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火光沖天,劈咧叭啦的燒紅了半天的天際,驛館內,驚慌失措的叫聲不時的響起來︰「著火了,著火了。」
「皇上,皇後娘娘。」
頓時間驛館里叫成了一片。
濃煙彌漫,很多侍衛沖到二樓去找夜凌楓和海菱,不過房間里並沒有皇上和皇後娘娘,其實驛館一著火,夜凌楓便抱著海菱離開了二樓,從窗戶躍到樓下去了,然後找了一間僻靜的地方放下海菱。
身後跟著侍梅和侍蘭還有幾名手下,幾個人一起望著驛館內燃燒起來的大火。
是誰竟然膽敢火燒驛館,夜色下,夜凌楓周身的煞氣,眯眼望著遠處的兵將正在滅火,很快有人發現了夜凌楓和海菱所在的位置,立刻奔了過來,朝中的幾名官員還有手下的侍衛倒是一個沒傷,因為大火一起,濃煙彌漫到二樓,大家都奔了下來,夜凌楓掃視了一圈,發現南巡的人一個都不少,全在這里,其中包括昭陽王也沒有受傷。
朝中的幾位大臣,還有侍衛統統的跪下來告罪。
「罪等該死,請皇上降罪。」
「起來吧,」夜凌楓挑眉,吩咐大家起來,這驛館著火自然和他們這些人沒有干系的,那麼究竟是誰燒的這把火呢,是想燒死他和菱兒嗎?死士沒殺死他們,現在又來放火燒驛館,這背後的人實在是太可恨了。
夜凌楓正想著,忽地海菱想起一件事,臉色陡的變了,命令身後的侍衛︰「立刻去查查嵩州知府趙百楊和證人水玲瓏現在在什麼地方?」
「是,屬下立刻去查。」
此時火勢已小,驛館一片黑糊糊的,燒得面貌可憎,先前還是精致的居所,現在卻燒得殘缺不全了。
眾人圍聚在這里,嵩州的代理知府已接到了手下兵將的稟報,領著嵩州地方上的官員趕了過來,一看到皇上和皇後娘娘沒事,松了一口氣,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臣該死,請皇上責罰。」
沒想到皇上南巡的期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先是被人刺殺,刺客還被人劫走了,後來出現了水玲瓏喊冤的事情,知府大人被抓了,現在又是誰火燒驛館啊。
皇上南巡明明是為了嵩州百姓謀福利,可是為什麼發生這麼多事啊,嵩州的官員一個個臉如死灰,冷汗直冒,真害怕這一刻好好的腦袋,下一刻便被砍了,不過夜凌楓並沒有責怪他們,他知道這所有的事情都是針對他和海菱來的,所以和人家是無關的。
「都起來吧,給朕查,查究竟是什麼人放的火。」
夜凌楓嗜血的命令,他的命令一下,嵩州代理知府便連連的磕頭,領命,一揮手招呼人前去查探,看看能不能在驛館內找到些蛛絲馬跡。
一直坐在夜凌楓旁邊的海菱陡的叫了起來︰「夜,帳冊被燒了,帳冊不見了。」
她說著還配合了自已的舉動連連的在身上翻了幾翻,然後急得都快哭了起來,夜凌楓眼神幽沉下去,其實他知道帳冊在菱兒的七星琉璃鐲里,根本不可能不見的,她如此做莫非是懷疑這放火和先前死士的人不是一路,而是鐘離動的手腳,如果是這樣,他的目的,很顯然的是想燒掉帳冊,然後除掉趙百楊和水玲瓏等人。
因為人在大火燃燒的時候,傖促間誰會去在意帳冊啊,他們以為這一把火可以燒掉帳冊。
可恨,夜凌楓心里想著,臉色卻由先前的沉著慢慢的緩和,柔聲開口︰「好了,不見就不見吧,帳冊燒掉就算了。」
「夜,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海菱柔聲的道謙,站在皇上皇後身邊的官員,還有嵩州的幾名官員,有人無奈有人慶幸,總之眼下皇上和皇後娘娘沒事便好。
不遠處有侍衛飛奔過來,撲通一聲跪下。
「稟皇上和皇後娘娘,趙大人和水玲瓏被火燒死了。」
夜凌楓和海菱面容冷寒,看來果然不出他們所料,這背後的人放火的目的便是燒死趙百楊和水玲瓏,連帶的想燒掉帳冊,可惜他們不知道,帳冊是永遠燒不掉的,不過海菱還覺得其中有一些不尋常,這趙百楊被他們關了起來,燒死還有可能,水玲瓏會武功,也沒人囚禁她,燒了這麼大的火,為何會把她燒死呢?
