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都生活過的風平浪靜,一時間,好似過去的煩惱氣躁都消失一空;前所未有過的熟悉平充滿整個生活
身為監察使,風螢螢除每天帶著牛頭馬面在街上耀武揚威的巡視一番,剩余的時間還是很充足的;所以只要她一得空,就會偷溜進秦廣殿,拉著要花前散步,要吟詩頌曲
幽都山嵐地闊,風景無數;雖說比不得凡間那樣燦爛明媚,卻是雨月綿綿,陰景別致
在這里,地獄花被賦予最忠貞愛情的象征,淒美的愛情故事、短暫的恬謐回憶讓陰氣森森的鬼界總是縈繞著一股纏綿悱惻的情絲;她站在碩大的海樓石上親吻相愛,躺在萬年不敗的花海中擁抱休眠,走過終年飄雪的無妄山,來到過碧煙湖靜;幽都上下千萬里,牽手與她走過每一處美景山巒
動情時,擁抱親昵;雅興時,題詩念詞;興奮時,高歌長舞;她一身艷紅,絕色美麗,盡為一人綻放;風姿卓雅、器宇不凡,盛開著馥郁香氣的桃花眼中,只容得下她一人身影,護她疼她,知之甚深
騷狐狸算是在碎花居住下,用的原話來說,妖界固然好,但沒有鬼界的風騷女鬼來的逍遙快活;騷狐狸是個風流多情的種子,天兩頭都會在群芳街中就宿;私下里听妖鬼們說,群芳街現今,幾乎都成這只狐狸精的天下
幽都,有的是風華絕代的出彩男兒,且先不說十殿閻王生的都不錯,只要有蔣子文的一天,就沒有其男子敢說才是幽都最惹女鬼垂涎誘惑的絕代男子;但是,從騷狐狸從妖界來到幽都之後,其風騷意味大有蓋過這第一王爺的風頭
雪松本就是性情中人,生的一張妖媚逼人的臉,加上那張總是姐姐妹妹叫喚著的嘴兒,不消半月,就不知迷煞多少女鬼女妖折腰;如今,不管是群芳街的妓子還是富紳之家的鬼姐心中,最炙手可熱的‘夢中情郎’非雪松大人不可
每日每夜,不知有多少少女不分晝夜的守在碎花居,只為盼那雪郎回眸一瞥;前僕後繼的少女求愛,讓騷狐狸的‘艷名’比那青樓中的妓子還要轟動;從此,成就的名動一方
獒犬是天性真率,最不屑的就是騷狐狸那些勾引人的狐媚子手段;所以一看見騷狐狸穿的花枝招展,就巴巴的跟在後面唱衰;這倆人一個清貴率性,一個風流瀟灑;總是一前一後的追逐打鬧,幽都酒館中也有些好事者,編排著**段子來講;雪松是風花雪月場所的老手,跟沾上邊的人能有什好話
一首「衣薄風簾剛出浴,思量曾幾度**就引得無數女妖捂著心口嗷嗷叫,喊著雪郎何時壓妖界的殿下做那等美事
獒犬的名聲被獒犬連累的不輕,這孩子純真天性,粉白的臉頰羞臊的沒臉見人,哭著喊著要跳河明志,死都不肯把己的這條袖子……斷
眼下,快過中元佳節,在凡間,這樣的節氣一般都是低調著過,畢竟過節當晚陰氣森森,不宜外出;但是眼下放在幽都,卻是當成頭等大節日來過
獒犬是個急性子,節日還未到來,就嚷嚷著布置家景,還差遣心靈手巧的妖做出許多精致漂亮的花燈;心心念念著要讓風螢螢在幽都的第一年中元節過的別具意義
七月十五,中元節,酆都城稱之為鬼節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
風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幽都難得一見的梨花爛漫枝頭,鬼街長巷掛滿白色的燈籠,猶如火樹銀花;河面上漂浮著各種各樣精美巧致的祈福長燈,放眼望去,仿若滿天繁星
