦便心中一酸,但仍然很是懷疑的看著入畫,冷冷的道︰「你想說什麼?」

入畫又嘆了一口氣方悠悠的道︰「跟在小姐身邊,外人看著是好,可是你我都心知肚明,小姐最是個小心眼的,就算小姐能如願以償嫁給王爺為妃,可有小姐在的一天,你我二人絕無可能成為這王府的半個主子,而且以小姐的性子,定然三五年里是不會放我二人嫁人的,指不定為了她自己安心,便將我二人隨意配給這王府的小廝,這樣的命運,你甘心嗎?」

杏兒听了便若有所思,入畫說的這些,她何曾沒在心中想過,可是,就算再不心甘,她只是一個身份卑賤的奴婢,生死捏在小姐的手里,她能怎麼樣呢?

見杏兒若有所思,入畫便知是她的話打動了杏兒,心中不無得意的冷笑一聲繼續道︰「杏兒,你我二人自幼一起長大又,雖不是姐妹卻勝似親姐妹,如今姐姐我算是月兌離了卑賤的奴婢身份,又怎能忍心見你還獨自受苦呢,只是,妹妹你定然因為今日一事對姐姐我有了猜疑之心,只怕姐姐我今日無論說什麼,妹妹也听不進去,既然如是,姐姐也不多說,妹妹什麼時候想通了想清楚了,不管什時候姐姐都等著妹妹來。」

言畢她轉身提腳就往房門的方向而去,心中卻在算計這杏兒會不會叫住她。

果然沒讓她失望的是,在她堪堪要走出房門之際,杏兒熱切而又帶一點不確定的聲音自她背後傳來︰「入畫姐姐,今日之事杏兒多有得罪之處,還請姐姐見諒則個,姐姐究竟有沒有法子幫到杏兒,還望姐姐明言。」

入畫緩緩轉身,執起杏兒的手走到桌邊坐下,一臉關切悠然出聲︰「妹妹,你可知姐姐我能有今天能成為王爺的女人,憑的可不單單是運氣。」

杏兒點頭,熱切的看著入畫,語氣堅定起來︰「姐姐,只要姐姐能幫一幫杏兒,讓杏兒也像姐姐一樣成為王爺的女人,不管姐姐要杏兒做什麼,只要是杏兒做得到的,杏兒一定照做不誤!」

成為王爺的女人?

我呸,就你這臉蛋和身材還有這草包腦袋,簡直就是痴人說夢話!

看著杏兒那一臉嬌羞的表情,入畫先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方綻出笑意道︰「妹妹當真有此決心?」

杳兒馬上點頭,王爺生得那般天人之姿,又身份尊貴,若是能成為他女人,這一生還有什麼可想的呢!以她這樣卑微的身份,是根本不可能成為王爺的妾侍的,可是入畫既然能做到,她為什麼就不行呢?

入畫又在心中狠狠啐了一口方道︰「既然如此,姐姐也就不隱瞞妹妹了,妹妹應當知道,王爺昨兒是中了小姐的迷藥才讓姐姐撿了個現成便宜,姐姐也不瞞妹妹,其實姐姐確實是有給小姐迷藥的。」

听到這里,杏兒不由想到之前入畫說她買的是花粉並不是迷藥一事,不由得心中一緊,卻不說話。

入畫又繼續道︰「可奇怪的是,王爺昨兒個從小姐的房子里出來之後,抱著姐姐去了主院,可王爺身上中的,卻並不是姐姐給小姐買的迷情散,而是……」

杏兒不由睜大了眼楮好奇的問︰「而是什麼?」

入畫笑了起來,那笑很是神秘,勾得杏兒忍不住愈發好奇搖著她的胳膊道︰「好姐姐,你就告訴杏兒吧。」

入畫這才滿意的道︰「王爺身上中的,天下間唯有一人獨有的‘**合歡散’,而那人卻是以風流多情的顏家二少顏玉郎。」

顏家二少顏玉郎?

杏兒听了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顏家本身就是一個很特別的家族,相傳顏家的男子個個生得龍章鳳姿,女子個個嫵媚入骨,這顏家二少顏玉郎,更听聞有著一張顛倒眾生的容顏,傳言顏家二少風流多情,只要是能入得了他的眼的女子,便能與之春風一渡,而那些曾經和他春風一渡的女人,更為了他不惜爭風吃醋大打出手!

見杏兒一臉震驚,入畫滿意的點頭,悠悠然然的繼續道︰「顏家二少是什麼樣的人,我們小姐又是什麼樣的人,顏家二少獨有的**合歡散為何小姐也會有?」她瞟了一眼不敢置信的杏兒一眼,輕飄飄的道︰「杏兒,機會姐姐我可是給你了,能不能抓住這機會,可就全看你自己的了。」

說完她起身離開,獨留下杏兒一人埋頭苦思!

王府書房里,楚謨遠翻看著暗衛傳來的消息,門外傳來敲門聲︰「主子,方和求見。」

隨著他一聲進來,房門吱呀一聲打開,進來的男子,無論穿著、臉面、身形都和他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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