如此一想海菱的眼神暗了下去,望向一側的侍梅命令。
「梅兒,去查一下趙百楊和水玲瓏喉嚨里是否有煙灰?」
侍梅應聲,領命而去。
不過皇後話聲一起,身遭的官員臉色齊齊的變了,為什麼呢,因為皇後的意思很明顯,懷疑有人事先殺掉了趙百楊和水玲瓏,如果說這兩個人真的是先被殺了,後放火的,那麼驛館四周層層疊疊的把守,外人根本靠近不了,那麼很顯然的是他們內里的人動了手腳,也就是他們這些人中有一個是奸細。
這怎麼可能呢?如此一想,眾人面面相覷,他望他,他望他,猜測著誰最有可能是奸細。
四周一片安靜,只有急促的呼吸聲此次彼落的起伏著,夜凌楓伸出手來握著海菱,海菱的一雙眼楮卻越過眾人望向在角落里打著哈欠,看上去懶洋洋的一點精神力都沒有的昭陽王,這麼些人互相懷疑著,但竟然誰也沒有懷疑過昭陽王。
海菱瞄了昭陽王兩眼,然後猜測著如果這火真的是昭陽王放的,那麼他為何要如此做,還殺了趙百楊和水玲瓏,慢慢心里有些清亮起來,昭陽王此舉,很顯然的是在幫丞相鐘離,他殺了趙百楊和水玲瓏,很顯然的拉攏了丞相鐘離,有了鐘離的支持,他要做什麼事便更容易一些,如此一想,唇角勾出冰寒的笑意,昭陽王,若真是你動的手腳,馬腳早晚有一天會露出來的。
遠處腳步聲響起,很快侍梅領著人走了過來,一臉的肅殺。
「稟皇上,皇後娘娘,趙百楊和水玲瓏的咽喉里果然沒有煙灰,他們是先被人殺死,然後再被放火燒的。」
此話一出,四周嘩然,很多人議論起來,然後眾人一起跪了下來,害怕的開口。
「皇上,臣等什麼都沒有做啊,皇上?」
夜凌楓眯眼,為什麼那背後的人殺掉了趙百楊和水玲瓏,還要如此費事的放火燒驛館內,其實他的目的有兩個,一是放火燒掉了痕跡,以防殺趙百楊和水玲瓏留下什麼蛛絲馬跡,二,想乘機燒掉那本帳冊,其實那背後的人很明白,這把火是燒不死他和海菱的,他的目的便是針對趙百楊和水玲瓏,所以說此事並不是像他們先前想的那樣想殺掉他們。
「起來吧,朕已命嵩州官府查這件事,若是查出何人動的手腳,絕對不會輕饒。」
這背後的人如此布局,說明頭腦不錯,又怎麼會輕易讓人查出來呢?
不過驛館被燒,眼下他們不能住在驛館里了,嵩州的代理知府立刻命兵將護送皇上和皇後娘娘前往府邸休息,暫住府邸。
一眾人浩浩蕩蕩的出發,前往嵩州府邸。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要安靜得多,再沒有發生像之前一樣的刺客事件放火事件,不過嵩州的代理知府並沒有查出是誰放的火,大火燒掉了很多東西,沒有留下一點的破綻,現在沒有證據,就算夜凌楓和海菱有所懷疑,也不能拿出來說事。
此事便暫停在這里,而他們也該啟程回京了,嵩州的開溝通渠已走上了正軌,不需要夜凌楓再留下,很多精細的布署,他都和幾位水利官員研究了,現在有圖紙,他們只要照著實施便行。
這一日,眾人啟程回京。
除了嵩州當地的知府,連帶的百姓也來了很多,黑壓壓的跪滿了官道兩邊,恭送皇上和皇後娘娘等人回京。
馬車行駛了四五天的時候,夜凌楓接到了侍竹的來信,臉色別提多黑沉難看了。
因為侍竹等人一路追蹤司馬淵,最後查到司馬淵竟然進了北魯的皇宮,面見了北魯的當朝太後。
馬車內,籠罩著一股冷寒之氣,夜凌楓大手緊握著一只硯台,好半天沒有說一句話。
海菱伸手從他的手里抽出了信,看了信後,方知他為何如此生氣。
就是她也不禁驚駭,司馬淵背後竟然是太後,這司馬淵如何和太後聯上手了,先前她猜想著是鳳紫嘯在背後動了手腳,現在看來並不是那麼回事,司馬淵背後竟然是太後。、
難道說太後命司馬淵來刺殺夜,這絕對不可能,海菱想了想,然後緩緩的開口。
「太後定然是命司馬淵前來刺殺我的?」
不但是海菱,就是夜凌楓也認為母後此次派司馬淵前來嵩州驛館刺殺,是想刺殺海菱的,斷然沒有往自已身上想,必竟那母後是他的母後,在沒有查到任何證據前他不能懷疑她想殺掉他。
可就是這樣,夜凌楓也惱恨不已。
「母後她為什麼要如此做?」
夜凌楓說著大手陡的一握,玉硯台便碎了,很多碎片刺進了他的手掌,鮮血直流,他都感覺不到疼,因為此刻他身上的怒意,是那般的強烈。
海菱卻看得心疼不已,上前一把握著他的手,然後取了帕子,給他擦拭傷口,最後挑出碎片,細心的給他包扎起來。
「你干什麼?馬上就要到京城了,有什麼事回宮再說吧,等查明了所有的真相再說吧,現在撲朔迷離的,令人難以猜測。」
海菱如此說,夜凌楓總算強忍住了心頭的怒火,不過海菱知道他還是受傷了,她握著他的手,感受到他隱忍的輕顫,心里不禁充滿了心疼,如果一切都如他們所預想的,夜他如何承受得了這真相。
馬車內,安靜下來,海菱緊握著夜凌楓的手,生怕他再發怒傷到了自已。
四天後,南巡的隊伍回京了,城門前,朝中的大員正在城門前候著,姬家的父子也在其中。
此次南巡,歷經了一個月左右的時間,海菱的肚子也八個月了,此時的行動已不便了,所以並沒有下馬車,坐在馬車上。
