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族的王在繼承王位的時候,會得到九尾狐賜予的力量。而九尾狐被獵獲到夏國,也就失去了力量的源泉。就算夷王有其他的想法,也要顧忌到九尾狐。」
對于夷族與夏國之間的事情,林靈不感興趣,她到這個時空的目的是來尋找九尾狐,既然已經得知九尾狐行蹤,她早已經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迫不及待的的想去會一會傳說中的九尾狐。
「虛杼,能不能讓我與暗去見九尾狐?」林靈祈求道。
「你們想見九尾狐?」虛杼驚訝道。
「恩,謝謝了!」林靈笑咪咪點頭。
虛杼遲疑片刻,方才淡聲道︰「好,但是你們不能離它太近,不然,出了事情我也無法保護你們。」
「沒事,你放心。」林靈喜出望外。
暗心中歡躍,神情卻依然淡然冷漠,迎視著虛杼忐忑不安的眼神,重重的點頭。
「你們……跟我來。」
虛杼伸手遙遙一指,翻騰的河水慢慢的向兩邊倒卷,形成兩面透明垂直的無色牆壁,急流直下的河水半途止步,咆哮著回去。
林靈率先向走向河水被分開的空地,空地上,腐爛的船只斜插在泥土里,陰冷的白色骨頭,橫七豎八的亂在一起。
幾條體積龐大的紫色大魚在泥地之上「撲騰、撲騰」的蹦跳不停,不時的,從透明垂直的無色牆壁中游出顏色各異的小魚,探頭探腦的出來又縮了回去。
忽然,眼前的景象驀然一變,林靈仿若進入了水做的世界,藍色的水柱將河水隔開,連綿不斷的氣泡,飄浮在河水之中,伸出手,能感覺到水的溫潤與潮意。
「林靈。」季錦笑盈盈的走過來。
「季錦。」林靈笑著跑上前去,拉住她的手,「好冷。」忍不住驚呼一聲。
「我現在只能留在這里。」季錦的眉宇中,掠過一抹黯然,伸手捋去掉落于臉頰旁的青絲,淡笑道︰「那日,我去見孔羞時,被她用木凳打昏過去,醒來時,已經被綁在祭獻給河神的竹筏之上,送到黃河。
我在黃河中飄飄浮浮,以為必死無疑的時候,虛杼忽然的出現在我的面前。他救了我,且將安置在水藍色的氣泡中,帶到這里,將有關九尾狐的事情向我說明。」
季錦深深的吸一口氣,神情倔強,「我決意遵從,因為我是季杼的後人,這也是我的責任。」
原來如此,林靈恍然大悟。
「季錦,但是有一點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能離開黃河?」
季錦的眉尖輕蹙,「還還是要從九尾狐說起。」
林靈揚眉一挑,靜待季錦接下來的話語。
「虛杼曾對我說起,九尾狐被祖先季杼壓在一處不知名的地方。但是那個地方與水宮的一處有一個時隱時現的接口處。一次,我無意中走進那個接口內,就見一簇如砂礫般大小的火焰迎面撲來,我還來不及反應,火焰就忽然猛烈的燃燒起來,炙熱的溫度令我痛不能言。幸好,虛杼趕到,將我救了出來。
後來,虛杼才告訴我,我已經中了狐火,從此以後,再不能離開河水,不然,我會被烈火焚身而亡。」
林靈倒吸一口冷氣,激動的看著季錦,「你是說,以後你就只能孤獨的在黃河中,一直到老。」
「恩。」季錦淡然一笑,「其實,這也挺好的,心如流水,隨波逐流。」
「季錦,難道就沒有別的方法解去你身中的狐火?」
孤獨的留在黃河里,望著日月輪換,感覺著時日的退逝,林靈心中一痛,不敢想像季錦會是多麼的寂寞。
「林靈,再過幾日我就會成祭物,所以,對我而言,中了狐火與不中狐火毫無區別。」季錦笑道︰「而且,在成為祭物之前能見到你,對我而言,真的非常的開心。」
「季錦,能再見到你,我也是好開心。」林靈暗中決意,絕不會任由季錦被祭獻給九尾狐,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也要讓季錦解月兌出來。
「林靈,我已經暫時壓制住九尾狐,你與你身邊的朋友可以去見它了。」虛杼一臉疲憊不堪的走過來。
「林靈,小心。」季錦擔憂道。
「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盡管心中有些恐懼,林靈面上仍然笑意盎然。
「請。」虛杼在前面帶路。
林靈緊跟在後,忽然,一直在身後的暗貼到她的身側,緊緊的握住林靈的皓腕。
「有我。」暗低聲道。
溫柔的暖意,從暗的手心,滲入林靈的肌膚中,隨著流動的血液,彌漫在林靈的身體里。
林靈輕冉的點點頭,顫然的心情驟然鎮定。
萬一真有事情,有暗在,他一定會保護自己的。
