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心情如陽光般燦爛,因為今天就是母親出院的日子,壓抑的心情終于可以好好地釋放一下了。
亦青在病房收拾隨身物品時,母親說想先到院外去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他能夠了解母親這迫不急待的心情,但又擔心萬一有個什麼閃失……雖然這擔心也許是多余的,但還是不放心。
歐嵐峰看出了亦青的心思,所以他跟著母親出去了。
收拾好所有的東西,亦青心里想︰但願永遠別再來了。
拎著東西離開了病房,走著走著,亦青遠遠地看見一個面生的護士手上拿著什麼正在與母親和歐嵐峰說著什麼,然後又把手中的東西給母親看。
亦青的心里一緊,有一點不安,趕緊走過去一看,簡直驚得呆在那里不敢動一動——
那是一張母親住院期間花費的所有費用清單。其實帳他已在晨練回來的時候結清了,但卻忘了在賬單上簽字,才有了這不該發生的事。
母親回過頭來看著他,問︰「你不是說這個手術只需要8、9萬元嗎?」
亦青連頭都不敢抬一下,只是低頭拿過結賬清單簽上自己的名字,沒有回答母親的話。
見他不說話,母親又問道︰「這三十多萬元是從哪里來的?」亦青艱難地抬頭看了一眼母親,又很快地掃了一眼歐嵐峰,垂下眼楮說︰「是、借的,」
「借的?誰這麼大方借你這麼多錢?」母親不禁提高了嗓門,口氣中帶著明顯的不信任,也引得在場的醫生、護士全都盯著他看,似乎都在期待著他的回答。
「老板……我酒吧的老板。」說完,亦青抬頭看了一眼歐嵐峰。歐嵐峰的臉果然霎時間黑沉了下來,一臉的不悅。
一路上,他們三人都沒說話,好像都在想著各自的心事。亦青偷眼望了望前面開車的人,仍然緊繃著臉,滿臉黑線。忽然那人不經意地,朝鏡子上瞄了一眼,正看到他在看著他,立刻亦青把眼楮轉向車窗外。
到家沒多久,歐嵐峰就跟母親打了個招呼走了,走的時候看都沒看亦青一眼。與此同時,樓上樓下許多熱心的鄰居都來看母親,七嘴八舌地詢問了一番,也就陸續散去。
把家稍微清理了一下,亦青和母親都各自回臥室休息了。晚上還要上班,他得好好地睡一覺。想到睡覺,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沒有多想為那事而生氣的人,很快亦青便睡著了。
起床後,做好了晚飯,和母親打了個招呼便出門去了。亦青還要去不遠的小區取車。歐嵐峰送的車實在是太名貴了,經常引來不少人的駐足。他不敢把它停在自己所在的小區,怕會引起別人的猜忌和母親的疑心,必竟他和歐嵐峰走得比較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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