夜凌楓也沒有下車,只吩咐了見駕的人起身,然後便放下車簾,進宮。
宮中,皇上和皇後娘娘一回來,各處奔走相告了,很快大家都知道皇上和皇後娘娘回來了。
琉月宮,夜凌楓送了海菱進寢宮去休息,自已去上書房召見朝中的大臣,商議了一些政務,然後命朝臣退出去。、
侍竹也趕回來稟報事情。
「皇上,眼下司馬淵正在北魯,屬下等人是否要抓住他。」
「好,秘密抓他回來,記住不要驚動任何人,然後帶他來慈安宮見朕。」
「是,屬下立刻去辦。」
侍竹退出去,書房內,夜凌楓大手緊握成一團,周身的殺氣,眼瞳更是嗜血一片,慢慢的起身,該來的總會來,即便他害怕那真相,也不能躲避一輩子,所以他定然要查清楚,母後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她如此對待自已,真的不像是一個母親對待自已的孩兒,難道說,她不是自已的母親?如此一想,便覺得胸口很疼。
夜凌楓站在上書房里,整個人似乎被潮水淹沒了一般,又涼又濕,壓抑得他喘不過氣來,那張雋美絕色的五官如紙般蒼白,深邃的瞳仁中隱殺氣,緩緩的往外走去。
慈安宮里,太後正坐在大殿的一側,皇上和皇後娘娘回宮的消息,已傳到了慈安宮里,不知道為何,今日她的心頭總有些不安,似乎要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似的。
楹嬤嬤坐在一邊看太後娘娘坐立不安的,關心的詢問。
「太後娘娘。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嗎?」
「沒事,」太後搖了搖頭,就在這時,殿外的小太監閃身奔了進來,恭敬的稟報︰「太後,皇上過來請安了。」
太後一听,受驚的站了起來,楹嬤嬤越發的不理解了,皇上過來請安,太後不是該高興嗎?卻為何一臉的變幻莫測呢,這又是為何呢?
「讓他進來吧。」
太後鎮定了心神,揮手讓小太監出去,此時夜凌楓的身影已出現在大殿上,俊挺絕色,踏著陽光走了進來,一直走到太後的面前,恭敬的開口︰「兒臣給母後請安了。」
太後眯眼望著夜凌楓,發現他的神情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先前提著一顆心便略略放下些,揮了揮手︰「楓兒起來坐吧。」
「謝母後。」
夜凌楓起身坐到太後的身邊,望著太後娘娘,小時候的一幕在腦海中一一閃過。
太後見夜凌楓望著她,先前放下的顆心再次的提了起來,小心的詢問︰「楓兒,怎麼了?」
夜凌楓回過神來,唇角勾出柔和的笑意,只是眼底沒有一絲的溫度,然後搖了搖頭︰「兒臣沒事,此次南巡,連日坐馬車,再加上竟然有死士刺殺兒臣,兒臣差點沒命回來了。」
夜凌楓話落,太後一臉的驚懼︰「什麼人膽敢指使死士刺殺楓兒,楓兒可抓住了這背後的指使人,若是抓住他一定要千刀萬剮。」
太後狠狠的說著,夜凌楓搖了搖頭︰「先前是抓住了,可是後來又被人劫走了。」
「竟有這種事,楓兒派人追查,一查到這人,重重的處治。」
「兒臣知道,兒臣已查到這人的下落了,很快便可以抓住他了。」
夜凌楓話落,太後的眼里有些驚悚,不過一閃而過,快到讓人捕捉不了,隨之不動聲色的安撫著夜凌楓。
「楓兒啊,你身為皇上,一定要當心身體,母後可就指著你了。」
「是,兒臣知道。」
夜凌楓點頭,母子二人第一次如此的交鋒。
大殿內,兩個人正說著話,殿外面,有人奔了進來,正是夜凌楓的手下侍竹,侍竹飛快的抱拳沉穩的開口︰「皇上,屬下等一路追查,現在已抓住了在逃的司馬淵。」
「好,竟然把這個混蛋抓住了,把他帶上來,朕要重重的治他,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夜凌楓話落,太後急急的站了起來,臉色一下子蒼白了起來。
侍竹退了下去,殿內,太後心急的開口︰「楓兒。」
夜凌楓冷眼看著這一切,隨之一臉關心的詢問︰「母後怎麼了?母後的臉色好難看啊,母後是生病了嗎?」/
他聲音下意識的陰沉了幾分,可惜現在太後的注意力不在他的身上,所以一點都沒注意,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大殿外面,想看看,難道侍竹等真的抓住了司馬淵,這不可能啊,怎麼會被他們給抓住了,這可怎麼辦?太後心急如焚,可惜當著夜凌楓的面又不能表現出來,听到夜凌楓的問話,還要裝著無事,搖了搖頭。
「沒事,剛才哀家听說皇上遭人刺殺,所以一時受驚了,不會有事的。」
「那就好。」
夜凌楓點頭,然後望向殿外,殿門口,侍竹和侍菊還有幾個手下已押了司馬淵走進大殿,司馬淵一進大殿,太後的腦袋便嗡的一聲響,身子重重的跌到了椅子上,司馬淵竟然真的被他們抓住了,這可如何是好?