風螢螢一身白衣少年打扮,十七八歲少女長成,如今一派瀟灑如,也勝得無數翩翩佳兒;身邊,蔣子文褪去往日華服錦冠換上青衫薄裘,眉目如畫,清淡儒雅,手中的一把白玉折扇輕搖成風,發絲擺動,流光溢彩;竟看得不少提著花燈的女鬼女妖含羞帶怯的撇來一眼,羨煞無數公子少年
看著熙攘熱鬧的幽都大街上妖鬼為患,無數攤販擺著琳瑯滿目的商品滿口吆喝;不少文人雅士穿的干淨整潔,站在燈籠底下猜字謎,也有不少思念家人的鬼魂飄到不遠處的宗祠堂前,等著親人從人間燒來些紙錢想念的物件
不同于往昔夜間的熱鬧,上元佳節,是無數鬼魂托付對家人愛人想念的唯一節日
風螢螢搖晃著手邊的折扇,隨意的打量著路邊的攤;街道上鬼影竄動,妖怪橫行,蔣子文藏在寬袖下的手輕輕地攥著她的手指,以防們被人群沖散
與此同時
穿著一身簡單的白袍蟒紋長衫的獒犬站在早前就與風螢螢約好的長橋處,手提燈籠,伸長脖子等著赴約的人
候在一邊急的直搓手的阿松看一眼苦等的殿下,勸道︰「主子,咱還是先去放燈吧,姐恐怕是已經先去玩
獒犬橫一眼阿松︰「閉嘴螢螢準是忘記時間,奴才,是己想去玩吧
阿松嚇得忙搖手擺頭︰「主子明鑒,屬下才不敢丟下您一個人快活呢
獒犬這才露出一個滿意的表情,拍下阿松的腦瓜,道︰「乖著點,眼楮放亮著點,看見螢螢喊
「噯屬下這就瞪圓眼楮等姐來阿松夸張的用手指撐大眼皮,圓鼓鼓的眼楮靈活的轉來轉去,帶著說不出的滑稽
就在獒犬斜靠在橋欄桿上,神色有些倦倦的等著風螢螢時,身後,突然伸出一只手拉拉的衣袖
本是陳黯的眼楮一瞬間像是被點燃一樣,接著,綻放出萬丈火花;驚喜的聲音,在轉身的同時喊出來︰「風螢螢,怎才來
白淺被獒犬這段月兌口而出的稱呼驚一下,而獒犬也在看清楚來人之後,跟受晴天霹靂般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喂等她呢白淺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用手邊的燈籠尖尖戳戳獒犬的大腿
獒犬張張嘴,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只是在看見人影越來越少的花燈池時,明白什
「誰說在等她,呢個子家家的走在路上,不怕惡鬼抓住吃
獒犬虛張聲勢,為掩藏心底的空虛失落,故意找茬
白淺那雙精明的眼楮會看不出這些嘴角帶著嗤笑的,揚揚手邊的燈籠︰「本王是來放花燈的,比不上獒犬殿下來的有時間,放著大好的時間不玩,孤零零的一個人在這里等佳人
「誰說等人屁孩找揍是不是被戳中心事的獒犬氣急敗壞的沖著白淺那張不驚不辱的臉亂吼
白淺看著氣躁的獒犬,伸出指頭掏掏耳朵︰「別這大聲,還,听力還沒老化說到這里,頓頓︰「要不一起去放燈
獒犬像是看見怪物一樣看著白淺︰「這是在邀請
「不去就算白淺一個轉身,漠然著就要離開
「喂哪有這樣的人,邀請就要帶著誠意喂——屁孩說呢短短的腿兒,走起路來還挺快
阿松眼睜睜的看著家殿下就這樣被五王爺拐跑,眼神略有遺憾的朝著橋的對面又多看兩眼︰姐啊,家殿下那玻璃心,都被傷成餃子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