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有些昏昏沉沉，早飯也沒吃，亦青就趕往了醫院。
醫院的衛生長是位中年女人。
她告訴亦青，每天除了要將整層樓的各病房、走廊、衛生間等用消毒劑清洗、打掃外，還要把每個因出院而空缺出來的病床上的床單、被套等拆下，拿到清洗間去清洗、消毒再放回儲存室。每一個病人進來住院前，都要把他們病床上的東西套好、備好，以免遭到病人的不滿。
另外，每天要到輸液室清理廢棄的針管、輸液瓶等。
「每天基本上都是這些事。」衛生長轉過頭來，笑著對他說︰「干了這麼多年，我還沒見過像你這麼秀氣的男孩子干這些事呢。你第一天來，如果有什麼不懂，可以來問我。」
「謝謝！我會的。」亦青笑著對她說，但自己感覺說話已非常吃力。
「那就好好干吧，」衛生長話鋒一轉︰「不過，我看你氣色很不好，是不是不太舒服？」
他搖搖頭，說︰「沒有，可能晚上睡得太晚了。」
「噢。」衛生長點點頭，走了。
就這樣，亦青在醫院的第一天工作開始了。
按照衛生長所說的，他先把各病房需要清理的病床全部清理掉，然後再清洗各病房的地板、走廊，再將已裝得滿滿一筐的輸液瓶等收進垃圾車，最後又去清洗間把洗好的床單、被套放回儲藏室。等他把這些事做完，已是下午2點多鐘。
因為沒有胃口，中飯也沒吃。坐在休息室，他覺得自己好像虛月兌了一般，渾身冒著冷汗，頭也越來越重，真想好好睡一覺，但想到還有幾個小時就可以下班了，還是咬了咬牙，挺了下來。
終于捱到了下班時間，衛生長過來對亦青說︰「干得不錯！把表格填一下，就可以回家了。」
走出醫院，正伸手去攔Taxi，亦青無意間看到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坐在公路邊的人行道上。他回頭看去，竟是那位好久不見的大媽！他看見她神情沮喪、落寞，不知在想什麼，眼楮無神地盯著前方，不禁走過去，輕喚了一聲︰「大媽。」
大媽慢慢地轉過臉來，先是很迷蒙地看著亦青，然後突然清醒一般，激動地抓住他的雙臂道︰「青兒，我可等到你了，我在這里等你很久了。」
亦青知道她又想她的孫兒了，不知該用什麼話來安慰她。但大媽卻道︰「我在這家醫院等你好久了，這醫院里的人都閑我煩，不肯告訴我你住在哪里，但我還是希望有一天能夠看到你。」說著，她竟哽咽起來。
「大媽，您找我有事嗎？」看到大媽傷心的樣子，亦青突然感到難過，靠著她坐在了邊上。
「是的，孩子，我想請你幫個忙。」大媽邊擦著眼淚邊哽咽著說︰「青兒，我女兒……就快離開人世了……」話還未說完，大媽已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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