夜凌楓冷眼瞪著司馬淵,然後陰沉的開口。
「大膽司馬淵,竟然膽敢指使死士刺殺朕,該死的東西,朕要把你五馬分尸,讓你死無全尸。」
夜凌楓陰驁的開口,司馬淵一听他的話,臉色扭曲起來,大叫︰「皇上,我是大周朝的人,皇上沒權利如此對我,若是你殺了我,大周朝必然和北魯交惡,難道皇上忍心天下百姓生靈涂害嗎?」
司馬淵一開口,太後便反應了過來,隨之便朝夜凌楓開口。
「是啊,楓兒,千萬不能殺了司馬淵,若是殺他,我們北魯如何和大周朝的皇帝交待呢,若是一個處理不慎便會引起兩國的戰爭。」
「兩國戰爭?他鳳紫嘯也敢引發兩國戰爭,這司馬淵竟然膽敢帶著死士刺殺朕,朕倒是懷疑是鳳紫嘯動的念頭,天下人的眼楮可是雪亮的,即便兩國戰爭,誰是誰非天下人也是知道的,朕不怕,所以司馬淵必死。」
夜凌楓殺氣騰騰的說著,司馬淵和太後的身子忍不住輕顫了起來。
司馬淵想到自已有可能被殺,周身的酥軟,雖然他不是十分怕死的人,可是面對死亡地時候,人還是希望活著的,所以司馬淵哀求起來。
「皇上,我沒有想殺你,我是想刺殺姬海菱,她先前害了我的兒子,所以我記恨她,才會想殺她。」
「你怎麼知道菱兒便是大周朝的江海菱的,這消息又是誰泄露給你的?」
夜凌楓冷冷的問,司馬淵一怔,沒想到夜凌楓會如此問,一時間怔仲住了。
「來人,把司馬淵拉下去五馬分尸。」
夜凌楓臉色難看,周身的戾氣,陡的大喝一聲,朝著大殿下首的侍竹命令,侍竹得令,上前一步,拽了司馬淵便往大殿外拽住,這下不但司馬淵的臉色變了,連太後的臉色也變了,不過卻隱忍著什麼都沒有說。
那司馬淵一雙眼楮望著太後,見太後沒說話,不由得著急起來,大叫︰「皇上,你不能殺我?」
他如此一叫,太後的身子都輕顫了起來,然後陡的開口,命令慈安宮大殿上的太監和宮女︰「大家都退下去。」
「是,太後娘娘。」
夜凌楓一看眼前的光景,看來太後有話要說,便揮了揮手示意侍竹等人也退了出去。
殿內,除了夜凌楓,便是司馬淵,還有太後。
等到大殿內沒了人,司馬淵再也顧不得太後的臉面,直接便叫了起來︰「皇上你不能殺我,你不能弒父啊?」
「弒父?」
夜凌楓臉色陡的難堪起來,隨之身子急急的站了起來,修長的大手直指著司馬淵︰「你說弒父,此話怎麼說。」
這次不用司馬淵說,太後慢慢慢的起身,望著夜凌楓,心痛的開口︰「楓兒,其實你不是皇室的血脈,你是司馬淵的孩子,當日司馬淵是大周朝派往北魯的使臣,宮中皇上設了宴席,哀家和司馬大人都喝了點酒,所以醉了,後來我們,我們,之後便有了你。」
「不,這怎麼可能?」
夜凌楓想過很多種情況,但唯獨沒想過,他竟然不是先皇的血脈,而是司馬淵的孩子,雖然先前他曾懷疑過司馬淵便是他的父親,但是現在他討厭自已是司馬淵的孩子,他不相信這件事。,
「不可能,朕不相信,朕記得與先皇滴血驗親的時候,朕和先皇的血是相融的。」
「那是母後動了手腳。」
太後心痛的開口,一臉的懺悔︰「這是母後的錯,母後本來不想告訴你的,可是你不能殺司馬大人,他可是你的父親啊。」
「不,朕不相信。」
夜凌楓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搞到最後,他竟然不是先皇的孩子,而是司馬淵的孩子,這叫他如何接受得了,他先前可以接受自已是司馬淵的孩子,是以為母親曾是司馬淵的女人,但現在卻不是這樣的,母親她是宮中的一名妃嬪,竟然和司馬淵有關系,這讓他如何接受得了。
「楓兒,這是真的。」
太後又接著開口,夜凌楓的頭疼了起來,他雙手捂住自已的腦袋,在大殿內低吼︰「不,如若他是朕的父親,為什麼要指使死士殺朕,虎毒不食子,何況是人,所以他根本就不是朕的父親?」
「楓兒,是母親的錯,母親向你認罪了,因為我恨姬海菱,所以便指使司馬淵去殺姬海菱的,母後知道你武功深不可測,那些人是不可能傷害到你的,哀家只想除掉她。」
太後說著跪了下來,滿臉的淚水。
大殿內,夜凌楓再也受不了這刺激,直接便沖了出去,隨之命令殿外的侍竹和侍菊,把司馬淵先關押起來。
慈安宮里,太後眼里一閃而過的冷光,然後望著侍竹和侍菊把人帶下去。
夜凌楓回了上書房發起了狂怒,把上書房內的東西全都砸了,侍竹和侍菊生怕他傷害到自已,趕緊使了人去琉月宮找皇後娘娘過來,這時候海菱剛睡醒,一听太監的稟報,哪里還坐得住,立刻帶著侍梅和侍竹二人前往上書房。
上書房內,夜凌楓的聲音隱隱傳出來,咆哮如獅吼,壓抑而傷痛,一聲一聲如受傷而低鳴的鴻雁,海菱雖然還沒有進上書房,便知道定然是出事了,還是事關太後的事情,難道說太後說了什麼話?
