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小路子侍候祈晟睿起床。祈晟睿醒來便抓著小路子說︰「小瑾,在哪?」
小路子以為祈晟睿記得昨晚的事,便回道︰「王爺,芮姑娘她在……」
「路公公,王爺這里我來服侍,你先下去吧。」沒等小路子說出,芮心蕊搶先進來。她昨天見祈晟睿暈倒的樣子,怕他今天再會不清楚,更怕他知道瑾若就在不遠處的小院,所以一早便急急過來服侍。果然,快走至門邊時,便听到他說小瑾!
小路子看了芮心蕊一眼,應道︰「是。」便退了出去。
祈晟睿想叫住他,卻終是沒有叫出口。
芮心蕊柔聲道︰「睿,今天感覺怎麼樣?昨天你昏倒了,真是嚇壞蕊兒了。」
祈晟睿悶悶回道︰「無事。」
「今天的天氣有些涼,我們就在房中看書,下棋,別再出去,可好?」
祈晟睿輕點下頭。芮心蕊見此,臉上浮出淺笑。她溫柔地幫他打理他長長得銀發,陪他用膳,陪他看書,一整天,房中就只有他們倆!
直到晚上祈晟睿躺下休息,芮心蕊見他熟睡後,這才離開。
小路子見祈晟睿郁郁寡歡的樣子,卻也只能干著急。他見芮心蕊出來,便如往常一樣去幫祈晟睿關窗子。
「小路子。」
「王爺,您沒睡著?」小路子有些欣喜道。
「小瑾,在哪?你知道。」祈晟睿人雖痴,卻並不傻。
小路子遲疑下,說道︰「王爺,奴才告訴您芮姑娘在哪,您可千萬不要讓別人知道是奴才告訴您的,好不好?」
祈晟睿鄭重地點點頭。
「王爺,芮姑娘生病了,她就在左邊的院子,中間那間房。王爺如果要去看她,要小心一些,別吵到她,還有不要讓人發現……唉,王爺!」沒等小路子說完祈晟睿已經起身離開。他甚至沒來得及披上外衣,穿著中衣便離開了。
祈晟睿避開守衛,沒多久便來到瑾若房中。冷風澈已經旁邊軟蹋上睡著,看得出他很累了。祈晟睿見他在瑾若房中,眉頭輕皺。
他小心地走到瑾若旁邊,看到瑾若臉色泛白,毫無生氣地躺在哪里,眼眶早已經泛紅。
「小瑾,小瑾。」他輕聲喚著,眼中的淚滴落在瑾若的手背。
昏睡了一天一夜的瑾若悠悠醒來,祈晟睿看到她醒來,滿眼驚喜道︰「小瑾!」
瑾若的淚毫無征兆地流下,「小生,你終于回來了。」
祈晟睿見她哭了,眼中盛滿焦急,「不哭,不哭。他們,說你,不在,不告訴,我。小路子,說的,我找你。」
瑾若見他只穿了中衣,人也好像消瘦不少,擔憂地問︰「她沒有照顧好你嗎?為何你憔悴了不少?」
祈晟睿低下頭,輕聲道︰「我,听話,好好,吃藥,用膳。可是,想你,睡不著。」
「你有了她還會想我?小生在騙人!」瑾若把頭轉向里面,淚再次流出。
祈晟睿見她如此,著急道︰「沒騙,小生,好想,小瑾!好想!小瑾,不要,生氣。」
瑾若听他如此焦急,輕輕拭去淚,回轉過頭來,看向他,久久沒有說話,只是很認真地看著他的眼楮,鼻子,嘴巴,臉頰!這才是她的小生,不是逍遙王,也不是那個對她自稱本王的祈晟睿。「小生,永遠再不要忘記我好嗎?」
祈晟睿鄭重地點點頭。
瑾若臉上浮出一絲淺笑,「小生,回去吧。天涼,你這樣會生病的。」
「多待,一會。」祈晟睿輕握住瑾若手,坐在床邊。
瑾若把他的手放進被窩,暖著。祈晟睿臉上浮出好看的微笑,「好暖。」
瑾若痴痴看向他,看了好久,柔聲道︰「回吧。明日再來。」
祈晟睿像個孩子一樣輕嘟了下嘴,無奈道︰「好吧,小瑾,要乖。」
「嗯。」
祈晟睿抽出手,瑾若又突然握住,祈晟睿不解地看向她,「小生,一定不要忘記我!」
祈晟睿淺笑開,「不會!你在這,永遠,不會,忘記!」祈晟睿指指自己心髒的位置,瑾若這才松開了手,依依不舍得看著他離開。
祈晟睿走時忘記關門,冷風澈在他離開的下一刻醒來,去關上了房門。他隱去眼中的哀傷,嬉笑地看向瑾若,「小若若,你可醒了。你再不醒,我就要把這皇子府給燒了!」
「謝謝你,冷風澈。」
「傻若若,我們是什麼關系,哪里用得著謝字。不過,小若若,你為何這樣不愛惜自己呢?我說過你的體質不能飲酒,為何還是喝了呢?要不是我早先為你配制了藥丸,你知道有多危險嗎?」冷風澈嗔怪地看著瑾若。
「下次不會了。爹爹可知道了?」
「社玄已經派人通知了侯爺,侯爺與二夫人今天來看過你,晚上不方便留在此,才不得不回。他們很擔心,明天應該還會再來看你。」
瑾若想到那晚二夫人的醉言,她不是沒有感覺到芮崇天對她別樣的愛護,她只是不願多想罷了。可是現在,她突然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他和二夫人!
「冷風澈,幫我一個忙可以嗎?」
「小若若,你說,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情。」冷風澈信誓旦旦的樣子,看得瑾若眼圈泛紅。
「帶我離開這里,現在我不想見任何人,隨便去哪里,可以嗎?」
冷風澈看著瑾若眼中深處的悲哀,他什麼也沒有問,點了點頭。他安排暗影去準備好馬車,他又派人去通知了祈玄,他要帶瑾若去別處治病。不等來人回信,他已經抱著瑾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