無法說清的篤定讓她對暗是全心全意的信任,有暗在她的身邊,一切的困難都會打倒的。
「到了。」
虛杼停下腳步,望著眼前虛浮不定的空間,那里,就封印著夷族的靈獸九尾狐,若不是因為他是季杼念力的化身,早就無法封印住九尾狐。
只是,經過多年的養精蓄銳,九尾狐的力量越加的強大。
再這樣下去,他怕終有一日無法封住九尾狐。
「林靈。」虛杼突然道。
林靈聞言,停下腳步,訝異的轉身望著虛杼。
「若是九尾狐發怒的時候,你們還是快些出來,我會在這里這里等你們的。」虛杼苦笑道。
「謝謝。」林靈感激道,不管如何,還要多謝虛杼的關心。
……
……
林靈與暗一起走進虛浮扭曲的空間,進入空間後,頓時感覺猶如從冰山來到火山,眼前,全是火紅的顏色,走動時,仿若是火山的邊緣,每走一步,都汗流浹背。
轉眼間,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的汗水如雨滴般落到地面,冒出一陣陣的裊裊青煙。
「好熱。」
林靈望著面前一片火紅的空間,焦急的尋找著虛杼說的的九尾狐。
「暗,你看到九尾狐了嗎?」
暗也感覺詫異,明明感覺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壓力,但是卻無法分辯到底在哪里。
「林靈,我也沒有看見。」
林靈詫異,暗都沒有見到,那該到哪里去找。
「你們是在找我嗎?」
突兀的,空蕩的火紅色空間響起一道稚女敕的聲音。
林靈與暗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的奔向發出聲音的方向。
一只手掌般大小的迷你狐狸伏在地面上,渾身的毛發比火焰的更紅,九條小小的紅色尾巴在半空輕盈的舞動著。
林靈望著面前的紅狐,它的絨毛顏色與火紅色的空間幾乎一模一樣,難怪剛才無法發現。
「你們是誰?」火紅色的九尾狐搖動著九條紅色尾巴,好奇道。
「我是暗。」暗向前一步,擋在林靈的身前,躬身行禮,「暗見過九尾狐。」
火紅色的九尾狐驚呼一聲,站起來,仔細的看著暗,忽然笑道︰「原來你與我是一樣的。」
「是,暗是妖族,屬于狼族,父親是妖狼族上任的首領,母親是人類。」暗恭恭敬敬道。
「妖狼族!」火紅色的九尾狐倏地跳起來,興奮道︰「那可是傳說中的神秘狼族啊!快說說狼族里有什麼好玩的事情沒有,整天在這里,我都快悶死了。」
林靈眨了眨眼楮,無法置信的望著面前活潑好動的九尾狐,它怎麼與她想像中不一樣,在她的相像中,九尾狐被封印了這麼多年,脾氣應該是很暴燥,會看誰都不順眼,甚至有可能一進來,它就使出妖力來攻擊。
「你干嗎一個勁的盯著我看,是不是因為我很漂亮。」火紅色的九尾狐在林靈的身邊跑來去,「你看我的身材是不是很俊美。」
「非常俊美,而且,渾身上下透透著一種讓人著迷的味道。」林靈奉承道。
「真的,你真是我的知己。」火紅色的九尾狐歡喜的撲到林靈的懷中,猶如見到千年未見的好友,「已經有好多年未曾听到贊美的話語了。」
林靈苦笑不語,若不是唯恐惹九尾狐發怒,她真想將九尾狐丟回到地面上。
身體本就火熱,再加抱著一個熱的足以焚燒的火爐。
林靈真恨不得撲入黃河中,也好清涼一下。
「你叫什麼名字?」
火紅色的九尾狐對于林靈的懷抱似乎很滿意,將頭埋入林靈的懷中更深處,鋒利的爪子恰到好處的抓緊林靈的衣服。
「林靈。」
林靈無奈的抱著火紅色的九尾狐,任由汗水如瀑布般的順著臉頰滑入衣襟。
「林靈,你的懷抱比季杼的懷抱舒服多了。」火紅色九尾狐語氣失落,「他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把我丟在這里,一直不來找我。」
隱約中,林靈似乎感覺到九尾狐言語中幾近無聲的嘆息。
「季杼,你在哪里?」
懷中,活潑的火紅色九尾狐眷戀的低聲道。
林靈心中一動,愕然的凝視著懷中隱約哽咽的九尾狐。
「季杼,季杼。」
火紅色的九尾狐柔聲念叨著「季杼」二字,慢慢的,竟在林靈的懷中熟睡。
林靈想出聲,喚醒火紅色的九尾狐,還未說話,懷中火紅色的九尾狐突然尖叫一聲,從她的懷中的跳出來,浮在半空中。
驟然,無數如砂礫般大小的火焰從火紅色的九尾狐身上射出來,猝不及防下,林靈就算想躲也無處可躲。
暗撲上去,將林靈抱在懷中,背對著浮在半空中的九尾狐,任由無數狐火撲入他的身體。
「暗。」林靈顫聲道,感覺著暗身上的暖意,絲絲的甜蜜的涌上心頭。