海菱心里想著,已急急的領著人過來了,上書房門外,侍竹等人趕緊的給海菱請安。
「見過皇後娘娘。」
「皇上怎麼了/」
「先前皇上命屬下把司馬淵帶進慈安宮,後來太後和皇上命慈安宮內的下人退下,所以屬下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皇上一回來便狂性大發,屬下害怕他傷了自個兒,所以便使了人去請皇後娘娘。」
海菱一听,便知道夜凌楓定然是受了刺激,而這刺激來源于太後和司馬淵兩個人,他們定然說了什麼話使得夜受了刺激。
「本宮知道了,本宮進去看看吧/。」
海菱往上書房內走去,侍竹生怕皇後娘娘受傷,所以便率先在前面領路,幾個人剛進了上書房,迎面便有一個物體砸了過來,侍竹一伸手撥開了那物體,竟是一個筆筒,此時再看上書房內,亂七八糟的,無一處完好的地方。
夜凌楓雙眼赤紅,神情冷冽,周身的寒戾之氣,此時的他,並沒有看清從門外走進來的是海菱等人,只顧著怒吼︰「滾,朕不是說了,沒有朕的命令,不準任何人進來嗎?」
侍竹一听,不敢說話,讓了開來,海菱望了一眼上書房,然後才開口。
「夜,發生什麼事了?」
夜凌楓一听海菱的話,整個人一怔,然後清醒了一些,抬目凝望著海菱,一句話也說不了。
上書房里,侍竹等人往後退,然後退了出去。
海菱緩緩的走到夜凌楓的面前,才短短的時間沒見,只見夜凌楓的臉色蒼白得一絲血色都沒有,透明得連血管都隱隱可見,他的眼楮赤紅的充滿了血絲,就好像一只負了重傷的狼一般,喘血低沉,手指緊握著,上面布滿了青筋,看著這樣子的他,海菱的胸口快喘不過氣來,好心疼好心疼。
「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說,朕不是先皇的血脈,朕是司馬淵的兒子。」
「什麼?」
海菱的眉一挑,眼里閃過錯愕,夜凌楓淒然的笑起來︰「朕現在嫌自已髒,菱兒你會不會認為朕很髒呢,朕竟然是司馬淵的兒子,還是一個妃子偷人留下的產物,你說朕還有臉見人嗎?」
他說完直接的跌坐到身後的榻上,然後整個人往榻上一仰,動也不動,好似死過去了似的,除了那呼吸還在,再沒有任何的反應。
海菱看到他這樣,心痛不已,不管他是誰的孩子,都是她的愛人,都是她最在意的人,慢慢的走過去,伸出手緊握著他的手/
「夜,你別這樣,別難過,你還有我,有孩子呢,大不了我們遠離這皇宮,離開這里,找個世外桃源隱居,說不定比在這里還快活呢?」
海菱說著,可是夜凌楓動也不動,因為他的心很痛,痛到讓他難以負荷,他懷疑自已不是母後的孩子,就算是撿來的抱來的偷來的都無所謂,但是不想是司馬淵的孩子,因為那是母妃偷人的產物啊。
看到夜凌楓動也不動,完全的封閉了自已,海菱心急不已,腦海里快速的閃過畫面,然後想出一些疑點。
太後和司馬淵的話未必是真的,如若夜真的是他們的孩子,先前太後為什麼會讓西妍嫁給夜,還有這次黑衣死士刺殺的事情,司馬淵分明是沖著他們兩個人來的,如果是這樣,他們兩個又如何會是夜的親生父母呢,還有他們如此和夜說,分明知道夜會痛不欲生,做人父母的人怎麼下得了這口呢,他們的這些做法,不像是對自個人,倒像是對仇人。
所以夜很可能不是太後和司馬淵的兒子,可是他不是太後的兒子,那麼太後的兒子呢,當年既然太後能逃出宮中,她沒有理由不帶走兒子,現在那個兒子在哪兒呢?
海菱想著,便想到了太後曾做過的事,先前不以為意,現在仔細想想,太後對昭陽王比對夜還要好,以前她剛進宮的時候,昭陽王經常會去向太後請安,而且昭陽王一般開了口的事,太後似乎都不會拒絕,再想當日太後讓西媛嫁給昭陽王,她為何要讓昭陽王娶西家的人,如果昭陽王日後是皇上,那麼西家人就是皇後啊。
海菱越想頭腦中越清晰,陡的一拉夜凌楓的手,沉聲開口。
「夜,我想你不會是司馬淵的孩子,你是先皇的孩子,但有一個人是司馬淵的孩子?」
其實以夜的頭腦,能如此輕易的上當,就是因為事不關已則清,一關已便亂了方寸,所以他才會陷入了太後和司馬淵的詭計。
海菱的話落,榻上的人動了一下,夜凌楓的深邃的眼楮動了動,有些光澤,然後望向海菱。
「菱兒,你別安慰我了,我沒事的。」
他雖然說無事,可是那語氣,卻像被人遺棄了的小狗似的,有氣無力的,一點精神都沒有,想到他有可能是司馬淵的孩子,他便有一種想死的心情,如若不是菱兒還陪在身邊,他真的想遠離這一切,從此後天涯流浪。
海菱伸手拉了他起來,很認真的開口︰「我沒有安慰你,你認真想想,母後對你,並不像是對自個親生的孩子,但是她對昭陽王卻很親近,你仔細想一想,別只顧著傷心。」
海菱說完,夜凌楓眼神幽深下去,果然很認真的想了起來。
如此一想,覺得菱兒沒有說錯,母後對昭陽王確實是很好,可是那樣也不代表昭陽王就是母後的親生兒子,是司馬淵的孩子啊/。
「母後確實是對昭陽王很好,可是那又代表什麼呢?母後一口咬定了我是她和司馬淵的孩子。」
「這恰恰說明她想保護一個人,那個人才是她的孩子,做為母親,明明知道這件事會讓你絕望傷心,但是她竟然毫不顧慮的便承認了,這說明什麼,說明她恰恰不是你的親生母親。」
夜凌楓經過海菱的勸慰,心境總算平和了下來,可是該如何證明自已不是司馬淵的孩子,而昭陽王才是他的孩子呢?
「這件事,你不要想了,我來想辦法,現在你頭腦一團糟,先回琉月宮睡一覺,我命太監傳一個人進宮來。」
「誰?」
「瑾蘭太妃,也許這瑾蘭太妃才是你的親生母親。」
海菱說完,腦海中浮現起瑾蘭太妃的模樣,此時想起,發現瑾蘭太妃的優雅舉動,和夜真的很相像,雖然她們母子二人從來沒在一起,但骨血相同,所以那份優雅也是相同的。
「瑾蘭太妃才是朕的母後,」夜凌楓此刻的心境真是說不出的七上八下,一直以來他的母後不是他的母後,而是另外一個陌生的歹母的女人,把他當成工具的女人,而瑾蘭太妃才有可能是他的母後,這些讓他如何承受,夜凌楓只覺得自已的頭要炸了,一天之內遇到了這麼多的事情。
「來人。」
海菱朝門外喚人,侍竹和侍菊二人走了進來。
「送皇上去琉月宮的寢宮休息。」
「是,屬下知道了,」
侍竹領命過來扶了皇上往外走去,海菱也起身走出去,走到門外的時候,悄悄的對跟在身後的侍梅開口︰「你偷偷的出宮中一趟,前往昭陽王府,把瑾蘭太妃給本宮接進宮來了,記著,多帶幾個人,不要驚嚇到太妃,另外不要讓任何人發現瑾蘭太妃進宮的事。」
如果瑾蘭太妃才是夜的母親,若是被太後發現她進宮,說不定會傷害她,所以為了保護她,只能悄悄的帶她進宮。
侍梅應了一聲便走了出去,海菱隨了夜凌楓的身後進了琉月宮,然後親自送他去寢宮休息。
夜凌楓握著海菱的手︰「菱兒,你當心身體,千萬別讓自已受傷,朕現在只有你和孩子了。」
海菱用力的點頭,然後示意他閉上眼楮,寢宮內安靜無聲,床上的人臉色蒼白,往日絕美出色,光華瀲灩的人染上了一抹傷痛絕望,周身透著濃濃的絕望,如若夜真的是司馬淵的兒子,他恐怕會承受不了的,所以她祈禱老天爺,一定要保佑,夜仍是瑾蘭太妃的兒子,是先帝爺的親生骨血。
一個時辰後。
侍梅回宮了,領著兩個人進來稟報︰「娘娘,奴婢把瑾蘭太妃接進宮了,現在在琉月宮後面的偏殿內,娘娘是現在過去,還是等一會兒。」
「現在過去吧,」她迫切的想了解當年瑾蘭太妃生孩子的事情,看看其中究竟有沒有蛛絲馬跡。
「好。」
海菱起身,領著侍梅等人往後面走去,偏殿四周並沒有宮女和太監,偶有幾個人也是侍梅派的親信,在偏殿四周保護太妃娘娘的,至于偏殿內,一個人也沒有。
海菱示意侍梅和侍蘭二婢守在門前,自已走進去,偏殿內只有太妃和一個嬤嬤,看來是她的親信,瑾蘭太妃一看海菱進來,便站起了身子,一臉的不明所以,今兒個皇後派人悄悄的出宮,必然是有事問她,所以太妃便跟著侍梅進宮了,此時一看到海菱,瑾蘭太妃便笑著招手讓她過去。
一雙漆黑的眼瞳中染了笑意,望著海菱的肚子,。
「菱兒,這都七八個月了,很快便要生了吧,現在你可不許亂跑了,安安份份的在宮中待產吧。」
「菱兒知道,謝太妃娘娘的關心。」
海菱一面謝過太妃,一面仔細的打量太妃,發現夜還真是和瑾蘭太妃長得有些像,雖然不十分的像,但眉目還是有跡可尋的,如此一想,更堅定了心中所想的事,瑾蘭太妃才是夜的母親,那太後很可能是昭陽王的母親,只是夜雖然和昭陽王同歲,但是夜卻比昭陽王大一個多月,這小孩子相差了一個多月,為何瑾蘭太妃卻沒有發現呢?
海菱懷疑的想著,伸出手拉著瑾蘭太妃一起坐下來。
瑾蘭太妃笑望著海菱,淡淡的開口︰「菱兒,你說人和人是不是很奇怪,我一看你便喜歡得很,似乎早就喜歡了你一樣。」
這一點和夜很像,這該不該說他們母子心有靈犀呢?
海菱唇角勾出笑意,柔柔的望向瑾蘭太妃︰「菱兒也喜歡太妃娘娘。」
「那以後咱們便母女般的處著了。」
太妃笑了起來,其實瑾蘭太妃為人十分的優雅,一般的粗脂俗粉她根本看不上,雖然昭陽王妃里的女人很多,真正讓她上眼的幾乎沒人能做到,她在昭陽王府里,基本都是靜養,對于昭陽王院子里的女人一概不理會,也不用她們請安,所以說能入太妃眼的實在是少之又少,所以太妃難得的喜歡一個人,格外的開心。
「好,太妃娘娘。」
海菱一一應了,然後想起此次接太妃進宮的目的,太妃不能離開昭陽王府時間過長,若是離得時間長了,被昭陽王發現也麻煩了,如此一想便開口。
「今兒個菱兒接太妃娘娘進宮,是有事想問太妃。」
「菱兒說吧,我知道你做事有分寸,不會貿然接我進宮,定然是有事才會接我進宮的。」
「菱兒是想問問,太妃娘娘當年生昭陽王的事情,當年太妃娘娘生昭陽王沒有什麼不妥嗎?」
太妃以為海菱是想問太後的事情,沒想到卻是問她的兒子昭陽王,不由得奇怪的挑眉︰「皇後為何問翊兒的事,難道是翊兒做了什麼事情?」
太妃一把抓住海菱的手,十分的緊張。
海菱看在眼里,心底嘆了一口氣,看來太妃並不知道昭陽王不是她的親身兒子,如若她知道她的兒子早在一出生便被人調包了,不知道心里怎生的痛呢?還有看太妃對昭陽王的緊張,若是夜一直生活在她的身邊,想必十分的幸福,哪像現在竟然成了太後的工具,如此一想,心里更恨太後娘娘,沒想到她竟然如此的惡毒,太可恨了。
「沒事,太妃,我有一些奇怪的事情,所以想請太妃解惑,並不關昭陽王的事情,太妃娘娘不必心急。」
海菱先不著急告訴太妃夜才有可能是她的兒子,反而是追問當年的事情。
太妃听了海菱的話,總算松了一口氣,對于海菱問她當年生兒子的事,還是有點疑惑,不過她相信海菱的人品,所以才會說,換成別人,她是不會理會的,太妃如此想著,慢慢的陷入了回憶。
「其實翊生下來的時候,很得先帝爺的寵愛,先帝爺有一度時間還想立他為太子的,後來看他實在平庸,沒什麼建樹,所以才沒有立他為太子,不過做為母親只要他平安便好,他當不當皇上我不不乎。」
太妃說完一臉的笑意,海菱抓住太妃的字眼,認真的追問︰「先帝爺為什麼會喜歡他呢?」
一說到這個,太妃便來了興趣,很高興的講著/
「你知道嗎?翊生下來的時候,白白胖胖的,頭發也長了老長,你知道嗎?一點不像個剛出生的嬰兒那般皺巴巴的,我是見過別人的小孩子的,那些都皺巴巴的紅通通的,但是翊卻不是,他一生下來,便白白的十分的可愛,所以先帝爺一看,便說他有福像,十分的喜歡他。」
太妃說完,海菱的眼神陡的一暗,做為醫生,她自然知道,孩子生下來,都是皺巴巴的,而瑾蘭太妃當時生的孩子,恐怕正是太後的早生了一個多月的兒子,經過一個多月的喂養,孩子自然白白胖胖的很可愛,並不似剛出生的嬰兒。
那麼太後怎麼會有空換了這孩子呢,海菱心里想著,不動聲色的詢問。
「太妃生昭陽王是順產嗎?」
「順產是順產,不過當時疼得昏了過去。」
太妃說完,海菱心中已大概有個眉目,當時太妃生產後,昏了過去,而太後正好經過太妃所住的宮殿,很可能迷昏了寢宮內的其他人,然後動了手腳把自已的孩子換到了太妃的身邊,卻帶走了太妃的孩子。
原來是這樣的,海菱總算了然了,唇角慢慢的勾出笑意。
「太妃娘娘,菱兒是大夫,太妃娘娘可知道?」
瑾蘭太妃一听海菱的話,點頭,這事她是知道的,皇後醫好了寧王候府的兒媳婦,那可是連御醫都束手無策的病啊,還听說那名滿天下的沈神醫仍是她的徒弟,所以她的醫術自然是十分了得的。
「皇後會醫這件事不是秘密。」
「那麼菱兒要告訴太妃娘娘一件事,不知道太妃相不相信。」
瑾蘭太妃見海菱的神色很嚴肅,不自覺的緊張起來,很認真的望著海菱。
「剛出生的嬰兒都是皺巴巴的,沒有孩子一出生便白白胖胖的,因為母體內有限的位置,不會讓他們隨意的生長,只有生下來後好好養著,才會白白胖胖的。」
海菱如此一說,太妃有些困惑,皇後這話是什麼意思,然後想起自已的兒子夜染翊,當時生下來明明是白白胖胖的啊,皇後這話是什麼意思。
「太妃難道沒有想過,那個孩子很可能不是太妃剛生下來的兒子嗎?」
海菱此話一出,太妃便有些受驚了,急切的站了起來,滿臉的驚懼,盯著海菱。
「這怎麼可能?翊不是我生的兒子,那我的兒子呢?」
太妃說完,連連的搖頭︰「不會的,不會的,如果翊不是我的兒子,我的兒子哪里去了。」
她很害怕听到什麼不好的消息,連連的搖頭,因為急切,眼里充滿了惶恐,海菱一看,很顯然的太妃被她嚇住了,所以趕緊柔聲開口︰「太妃娘娘別心急,沒事的,如果昭陽王不是太妃的兒子,太妃不想知道自已的兒子去去哪里了?」
「難道說菱兒知道我兒子去哪了?」
太妃心急的一把抓住海菱的手,皇後仍是醫術高超的大夫,現在她說剛出生的嬰兒不會白白胖胖的,那麼翊真的不是她的兒子嗎?如果真是這樣,他是誰的孩子,她自已的兒子又去哪了?
太妃一邊問海菱,一邊心急的朝身後的一個嬤嬤叫起來。
「青珠,你說,當日寢宮內發生了什麼事,你不是一直在寢宮內待著嗎?如果翊不是我的兒子,那麼我的兒子呢?」
她一邊問,周身忍不住顫抖起來,如果說翊不是她的兒子,而她的兒子被人害死了,她是饒不過自已的,一個做母親的竟然失敗至此,她真的該自刎去見兒子。
青珠便是一直侍奉太妃的嬤嬤,過去她還年輕的時候,便是太妃的身邊的親信,此時一听太妃的話,撲通一聲跪下來,慌恐的開口。
「是奴婢該死,奴婢確實是隱瞞了一些事情,請太妃責罰。」
青珠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竟然還查到了當年的事情,不由得臉色都變了,當年的情況是,她們本來正守在寢宮內,給剛生產完的太妃收拾身子,至于小皇子自有接生的宮中女御醫收拾了放在太妃的身邊,那時候太妃昏了過去,女御醫們開了讓娘娘保養的方子,便退了出去,寢宮內,只有她們幾個貼身的宮女在近身侍候著,可是誰知道她們卻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醒來後,個個都很害怕,若是被人發現這件事,她們是鐵定要被砍頭的,所以幾個近身侍奉的宮女便說定了,一起隱瞞了這件意外。
沒想到現在竟然爆出了王爺有可能不是太妃的兒子,那麼她們當年是被人下藥了,而不是累得睡著了。
「說。」
太妃氣急敗壞的叫了起來,她一直很疼愛昭陽王,沒想到走到今日,竟然有人告訴她昭陽王可能不是她的兒子,一想到這個,太妃整個臉都白了。
「當時奴婢們昏睡了一會兒,那時候,奴婢等人以為自已是累得睡著了,若是這件事揭露出去,奴婢們是必死無疑的,所以奴婢等人便一致瞞住了這件事。」
青珠嬤嬤的話一落,瑾蘭太妃的手指抖索得特別的厲害,臉色一瞬間死灰一樣的白,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胸脯上下氣伏,眼看著便要昏地過去,她實在是受不了這樣的刺激,她疼了愛了這麼多年的兒子,竟然不是她的兒子,那麼她的兒子呢?
海菱一看太妃的樣子,趕緊的伸出手撫模太妃的胸口,幫她順氣,並急急的叫起來。
「太妃娘娘,菱兒知道你的兒子是誰,他現在在哪里,你千萬不要昏過去,千萬不要昏過去啊。」
海菱的話一起,果然使那差點昏過去的瑾蘭太妃一口氣接了上來。
她眼里滾下了淚珠,一把抓住海菱的手哭了起來︰「我可憐的兒子現在在哪兒啊,他在哪兒啊?是我對不起他,我一定要向他懺悔。」
「太妃別傷心了,其實你的兒子就是當今的皇上夜凌楓,他才是你的兒子,而昭陽王是太後的兒子。」
此言一出,太妃和青珠都嚇了一跳,當今的皇上才是太妃的兒子,而昭陽王是太後的兒子,可是為什麼太後要讓太妃的兒子當上皇帝呢?兩個人一反應過來,太妃直接的驚嚇住了,
「這怎麼可能,皇上怎麼會是我的兒子?」
她想過兒子死了,想過兒子流落到民間了,總之沒想過當今的皇上才是她的兒子,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連連的搖頭。
「這怎麼可能呢,皇上才是我的兒子。」
太妃嘴里不信,心里認真的想著,不過說實在的,初見皇上和皇後,她便十分的喜歡他們,可是這能證明皇上便是她的兒子嗎?
「其實要想驗證皇上是不是太妃的兒子,只要滴血驗親便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